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原本只是想听听景辰让下属都退下,是为了同眼前这位身着一袭绛紫锦袍的男子说些什么,走到跟前才发觉这男子竟然长得出奇的好看:肤色晶莹如玉,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眉斜斜飞入鬓角,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一双深眸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
不过就算长得再怎么好看,也没有她家景辰好看,嗯。
本只想同他客套一下,却听见他问她是景辰的谁,这个问题问的,却瞬间让伽罗心花怒放,微作矜持地咳了下,便面色绯红地开口答道:“本宫,不是奴家家中落难,在投奔亲戚的路上差点遭山贼洗劫,幸亏景公子路过,将奴家救了下来,奴家不算景公子的什么人,可景公子却是奴家的救命恩人!所以奴家便决定一生都追随他。”
听罢她这番声泪俱下唱念俱佳的深情表白,景辰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很明显这一路上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位公主时不时的表演欲,见他毫无反应,对面的顾行舟也是一脸忍俊不禁的表情,伽罗顿感索然无味,撇嘴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低头把玩起手腕上的镯子来。
见她终于消停了,景辰才开口道:“行舟,这位是邻国伽罗的大公主——伽罗公主,此番由我护送她来盛京与陛下商议两国事宜。”
“原来是伽罗公主,失敬。”听罢景辰的介绍,顾行舟也只是抬手作了一揖,虽然对方是邻国公主,可也只是邻国而已,自己作为大永的超品国公之子,也没必要放下身段去卑躬。
伽罗见状,也不在意,同是作了一揖为回礼,不过这男子之间的礼仪她做来也并不显突兀,反而有一股飒爽之感。
待到双方见过礼后,伽罗才开口问道:“方才见你们二人摒退左右,不知在说些什么?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
顾行舟刚要婉拒,却见景辰用眼神示意他先别拒绝,虽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只此时也没有别的法子,也只能认下,于是便开口道:“在下的夫人前不久同在下闹了些矛盾,负气后只带了贴身丫鬟并一个车夫就出了门,现今我找不到她有些担忧,不知怎么才能找到她。”
话音刚落,景辰便接口道:“公主,行舟的夫人也是我至交好友的妹妹,此时正身怀六甲,快要临盆,因此行舟才会如此担忧,不知您那只海东青,可否借用?”
伽罗一边听着景辰的话,一边在内心吐槽:什么至交好友的的妹妹,想必也是你心悦已久的心上人吧?什么顾行舟担忧得紧,想必你心里的担忧也不比他少几分吧?别以为有些事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虽然我是那老家伙给那些不中用的兄弟们的磨刀石,也在这些年积蓄了不少力量,想查点儿无关紧要的小事还不在话下。
虽然内心有些烦闷,但这毕竟是景辰第一次开口请求她什么事,她也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不过东西为了另一个女子是要借出去了,她总得在他身上收些好处回来。
思索了片刻后,伽罗便施施然地开口道:“玉雕要借给你们没问题,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完又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忙接口补充道:“我只要你答应,不要顾公子的答应,不然就算了。”
虽不知她的要求是什么,但此时能找到容筝才是重中之重,景辰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了下来:“好,我答应你。”
见他如此爽快地便答应下来,也不问问自己的要求是什么,伽罗心中除了心愿达成的喜悦之外,更多的是漫上一股淡淡的难过和心酸,为什么她已为人妇人母,你还是放不下她,甘愿为她做这么多,却不肯回头看看追在你身后的我呢?
顾行舟虽不知道伽罗会提出什么要景辰答应的条件,但凭着她对景辰的一份痴情,左不过是些小事,他倒是不担心,见二人已经说好了,便开口问道:“不知公主用海东青能在多长时间里找到容筝?”
收起心中万般思绪,伽罗又恢复了那副天真中带着些许傲气的模样,将左手抬起,低头吹响腕上的镯子,直到这时,顾行舟才发现,原来那只她一直把玩着的手镯上,还带有一个暗哨。
一声清冽的哨声过后,自不远处飞来一只通身雪白的猛禽,在空中盘旋几圈后,才冲着他们的方向急速俯冲而下,直到将要撞上人群之时,才轻巧地落在伽罗的肩上。
伸出手温柔地抚了抚落在自己肩上的玉雕,伽罗才对着顾行舟开口道:“顾公子,你身上有没有你夫人的贴身之物?”
顾行舟闻言,略微思索了一下,便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出来递给她,“这是我夫人之前花了些时日为我绣的,刚给我还不足几个时辰,不知道可不可以?”
伽罗伸手接过,点点头,“可以的,没问题,这下就看玉雕的了。”
说罢便将手中的荷包放到玉雕下颔处放了放,几息后,顾、景二人便看见它腾空飞起,就在此时,伽罗已经飞快地骑上旁边的一匹马往玉雕飞走的方向赶去,只留给还在愣神的二人一句话:“快赶上,玉雕速度太快,要不然一会儿跟丢了,还想不想知道你们那容筝的消息了?”
她话音刚落,顾行舟同景辰对视一眼,瞬息之间便跃上自己的马,快马加鞭地往伽罗离开的方向追赶而去,见他们动作,二人的随从也迅速跟上出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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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好不容易才赶上伽罗的时候,入目的景色却是一片荒凉,天色近晚,昏黄的夕阳下,萧瑟的河岸不远处泊着一条棚顶破烂的乌篷船,隔着这么些距离,众人都能似乎能感受得到冰冷的河风吹进船舱中。
距离不远,顾行舟甚至能透过这条船的破洞处看清里面正躺在船舱内的容筝,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瞬间,他便怒急攻心,通红了一双眼睛,下了马就要往河岸走去,却被一旁看着的景辰拦住了。
“放手。”顾行舟开口,声音中是压抑不住的怒气,仿佛若是景辰不让开,下一刻他便要同他大打出手,将景辰打趴了踩着他过去。
景辰知道此时顾行舟定然是什么都听不进去,只伸出手去指了指船舱内,示意他再仔细看看。
视线随着景辰手指的方向看去,顾行舟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容筝的喉咙处,赫然抵着一柄刀锋正泛着冷光的匕首!猫扑中文
63 尾声()
(猫扑中文 ) 大家好,今天的防。盗。章是基友饮露行的古言重生:我本伶然
文笔敲好!下面是试读章,请愉快地品尝吧
波平浪静的楚江之上,一艘客船缓缓驶来,坐在船头的少女约莫十三四岁,一身青衣作丫鬟打扮,正把玩着一根从河岸上采的芦苇,百无聊赖地看两岸的风景。从身后传来的一阵清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转头回望。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白皙娇小的手,手指纤细修长,指尖透着淡淡的粉红色,素手掀开船帘,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手的主人是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生的眼似水波,眉如远黛,皮肤光滑细腻,墨发如云衬得她更加柔美。虽看起来是一个娇娇嫩嫩的豆蔻少女,但她的一双明眸却如一汪清潭,明澈却又深不可测,这样的反差,使她整个人又多出一份神秘的美感。
“小姐,江上气寒,您风寒未愈,怎么就出来了?”青梅急匆匆的迎上前去,扶住了那只柔荑。这时才发现,少女本该红润的脸蛋透着一丝苍白,使她平添一份娇柔气息。
青梅是杜伶然的贴身丫鬟,是在十岁那年被杜家买回来的,在杜府服侍了两年却一直没能成为一等丫鬟近前伺候,只是在院子里侍弄花草,却在一年以前因为在一件事上表现的机灵稳重得到杜伶然的青眼,层层提拔,最后成为一等丫鬟,深得杜伶然的信任。此次杜家小姐虽散尽杜家的丫鬟仆从却也留下了她,主仆二人一同北上投亲。
“不碍事,只是在船舱里呆的倦了,出来透透气。”一把嗓音宛若莺啼,脆脆嫩嫩的,说话的人眉头舒展,唇角微翘,显然心情很好,言罢还安抚似得拍了拍青梅的手,大方又俏皮。
这便是即将去安国公府投亲的杜家大小姐杜伶然。
要说这杜家,虽不算什么名门望族,却也在江南一带赫赫有名。杜家家主杜霖早些年是闻名江南的才子,在弱冠之年便中了探花,在翰林院熬资历的期间和安国公家的小姐贺若芸一见钟情,结为夫妻,后来仕途受挫便毅然举家迁往江南做起了丝绸生意,成为江南一带赫赫有名的儒商。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十八个月前杜霖在一次谈生意归来途中遇到了山体滑坡不幸罹难,贺若云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呕了一口血,缠绵病榻三个月之后,万分不甘与心疼的留下孤女杜伶然撒手去了,偌大的杜家庄只留下了小姐杜伶然一人,杜小姐勉力支持了一年有余,终于支撑不下去,将杜家的产业散尽,北上投亲了。
在外人眼中,杜伶然北上投亲是因为她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但事实上,凭借杜伶然的手腕和智计,即使女子经商多有不便,她经营杜家的生意,顺遂一生,也不成问题,根本不需要千里奔波到上京投亲,仰人鼻息,但是,她必须去上京,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杜伶然站在船头,极目远眺,所见江面一片空茫,望着流淌奔涌不舍昼夜的楚江江水,思绪翻腾,前尘往事纷至沓来。
她想起前世,觉得那更像是一场繁华谢幕的梦,那时她还是安国公府备受疼爱的大小姐贺亭,天之骄女,灼灼其华。而投亲到安国公府的她的表姐杜伶然,正是她们贺家繁华尽落的推动者,是她噩梦的根源。
彼时的贺亭豆蔻年华,不谙世事,又是安国公府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大小姐,虽然聪明,但却不善揣测人心。当那个芝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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