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他们能看在我杀了你的份上饶过我,我也可以继续给他们卖命的。就算……就算他们还是要灭我的口,至少不会去杀我老婆、孩子了吧……”
刘芸听了不禁『毛』骨悚然,浑身不住地颤抖,四肢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她心里悔、恨交迸,没想到苏萍没有来灭口,老侯却替她灭口来了,竟然还精心策划,装出一副侠义心肠,这世道之险恶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老侯说完,慢慢地从包里拿出一把匕首,刃口雪亮、寒光闪闪。刘芸吓得魂飞魄散,疯狂地挣扎、吼叫,但挣不脱,只是把手腕和脚踝上磨出了血,她也叫不出,喉头发出的那点声音恐怕贴在门外也听不见。
老侯握着匕首,慢慢将刀刃放到刘芸的脖子上,刘芸不敢再动,满眼尽是哀求,泪水也奔涌而下。她能闻到老侯喷出的浓烈酒气,只觉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他的视线慢慢从她的脸上转移到她的胸部。
老侯突然把匕首拿来起来,将它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气息不匀地说:“反正你就要死了,也不在乎贞洁不贞洁的了,再说你早就是赵老板的通房大丫头了,再、再说既然你的命都是我的了,先玩玩你的身子又有什么所谓?”也不知他是在宽慰刘芸还是在说服自己,总之他是想要强『奸』了刘芸再杀她,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即将行凶杀人精神高度亢奋所致,他的眼神已经疯狂了。
老侯扑到刘芸身上,将她的衣服尽数撕破,颤巍巍地『露』出一对饱满的『乳』房。老侯看了变得更加歇斯底里,又将刘芸的裙子和内裤扯去,然后急不可耐地脱下自己的裤子,像一只发情的野兽粗鲁地进入了刘芸的身体。
刘芸的泪水奔涌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看到过很多次关于强『奸』的报道,自己的第一次也差不多就是被强『奸』,是赵恒强『奸』了她。但那次的感受与现在完全不同,那一次自己没有现在这样痛不欲生的屈辱,没有生不如死的绝望。
老侯正做得兴起,突然停止了动作。刘芸不禁睁开了眼睛,只见老侯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上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嘴巴半张着,表情极其恐怖,仿佛凝固了一般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刘芸不明就里,惊惶地看着老侯。
这时,一只白手套握着匕首从老侯的背部提了起来,寒光四『射』的刀刃上没有一滴血。老侯随即扑倒在刘芸身上,抽搐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刘芸惊呆了,怔怔地盯着那只白手套,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被老侯沉重的身体压着,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了。
那只白手套将匕首扔在了床上,然后将老侯的尸体从刘芸身上扳到一边,又飘过来撕掉了刘芸嘴上的封口胶。
刘芸愣了一会,见“白手套”正要解开自己脚上的绳索,突然控制不住地惊声尖叫起来,声音凄厉恐怖已极。
“白手套”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立即飞到窗边,拉开窗帘,从窗口飞出,消失在黑暗之中。
住在三层标间里的小乌被尖叫声惊醒,一下子坐起来,见旁边的床上没有人,不知晨光跑哪里去了。他心里感觉有点没抓拿,一边急匆匆地穿衣服,一边大叫:“头儿?头儿?晨队?晨队?”
没有回应,小乌继续听见有女人在惊叫,便不再犹豫,抽出佩枪,冲出门去,循声跑向二层。
来到二层,见过道昏暗,几个房间打开门,有人探出头了张望。小乌一边奔向发出尖叫的房间,一边大喊:“都回房间,关好房门!”
他一脚踹开发出尖叫房间的门,一个箭步冲了进去,用枪指向床头。只见一个女人浑身赤『裸』,四肢被绳子捆着,将她拉成个“大”字摆在床的中央,一个赤『裸』下体的粗壮男人躺卧在一边,情形不堪入目。
第十六章 4。遭遇
小乌紧张地查看了卫生间和窗外,不见有什么异常,又看了看老侯的瞳孔,这才收起枪,向床上的刘芸出示了警官证。然后拉过被单来将刘芸赤『裸』的身体盖上,动手解开缚住她四肢的绳索。
刘芸惊魂未定地抱着被单坐了起来,尽量远离老侯的尸体,坐在床角不住地发抖。
小乌用两根指头夹起床上的匕首,轻轻放到桌上,刚要发问,门口突然闯进一个人来,正是晨光。
小乌精神一振,叫道:“头儿,你到哪儿去了?”
晨光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迅速查看了窗口和尸体,又走过去将房门关上,这才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对刘芸说道:“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刘芸。”
刘芸知道来的两人都是警察,紧张惶恐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点点头说:“是,我是刘芸。”
晨光指指躺在床侧的老侯尸体问道:“那么他是谁?”
“他是老侯,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一只都叫他老侯。”
晨光和小乌不由对望了一眼,没想到失踪的老侯也在这里。晨光转向刘芸,问道:“你们怎么在一起?是谁把你捆在这里的?他又是怎么死的?请你详详细细告诉我们。”
刘芸定了定神,就将今天如何遇到老侯,如何躲在这个小旅馆里等待天明赶回省城,如何被老侯打晕,如何被他强『奸』,如何被“白手套”刺死,“白手套”又如何越窗飞走等情况一一详述了一遍。
晨光一直没有『插』话,认真听完,又问:“那么你们打算来报什么警?苏萍又为什么要灭你们的口呢?”
刘芸清了清嘶哑的嗓子,小乌就将桌上的一杯水递给了她,她喝了几口水,说:“赵老板回家的当天晚上,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在书房里大叫一声晕倒在地上。我们过去把他救醒,他醒来也不知又看见了什么,指着书房的门口又晕了过去。”
“书房门口?”晨光问道,“那你们看到了什么没有?”
“没有啊,什么也没看到,老侯还到客厅里去查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异常。”
晨光点点头,问道:“那他在书房里干什么呢?”
刘芸想了想,说:“好像是在看电脑吧,我进去看见书桌上笔记本电脑开着呢。”
晨光又点点头:“那后来呢?”
“后来老侯就把赵老板背到了楼上卧室里,苏萍喂他吃了安眠『药』。”
“为什么不送去医院检查?”
“苏萍说没事,让他好好睡一晚上就可以了。但赵老板睡后,她就把我和老侯叫到楼下,吩咐我们第二天早上必须假装不认识赵老板,看她的眼『色』行事,否则我和老侯都会死得很惨,甚至连家里人也会被……被……”说到这里,刘芸脸『色』又变得苍白,声音颤抖。
“那第二天呢?”
刘芸镇定了一下,说:“第二天早上,我和老侯听见苏萍上楼上大叫,就跑了上去。苏萍问我们赵老板是什么人,我们就都说不认识,老侯还用独凳把他砸晕了。等赵老板醒来,他就疯了,不认识我们,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苏萍就叫我们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了。医生诊断认为的确精神失常了,就收治了他。我们从医院回来后,苏萍就给了我们一人五万元,把我们解雇了,还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回家的车票,叫我们立即走。”
“她没有威胁你们不准说出与她合谋欺骗赵恒的事?”
“没有啊,所以我第一个感觉就是她事后要杀人灭口。”刘芸说着看了一眼旁边老侯的尸体。
——
上班的高峰时间,这两日一直阴沉着脸的老天终于哭了出来,用无数条雨线将天地连在了一起,如同一段巨大无朋的藕被折断了,条条闪亮的丝线还拉扯着两头。很多匆匆赶路的上班族,显然没有牢记“进门看脸『色』,出门看天『色』”的古训,没带雨具,被大雨打了个猝不及防,走路的、骑车的纷纷狼狈逃窜或找地方避雨,在公交车或出租车上的人虽暂时无妨,却也不能不为他们跨出车门后的那段路担忧,黄雨佳就是其中之一。
但她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车窗外的瓢泼大雨,愣愣的拉着公交车上的环形拉手,身体随着车子的颠簸来回摇晃。她昨晚的f2f8杀人游戏平台上遭受到同班同学的当众侮辱,下线后就哭了,抱着自己的专业小口径步枪哭得很伤心。这个夏天对她就如同梦魇一般不能醒转,自己被“白手套”强『奸』,接着父亲就被双规,随后被开除党籍、撤职、判刑,明的暗的财产几乎全部被没收,早已回家做专职太太的母亲只有一些菲薄的退休工资,生活立即从天堂坠入了地狱。噩梦还是没有停止,前不久她们母子又被市委住宅大院扫地出门,那是『政府』的住房,父亲既然不再是副市长,家人自然无权继续在那里居住。她们被安置到一套不足六十平米的解困房内,许多家具无法搬过去放置,屋里拥挤凌『乱』不堪。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黄雨佳的母亲又因身心憔悴病倒了,她这几日天天都要去医院探视母亲。
就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不自觉地向唯一一个还能替她说话的同班同学伸出了求援之手,没想到那个男生只是想得到她的身体,而她又不愿意做这样的交换,只希望能得到一个真心朋友的精神支持。毫无社会经验的她便将自己被“白手套”强『奸』的事告诉了他,而他的态度竟然立即转了一百八十度,还当众侮辱了她。可以想见,自己失身的事必然很快在班上乃至学校里传开,暑假结束后,自己将如何跨进校门跨进教室,她简直不敢去想。
黄雨佳哭了一夜,要不是强烈的复仇欲望,要不是狱中父亲悔恨哀怨的眼神,要不是母亲重病不起,她很可能在小口径步枪里装上子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将子弹『射』向自己。她要继续活着,因为现在还不能死。但她十七岁的花季已经彻底凋零枯萎,只剩下玫瑰花枝干上坚硬锋利的芒刺还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