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的。而赵薇给了自己在餐馆看相的机会,从经济上脱贫,有时一卦还有人给一万元小费,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就可以致富。这会儿,又给自己在影视上发展的机会,自己再次出山,就不是以打工者的面貌出现,而且还掌握了导演、编剧、制片主任的命运。一个片子拍好,赚了大钱,赵薇还给自己按比例分成,这种美事,过去连想都不敢想。赵薇对谭丽也是如此,她在海外奔波了这么些年,不过才挣了二十来万人民币。赵薇只给了她一个机会,就被塑造成一位优秀的企业管理者,经济上也大大地改观。小赵呢,三个月前不过是总公司的一位小业务员,马上面临着赵薇委以重任,他实际上得到的是将来能当总公司半个家的机会。赵薇真是个伯乐,知人善任,有气魄,有胆识,在这一点上,义子都不是她的对手。眼前的她,早已不是几个月前那个惨兮兮的中学教员和家里逆来顺受的妻子。现如今,她端庄、从容、含蓄、沉着,骨子里透着大家风范。真是时世造英雄,义子只不过给了她一个机会,便脱颖而出,义子将一辈子为自己这次正确判断而感到骄傲。哎,芸芸众生,茫茫人海,有多少人才,因没机会而被埋没,甚至他们到死也发现不了自己没有被挖掘出的长处,赵薇险些就落个这样的结果,义子真是有福气。
〃赵薇,你会不会跟义子结婚?〃
〃问这个干吗?神经病,你不是会算吗?〃
〃暖,你也信我这套,蒙别人的,自己人,不能靠算解决问题。〃
〃你的观点呢?〃赵薇反问了一句。
〃我当然认为义子不错,就怕你将来当了大款,不把人家放在眼里。〃王冰用话激她。
〃我是那种人?〃
〃当然不是。〃
〃义子对我的恩情,这辈子也还不完。将来比现在变得更好,就更还不清了。我怎么能轻易地离开他。〃
〃那你得对他有个交待吧?让人家牵肠挂肚的。〃
〃等我心理完成了过渡之后,我想自然会有个结果的,彭勃名义上让我等他一年,我就给他一年时间。〃
〃闹半天你在憋着这个劲呀。〃
正说着,义子从大老远来,半道上就喊:
〃车本子没问题,一个星期就能拿到,咱们赶快去郊外,你得认真学学开车。〃
〃说曹操,曹操到。〃王冰给义子挪了个位置。
〃说我呢?说什么?〃
〃没说什么。〃赵薇打着马虎眼。
〃说什么呢,王冰?〃义子很感兴趣,真想刨根问底。
〃瞎侃,拿你找乐儿哩。〃
王冰说完,怕禁不住他继续追问,咯咯笑着跑了。
二十、多瑙河畔的老大
在布达佩斯玩了好几天,彭勃受到了贵宾级待遇,连自己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过上这般无忧无虑的生活。他们首先把中餐馆吃了个遍,又吃当地风味的西餐,整个让彭勃来了个中西方食文化比较。吃饱了就瞎转,高文提议从自由市场转起。彭勃到了自由市场吓了一跳,怎么中国倒爷全跑这里汇集来了,北京著名的秀水街、雅宝路、三里河,在这里全都有了体现。也不用你们东欧人兴师动众跑到北京,我们送货上门,在你们首都找个角落,仨一群,俩一伙,单练的,不一而足。
彭勃在国内做过点生意,知道这事很辛苦,摆地摊就更难,动不动就为一些蝇头小利掏刀子。然而,记者的职业病,加上此行带有考察性质,不问问行情他忍不住:
〃怎么样,货走得快吗?〃他尽量用行话。
身后有高文克虎跟着,当然没人敢骂街,大都垂头丧气耷拉脑袋地回答,最好的也就对付一声:〃凑合。〃
大家都有同感,就算你今天赚钱,谁能保证明天还赚?毕竟是在人家的国度,没有稳定政策,对待外国人越发严格起来,随时都有被轰回大陆的可能。可来的时候,每人都交了差不多几万人民币的〃学费〃,拼一年命也未见得还上,在这种情况下,谁还能说出什么好话出来?人人都将惶惶不可终日写在脸上,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也就是高文克虎这样的亡命之徒,纠集一帮弟兄,跟胡司令的忠日救国军一样,明火执仗地在黑道上吃白钱。有胳膊根儿就是草头王,占住了布达佩斯这个山头,倒是省了烈日炎炎下的暴晒,省去和买主斗嘴皮子的烦恼,只是随时准备着把脑袋夹在腰带上玩命儿,也算是一种过法。拉不出队伍的人,您就只好仔细地活。
认识了他们的精神状态,彭勃就更无心在这里多呆。无奈高文克虎和秘书越来越热情,居然带他甩了两位秘书去了无上装舞厅开眼界。进去后黑灯瞎火地转了好几道弯,跟打地道战似的,才进了最里层的脱衣舞厅。高文克虎谙熟地将他推在沙发椅上,一左一右分别护在他两旁。彭勃定住了神,才看见几位几乎全裸的洋女人在眼前随着音乐节奏表演最能体现资本主义自由的艺术,过去只是在电影里一知半解地看,而且镜头时间不能超过零点几秒。这回不仅没人剪这个镜头,而且还是真的,一下子不适应,令彭勃有一种进入魑魅魍魉的世界,每个舞女都像妖精一样随时都有过来将他一口吞噬的的感觉。彭勃最初仿佛纯情少年一般偷着瞥几眼,当他环顾高文克虎时,见他俩睁大眼睛恨不得一口将舞女吃了般的贪婪状时,也就自然不自然地从容而坐,举态颇像入情地欣赏莎士比亚名剧或《天鹅湖》。这时,一位东欧人模样的舞女,上身一丝不挂,下身只穿一条可以说用丝条组成的三角裤,并一路上使劲扭摆着身子,其作用在于为了使自己的双乳疯狂地跳动,就这样如狼似虎地扑过来。她首先在彭勃的大腿上坐下,俨如演累了节目在椅子上小憩,上身居然继续扭动。彭勃益加发慌,这突如其来的场面使他像一支残兵败将组成的队伍快到老家时又遭到重兵埋伏的袭击,失魂落魄地不知该往哪个地缝里钻去。嘴呢,还要东躲西藏地旧能避开对方挑逗到家门口的乳房。太窘了,他在紧张中偷瞥了一眼别桌的人,以为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话,自己还从来没有如此丢人现眼过。然而可喜的是,每一个人都被舞女骚扰着,根本无暇他顾。
正当彭勃被眼前舞妓缠得难以脱身之际,克虎终于收回雷达探测般的目光,发现自己的哥已经狼狈得早就缴械投降,才递给那舞女一百福林算是打发。那舞女见克虎似乎是个财主,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边跳边向他攻去。她首先是扎扎实实地坐在克虎的腿上,但上身却不敢靠向克虎,因为克虎早已在她坐下之前,把香烟叼在嘴上,舞妓做不出高难动作,就没有理由要小费,实在等不及便将香烟从他嘴里娇嗔地拔掉,揪灭在烟缸里,开始新的讨伐。克虎没有了香烟,便把对方的乳头当作过滤嘴去啄,对方开始躲闪,于是,俩人就这么地相持着,当克虎觉得在这种戏谑中自己占尽了便宜后,才找出一张五十福林的票子塞在舞女的三角裤松紧带里。谁知那舞女看得真切,抽出钱还给他,并不恼,且耐心地继续她的〃表演〃,又有那么一小段时间的延宕,克虎才狡黠地笑,再取出五十福林塞入松紧带内。这一桩交易算是利索了。岂知那舞女仿佛斗上了气,跟这张桌子死磕没完,她要在高文面前下大功夫,非要再整出什么油水来。动作仍旧是如前,但扭摆的幅度加大。高文故作笨拙憨厚,便很温柔地真诚地张开双手去爱抚那双乳。高文本来长得高大魁梧,天生就带些憨劲,他的莽撞无论是东方或西方人都能一眼看出。高文刚好利用了这一优势,故作傻里傻气地去探索应该怎么才能平息自己业已被挑斗起的性欲。那东欧女子不知是中了圈套还是另有所图,竟然让他在自己身上做了过分的动作,甚至还恼怪地睨了一眼克虎,意思是你要不那么狡猾的,本也可以享受这一切。克虎并没有任何惋惜,只是阴险地在座位上笑。那女子并没有因为对方阴险而提高警惕,而是更加坦然地让高文享用,看样子完全豁出来,或者是明知吃亏也要故意气气克虎。他俩没有像别人那样尔虞我诈,像是很有些一见倾心地需要着。当时间早已过了客人们应享有权益的界限后,舞女才动一下身子暗示高文自己要离去。对此高文并不斤斤计较,及时地掏出一百福林,且认认真真地塞进三角裤的松紧带里。谁知不巧,劲用得有些猛,从另一端掉在地上。高文一手抱着舞女腰际,另一手随着弯腰去捡地上的钱,舞女的身体就不能不随他侧向一边且贴得极紧。捡了钱,高文双手又去塞钱,一手抻开松紧带,另一手放钱,动作很窝囊,像个乡下人,还是没有成功,钱又掉在地上。急得心思早已不在他们这桌人身上的舞女只得苦笑着干等,并配合高文第三次将这小学生也能一次完成的动作结束。待钱到手的舞女临离开他们时仍向〃上帝〃们含笑着,但从她迅速扭头转向别处的动作中看出把他们恨到了家。高文克虎哈哈大笑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带着彭勃从容离去。
〃哥,够味吗?〃吃夜宵时克虎问彭勃,〃比德国怎么样?〃
老实说,德国的红灯区比这里要丰富得多,特别是法兰克福中心火车站对过的那个,全欧洲都有名气,但彭勃一次也没去过。甚至连听都懒得去听。偶尔和一些中国人在一起,话题总离不开红灯区,彭勃对嫖和赌天生就反感,往往是哼哼哈哈地应付几句便走掉。这会儿克虎问自己,说自己从来没去过吧,太掉价,人家会讥笑自己:〃您到欧洲干吗来了?〃干脆不如摆出一个老资格,一旦他们问些什么,也把道听途说的那些事情侃出来,于是回答克虎一句〃没劲〃。
〃人家在老牌资本主义国家混,咱们这匈牙利是社会主义改造过来的,能比?〃高文还算有自知之明。
〃哥,跟咱侃侃,德国的红灯区是怎么回事。〃克虎的情绪上来,非要大饱耳福不可。
〃几条街集中在一起,全是干这营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