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康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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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康文集-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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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不朽的特殊魅力。
  我认为,这个效果来自他们运用了关于和谐与比例的一种高度发达的高级知识。我们完全有理由说,这种知识已经发展成了一门科学。这门科学结合了工程学、建筑学和设计学,无论以哪种标准衡量,它都堪称出色。在唤起宗教敬畏感的能力方面,从来没有任何建筑成就能超过这门古埃及科学所取得的成就;在欧洲,只有中世纪的哥特式大教堂(如法国的沙特尔大教堂)的成就可以与它相提并论。
  这难道只是巧合吗?埃及的纪念碑群和哥特式大教堂的效果基本相似,这难道是纯粹的巧合吗?两者之间会不会存在着某种联系呢?
  我很早就认为这两者间的确存在着联系,并且认为,圣殿骑士通过他们在十字军时期的发现,可能弥补了一个遗失的环节,那个环节就在传送秘密的建筑学知识的链条上。
  在凯尔奈克神庙,我缓步地穿过那些海市蜃楼般的塔门,进入〃大庭院〃,经过〃多柱大厅〃林立的高大石柱,不禁想起,圣殿骑士教的保护人、克莱沃的圣·伯纳德曾经把上帝定义为〃长度、宽度、高度及深度〃——一个基督教徒的如此言论的确令人惊异。我也无法忘记,圣殿骑士们本身就是高超的建筑工程专家兼建筑设计师,而圣·伯纳德所属的西妥教团,也在人类成就的这个特殊领域出类拔萃。
  然而,在他们存在的几个世纪和数度文明以前,古埃及人早已经是建筑科学的第一流大师了。他们是世界上第一批,并至今依然是最伟大的石头建筑巨匠。不仅如此,他们留在身后的那些纪念碑群还是笔墨无法形容的,并且与时间同在。这方面的典型实例就是雄踞凯尔奈克神庙建筑群的那两座高大的方尖碑。
  当我参观那个神庙时,它们令我格外关注。我发现,其中的一座是图司莫西斯一世法老(Tuthmosis I,公元前1504年…公元前1492年)竖立的,另一座是哈谢普苏特女王(Hatshepsut,公元前1473年…公元前1458年)竖立的。两座方尖碑都是完美的独体石碑,是从同一块粉红花岗岩板上雕凿下来的,前一座高达70英尺,重约143吨;后一座高达97英尺,重约320吨。
  从这里再向南走几分钟,我发现了第三座方尖碑,它的下面是一个圣湖,神庙的祭司在那里举行复杂的净化仪式。这座石碑已经倒塌折断了,但其上半部分的30英尺依然完好,还有个尖尖的塔锥体碑顶。我按照随身携带的导游手册上的指导,迈进了这座倒塌石碑周围的护绳,把耳朵贴在碑顶上。然后,我一边用手掌敲击这块花岗石,一边谛听,无比神往:整块巨石回荡着深沉的低音,宛如一件奇特而庞大的乐器。
  我认为这种现象并非偶然。相反,制造一座如此精美的独体石碑(而本来只需把水泥块垒在一起,即可造成同样的视觉效果,)需要万分精心和高超的技术,而惟有古埃及人想使一整块巨石产生某种特殊的性质,他们这样做才有意义。
  无论怎样,竖立这些优雅而毫无假疵的石碑,其动机绝不仅仅是出于审美的考虑。我了解到,这些方尖碑并不是在本地做成的,而是通过水路从花岗岩采石场运来的。那个采石场位于此地以南200多公里以外。
  尼罗河就是既宽且深的公路。因此可以做出一个合理的假设:这些方尖碑被装上驳船以后,让它们向下游漂流并不太困难。但我认为更难以理解的却是:古埃及人是如何把这三根庞大的石针放上驳船,又卸在目的地上的呢?
  采石场上还留着一块独体巨石,只从岩基上雕凿了一半,因为它没有完成就折断了。但是,如果它被完成,它将是一座高137英尺、基底厚达将近14英尺的方尖碑。
  显然,这个重达1168吨的庞然大物起初是要被运到某个地方竖立起来,因此就出现了一个极难做出确切解释的问题:(考古学家认为)古埃及人当时连简单的绞盘滑轮系统都没有,他们将如何完成这项工作呢?我知道,仅仅让如此巨大的石块移动几百英尺,这已经使一群装备着最复杂、最强大的机械设备的现代建筑工程师智穷力竭,更不用说把它运到几百公里以外了。
  同样令人困惑不解的是:这些独体巨石运达凯尔奈克神庙以后,古埃及人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把它们如此精确地立在基座上的?
  一座神庙里有块浮雕,表现的是法老只用一根绳子就竖起了一座方尖碑。让浮雕上的统治者摆出英雄般的姿势,这种手法极为普遍。这块浮雕的意图也许仅仅是象征性地表现一个劳动过程,而那项工作的真实情况却是几百名训练有素的劳工合力拉着许多条绳索。不过,我还是认为他们的办法绝不仅仅是用绳索拉。
  经验丰富的考古学家约翰·安东尼·韦斯特认为,法老和祭司们事先就掌握着一种被称为〃Ma'at〃的原理,它常被翻译成〃平衡〃。他指出,这条原理可能被应用于一些实际的领域,〃古埃及人懂得并运用一种我们所不知道的机械平衡技术〃。这种技术使他们能够〃轻易而精确地操纵这些庞大的石块……被我们看作魔法的东西,对古埃及人不过是方法而已〃(韦斯特:《古埃及旅行向导:古埃及圣地旅游手册》,1987年伦敦版,第109页)。
  如果说,这些方尖碑时常像是一种几乎为人力所不及的技术的产物,那我便不得不承认,埃及的金字塔则在各个方面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现代埃及学的奠基人让·弗朗索瓦·尚博良(1790…1832,法国埃及学家,曾破译金字塔经卷的象形文字——译者注)曾说:〃古埃及人像百尺巨人那样思考,而我们欧洲人则只是利利普特人(Lilliplltians,英国作家斯威夫特小说《格利佛游记》中的小人国居民。此处泛指侏儒——译者注)。〃
  我第一次走进吉萨大金字塔的时候,确实感到自己像个利利普特人——身材矮小,战战兢兢。使我诚惶诚恐的,不单是这座石山的体积和尺寸,还有那种几乎可以触摸到的、由历史沉积起来的厚重感。
  我上一次来大金字塔,只参观了塔外的建筑,因为当时我根本不想加入正涌进里面去的大群游客的行列。不过,在199o年4月27日早晨,我却设法用一点贿赂买通了看守人,独自进入了这座宏伟建筑。几串低瓦数灯泡发出昏暗的光亮,我尽量弯着身子,以免迎面撞到岩石上。
  我沿着阶梯,向上攀登了129英尺,又穿过比较宽敞、长157英尺的〃大走廊〃,终于来到了所谓的〃国王墓室〃。这是个长宽为2:1的长方形大厅,其地面长34英尺4英寸,宽17英尺2英寸。大厅穹顶位于大金字塔的正中心,由9根独体花岗岩石柱支撑,每根重约50吨。
  我记不清自己在那里呆了多久。那里的空气弥漫着发霉的气味,并且十分温暖,如同某种巨兽散发出的气息。我四周一片死寂,寂静仿佛深深地包围了一切,没有尽头。
  这时,出于一种我无法解释的原因,我走到了大厅地面的中央,发出一声持续的低音喊叫,那声音就像凯尔奈克神庙那座倒塌的方尖碑发出的歌声。四壁和穹顶仿佛把我的喊声收集起来,汇聚起来,加以放大,然后掷还给我,使我的双脚、头颅和皮肤感到了一阵反复的震颤。我像被电击了一样,觉得自己被充满了能量,既兴奋又平静,犹如即将得到某种启示,它既无比重要,又绝对不可避免。
  1990年我参观吉萨的大金字塔以后,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因此用了好几个星期的时间去研究它的历史。我了解到,这座大金字塔是公元前2550年前后为胡夫法老(即齐奥普斯法老)建造的——他是埃及第四王朝的第二位法老——它也是世界上最大的人造石头建筑。
  考古学家们一般都认为,建造这座金字塔的目的仅仅是作为陵墓。但是,这个推断却完全不可理解,因而使我感到震惊——因为其中从未发现过任何法老的木乃伊,只是所谓的〃国王墓室〃里有一口棺椁,模样寒酸,未加装饰(并且,公元9世纪一个统治埃及的阿拉伯人凯里夫·阿尔一玛姆带领一队挖掘手首次开棺时,棺中还空空如也)。
  我进一步研究这个题目,于是弄清了一点:建造大金字塔的真正目的,这其实是个引起过许多争论的问题。争论的一方是些最正统、最平实的学者。他们认为,大金字塔仅仅是一座陵墓。另一方则是些所谓〃金字塔学家〃,这是些天启派信徒。他们认为,这座庞大的金字塔的每一个微小部分都是某种预言和符号。
  这后一派的愚蠢,大概可以用一位美国批评家的话作个概括。他指出,把数字排列起来,这几乎可以证明一切事情:〃若使用一种恰当的度量单位,那么,邦德大街(伦敦的一条商业街——译者注)街灯的数目,或者泥浆的比重,或者成年金鱼的平均重量,都肯定恰好等于伦敦到廷巴克图(马里中部城市——译者注)的距离。〃
  这个评论当然十分正确。尽管如此,我还是能看到,金字塔学家们关注的某些惊人特征的确不太像是巧合。例如,交叉于大金字塔的经纬线(北纬30度、东经31度)所穿过的干地的确多于其他经纬线。这表明大金字塔位于可住人地区的中心。同样,如果在地图上画一个向北的象限(即一个蛋糕片形的1/4圆),使其轴线位于大金字塔,那么,这个象限便会囊括整个尼罗河三角洲。还有,吉萨的所有金字塔都和四个基本方向(东西南北)一致。在发明指南针的公认日期前那么久,古埃及人已经取得了这项大地测量学的特殊成就,我认为极难对此做出解释。
  然而,大金字塔最使我兴味盎然的,却完全是它的规模和视界。它占地13。1英亩,我也了解到其核心建筑至少用了230万块石灰岩巨石,每块重约2。5吨。当年为希罗多德提供情况的是一位埃及祭司,他曾说,为建成大金字塔,10万劳工花了20年的时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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