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友,那我李沧行自当开怀相拥,反之若是有些人眼红这里,想要赶我们走,那就在我李沧行手下见个真章吧。”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尤其是李沧行说到最后两句的时候,气势凛然,身后的将袍披风无风自飘,配合着他坚毅的表情,强硬的短髯,还有那碾压一切的眼神,更是让众人不约而同地喝了声彩。
钱广来哈哈一笑:“沧行,这才是你的英雄气概,男儿本色啊,说实话吧,我老钱从不担心你对付魔教和洞庭帮的时候有半点含糊,就是知道你这个人太过于厚道,又念旧情,碰到伏魔盟的昔日朋友,下不了这个手啊,要知道,你念旧情,人家可未必会念,就好比那展慕白,你在沙漠里救了他,可我看他并不喜欢你,这次如果伏魔盟有人想要挑拨生事,八成也是这小子。”
李沧行微微一愣,讶道:“胖子,你在武当看到了什么?”
钱广来正色道:“在武当的时候,徐林宗夫妻和林瑶仙对我都很客气,听到你天狼想要在东南自立的时候,也没有明显的抵触,看得出他们对你都颇有好感,倒是那展慕白,阴阳怪气地,还公开置疑我的立场,最后他们议事的时候,把我赶了出去,说是不想让外人听到,哼,这不就是因为我钱广来入了黑龙会,把我看成潜在的敌人了吗,如果我只是丐帮的身份,那展慕白断不至于如此对我的。”
裴文渊也说道:“沧行,胖子所说的不可不听,据我们的探报,展慕白是自己带着华山弟子先行一步,一路到了南少林的,路上几乎都不作停留,象是在和谁赶时间,而武当和峨眉二派,虽然也都出动了几百名精英弟子,但在后面是差了好几天的路程,两派也是隔了半天的路程,并没有走在一起,由此看来,可能他们在武当商量对我黑龙会的方案时,并没有个统一的意见,展慕白可能是先去南少林试图拉拢少林派跟自己站在一边了。”
李沧行点了点头,笑道:“这点我心里有数,刚才所说的要恩威并施,以诚对友,但谁若是想以我为敌,则要坚决回击,就是指对展慕白的,若是在南少林之会上,他不怀好意,率先发难,我也只好断然回击了。”
柳生雄霸缓缓地说道:“沧行,那这次去南少林,要带多少人?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是和伏魔盟的这四派搞外交呢,还是要联合他们一起攻击倭寇?”
李沧行沉吟了一下,说道:“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攻击倭寇,五百万两银子还是得带上,我们这回把所有的部下都带过去,要向他们显示我们的实力,即使有人想生事,也得先掂量一下。我估计最后如果弄得不欢而散的话,也不会当场动手,无论伏魔盟各派是不是能跟我们一起追杀倭寇,我们都要分头追杀,这一点计划不会有变。”
柳生雄霸点了点头:“为防万一,要不要向锦衣卫和屈彩凤寻求援助?”
李沧行摇了摇头,说道:“锦衣卫那里,我已经有了安排,凤舞这回没有跟我一起回来,就是到她爹那里搬救兵去了,陆炳是聪明人,也不会在这时候袖手旁观,至于彩凤,这时候还是不要找她们来的好,我不想节外生枝,而且她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裴文渊笑道:“沧行,想必你已经经过了充分的筹划,成竹在胸了,我们都听你的,你就说接下来怎么办吧。”
钱广来哈哈一笑:“这些天来,文渊他们做得不错,现在我们的人越来越多了,有四千多人了,每天还有几十名武功不错的人加入,钱粮什么的你放心,下令吧。”
不忧和尚笑道:“好久没打架了,沧行,这回可要大杀倭寇啊。”
铁震天吧嗒吧嗒地抽了两口旱烟,用脚底熄灭了烟袋口的火苗,嘴里吐出一口烟雾:“沧行,前一阵打得很好,虽然苦了点,累了点,但兄弟们都杀得过瘾,这次也别让大家失望啊。”
欧阳可微微一笑:“沧行,下命令吧,大家都跟你一条心,无论这回面对的是什么情况,都会跟你一起去面对的。”
柳生雄霸冷冷地说道:“沧行,去南少林吧,摘下你的面具,从此光明正大地面对所有人,只有做回了自己,你的心才会得到真正的安宁。”
李沧行点了点头,眼中神芒一闪:“那好,传我的命令,即刻拔营起兵,收起明军的旗号,换回江湖人物的装饰,目标,莆田南少林。”
柳生雄霸眉头微微一皱:“沧行,为什么这回不打出军队的旗号了呢?”
李沧行笑道:“江湖事,江湖毕,这回我们是参加伏魔盟的大会,真要动起手来,也别让他们落下个聚众谋反,对抗官军的罪名呀,大家说呢?”
众人全都哄堂大笑,钱广来一边笑,一边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为伏魔盟的人着想啊。”
李沧行严肃地点了点头:“我总有个预感,会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希望我们这回在南少林和他们大打出手呢,大家一定要谨慎小心。”说到这里,他喃喃地自语道,“一切会顺利吗?”(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九回 真实的内心()
深夜,兴化府外,荔城县北四十里处的一片山谷之中,几百顶临时搭建的帐蓬里,尽是黑龙会的弟子们十几人一堆地睡在一起,呼噜声此坡彼伏,他们是两天前赶到这里的,一直在暗中隐蔽,明天就是南少林召开的伏魔盟大会的日子了,所有的人都在养精蓄锐,应对那未知的将来。
密林中的一处孤立的,不起眼的营帐里,李沧行正睡在帐中,作为一个顶尖的武者,本应该气息平顺,悄无声息,可这会儿的李沧行,却是气如牛喘,浑身冒汗,手脚剧烈地舞动着,嘴里也在念念有词。
在他的梦境里,往事一幕幕地浮上心头,却全都是有关小师妹的,幼年时武当学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那桩桩,一件件的往事,小师妹把那块月饼放到自己手中后的回眸一笑,黑水河边,小师妹在自己怀中痛哭流涕时,自己那犹豫矛盾,心如刀绞的感觉,力毙向天行之后,全世界都视自己为野兽怪物,只有小师妹紧紧地抱着自己,那一次的感觉让自己希望时光就此停住。
迷香之夜,小师妹心乱如麻,第一次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要自己走开,永远也不想见自己,黄山之上,小师妹顺着自己的气味找到自己,设计逼自己现身,伤到自己后那手足无措的样子。西域白驼山庄外,自己与小师妹终于定情,相拥月下的那个美好夜晚。渝州城外,自己被妒忌之火烧得失去理智,狠心绝情扔下哭晕在地的小师妹而不顾。武当山上,小师妹大婚前夜,在思过崖上跟自己断情绝爱时那副伤心欲绝,又无话回头的模样。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象皮影戏似地浮上李沧行的心头,让他无法呼吸,使劲地抓着自己的心口,把衣服抓开,在胸膛之上抓出一道道的白色印子。
突然,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不见,定格在李沧行眼中的,却是一处静雅的小屋,这个场景是他从未见过的,铜炉里燃着一阵幽幽的异香,味道从没有感知过,屋中家具尽是竹制,古色古香,中间是一张八仙桌,边上摆着三张竹凳,而里面的一张小榻上,摆着一部色迹斑斓,看起来不知有多少年头的古琴,诡异的是,琴后空无一人,而琴弦却在震动着,发出一阵又一阵让人昏昏欲睡的声音,李沧行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出窍,随着这琴声云游出去。
李沧行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脑袋,这会儿他的头疼得就象要裂开,眼角的余光一扫,他忽然发现这小屋中还摆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具裹满了绷带,贴着各式各样黄色符纸与咒篆的躯体,看不清面貌,盖着锦被,正对着自己,两只眼睛紧紧地闭着,状若死人,而另一个长发披肩,一丝不挂的女子,却在忘情地吻着这副躯体,雪白的肩头露在被外,而羊脂白玉般的莲藕状玉臂,却紧紧环着那躯体的脖颈,随着那曲声高低的变化,床在轻轻地摇动着,女子乌黑的秀发盖住了那躯体的脸,似是在斗绵羊。
李沧行突然感觉到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似乎和那具躯壳和那名女子产生了什么共鸣,他张着嘴,伸出了手,想要喊出点什么,蓦地,那女子突然回过了头,瓜子脸,大眼睛,瑶鼻琼口,厚厚的朱唇,可不正是沐兰湘!
“不”!李沧行大吼一声,坐起了身,却只觉得浑身上下早已经被汗湿透,而胸前隐隐作痛,却是被自己抓出的印子,头疼欲炸,胸中一股冲动之气,欲破胸而出。
李沧行一跃而起,盘膝跌坐于地,嘴里清心诀,功行全身,丹田处阴冷的阴极真气应运而生,缓缓地走过他的全身,体内燥热的气息随着气流的经过,从他的毛孔中逸出,全身上下都冒出丝丝的白气,整个人如同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久久,这阵白色的雾气才渐渐地散去,李沧行缓缓地睁开了眼,只觉得头脑渐渐地清醒下来,而胸中的胀闷之感,却是一如刚才,没有消逝。
李沧行最近一段时间经常会做这种梦,以前跟小师妹的种种爱恨情仇,一次次地在梦中出现,让他抓狂难忍,每次他想要狠下心彻底忘掉沐兰湘的时候,这样的梦反而会做得更频繁,似乎上天在用这种方式提醒他,沐兰湘才是自己的原配,不可以背叛她,却娶别的女人。
直到前一阵李沧行终于下定了决心,娶凤舞之后,这样的梦做得更多了,他甚至担心起自己以后如果真的娶了凤舞,晚上再这样梦见小师妹的话,该如何面对自己今后的枕边人,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不能斩断旧情,恨得经常以头撞墙,却是毫无改善,今天甚至第一次梦到后面那个诡异的场景,小师妹似乎是在与人交合,而那个全身裹成棕子一样的男人,是徐师弟吗?
李沧行不敢再往下想了,心中又是一阵难以抑制的妒火在熊熊燃烧,尽管他明知沐兰湘早为人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