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忧和尚不服气地说道:“城头有欧阳夫妇,断不会让她跑了。”
欧阳可微微一笑,说道:“那个东方狂的武功很高,我们联手对他,也没占什么优势,念慈还受了点轻伤,若是那司徒娇想逃跑,只怕我们多半也拦不住。”
王念慈的手臂上裹着一条白色的绷带,点了点头:“东方狂果然不愧是顶尖高手,想不到能在我们的联手攻击下撑上千招而不败,还有余力反击伤我,天狼大哥,我不明白,今天明明有机会可以将这些魔教精锐一举消灭,为什么要这么放了他们?”
裴文渊笑道:“只怕天狼是不想我们损失太重吧。老实说,那些总坛卫队的高手,我们再损失个两三百人,当可拿下,可是几个大魔头只怕是很难拿下的,天狼,你今天用了大招,单独面对冷天雄,也没有太大把握吧。”
李沧行拉下了脸上的面巾,微微一笑:“文渊说得不错,今天无论是我,还是我们黑龙会,都没有到跟冷天雄和魔教一战决生死的地步,只是我们今天一战,击杀魔教十长老以下的两百多名高手,逼得冷天雄签订城下之盟,这消息从明天开始,就会名动江湖,作为我们黑龙会崛起于江湖的第一战,足可以载入史册。”
钱广来哈哈一笑:“天狼,要的就是这种痛快,今天虽未尽杀魔头,但也让魔崽子们人人胆寒,魔教之人虽然手段凶狠,但对他们的那个光明之神发的毒誓,却从来没有违背过,这三年内,我们可以借机发展自己的势力,立足东南,进入广东,绝不是梦想。”
裴文渊的眉头一皱:“天狼,我有一事比较奇怪,我们城内打得这么热火朝天,那城外的上万倭寇为何全无动静?而且今天你一开始就没有在城头留人,若是倭寇趁机架云梯攻城,我们又如何防守?”
李沧行笑着摆了摆手:“文渊,你真的以为上泉信之这个狗东西全在这里等着冷天雄打开城门?”
裴文渊的脸色一变:“你是说,他们想要声东击西?”
李沧行点了点头:“上泉信之为人,自私而阴险,贪婪无信义,以前就利用柳生雄霸,后来在汪直手下又在关键时刻出卖了救命恩人,这次跟冷天雄合作,也不会有例外。就算冷天雄顺利地打开城门,只怕他还会担心城中有埋伏呢,在我看来,他绝对不会从这城门入城。”
“更何况冷天雄他们入城之后,这城中火光冲天,爆炸不断,不用看就知道城中有了埋伏,以上泉信之这个滑头,根本不可能过来救援,而是会换一个城门,想要用冷天雄他们拖着我们,而为他自己争取时间,就算他真的出我意料过来救冷天雄,也早就爬上城头了,欧阳,你可有见到一个倭寇刀客或者忍者上城?”(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四回 接头彩凤()
欧阳可笑道:“半个也没有,天狼,你说得一点不错,那些倭寇只派了少许人马在城外虚张声势,一人挥着几个火把,而他们的主力,早在东方狂上城之后,就偷偷地向南去了。”
裴文渊长出一口气:“天狼,你真是神机妙算啊,一早地让城中的守军全集中到南门,可你又怎么能判断上泉信之不会分兵攻西门和北门呢?”
李沧行正色道:“北边上泉信之是不敢去的,戚将军的部队随时会从花街那里过来,他不敢冒腹背受敌的险。而西门太远,门外又有深壕,他攻不进来。现在他知道各路同党都已经败退,魔教冷天雄在城内也中了埋伏,占不了便宜,自己若再分兵,只怕连冷天雄给他争取的时间也无法利用了,所以他一定会集中全力,在南门攻一次城。”
钱广来的脸上闪过一丝紧张的神色:“刚才我们这里打得太激烈,也不知道南门那里战况如何,既然这里已经打完,我们赶快去南门帮忙吧。陈游击的兵力太少,只有千余人,怕是顶不住啊。”
李沧行哈哈一笑:“你们啊,刚才只顾着打斗,却不去注意北门那里的动静,戚将军所部,就在我们刚才跟魔教徒众们血战的时候,已经入城了。”
钱广来脸色一变,睁大了双眼:“什么,戚将军已经入城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李沧行笑道:“也是你们打得太激烈了,这台州城又不算小,所以不知道也正常,如果那上泉信之已经攻破了南门,这时候早就杀声震天了,这城中现在这么平静,应该是倭寇们攻城不成,已经退兵啦。”
裴文渊长出一口气:“总算是结束了,天狼,我们还要追击上泉信之吗?”
李沧行的眼中冷芒一闪:“这是肯定的事情,这次我们就是要捉拿此贼,有了这个人证,严世藩勾结倭寇的事情就会曝光于天下,到时候我们通过清流派的大臣把此事上报,上书弹劾严党。”
裴文渊笑道:“天狼,只怕那清流派的大臣也是不能指望的吧,就象当年的陆炳不能指望一样,他们是不敢和严嵩父子翻脸为敌的。”
李沧行微微一笑:“文渊,你错了,徐阶这样的老牌清流派大臣或许会安于现状,但张居正这种新锐力量,急于上位,是不会放弃这种机会的。到时候再说吧,大家还要再辛苦一下,整队去南门,由戚将军安排追击的事,我现在要去跟戚将军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作战方案,一会儿见。”
裴文渊等人都习惯了李沧行的这种举动,只怕战后的处置,军功等也是需要重点商谈的内容,于是都笑着与李沧行拱手作别,回头开始重新集合各自的部众。
李沧行转身而去,身形很快就消失在了幽暗的街巷之中。
拐七拐八,穿行了六七条巷子,李沧行拐进了一座不起眼的小院之中,这是一座独立的院子,周围都没有别的房间,外面看起来平常无奇,只有一棵大榆树立在院前,算是标志性的建筑。
李沧行轻轻地推门而入,院中立着一个人,背对着他,负手而立,月光皎洁,撒在她那一头霜雪般的白发下,格外地妩媚动人,她转过了头,嘴角边现出一个美丽的梨窝:“你来了。”
李沧行微微一笑,说道:“彩凤,我学到了一个新的传音入密的办法,可以不用接触身体就密语,你想不想学?”
屈彩凤美丽的大眼睛眨了眨:“可又是那陆炳教你的?说来听听吧。”
李沧行把传音入密的方法告诉了屈彩凤,屈彩凤天资聪慧绝伦,以前又会那震动胸膜发声的办法,这次只稍稍一试,就学会了。
李沧行把运气的方式改了一下,这样即使陆炳在侧,也听不到自己和屈彩凤这样的密语了,他笑道:“彩凤,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能学会,真是出乎我意料。”
屈彩凤微微一笑:“这又不难,你今天要教我这个,是怕陆炳或者黑袍,又或者是冷天雄在一旁偷听吗?”
李沧行点了点头:“我来的时候有意地多拐了几条巷子,也留意了后面,很确定无人跟随,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是小心点的好。彩凤,谢谢你这回助我守城,若不是有你的兄弟们在南门那里助陈大成一臂之力,只怕倭寇全力攻城,还真不一定能挡下来呢。”
屈彩凤摇了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倭寇进犯,即使你不说要我出来相助,只要我听到这消息,也会带领浙江福建一带的属下过来保护百姓,我们绿林山寨最见不得的就是异族入侵,残害百姓,断不会坐视不理的。”
李沧行正色道:“南门的战况如何?”
屈彩凤潇洒地撸了一下头发,别有一份风情:“我的两千弟兄,一早地埋伏在这台州城中,这也是你早就计划好的,这些天来我们早就换上了明军的服装,与那陈大成一起在城中巡防,你在下午入城的时候,陈大成和我们的人就已经全部集中到南门了。刚才你们东门和魔教大战,那上泉信之本想趁机偷袭南门,结果我们依你的计策,擂鼓举火,大声鼓噪,那上泉信之一看我们声势浩大,不敢攻城,直接就溜了。”
李沧行长出一口气,尽管他对着裴文渊等人时谈笑风生,但倭寇凶悍残忍,而且上泉信之这次志在必得,逼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攻城,至少也会给屈彩凤的手下造成巨大的伤亡,巫山派覆灭之后,屈彩凤这半年多来走遍江南,联络旧部,但到现在也才集中了两千多人,若是这一战伤亡过大,以后只怕也无法在江湖上重建巫山派。
李沧行笑道:“这只怕是最好的结局了,老实说,我也不希望你这次损失太大,影响你以后的发展,彩凤,你这次肯假扮官军,我真的要谢谢你。”
屈彩凤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悲伤,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密道:“沧行,你知道么,我这三年来从来没有忘了巫山派毁灭的那个晚上,无数次从恶梦中惊醒,如果不是你的恳求,我就是死,也不会让兄弟们披上那身狗皮的。”
李沧行心中也感觉到一阵歉意,低头道:“彩凤,委屈你了,谢谢。”
屈彩凤抬起头,神色恢复了平常,摆了摆手:“算了,不说这个,戚将军还是个好人,他的部下也老是些老实巴交的本份人,这回他为国杀贼,我也应该助他,再说当年灭我巫山派的主要是严世藩那狗贼,还有洞庭帮的人,我也不能把这仇算到普通的官军身上。不过以后,我还是不想披这身明军的皮,我的兄弟们也不会愿意的,沧行,这次就当还你一个人情,以后就不要再提啦。”
李沧行点了点头:“这次你能助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现在你的兄弟们应该已经和戚继光的部队换防了吧,他们应该是半个时辰前入的城。”
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倭寇撤退之后,我们的人就撤下城头了,按原来和你的约定,我们从北门出城,路上正好碰到了戚继光的部下,也算是换防了。沧行,你现在应该跟戚将军好好商量追击倭寇的事情,而不是在这里和我浪费时间。”
李沧行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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