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继续流逝。
我越来越无法忍受这种寂静。
“在蛇下来之前。”我找出话题,“李波看到了那个柜子里的东西,好像很重要。”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电工说道,“等救援的人下来之后,我们再去查看那个柜子里是什么。”
我提议被拒绝,我也没有再坚持,毕竟现在这种情况下,最好不要再节外生枝。
“杨丽、杨丽。”李波又开始说胡话了,我听到后,火冒三丈,而且非常的尴尬。
我估计电工和安全员现在正在捂着嘴偷笑,只是在黑暗里,我看不到而已。
“要说,”安全员说道,“疯子,你和李波到底怎么回事,李波是个讲义气的人,你们又是十几年的兄弟,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你如果是在转移我们紧张的情绪。”我说道,“就省省吧,我他妈的不想提。”
我嘴里这么说,心里想起当时的情形,去年国庆的时候,本来和杨丽商量好了去张家界旅游,可是杨丽临时变卦,说家里有事情,不能去了。
我那里想得到杨丽是在骗我。也乐得我自己一个人过一个假期,和朋友聚会喝酒。
我他妈的就是没意识到,连续喝了三四天的酒,和几个好朋友几乎都喝遍了,就是没有和李波一起喝酒。我他妈的真是笨啊,真他妈的笨啊。
其实这事早就有端倪。我就是被蒙在鼓里。
那些和我一起喝酒的人,估计都在暗自偷笑吧:疯子这个傻逼,女朋友和别的人在一起,自己还在和我们喝酒得瑟。
妈的,他们一定是故意找我喝酒,拖住我,让李波和杨丽有机会在一起的,说不定就是李波指点他们这么做的。
我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就一阵阵的难受。
要不是国庆后,杨丽洗澡,把手机搁在沙发上,我他妈的偏偏手贱,拿杨丽的手机玩游戏,我他妈的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长时间。
我玩杨丽手机上的游戏,就看到手机上来了一条消息。
本来我不该看女朋友的手机短信的,这是个人隐私,我平时很在意这点。可是我看到消息的来源是李波,并且不是李波的名字,而是李波的手机号码。我就起了疑心,李波的手机号码我熟得很,他从没换过电话卡,杨丽和他很熟,为什么不存他的号码,就凭这点,我起了疑心。
结果我就看到了那条短信:“谢谢你陪我,我现在矛盾,觉得对不起疯子。”
我当时就把手机一扔,给李波打电话,问他在那里,李波还装模作样的说他在加班,问我找他什么事情。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冲到单位的办公室,把李波一顿胖揍。
整个过程,李波都一言不发,也没还手。我倒是希望他能还手,那我就能更加凶狠的揍他。
杨丽从那之后,也故意躲着我,我虽然没和杨丽再见面,但是我知道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也许我的一顿暴打,让他们在感情彻底放弃了对我的亏欠。
我正在胡思乱想这半年前的事情,想着前几天李波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李波是个好强的人,但是他还是在我面前,说出了他的秘密——他时间不多了。
其实这几天以来,我真的没那么记恨李波,不然我也不会跟着他到这个地下世界里来。想到这里,我无奈的意识到,我还是把李波当朋友的,李波想在死前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希望别人能记住他,刚好这个城市里的蛇灾给他提供的机会。
而我,客服着对蛇的巨大恐惧,还是跟着他一天一天的在地下找蛇,直到现在被蛇群困在这里,我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帮助李波。
“疯子,有条路,在那个房间里。”李波又在无意识的说话了。
李波现在躺在安全员的身边,安全员立马说道,“李队,你别说话了,不要浪费你的体力。”
“菜盆、菜盆。。。。。。。”李波继续说道,“那个缝隙,有门。。。。。。。下面是菜盆。。。。。。缝隙的下部有个台阶。。。。。。门上面写着菜。。。。。”
“他烧得是不是非常厉害?”我对安全员问道。
“是的,他额头温度很高。”安全员回答我。
“都不知道他在胡乱说些什么?”我低声说道,“希望他能扛过去。”
“看样子他真的挺不住了。”安全员说道,“我们等不了六小时。”
黑暗里又开始沉默。我心里在挣扎,我不能再坚持留在这里,不然李波的性命就真的丢在这里。
正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房间的门开始响起来。
咚咚。。。。。。。咚咚。。。。。。。
有节奏的一声一声响起。
电工高兴的喊起来,“他们总算是来了。”
我打开手电,一跳而起,什么话都不用多说。等了这么长时间,救援的人也该来了。
我走到门后,把门把手扭开,欣喜地把门拉开。
没有人任何人站在我的面前。
门外的通道里全部是蛇,不再是那种小蛇,而是一尺来长到一米多长的中等蛇类。
这些蛇,已经感觉到我把门打开,他们都扬起头部,蛇头对着我。蛇身在头部下方,变得扁平。这还是我手电筒能照射到的蛇群,那些手电光之外的地方,一定还有更多的蛇!
没有人敲门,我心里顿时灰心。
但是有节奏的敲门声,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身后的电工和安全员把手电照射在门上,解释了我心中的疑惑。
半截蛇身正悬挂在我面前不远处,蛇的上半截,挂在门上的墙壁上。下半集悬空,尾巴像一个圆圆的锤子,正在一下又一下的撞击门。发出咚咚的声音。
我把手电又照向通道对面的墙上,看到几条两米左右的长蛇,尾巴圆圆的一坨,都在又节奏的敲击墙壁。
我们这个城市所在的地区,是不应该有响尾蛇的。
在电光火石之间,我想到了这点。
接着我就看到,响尾蛇敲击的墙壁,其中一个部位,巴掌大的墙体在慢慢耸耸而动,接着,那块墙体的表面石屑开始掉落,然后一个巨大的蛇头冒了出来。
那个蛇头冒出来后,不停的晃动,如同一个刚睡醒的人,在不耐烦的摆动脑袋一样。
这个休眠的蛇,竟然在氧气含量极端低的封闭环境里,没有死掉。
更让我惊赫的是,这条蛇,当年是怎么嵌进墙壁里的?
“关门!关门!”电工和安全员在我身旁发狂的喊道。
我退后一步,用力把门给关上。
在手电的光线下,半截响尾蛇的蛇身门狠狠夹住,我用力再把门给推上,安全员冲过来,把蛇身拼命一扯,蛇身断裂。
我把门给关拢了。
那半截蛇身被安全员扔在地上,不停地弹跳。特别是尾巴上的那个锤子般的物体,应该是个角质环,咚咚的敲击地面。
我和安全员都没有精力来顾及这个蛇尾巴。就看着它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地面。
我们的手电一直照射着这半截蛇身,蛇身在地上胡乱跳动,跳到了一个柜子前面,然后尾巴上的角质环,又敲到柜子上,咚咚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这条半截的蛇身在敲了七八分钟之后,终于停止下来,蛇身在地上,慢慢抽搐,抽搐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终于不动了,如同一段绳索。
“这种蛇敲击的声音,能够唤醒休眠的蛇类。”安全员颤抖着说道。
“一定是能发出某种我们听不到的频率,从而唤醒同类。”我回答。
我和安全员一对一答之后,都陷入了对响尾蛇特俗功能的恐惧。这种功能绝不是它们身来具备的,当年的日本人把它们从别的地方弄过来,当然有某种目的。而它们这种功能,也许是实验的一种成果。
房间里又安静了。
我们都凝神静气,呼吸声都没有发出来。
但是,我们听到了一个声音。
吱嘎——
那个声音,是锈蚀金属摩擦的声音,而且接着又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我突然想起,刚才这条蛇,尾巴敲击的地方,是一个柜门。而那个柜门,正就在李波打开的那个柜门旁边。
现在那个柜门在发出响声了。
三个人都把电筒打开,照射在那个柜门之上。
那个被李波曾经打开的柜门,在蛇群下来的时候,李波给关上了。而且还没等到我们询问李波,那个柜门里是什么东西,李波就受伤昏迷,来不及告诉我们。
我们三人也一直不去讨论那个柜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这中凶险的环境下,我们实在是不愿意再接触意外的事物。
但是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能选择逃避的时候了。
柜门在咔咔作响,有一股力量,在柜门之内发力。从声音听来,这个力量现在还很小,但是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猛然增大。
柜门受到挤压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我把电筒照射在安全员的脸上,“怎么办?”
“不能等了。”安全员向我示意。我也点头。
我慢慢地走到柜门前面,我看到柜门的中部,铁皮已经有点凸起。柜子里东西的力量,比我想象的要大。
我把手放到把手上面,一咬牙,扭动把手。把门打开。
门开了。
电工和安全员的手电都照射在柜子里。
我们三人看到柜子里的情况之后,也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和李波当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在开柜门之前,我想过很多种可能看到的情形,比如是一柜子的蛇,比如是个尸体。
但是人的想象力,和现实相比,还是太狭隘。
柜子里的东西,超出了我的预料。
柜子里站立这个一个人,当然已经死了,穿着军服,能看到脸上的皮肤已经干燥萎缩,紧紧贴在颧骨上。由于皮肤的收缩,这个死人的牙齿暴露出来。原本是鼻子的位置,留下两个孔洞,眼睛也早就腐烂殆尽,只有一点干枯的皮肤附在上面。这个死人的嘴巴是扭曲的,看起来整个面孔,仿佛在朝着我诡异的微笑。
这个死人虽然猛的看来很恐怖,但是还有一个东西,让我更加心惊肉跳。
这个死人是站在柜子里的,他的双手环抱在胸前,抱着一个东西,那个东西,是个一个巨大的蛇头,蛇头的体积比篮球还大一点,我眼睛仔细看着蛇头,发现蛇头下面还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