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谢蹦跟着其他几个大将嘻嘻哈哈地走了,郑泽信脸色难看地站在台上。
傍晚时分,郑泽信快步回到自己的帐篷,用力地练着拳,直到热汗淋淋。颓废地坐在榻上,沉吟道:“看来要成为他们的主心并且改造他们需要些时间……”
郑泽信头几天耐着心看士兵的操练,也试过他们的身手,结果都令人很失望,谢蹦他们都顾着自己的事鲜少过问营里的事,甚至还经常约他去玩乐,都被他婉拒了。日子一天天过去,无奈焦躁中只能自己发狠练功,偶尔找几个强壮点的士兵来练手。
到第三个月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在和谢蹦他们饭后聊天的时候,他状似无意地说道:“我曾经碰到一个能一下举起五个人的高手。”
谢蹦嗤笑道:“郑言你真是没见过真正的高手,那人举个十人都没有问题!”
“咦?”
谢蹦指着钱光,“你看看他。”
钱光走到棵大树旁,随便一拔,那棵大树带跟离开了泥土。
“怎么样?”
郑泽信笑着说:“我自认为我的力气也很大,现在很是手痒,想切磋一下。”
钱光说:“好啊!”
“光是我们两个切磋,太没意思了,不如我们玩个游戏。”
“说来听听。”几个人已经被吊起了兴趣。
“我们每个人抽签,按签上的数字排序,抽到一的人和抽到二的人先切磋,赢的那个跟抽到三的人继续切磋,赢的那个再接着凑到四的人切磋,直到最后赢的那个就是胜者。”
“胜的人有什么好处?”小帅插嘴道。
“做老大,可以任意差遣所有人做任何事。”
谢蹦等人互相看看,眼睛放光。
“这样不会很不公平吗?如果第一个人连赢两次体力消耗了还要继续,那是很不利的。”柳条问道。
“这样不是很有趣吗?”郑泽信看着大家。“再者,”他继续道,“谁能保证最后赢的一定是最强的呢?”
“有趣!我参加!”谢蹦道。
其他人也都表示了愿意。
小帅做了签,郑泽信等十二人每人拿了一个。
从一到十二的顺序依次是:柳条、钱光、李胖、郑泽信、铁柱、曾疤、麻黄、贾牙、孙眉、刘眼、谢蹦、张黑。
柳条的身骨极软,而反应又快,每次都能躲过钱光沉重的撞击,虽然很大地消耗了钱光的体力,但是自身持久力不行,没一会就败下了。
柳条揉着肚子嘟囔道:“便宜第三个人了。”
“行了吧,钱光还是放轻了力的,不然你这会要找大夫了。”孙眉道。
到李胖对钱光,两人都是力量型,没多久都挂了彩,而由于钱光之前的消耗和李胖的皮厚耐打,所以是李胖勉强剩。
李胖由于太累到和郑泽信这场直接认输,所以直接变成郑泽信和铁柱切磋。铁柱的优势就长得高,打架一般,虽然期间模仿了一些声音去误导郑泽信,但最后还是郑泽信轻松得胜。
到曾疤这场,他一开始就猛扑,郑泽信巧妙闪开往他后颈打了一下,然后曾疤就突然倒下了再也没有反应,郑泽信感觉不妙去检查一下,竟然毫无声息了,正当他惊慌时曾疤突然睁开眼偷袭,若不是反应快差点就得逞了,郑泽信一勾退绊倒曾疤,他的头敲在地上,这会是晕了。
“郑言小弟,不错嘛,”麻黄晃悠悠上前。郑泽信觉得对方年纪大,理应让着些,所以下手更轻了,结果他小瞧人家了。麻黄脚甩了甩,把鞋子踢开,露出自己异常长的脚趾,在他扑在郑泽信身上后,四肢紧缚他的,让他动弹不得,然后用力晃动让郑泽信摔了跤。这会郑泽信不敢轻敌,他以地为支点,和麻黄缠着滚了几圈,在察觉束缚稍松的时候,后肘用力撞对方的身体,麻黄呼痛闪开,郑泽信松口气,“承让。”
贾牙一开始就是挨打的份,只管扑上去连躲也不躲,郑泽信也莫名,却见贾牙森森地笑着,不对劲,郑泽信突然觉得身上发痒,掀开一只袖子,上面有许多蚂蚁,还好发现得早,他把上衣全脱了,然后罩在贾牙头上把整个头颅包裹起来让他人转了几圈后松开手,贾牙就晕在一旁了。
孙眉拿着烟感吸着烟,静静地看着郑泽信,一动不动,郑泽信也奇怪地看着他,想知道他准备怎么出手,突然肚子感觉被人打了一下又一下,但是他没看到任何人接近他,冷静下来思考着不对劲的地方,好像刚才闻到什么味道,还有孙眉的眼睛黑得诡秘……他潜意识作出判断,闭上眼,跟着感觉出拳打击身边的一切。听到声音,他睁开眼看到孙眉倒在他面前,有些吃惊,这孙眉,竟有迷幻人视觉的能力!
刘眼作匍匐状,裂开嘴露出大颗尖锐的利牙,神似一头狼,他接下来的动作也很真的狼一样,郑泽信肩膀被他的牙齿擦出了血,见到血,刘眼更兴奋了,每次都精确地对着那道伤口扑咬,郑泽信险险躲过,心想不能再浪费时间了,用了轻功到刘眼身后,一个擒拿手,然后举起他用力扔出去。
第五章 老大()
“郑言,不错呀,撑了好几场,不过我可是不会放水哦。”谢蹦看着正在喘气的郑泽信笑嘻嘻道。
郑泽信深吸一口气接下一拳,谢蹦不同于前面那些人,他是真才实学的,每一招快、稳、准,郑泽信很快就挂了彩,越来越吃力,胜负已经很明显了。但是,他捂住胸口咳出一口血,“继续。”谢蹦笑着继续出招,押着郑泽信的手把他甩到地上再用力踩了一脚,看着对方动弹不了,准备离开。郑泽信抓住他的腿,还没有放弃。
谢蹦本想最后再给他一击,但看到对方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做了这样的行动。他状似崴到脚地弯下身承受郑泽信力量不大的一拳。
他倒在地上然后起身,惋惜道:“哎呀,一时不慎,被你打败了。”
“小帅!快来扶你老头!”
谢蹦经过郑泽信身边的时候,拍了下他的肩。
郑泽信从怔愣中回过神,眼前的人已变成张黑,他自顾自的激动道:“平时我只能弄些瓶瓶罐罐的药,打架什么的完全不行,没想到最后胜出的人竟然会是我,哈哈哈……”
郑泽信直接把他敲晕。
全场安静,沉默地看着他。
小帅先发出了声音“最后的胜利者是郑言!”
谢蹦哈哈道:“我们以后就听你的了,老大。”
其他人也跟着叫他,神色真诚,没有任何不甘的样子。
郑泽信有些感动,为这些人的质朴和实诚,他跪下地上,认真道:“先和兄弟们道个歉。”
众人面面相觑,疑惑地看着,想让他起来,郑泽信摇摇手说。
“大家如此信任我,我也应该要坦诚相待!”
“其实……我从第一天来到这就怀着着自己的心思,有目的地和大家相处。”
众人默不作声,等着他说下去。
“男儿立志,理应有所作为,我无非就是想创功、立业,之所以选择来这苍木营,便是看中这里的人才稀少任务艰难,最难出头,却是最快成功的捷径,若是默默无为的苍木营一举立功,再战再捷,绛朱国将如何看待,百姓讲如何看待?”
谢蹦道:“你就是这个打算?”
郑泽信点头,“如果我做了老大,我将带领兄弟们冲锋陷阵,抛头颅洒热血,甚至可能丢了性命,所以,我希望你们考虑清楚,我不想强人所难。”
“若我们考虑后还是不答应呢?”
“自然是……决不放弃,直到死,都要让你们看到我的决心,我希望能让你们感悟,能愿意去做一个男子汉真正该做的事。”
郑泽信说完这话留下冷汗,他在赌,赌只有男人才能理解的冲劲。
谢蹦过来扶他,“先起来吧。”
大伙唏嘘感叹,不知该如何说。
郑泽信也不逼他们,“今天大家先回去吧,三天后请大家给个答复。”
夜里,张黑进他的帐篷送了点药就匆匆走了。
郑泽信苦笑摇摇头,给自己上药,背后的瘀伤难以碰到,正在烦恼时,旁边深处一直粗糙的大手,接过他的药。
谢蹦用力按着他的伤,“你这又是何必呢,非要出现来搅乱苍木营的生活,自己也吃苦头。”
“我有我的执着,蹦哥你不用劝我。”
“谁劝你了,”谢蹦再用力拍拍他的背,收回手,“行了,男人皮糙肉厚的,这点伤不算什么,你把张黑给的药熬了喝两天拍淤就可以了。”
他提起地上的两罐酒,递给郑泽信一罐,“来和我喝酒!”
谢蹦灌了几口,道:“麻黄小时候被盗窃犯拐走,柳条十二岁被埋进小倌馆,李胖吃老鼠长大的,张黑是从死了的孕妇肚子里爬出来的……”
“蹦哥……”
“我只是想告诉,他们每个人都有不好的经历,经过那么多磨难活下来了,所以才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他们不是没有男儿热血,只是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那些士兵你也看到了,都是被筛选下来扔到这的,真正上战场还能有命?偏偏这苍木营总是要做弃棋,为其他营的作战牺牲。活着,努力地活下去,能做的只有这个了。”
“……”
“所以,一下子要上阵杀敌了,难,太难了……”
郑泽信放下酒,“永远无作为,对得起他人,对得起自己的心吗?安于现状,一成不变?能保证每次任务都能活下来吗?不能。那些人的牺牲,不过轻于鸿毛,有谁记得?但如果上阵杀敌,同是牺牲,却死后留名。人终会死去,只是时间的先后的不同罢了。”
谢蹦不再说话,继续喝酒。
半响后,他放下喝完的酒壶,起身走向外面,只留了一句:“他们就交给你了。”
郑泽信追出来,“蹦哥,多谢!”
谢蹦背对着他挥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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