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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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7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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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

    少女抬头一笑,仿若人间富贵花般明灿,又有小女儿般柔情温意:“欄芳,昨日夜凉,你怕是又熬夜了一宿打磨琴木胚了吧,你看你,人都憔悴了许多。”

    阴欄芳明明不记得有这样一回事,可脑中却自动将昨夜制琴的过程一一呈现,将一切衔接完整。

    他记起她了,眼前这个少女乃是魏国嫡出的女公子,与他相识于一次山水游历途中,两人一见如故,至此交结甚深,时常来往。

    阴欄芳见她神色自傲却不轻怠,如阳春三月的雪,透澈清明,像玉铸般无一不精致,这样的女郎可谓是天姿绝色,人人都贪图妄想得之。

    “你今日前来何事?”

    少女闻言一笑,眸中藏着欢喜,嘴角漾着得意:“我知你心思,因此前些日子特意外出游历数月,便是为了替你寻来阳桐木,你瞧,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寻到了。”

    她献宝似的从身后捧出一块用布巾包裹的长型东西,看样子份量还不轻。

    阴欄芳一听是“阳桐木”便有些诧异,他忙取过,掀开一看——

    用手仔细触摸与附耳轻弹回声,与书中所描述一致,确为阳铜木。

    他不免有些颀喜与感动。

    阳桐木难寻,他多方打听广派人手一时皆寻不到,没想到她堂堂一国女公子竟舍下富贵与安逸,千途跋涉游历四处为他寻来。

    “谢谢你玉儿。”

    他本不记得她的名字,却自然而然地喊出,就像这个名字是他取的一样。

    玉儿羞然一笑,但目光却坦然而真挚,仿佛他是这世上的唯一。

    “为你,玉儿自然倾尽一切。”

    阴欄芳闻言,本该是心生欢喜,但实则心如枯井,没有半分波澜。

    玉儿抬眸看他,玉颊生烟,她轻声道:“欄芳,玉儿想听你奏一首泊南曲,你可愿意?”

    阴欄芳脑海之中立即浮现了他与玉儿平日里的相处,有时他于林间山溪之间弹曲,她于风中翩翩跳舞,有时他登山望远,她一路温情相伴跟随,有时他不眠不休打造乐器,她为解他寂寥琴瑟和鸣

    有这样一位红颜知己相伴,按说该是天下丈夫皆钦羡不已的事。

    “玉儿觉得这泊南曲如何?”阴澜芳忽然问。

    玉儿迷茫地眨了一下眼睛,一时不明他这话的意思。

    仔细辨别他眼中神色,玉儿斟酌地回道:“泊南曲乃阚镇子所写,据闻他做此曲时正值南朝覆灭,他心灰意冷,然而亦是在他人生最低谷时,遇上他了未来夫人,尔后一道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生,只要生机不灭之总之,玉儿认为此曲十分动听。”

    阴欄芳听完却倏地默下神色。

    见他久久不讲话,玉儿心下惴惴,问道:“欄芳,你怎么了?”

    “今日不弹曲,你且先回去吧。”阴澜芳转身。

    玉儿一惊,去拉他:“欄芳,你怎么了?”

    阴澜芳避开,只扔下四字:“你且回吧。”

    见阴澜芳欲走,玉儿咬着牙,眼中委屈不已,她自有她的傲气,岂是他随意打发的,于是她越前一步,不管不顾地上前拉住他。

    “为何?你不愿弹曲便不愿,为何要撵玉儿走?”

    这一次,他没有挣开她,却是转头,用一种陌生又冷漠的眼神盯着她。

    “你为何要听泊南曲?”

    玉儿不懂,慌着道:“澜芳不是最喜欢弹泊南曲吗?”

    阴澜芳却笑了,低哑嘲讽的笑声。

    “不,我常弹它并非喜欢,而是——厌恶!”

    他这人有一个谈不上是缺点还是优点的性子,那便是越厌恶的东西便越要逗自己面对,泊南曲他不喜,却是记忆中最深刻又执着的存在。

    他盯着她,将方才收下的阳桐木推回她手中。

    “一切都是假的,没有人能够真正的了解另一个人,人生而孤独方是自然。”

    玉儿表情一怔,在他越来越沉寂漠然的神色,继而慢慢地开始消散了。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阴欄芳脑中再度出现。

    “不谙世界的单纯热闹你不喜,纯洁无暇的倾心相伴你不喜,你究竟想要什么?”

    其实阴欄芳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他并不喜欢这些如同木偶一般、设定好没有自我、没有思想,无法与他产生共鸣的人。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一切顺理成章得让人怀疑,于是从她们身上,他看到更多的是虚芜与假情。

    那道声音沉默了一下,方道:“我懂了。”

    ——

    不知过了多久,阴欄芳再度“醒”来,他已经不记得了之前的事情了,醒来之后只觉得周围的环境十分陌生,而他不该在这种地方。

    他身站在一处黑暗,被关在一个宽敞的牢笼内,他背后是一堵厚墙,其余三面皆用铁栏围起。

    不远处墙壁上有一盏虚弱的避灯,灯下模糊洒出一片光亮,只见一个浑身是血、不知是男是女的人被绑着双手吊挂在那里,不知生死。

    这个空间像死一般寂静,黑暗、阴凉,仿佛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再无其它活着的东西。

    阴澜芳动了动,发现他身上并没有束缚、也没有伤痕,他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他却知道他不想被一直囚在这样一个地方,他必须要出去。

    可他试了试,却发现他无法出去,摸遍身上下,也没有任何可以防身之物。

    迟疑了一下,他出声问那个被吊起的那人:“这是哪里?”

    那人的头无力地耷拉着,他并不知道他她是生是死,只是试着问一声。

    等了一会儿,那人动了一下,然后在阴澜芳看来简直可以说是龟速般缓慢地抬起了头。

    原来还活着。

    而在那人抬头那一秒,阴澜芳忽略了他她那张血污的脸,却先一步是被她那一双像雪洗一般的眼睛钉住了。

    那双漆黑而冷静的眼睛不温不凉,如此轻描淡写,哪怕眼角染着血斑,依旧泯灭一切的干净。

    “滚。”

    阴欄芳怔忡了一下。

    这双难得能让他感觉到舒服眼睛的主人方才是不是不客地对他说了一个“滚”字?

    他这是被骂了吗?

    从来没被人这样直白骂过的阴澜芳抿了一下嘴角,心底不大高兴,也不愿再搭理他她了。

    可是当他尝试着在牢笼内再走一圈,却发现根本走不出去,于是他又转回来。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情绪,再次问道:“这是哪里?你若愿告知,我便救你下来。”

    前头一句那人毫无反应,最后一句却令他她有了反应。

    那人再次抬头,大半张脸被沾血的乱发遮住,一时辨不清是男是女,但阴澜芳却忽然觉得他她或许是个姑子。

    因他的想法,那人在细微处有了些许变化,身上中性的部分开始女性化起来,当然这一切因光线昏暗阴澜芳始终不曾察觉。

第749章 身死(四)() 
“救我?”低哑的女声在空荡的室内响起,像碰不着地挨不着天的虚芜烟渺。

    “你拿什么救我?咳”

    像是许久没有开口说话了,一次性讲太多喉咙便有些不舒服,干涩咳喘起来,沙沙的重音像是伤着了肺部。

    阴欄芳动了动手指,简单道:“我自有法子。”

    “我不信你。”

    阴欄芳颦起眉,静静地注视了她一会儿,才道:“如此,我可以先放下你。”

    他蹲于地上,从鞋底拔出三根掌长的细针,眸光凝聚,对着吊着她的铁索处射去。

    叮——

    那铁索头偏转了一下,锁轴心发出咔哒一声,锁片中间有几个矩形和凿空的洞用来夹住两片铁片起固定作用,只要将轴心打落差,锁片没力固定,便可松开。

    然,第一击,只乃试探位置,扣住的锁并没有打开。

    阴欄芳听声辨位,再次射出一针。

    叮——

    锁轴心再度偏移一寸,扣住的锁翘起一边,固定锁片的铁杆滑出半截。

    阴欄芳终于确定了,没有犹豫地射出最后一针。

    叮——

    锁轴心“哐当”一下便掉落地面,圆长条的铁器滚落几圈,扣住的锁终于合不上,散成了两块掉落。

    刑具锁应声而开,而锁着的少女双臂无力支撑,则直接摔落在地。

    阴欄芳喜欢研究各类器具,乐器此类,刑具、匠具亦然,因此这类刑锁于他而言构造十分通透,他闭着眼睛都能打开。

    “现在可以说了吗?”阴欄芳看着她狼狈落地的模样无动于衷。

    少女跌趴在地面,肩胛处动了一下,才慢慢趴抻起上半身。

    她似哑笑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意思,然后手脚并用极速的速度爬到了囚笼边,这一路拖出了长长一条血带,乍看起来倒有些像恶鬼索命的场面。

    阴欄芳不解她为何要如此辛苦地爬过来,却不言不语,只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她。

    她用了些时间爬过来,却累得停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弹,许久,乱发之下才传来虚弱无力带笑的声音:“我没力气了,你是否低下头来说话”

    “能否”,是句询问,倒是比之前喊“滚”时礼貌了许多,看来,她倒是个懂得“吃人嘴软,拿人手软”的人。

    阴欄芳评估了一下她目前身体的状态,倒不疑有它,他撩袍蹲下身来。

    却不想,一只镀着白玉般光泽的手从黑暗之中伸近,到达他视线时只觉影子一闪,他领子便被人拽近,一张惨白的脸欺近他,他们呼吸交错,一双乌黑幽静的眸子注视着他。

    没有预想中那种腐臭血气的味道,反而有些淡淡的清莲冷香。

    莫名地,阴欄芒有些失神了。

    这种感觉,似曾相似。

    他听到她在他耳畔轻语,郑重的,却依旧带着几分莫名的笑意。

    “你救下我,我便不会留你一人在此,我会带你走的。”

    ——

    画面一转,阴欄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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