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文学大系: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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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文学大系:苍蝇-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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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视着嫂子的眼睛说:

    “我说不清楚??但是您所要找的那只苍蝇,安妮,昨天晚上就在我的书房里。”

    这一手看来击中了要害,安妮急剧地转过身来。她扭曲的嘴唇在无声的叫嚷,睁大的眼睛说明了一切。

    我显出冷静的神情,充升感到优势已经在我这一边,我只消装成对一切都了然在胸的样子就行。

    “您打死它了吗”她耳语般地问道。

    “没有。”

    “那么您逮住了它!”她抬起了头,“它在您手里,把它交给我!”

    “不,我没把它带任身边。”

    “但是您已经经猜到了真相,对吗?”

    “我什么都没有猜,安妮,我只能说您是正常的。您或者把一切都告诉我,以便我决定该怎么办,或者??”

    “或者怎样,阿尔蒂?”

    “或者特温尔克警长就会在24小时内得到那只蝇蝇。”

    嫂子呆坐着,死盯着她那双无力垂在膝前的纤纤素手。

    “如果我说出一切,能保证无论如都都要消灭那只苍蝇吗?”

    “不,安妮,当我什么山不了解时,我什么都不能保证。”

    “阿尔蒂,要知道我答应过鲍勃,一定要打死这只蝇蝇的,我得实现诺言。在这以前我什么也不能说出来。”

    “安妮,你要明白,只要苍绳一被送进警局的实验室,他们马上就会证明你是正常的,那时候??”

    “阿尔蒂!求求您为了加里别这样做??”

    “叨那就把一切都告诉我,安妮!这正是为了捍卫加里的利益,这样我才能更好的保护他。”

    “怎么保护?难道您不知道,我所以呆在疯人院里,完全就是为了儿子吗?他不该来受耻辱——别人要说他妈妈是由于杀害爸爸而判处死刑的啊!”

    “安妮,你的儿子对我同样珍贵,他是我侄子。我发誓,如果您说出真情,我会尽力照顾并保护他的!但如果您拒绝开口,苍蝇就只好送给警方了。”

    “您为什么一定非要知道不可呢?”她向我投来一柬充满怨恨的回光。

    “安妮,听着!事情关系到您儿子的命运!”

    “走吧!我已准备好可怜的鲍勃死因的材料。”

    安妮走了出去,很快又带回一个鼓鼓蠢羹的黄『色』信封,她把信封递给我以后,就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只有回到了家里,我才看清信封上写着:致一切公正的人们——上天明鉴。

    倒下一杯茶以后,我开始阅读第一页:

    这不是认罪书。因为我尽管杀了丈夫,但绝不承认自己有罪,我只是执行他的意图——他最后的愿望。

    我忘记了喝茶,一口气继续翻阅下去:

    丈夫在死前不久让我知道了他的实验。他深信,部里的专家们会认为实验有害并反对它,但他还是力图在这以的,弄清实质并设法取得正面的效果。

    广播和电视能把声音和图象传送到远方,而鲍勃断言,他的发明将能把物体也送到远方。只消把物体放进他特制的传送装置装里,在眨眼之间加以分解,同时在另一个接收装置中再加以复原就行了。鲍勃本人认为这是发明史上最伟大的创举。他说,物体通过瞬间解体——重组的手段来实现远距离传送是人类历史上的一次革命。不但能解决商品的运输间题,特别是那些易腐烂的商品;而且对人的旅行也是如此。他是一个重实际的科学家,从不耽于幻想。但他已预见到火车、飞机、汽车、铁路及公路消亡的时代,取而代之的将是分布于世界各地的接收传送站。旅客和货物在传送站里解体,然后又在地球的另一指定地点闪电般地出观。起初丈大有不少困难,他的传送和接收装置也分放在两个房间里。后来他第一个成功的实验是一只普通的烟灰缸,那是我们在法国乡间旅游时买下的。

    我起初什么也不懂,于是他郑重其事地拿来并指点给我看,他说:“安妮!瞧瞧!这只烟缸曾在百万分之一秒里被彻底分解,那一瞬间它已不复存在!但是它的原子却以光速飞往另一装置,几乎同撒原子就又重新凝聚并形成这只新的烟缸。”

    “鲍勃!我什么也没听懂,你在说些什么呀?”

    接着他又向我叙述了他所研究的细节,因为我实在一无所知,所以他只好画图并添上数字来解释,而我始终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间:“难道这烟缸竟能穿透墙壁吗?”

    “正是如此!但只是烟缸的原子在这样做。”

    “我不理解,烟缸的原子怎么可能自由穿透墙壁呢?”

    “这一点完全可能,安妮。组成物质的原子并不是一个紧挨一个的,在它们之间有着非常广阔的空间,”

    “广阔的空间?这话是你说的?”

    “是的,相对于原子来说,这些空间足够广阔的了。以你为例,尽管体重50公斤,身高l米55,可是如果组成你们体的所有原子部密集排列起来的话,那你这一很大头针的针尖都不到。重两盎司的烟灰缸也将缩得用显微镜都看不清。被解体的烟灰缸轻而易举地就能穿透任何不透明的实体,就是穿透你的们体也不在话下,因为处于离散状态的原子肯定能穿过你体内那些稀薄的原子群的。”

    “这真奇炒,鲍勃!可是我希望你别拿我也这么干,我非常害怕象这只烟缸一样从你的装置里走出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安妮?”

    “还记得这烟灰缸上有过什么字吗?”

    “当然记得,是‘法国制造’这些字还在。”

    “它们是在的,不过去仔细看看,鲍勃!”

    他微笑着接过烟缸,只是在翻转以后面『色』发白了,笑容顿撒消失。这也使我最终相信,他的确是拿这只烟灰缸进行这一次可怕的试验。

    烟灰缸底面上有字迹,但却写的是“造制国法”!

    “真可怕!”他呐呐他说,于是快步回到实验室,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来。

    过了三天鲍勃又遇上了新的麻烦,以至使他好几个星期都愁眉苦脸。最后他被我『逼』得无奈,只好承认他第一次用活生物也做的实验已经以失败而告终。

    “鲍勃,你是用唐吉娜千的吧?”

    “是的,”他内疚他说,“唐吉娜被分解得十分被功,但是再没能恢复成原形。”

    “那它到哪儿去了?”

    “再也没有唐吉娜了,有的只是唐吉娜的原子,天知道它们飞到哪儿去啦。”唐吉娜是我家的小白猫,在前几天丢了,现在我才明白它出了什么事!又经过一系列挫折和大量的不眠之夜,鲍勃最后告诉我说,现在那套装置已工作得十分出『色』,请我去参观一下。我在托盘里放上两只酒杯和一瓶香槟庆祝胜利,因为我熟知鲍勃的脾气——不到真正成功,他是不会轻易展示结果的。“这想法妙极了!”他笑着按过托盘,“来,喝上一杯被分解过的香槟美酒!”

    “我希望它仍然十分可口。鲍勃,是吗?”“当然,你等着瞧好了,安妮。”在实验室里他打开一个被重新改装的电话小亭子。“这是传送舱。”他解释说,把托盘故在舱里的小凳子上。关上门以后,他又递给我一副墨镜,小心地把我带到舱前。然后他也戴上了护目镜,接连接上几个按钮,这时我听瞧一阵低沉的马达吼声。“你准备好了吗?”他熄了灯,又咋嗒一声启动了什么,于是舱里冒出一阵蓝『色』的奇幻光彩,“仔细看!”

    他压下一个『操』纵扦,整个实验室部波眩目的桔黄『色』光晕所笼罩。我只也得及看见舱内有个类似橙『色』火球的东西闪了一下,还瞧瞧脸部一阵灼热。霎时间,我只辨认出一团带着绿边的黑圆块在眼前飞舞,就象那种直望太阳后的瞧受。

    “可以把眼镜拿下也,完成了!”鲍勃用戏剧『性』的手势打开了传送舱的门,尽管我已有思想准备,—依然是上气不接下气,因为我看见小凳子连同托盘、酒怀和酒瓶都已不翼而飞。

    鲍勃又把我带瞧隔壁房间,那里也有一个同样的小舱。他打开舱门,用胜利者的姿势从中取出放着香槟酒的盘子,酒瓶立即被打开,塞子兴高采烈地蹦上了天花板,香槟酒在高脚杯里翻滚白沫。

    “你真的相信,这是能喝的吗?”“绝对,”他递给我一杯,“现在我还要和你做一个实验,同意吗?”我们重新又回瞧那间带传送装置的房间里。“哦,鲍勃!想想唐吉娜!”“唐吉娜只是个实验品,安妮,但我相新——不会再有麻烦事了。”他打开门,在舱内金属地板上放进一只小豚老鼠,又是一阵马达的和闪光,但这一次我自己已奔瞧邻室去,透过接收舱的玻璃我看见了若无其事、依然活回『乱』跳的小豚鼠。“鲍勃!一切正常!实验成功了。”“耐心一点,安妮,还得等未来下结论。”“但豚鼠活得好好的,不是吗?”“即使如此,也还需要观察一段撒问,才能知道对它的内脏有无影响。

    如果过上一个月依然平安无事,我们才可以继续进行下一轮新的实验。”这一个月对我也说,简直没完没了。我每天得上实验室去看望那只小豚鼠,它无优无虑地活着。

    一个月以后,鲍勃把我们的小狗毕卜放进传送舱,在三个小时内它被上十次地解体并重组,每次它都从接收舱里欢吠不已地出来,奔到传送装置那儿去重新接受试验。

    我要求鲍勃去邀请航空部里的一些专家学者来,如同往常那样,让他们听取对研究成果的汇报。但是鲍勃表示不急于那解做,我问他为什么。“亲爱的,这个发现大重要了,以至无法就这么简单地公诸于众。有些复杂过程,我自己至今还弄不清整,还需要工作、工作再工作。”我根本没有想到,他会把自己作为试验品。只是在出事那天,我才知道在传送舱里面原来也安装了同样的第二套控制『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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