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中吧。妳还记得吗?我第一次买来听金融财经分析的随身听,就是在回学校领成绩单那天摔坏的。”他多余的钱都会存起来,算是购买股票的资金。
刚开始只是对这样的计算器率感到好奇,而后逐渐成为兴趣;年纪再长一点,则是跟朋友合资,赚的钱平分。他的朋友看来五花八门、三教九流,但都有唯一的共通点,就是对股票有研究。
“……咦?”原来……原来……“原来你的随身听是用来听股票的?”这可真是让她非常惊讶了。
她一直都以为他是听音乐陶冶性情,或者只是单纯的一种兴趣,不料原来……原来事实的真相是这样!
“我想,至少成家的基金要准备好。”他并不缺钱,也不特别感觉人生必须要很富有,以前学生时的不算,这七年来的投资都是为了她。他真的是很有计画的,连新房子的房贷都开始缴了,明年就能搬进去。“因为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拿存折簿求婚可能比较实在。”他笑,牵起她的手轻吻。
求婚?他柔软的唇让她指尖轻颤。
“我又不是……不是拜金女。”她不喜欢他把自己看作崇尚金钱的女人。她自给自足,食住行其实都非常简便,衣服可能是里头花费较多的一环,但也不致奢华到什么程度,平常都会定期储蓄。
“我知道。”他露出淡淡的笑容,“所以,幸好啊,幸好我能养得起妳。”他非常知晓,她虽然总是立于高处,却不会高不可攀,或者高得让人无法抬头探望。
她脸一红。
“我才不需要靠你养。”个人本来就该负责个人的花用,就算成为情侣或夫妻,也不应该成为对方负累。
“妳怎么能不让我养?”他不会故意曲解她话里的意思,只是合算道:“养一个小孩到大学需要八百万,妳的钱,就把它存起来作育儿基金;我的钱,就用来养我们自己。”这样不是很好吗?
她顿住,红着颊笑了:
“原来你也会精打细算。”完全看不出来,平常明明很随便又漫不经心的。
“我要做股票买卖啊。”这算是平日训练的吧。
“你真是深藏不露。”从以前到现在,总是给人好大的惊奇。
他倾了下颈子,“我很普通。”轻声笑道:“我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至少,我也会怕心爱的女人被人追走。所以,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有价值、更可靠,等到全都准备好了,才敢放手去追求我要的。”他也会嫉妒、会不安,只是不曾表现出来罢了。
她深刻感动,却也嗟叹他们两人居然绕了这么一大圈。
“你还说,如果我真的跟别人结婚去了,那怎么办?”就像日剧女主角那样。
他很认真地想了想,道:
“可是,妳身边除了我以外没有别人。”曾经有过的懵懂时期不论,这几年来,她倦了总是会来找他,而不是另外的人。
她有点不甘心:“所以你才这么有恃无恐吗?”
“咦?”他诚实道:“我不晓得,或许吧。”这种恋爱时的小聪明,他从未费心思考过。
“那如果是你喜欢上别人怎么办?”她开始懂得计较。
“不会的。”回答的毫不迟疑。
“你怎么能如此肯定?”
“因为线是握在妳的手中。”
“咦?”
他轻轻地笑了。
谁先爱上谁?谁又爱的深?
谁自由?谁飞翔?谁处于等待的一方?谁又拥有主导权?
爱情,不是在比赛强弱或者算计。
其实可以很简单很简单。
尾声
婚筵办的简单而隆重。
穿著粉色系雪纺纱礼服的徐又伶,如朵脱俗出水芙蓉,娇美艳惊四座,人人都称赞她是最美的新娘。
不过对于新郎的评价,则就不是那么统一了。
“副理好美喔!”仙女下凡啊。
“对啊。不知道是副理太美了还是怎样,新郎感觉很不起眼。”活脱脱的绿叶,而且还是个配不上红花的枯叶片。
“你也这样觉得啊?”小声了点。
“我以为副理会嫁给英俊高大的白马王子说。”多梦幻哪!
“嗯嗯!不然至少应该也要有总经理级身价的黄金单身汉才对。”他们公司就有好几个人选。
“就像之前追副理的那些小开或公子哥儿嘛。”个个都开百万名车。
“这么多男人给她选,她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啊?”想不透啊!
“可能副理不喜欢人家踩她头上吧。”所以反过来嫁个可以踩的人。
“喔……”大家都觉得很合理。
“那……新郎还真是可怜。”很快地产生结论。
“你听到他们讲的话了吗?”
“一点点。”
“你不生气?”
“不会。”旁人怎么以为,他无法控制。
她带点酒意,噗哧一声笑出来。
“你知不知道你妈刚刚跟我讲什么悄悄话?”啊,要改口叫妈才对。
“不知道。”女人在化妆室里的秘密,他怎会晓得。
“妈说啊……上次我们去宜兰的时候,她就看出我们两个再拖也拖不了多久,还说,我们家熙然没什么好,就是个性温柔。妈要我告诉你,以后和我吵架了,可不准你收拾细软跑回家躲。”好好笑,她觉得妈真的很有趣。
“看来……大家都把妳看得很凶悍。”聊表安慰。
“唉,你真是个可怜的新郎,以后要被凶巴巴的老婆大人欺压。”掬一把同情泪。
“是吗?”他微微一笑,突然伸臂,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走向床铺。
“熙然!”她惊呼一声,没料到他力气居然这么大。
“妳好美。”将她放上床,他轻声道。
她丽颜染红。
“怎么?我以为你不喜欢美女。”老是低头走路,视力又不好。
“我只会觉得我的妻子美。”就好象黑白世界里看到唯一色彩。
“我好象还没问过你,你爱我哪点?”虽然很老套,但她真的想知道。
“全部。”他解开领带。
“啊,你也会贫嘴。”她一直以为他的舌头只可以结石,不能开莲花。
“那,换我问妳,妳爱我哪点?”轻缓地拿掉她亮晶晶的发饰。
“我……”她任他弄散自己的卷发,在大红色的丝质床被上,微醺的神情更显风情万种。“──全部。”就像他爱她那样的全部。
他笑了。笑容在她眼里好漂亮,好迷人。
她献上自己诱人的唇瓣,他不客气地接收。她的气息被吞没在他口中,体温暧昧地升高,衣物一件件褪下。
“熙……熙然!”激情中,她忽地按住他光裸的肩膀,微喘抗议道:“你……你穿衣服看起来比较瘦。”天,他的确瘦削又修长,但是该有的肌理却一块也没少。
“妳喜欢吗?”他在她耳边低哑道。
“我……我喜欢……”她、她在说什么?
“那就好。”
他又是一笑,莫测高深。
或许,等明天早上她问的时候,再告诉她,他以前也常去工地搬砖头、背水泥,工头还说他外表弱不禁风,却意外地很好用呢。
新婚之夜,该专心做别的事。
《全书完》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电子书,请登陆 ……。。了。”膭?????H?邓津的假期似乎永远是错开的,每次我在家的时候他还在学校,他在家的时候我又已经开学了。所以,仔细算算我们好像有三年多都没见了。
已经很晚了,我有点不好意思,说:“其实你改天电话联系我也是一样的,还浪费你这么多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邓津随手把书扔进书包,抬腕看看表,笑了笑,说:“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子回去肯定很不方便的。正好我送你,现在我们能遇到真的是缘分。”
我跟着邓津慢慢的沿着巴黎的夜色走回学校。这么多年不见,巨大的变化都刻在我们越来越成熟的脸上,发生了那么多事。又或许正是因为发生了太多事,反而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有点尴尬的拽着路旁低垂的树枝上的树叶。
邓津好笑的看着我像个小孩似的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在边边上,还时不时的踮起脚尖去够树枝,笑话我说:“怎么,当年学植物分类的习惯还没改掉呢?”就是见一种不认识的植物摘一种。当时为了生物竞赛,我俩就是那校园植物杀手。
我摇摇头,跳下道牙,问:“几年不见,我的变化很大吧?有没有失望?”
邓津点点头,说:“变化是很大,差点认不出来了。不过我倒不觉得变化有什么不好,几年了,没有人应该停滞在原地不前。”
“哈哈,是吗?我刚刚想告诉你,我觉得你的变化不大诶……”
“说真的,我倒没有想到你会在火锅店里打工,以前总觉得你像是林妹妹似的。不过我觉得你现在看上去蛮好,至少比我曾经担心的要好。”
担心的?大家都还在担心我会放不下过去,为了肖笑而消沉吗?还是为了肖笑和王芳的事气愤不已?
我浅浅的一笑:“过去的终归是要过去的。既然我还活着,天还会亮,我就没必要为了过去的事情而消沉。何况是那么久远的过去了。”
说这些话是完全处于真心,我不会为了一棵歪脖子树而放弃整片森林。程雨夏曾对我说,人人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谁都会犯错。人不能为了过去的错误就一直停留原地不停的悲伤。我们都要勇敢的向前看,才能前进。我觉得对。
“没申到奖学金还是在体验生活?那份工作不轻松吧?”
“倒也没什么辛苦不辛苦,体力活,心很轻松的。我转艺术了,我现在学服装设计。”
邓津揉了揉鼻梁笑了,说:“以你的成绩转艺术生,你还真是浪费。不过倒也像是你干的事,你们水瓶座的人还真都飘逸。”
“哦?还有谁像我似的?”
邓津看着我眨了眨眼说:“你们水瓶座的人各有各的飘逸。”
我也笑了,我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小公寓楼指了指,说,“呐,我就在这里,改天来我家玩吧,我请你吃饭。不过有话在先,我可是个靠洗盘子端盘子度日的穷学生,只能请你在家里吃了。”
邓津看了看那栋楼,又转头看了看四周,点点头,莞尔一笑,说:“求之不得。”
30
大四的最后一个学期是在毕业周围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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