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顺为本者,妾妇之道也’,试问这‘妇道’二字,究竟是何意呢?”
妇道?也不知淑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既然专门把人往这话题上引,肯定有寓意。
在座的无人接话,淑妃又道:“都别拘谨,不过是寻常聊天,各抒己见即可。”
有人接话了:“妇道不就是三从四德?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忘从子。。。。。。”这人将三从四德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
“你说这个谁不知道啊?淑妃娘娘的意思是说说自己的见解。”那妇人驳道,转而与淑妃献媚:“娘娘,您是这个意思吧?”
淑妃点点头:“正是。。。。。。”
如此,方才发言那人讪讪闭了嘴。
“常听说尹夫人贤良,相夫教子很有一套,还教出个才德兼备的姑娘,不如让尹夫人发发言,让我等学习学习。”说话正是永安侯夫人,而她口中所说的尹夫人则是定国公之妻,淑妃的嫂嫂。
永安侯夫人只想着今儿的定国公府的宴席,理因抬高国公府里的人,如此也能讨淑妃欢心。可惜她是知其一不知其二,淑妃待字闺中之时与她这位嫂嫂关系不好,后来进了宫才在她嫂子跟前长了脸的,两人是面和心不合。
尹夫人就坐在淑妃身旁,毕竟是一家人,面上疏远让人看笑话。
“夫人过奖,不过是为这府里尽心尽力罢了。。。。。。”定国公夫人谦虚道。
淑妃听着膈应,脸上没什么表情,淡然道:“人家都这么夸你了,你就说吧。”
尹夫人这才正声说道:“所谓妇道,除了书中那些论见,最主要的还是落到实处。在座的夫人们大多都是夫君在朝为官的,一定要懂得体谅、大度,凡夫君作息只是可亲自经手,如此夫妻之间才能长长久久。。。。。。”
她从侍奉夫君说到子女教育,讲了许久,说得头头是道的。不过说得好不如做得好,就拿尹玥华来说,蛮横孤傲,哪有半分知书达理的影子。
“夫人甚是用心,受教了。。。。。。”永安侯夫人很买她的帐。
见此,尹夫人也高兴。
淑妃见她说完了,也不作评论,反而同赵氏说道:“王家也是才女辈出,今年鸿渊诗会博得头彩的就是王家女了,不如王夫人也说说自己的见地。”
赵氏没想到淑妃会扯到她身上,只能冲她点头说:“好。。。。。。”她向来喜静,平时都不怎么出门交际,更别说让她挡着如此多人面说话了,不禁有些怯。
“夫人说什么便说什么,不必太拘谨。”淑妃常在宫中生活,察言观色练得炉火纯青,赵氏的怯意也逃不过她的眼。
赵氏回以一笑,便娓娓道来:“对孩子要宽容、不能太过严苛。更不能在孩子跟前做不好的言行,孩子是有样学样,好坏尽收的。至于夫君,除了悉心照料之外,还得随时醍醐灌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错了要敢说,他对的要夸赞,他烦恼也得给他出谋划策,如此他才会敬重你,才能成为夫君不可或缺之人。”
淑妃很捧赵氏的场,赞道:“不错,王氏一族不愧为沉香世家,王夫人才当得起贤良二字。”
这话明显是堵尹夫人的,既然有人说你贤良,我就捧别人,反正在场的都以我为尊。
尹夫人自然知道淑妃的用意,可淑妃已经不是未出嫁时好拿捏的小姑娘了,她心里头再委屈也只能随声附和。
“妹妹说得是,王夫人的确贤良,堪称典范。。。。;。。”
淑妃看都不看她一眼,笑着与众人道:“为人妇者,自当要为夫君着想,要为他出谋划策,要与之风雨同舟。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要劝他识时务。。。。。。”
是啊,要识时务,最好能将睿王捧上东宫之位,原来淑妃是安这样的心。
她说这话也没绕多大的弯子,夫人们应该都心里有数。兹事体大,也没人敢随意表态。
淑妃又接着道:“有些话夫人们大可回去提一提,这世事无常,说不准明儿就变天了,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娘娘说得是。。。。。。”都不想与淑妃一党结怨,又怎能说不是呢?
世事的确无常,正因日此,谁也不敢妄下定论。
见众人皆道是,淑妃很是满意:“本宫要送各家小姐一份礼,但凡是入了席的小姐们都有份,权当本宫一片心意,谢诸位夫人赏光前来。”说着,她朝身旁的宫女示意。
宫女们得了淑妃的令,便下去了。
再回来时,手中多了块木托盘,盘中堆了许多五颜六色的锦囊。
从门前那一桌起,但凡是年轻的姑娘,人人都散一个,很快便到了三娘她们这一桌。
从左到右,那粉衣宫女先从王祁芸那里散起,接着是三娘,接着是王祁莲。只是,她到了王祁莲身边的时候顿了顿,并未从盘中取锦囊,而是从她怀里捞出一个递给王祁莲。
第九十九章 寓意()
“方才这只锦囊落了地,奴婢便捡起来顺手放到怀里了,小姐不介意的吧?”
王祁莲接过:“自然是不会介意的。”
那宫女冲王祁莲笑着点头,便继续往前头散锦囊去了。
拿到了锦囊,小姐们都很高兴,三娘也不例外,有人白送东西为什么不高兴?
只是大伙儿都不敢开了看,当着赠礼人的面拆礼是没有教养的行为,只能拿在手里摸一摸,猜里头是什么。
这时,有小厮进了屋,行至淑妃身旁与其耳语了两句。
淑妃点了点头,待宫女们将锦囊散完了,才说道:“今儿就到这里,诸位夫人都散了吧。。。。。。”
想来是男宾客那边也散了。
众人从座上起身,朝着淑妃福身行礼:“老夫人福寿安康,淑妃娘娘千岁。。。。。”
淑妃广袖一挥:“都免礼吧”
众人便起身,相继出了厅堂。
定国公府的丫鬟们都在外头候着,一众人从里头出来之后,她们又负责将人领出府去。
三娘她们出来的时候,王府的马车已经在外头等候多时了,王文胥站在车前观望着。
见赵氏她们出来,他像是松了口气。
“淑妃。。。她有没有同你说些什么?”王文胥上来便问赵氏。
王文胥应该是察觉到了定国公一家的用意,故而才这般问赵氏。
赵氏摇摇头:“没有啊,难道定国公与老爷说了什么?”
王文胥也摇头:“罢了,回去再说吧。”
说罢,赵氏同王文胥上了前头那马车,三娘她们自觉的上了后头这驾。
回到王府,已至亥时,该是入眠的时候,三娘她们也困乏了,便都回了自个儿院里,准备洗漱入寝。
沈嬷嬷病了两日,现在已大好了,就赶忙拾回自己的活计。
三娘进了屋,沈嬷嬷杵在桌旁打盹,听见门响动才抬头看了看。
“小姐回来了”
“嗯,回来了,嬷嬷往后等不得了就先去睡吧,杵在这里吹风当心又着凉。”
沈嬷嬷凑上来为三娘宽衣:“下人要有下人的本分,该做的事情还是不能省去的。”
她就是这样的人,规规矩矩,在傅家也是,虽得傅老太太欢心,却从来不恃宠而骄。
三娘也无奈,说了她也不会照做的:“那就多披件衣裳。”
“欸”沈嬷嬷应着,将褪下的外裳搭在架子上:“老奴还有件事要与小姐说,那个洛云,今儿偷偷见了流苏,两人躲在后院的废屋里说了好久的话。”
“都说了些什么?”
“老奴也听不大清楚,总之这两人关系匪浅。”
三娘点点头:“嗯,洛云最近倒是消停不少,不过这个人不得不防,嬷嬷平时还得多费些心。”
“老奴省得,小姐大可安心。”
想起先前在定国公府,淑妃赏的锦囊,三娘好奇拆开来看。
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是块祥云印月纹样的玉环佩。玉质通透,拿在手上冰冰凉凉的,想来淑妃打着圣上宠妃的名号,也不好拿劣质的东西糊弄人。
待洗漱罢了,三娘将那玉佩放到了梳妆台上的盒子里,就睡下了。
往后几日先生没有来,给她们布置了课业,让绣个牡丹花样的手帕子。
三娘闲散了好几日没动手,明儿先生就要过来了,她便又拿银子哄柳儿给她绣。
“瑶生你无赖,哄了我的丫鬟给你办事,还要不要脸了?”王祁莲同她们坐在一块,望着埋头苦干的柳儿,抗议道。
三娘顺手丢了二两银子给她:“拿去,封口费。”
王祁莲顺手捡了过去:“算你识相。。。。。。”
这时,沈嬷嬷从外头进来,她像是赶忙赶慌着来的,说话有些喘:“方才。。。方才上园来了一帮人,抬了好些东西到东恒院去,像是来说亲的,夫人将礼收下了。。。。。。”
“啊?”王祁莲一听,激动得从石凳上起身,续问沈嬷嬷:“没说是谁家的?”
“说了,姓刘,说是什么侯。。。应该是位侯爷。”沈嬷嬷回她。
永安侯家?
有意思了,先前不是说王文胥不同意么?怎么这会儿就收了人家的礼?
“他?我不嫁!”王祁莲一听就知道是刘誉,她对他印象不好,更没什么好感。
正说着,院子里又来了人。
“大小姐,夫人请您到她那里坐坐。”沈嬷嬷前脚通风报信没多久,洛云后脚就过来了。
王祁莲忙应道:“我还正想去呢!”
说着,火急火燎的往院门外去了。
柳儿拿着绣了一半的牡丹不知该如何是好:“五小姐,这。。。。。。”
“行了,交给我就成,你跟着长姊一起去。”三娘接过她手里的绣绷:“要劝着些,别让她做出什么过激是事情。”
“欸!”柳儿应着,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
刘誉那个样子,绝不是良配,嫁过去也得不了好,不能让王祁莲步前尘。
“沈嬷嬷,张成让调到了内院做活,这事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