《追随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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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随智慧-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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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4瑞迪:世界上的文化本来就是非常丰富的。大家都知道,在耶路撒冷,有一堵哭墙,过去人们要到墙边上去哭,现在,有些人可以在巴黎,用手提电话来哭,表达自己的哀悼之情,也可能用一个录音带表达。科技的发展,对于文化来说是一种扩展。但是,还是有一个问题,就是每一个民族怎样保存他们文化中特定的东西,简单地复制也是有问题的。这样就需要有创造性的研究员,做相应的研究,既满足他们自己的文化需求,同时也是世界的科技。
与电气电子工程师协会院士瑞曼德.比克赫尔茨的对话(2000年5月25日)
凌志军:在美国,张亚勤被认为是电子工程界最有成就的科学家之一。有人甚至说,华人中“无出其右”。
这是否名副其实?张亚勤是电气电子工程师协会(IEEE)
最年轻的院士(31岁),你认为他是当之无愧的吗?
瑞曼德:绝对名副其实。仅仅推荐就必须经过相当漫长的过程,至少要有5位电气电子工程师协会院士写655推荐信,再经过专业协会的专家委员会覆核。这些成员都是该领域的知名人士,他们通常将所有提名的候选人分成几等。最终决定由完全独立的委员会作出。通过第一道程序的被提名者非常少,只有15%,甚至更少。这么小的比例在我的协会里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IEEE规定,将录取成员人数压到0。1%。
凌志军:在你的所有学生当中,张亚勤是最优秀的吗?与你的其他学生比起来,他有没有一些独到之处呢?特别聪明?特别勤奋?特别有激情?天赐良机?也许他和其他人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瑞曼德:毫无疑问,他是最好的学生。给他讲课和提供指导,对我来说是一种愉快。和他相处不到一星期,我就意识到他非常特殊。他极其聪明,异常勤奋。他的知识远远超出自己的专业,这一点从一开始就十分明显。
实际上,他有机会去麻省理工学院,到美国后第一个秋季开学就到了乔治.华盛顿大学。我立即让他参与图像项目,试图将他留住。剩下的就是历史了。还有,在我的记忆里,在获取博士资格的通信考试中──这是非常难的考试,他是惟一获得满分的。
656凌志军:张亚勤说,在科研道路上,你是对他影响最大的人,你给了他什么呢?
瑞曼德:如果我对他产生了影响,那只是把我对所有学生和自己孩子说过的话也告诉了他。我说,一个人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东西是: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去追求你真正喜欢做的事情,不是因为它“时髦”,而是因为你将在这个领域出类拔萃,独占鳌头。不要担心能不能找到工作,在任何领域,只要你是最优秀的,就一定能找到工作。当然,成为最优秀的人需要勤奋和天赋,亚勤兼而有之。
凌志军:你对比尔.盖茨的看法如何?在中国,有人把他描绘成一个惟利是图的人,也有人说他是英雄。你说呢?
瑞曼德:我认为,比尔.盖茨让世界变得更好了。
无论是在商业领域还是在技术领域,他都是一个聪明人。
在个人电脑开发和软件支持应用产业,他发挥了重要作用。他富有远见地创立了一个“开放体系”,让成千上万独立开发者的天才智慧得以发挥。我不认为他是一个自私的人,如果说他犯了一个错误,那是因为他太专注于657微软的成功,而忽视了这样一个事实:当你占据相当优势的时候,你必须愿意让一些别人也做得很好的事情同样得到发展。微软进入网络太晚了。
凌志军:难道微软真像杰克逊法官判决的那样,是有罪的?
瑞曼德:我认为审判太严厉了,拆分微软将对消费者产生不利影响。微软有些事的确做得不对,但这样的惩罚措施不能解决问题。
凌志军:让我们再来谈一些与张亚勤有关的事。他在一年多前回到北京,就任微软中国研究院首席科学家,这是明智之举吗?这对他的研究有好处吗?你认为他应该长期呆在中国,还是应该过一段时间就回美国去?
瑞曼德:亚勤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他对祖国怀有很深的感情,而且知恩图报。他以前经常说,要回中国做一些有益的事情。我自己到过中国几次,亲眼目睹了中国人渴望融入现代世界的热情和才能。在北京建立研究中心是他做得最好的事情。研究中心将留下一笔永久财富。亚勤还很年轻,在为研究中心打下基础后,他应当继续自己的研究。他真的是全世界的财富,尤其是,他658来自占人类四分之一人口的中国。
凌志军:听说你访问过中国,还曾会见中国最重要的领导人江泽民,你认为中国是一个有良好科研环境的国家吗?
瑞曼德:我想我见到江泽民先生是在他担任国家主席之前。大约是1987年,我带领一批数据通信专家到上海,访问了交通大学。即使在那个时候,交通大学也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尽管那时他们不得不使用落后的材料。1994年,当我带领摩托罗拉代表团重返北京时,我简直不能相信这里发生的变化。那时,我很高兴见到了电子工业部的部长,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凌志军:我还是想听听你对中国的科研环境的看法。
中国人都希望,活跃在美国硅谷里的那些中国人中,有更多的人才回到他们的国家来。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你能给我们一些建议吗?
瑞曼德:改变企业家的创业氛围;保持法律的一致性和公正性;允许突破常规的思想存在;承认人们通过奋斗竞争得来的结果;使成功和失败不一样。
659凌志军:在我们这里,有人说,像微软这样的跨国公司进入中国,对中国计算机产业是一个威胁,比如他们现在已经在“抢人才”了。你认为是这样吗?
瑞曼德:这个我不知道。在美国,的确有这种情况,我们建立的贝尔实验室和国际商用机器公司研究中心,是惟一真正开展基础研究的。但是,随着技术领域的发展,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现在,美国缺少训练有素的技术人才。在生物技术领域,同样的情况也在发生,但变化要慢得多。
凌志军:我听说你是犹太人,有人说,这个世界上,华人和犹太人的智商最高,你认为是这样吗?
瑞曼德:我不这样看。我相信,不同种族、宗教、文化的人们同样能够获得才能和成功,他们各有与众不同之处。在过去的经历中,我发现中国人也像犹太人、穆斯林人、日本人、韩国人一样,特别看重学习教育和建立牢固家庭。做到这两点,孩子们就会很杰出。在欧洲基督教家庭、印度家庭和其他我有幸结识的人群中,我都发现了同样的性格特征。我相信这也是所有文化的要素,因为,这恰恰是人类生存的方式。
660与微软副总裁里克.雷斯特的对话(2000年2月14日)
凌志军:我的问题有些可能很小,有些可能会很大,希望你不要介意。
雷斯特:没有问题。
凌志军:开复曾对我说,他来微软第一个见面的人就是你。是这样吗?
雷斯特:是的。
凌志军:在开复来到微软之前,你认识他吗?
雷斯特:开复来之前,我已经知道他的工作效率,而且我们是在同一个地方。我对他很熟悉。
凌志军:那好,我们就从开复谈起吧。
雷斯特:我们不是在同一个研究范围,但我认识他。
因为是在同一个大学,卡内基梅隆大学。那个时候他是一个明星学生,他做出了一些里程碑式的工作。
凌志军:你的意思是,他在那个时期的工作是开创661性的?
雷斯特:他在80年代的时候已经开始研究一种新的语音识别的方法。他是在一个领域里面的先锋、开拓者。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10年,直到今天,全世界所有语音识别的研究,都是在他的开拓性工作的基础上继续的。
凌志军:你们想要他到微软来工作,是不是和这个事情有关?
雷斯特:是的。
凌志军:但是,据我所知,开复后来在苹果和SGI公司的运气并不好,他在那里的时候,公司的状况都不好。是不是他没有显示出管理的才能?
雷斯特:不一定。其实他一直都非常有名。我们从苹果公司也雇了其他的人。他们对他的反映都很好。微软有机会雇他,是非常理想的事情。我们在美国之外有了两个研究中心。一个是在英国,一个是在中国。在英国,我们很幸运地邀请到了一些有才能的人。现在,我们在中国也开始了。
凌志军:我听说,比尔在1991年建立研究院的时候,662请了很多人来说服你加入微软。后来你来了,你对比尔说,你要请50个像你一样优秀的人来。比尔不相信。他说“难道有那么多比你还优秀的人吗?”有这件事吗?
雷斯特:(笑)我没有听到过。这是一个故事。让我弄清楚这个事情,好不好?当时比尔建立研究院,的确是想要邀请很多优秀的人。其实在比尔还没有请我来之前,微软开董事会,他们提出要请100个能人,当时还没有要我进来。但现在我们已经有500个能人了。我们已经超越了当初的目标,也超越当初计划的研究范围。
我来了以后,就想要建立一个很有魄力的研究中心。
凌志军:据说当时比尔动员了戈登.贝尔和奈森.梅尔沃德两个人来请你,这是真的吗?
雷斯特:这是真的。第一个来邀请我的是戈登先生。
如果不是他打电话来邀请我的话,我不会考虑来微软的。
凌志军:那么这个故事中有80%是真的?
雷斯特:(笑)其实,这是每10年到20年才出现一次的机会。是微软公司、比尔给了我这个机会。
凌志军:那么,开复来当微软中国研究院院长这件663事,是你决定的还是比尔决定的?
雷斯特:这是我的决定,当然要比尔点头同意。这是大家都同意的,但我要向比尔汇报。
凌志军:向比尔汇报是微软公司的人事制度决定的,还是仅仅出于一种尊重?
雷斯特:这是一个很自然的事情,也许不是你所顾虑的那么严重的事情。我和比尔之间经常交流。当然这也是一个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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