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燃情·阿里轶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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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燃情·阿里轶迹-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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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连老夫子李雪文也不见了?”谢大军又有点遗憾地问。 
李雪文算是走得最光明正大的,自己打报告,请求治病、下调。 
“真想不到,一个佟向阳的来去,竟牵动着好几个人。这也算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了。可是李雪文为什么也走的这么急?他毕竟和他们不完全是一回事。”谢大军感叹着说。 
“是啊!这我也知道……”叶心钺接着说道: 
李雪文有自己的情况。他虽然也是大学生,但早期受过压,一直不得志。况且现在年纪已经不轻。这次跟佟向阳下来,本想干一番事业,创造些条件,前进一步。没想到,佟向阳又是这么个德性。本人不干净不说,对老李这位好好先生,也是一派慌言,处处欺骗。原来只是用他工作,并不想提拔他,以防他赶上自己。这一点我是去地区开组织工作会议时,在下边听到别人当笑话讲的。佟向阳在县上曾当着李雪文的面,以县委名义给他向上报两次,拟提县革委副主任。可前脚报上去,后脚又跟着去取消掉,手腕可谓毒辣!老李还一直被蒙在鼓里!这次我把这张窗户纸给捅破了,老李才恍然大悟!虽恨得咬牙切齿,也无可奈何了……最后,我建议他打报告——又把情况给周书记说了一下,家里也确实有困难,个人身体也不太好,下去算了! 
几个人说得热火,卜桂玉突然来到曲加家,说她和丁明光请谢大军、叶心钺、曲加两口去喝喜酒。 
叶心钺说:“卜桂玉已经作 
新娘子了——她与丁明光在一个礼拜前已结婚!” 
在李刚义、谢大军、巴宗他们整社工作组回到县上不久,县委书记周凌风便召开了全体干部大会,对整社及县机关的整顿工作,做了重点的总结。 
周凌风书记说: 
我县认真贯彻了中央关于各项事业都要整顿的原则精神…… 
从恰茶卡公社的整顿报告中可以看出,真正抓住了要害,并彻底地解决了公社领导班子的问题。一个新的,有战斗力的领导干部队伍正在形成。他们是德才兼备、有朝气干实事的一批骨干力量……恰茶卡公社整顿的成功经验将很快推广到全县……可以预见,我县今后的各项工作,农牧业生产建设很快就会出现一个崭新的面貌! 
在县机关的整顿中,对种种不良风气做了有的放矢的处理。 
一些领导干部吃喝享乐成风,组织私人伙食团,占集体便宜,把机关食堂挤垮。整顿后,重新恢复机关食堂制度,把分散了的人心,重新收了回来。得到了群众热烈的拥护! 
在中心工作中,由于领导作风不正,管理不严,导致了意外重大事故的发生。有人擅自改变职工宿舍设计图,在施工中把单户火墙改为双户共用,造成了窜烟中毒毙命的悲剧!事后又企图推卸责任,乱造舆论嫁祸于人…… 
在日常工作中有人为图谋私利,插手份外之事。把过期药及有问题的劣等透视机代人进货,运到 
医院来,使医疗费用无端地造成损失。甚至把文教上的演出用的一批新皮靴,也随意借出,还回后成了一堆破烂!还大胆地从县上打柴工地私自拉走公家的烧柴,去地区送给私人,为自己拉关系。凡此种种,当事者本人都如实地承认,并做了比较深刻的检查…… 
对于整顿清理中发现的诸多问题,我们抱着治病救人的态度,坚持“教育从严,处理从宽”的原则,根据认错的态度,从组织上,在内部给予了程度不同的处理。有的记过、警告,有的调整工作,有的调离等…… 
周凌风书记带着沉重的心情,不指名地点出了整顿中发现并处理的主要问题。他很清楚,他不说,群众中有些人也是心知肚明的。由他县委书记口里讲出来,代表着组织的态度。表明组织是扬善弃恶的! 
周凌风书记说: 
“处理只是手段,教育才是目的!为了达到教育群众的目的,我不得不从理论上说几句——” 
上述那些问题,纠其原因是,有的干部还是受文革中无政府主义的影响太深。 
有的人,从反面吸取文革的教训。以检讨过关解放出来的干部,却重犯旧时的错误,不但不思改正,干起来却更加狡滑和隐蔽罢了。 
另有一种人,本来就是文革的暴发户,坐地的 
花花公子。他们论真本事没有,有的是宗派主义,帮会作风,立党为私的劣根性!这都是党的传统与纪律所不允许的! 
周凌风振奋精神,最后充满信心地说: 
这没有什么了不起!在一个高原小县上,由于人员来去频繁,坏人坏事往往不能及时处理,就那么压下去了。好人好事也得不到表彰。不过说起来也没什么,一抓便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就像大草原上,有的支流小溪中落入些牛羊粪一样,一个浪头来了便冲散了。政治上的时代排泄物也一样,绝对污染不了整个大地的山川急流暨社会主流,它们在运动中有着强大的自洁力!我们这里说的意思,与杜甫所说的两句话,也许贴一点边的:“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吗! 
周凌风关于整顿工作的初步总结告一段落。他还特别代表县委表扬了在这次整顿工作中表现突出的谢大军、巴宗、叶心钺、曲松和翻译洛桑等同志…… 
会议在热烈掌声中结束,刚好到中午开饭时间。老书记周凌风习惯地拿着碗筷,走进已重新开门的机关餐厅,同大家一起排队打饭、同桌就餐。他喜欢和大家融合在一起,心里感觉良好。 
谢大军下乡前接到了薛红梅交周凌风书记带来的信。由于忙碌延迟了回信时间。今天,他从餐厅回到宿舍,一坐下来便拿出信纸动笔写了起来。 
红梅: 
一个多月前接到你的来信,当时我看完信,就忙着下乡整社去了。 
我们的整社工作,一帆风顺地完成了计划中的事项,便又忽忙地回到了县上。总结工作后,将计划安排下一阶段的任务。似乎这个地球没有我们的忙碌,就不能正常运转似的。说来奇怪,其乐趣也正在这里——这里确实需要我们! 
现在我们回到县上只有三天时间,我便抓紧给你回这封信。在我来说还算及时的,也许你已觉得轻慢了! 
你前次的信中,有一种好像我们是重新开始的意思。可是,在我的心目中,却还是往日的继续。这中间只不过是意外地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联系而已! 
我们像是漫步在高山深谷里,有时是密林深处,有时是崎峰林立、怪石纵横。我们正在喜悦幸福的捉迷藏中暂时失去路径。我是经过一时慌乱之后,没有离开共同的前进方向。而你,在迷路后仍然坚持回到原来的地方,重新向前摸索。我们各自经过坎坷后终于又见面,殊途同归了! 
红梅: 
我们的感情交往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在是不容易!我们都行将进入古人称为不惑之年的中年了。记得有位诗人说:“嘴里吵嚷着爱情的是青年人,真正懂得爱情的该是中年人吧!”我们的爱情曾经走过了一般年青人谈情说爱的模式。而今天,我们又正在走着一般人很少走过的曲折的路径。也许我们未来的感情之路更为稀有和奇特,或许也正因此会更加值得宝贵和珍惜……好了,我想先放下这个话题,让我冷静一下谈点别的。 
我既然是做党政工作的,就让我谈点这方面的感想与你交流吧。 
自我们六五年毕业走上工作岗位,经历文革运动,复杂多方面的社会生活,使我们逐渐走向成熟。虽然在全局的大事上我还不能说出个子午卯酉,但在局部上却感受颇深。 
自我上山以来,在这么个边远小县上,先后两任副书记,都不是合格的领导人,甚至不是合格的共产党员。前一位是所谓经过文革冲击后被“解放”出来,又重新走上领导岗位的干部;后一位是文革运动中涌现出来的接班人,实质上是政治暴发户。他们绝不是立党为公,恰恰相反,他们是以权谋私,拉帮结派,加上腐化堕落。他们不是安于党的某种事业埋头苦干,积极进取。而是上下钻营,偷鸡摸狗,如蝇逐臭……他们出现在那里,那里便立刻混乱一团,臭气薰天! 
过去,我未入党前,不是没看到过这些现像,只是不能讲,也不敢讲!深怕引起误解或歪曲。而现在不同了,我是一名共产党员,我应该相信党、热爱党、忠于党!为党好就要敢于向人讲真话: 
不好意思,我说的是不是有点离谱了,但我还是要说,这是我长时间以来的一种真实的感受。我甚至敢断言: 
对不起!我又在好为人师了。如果上述话题惹你生气的话,就让我说两句让你高兴的话吧: 
我们的恋爱走过了过于漫长的道路。时至今日,下一步究竟应该怎么走,是应该在行动中,而不是在口头上回答自己的时候了。我思考了很久,我们一辈子的恋爱,用了别人几辈子恋爱的时间,这实在有点太浪漫了!现在是应该抛开恋爱的游戏,堂堂正正地步入婚姻、家庭、幸福的殿堂的时刻了!我现在郑重向世人宣布: 
我决定取薛红梅为妻——如果她同意的话,随时随地都可以走到一起了! 
不过我忘记说明一点,现在工作确实太忙,无论如何也离不开的。我决定明春或秋季休假回去商定婚事,如果你实在等不及,除非移舟就岸,上山来共度蜜月吧!虽然这是我一时激动说出来的话,但我永远承认它! 
大军 
××年×月×日 
谢大军给薛红梅写好了回信,放在抽屉里心里好像一个将军,在大战役前作出了重要决策一样坦然。只等总攻时间一到,然后坐待好消息了。 
谢大军希望尽快把信发出去。没过几天,刚好老书记周凌风去地区开会,顺便带到地区,带到山下发出,红梅很快就可以收到她盼望中的喜讯了…… 
周凌风风趣地对谢大军说:“我从北京把薛大夫的信给你带来,现在又从县上把你的回信带到地区发出,我已成了你们恋爱的信使。一旦你们结婚,我就是当然的月老啊!哎,谢局长!怎么样了,该定情了吧!” 
谢大军从不会说假话,带着几分憨厚的诚实,不好意思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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