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胀大了一圈。
季迦亭现在才理解为什麽Kane要他「看仔细」──阿郁的动作和表情都非常生动,从顶至尾含吮了一阵後,他开始改用食指和中指紧紧箍住阴茎根部,让它保持直立的状态,然後用馀下的两根手指轻轻搔刮囊袋,孟森因为这个动作而难耐的张开嘴。
「阿郁很了解孟森,他正在延长对方的勃起时间。」
不等他发问,Kane又进一步解释下去,「注重细节拍摄的口交很容易让人忍不住射出来,这样就难以进行後面的工作了,所以阿郁先将对方的兴致挑到顶点,然後遏止住,可以起到延长时间的作用,不过也只有他们这种搭档才可以,这招满危险的。」
「这……不就好像作弊?」季迦亭轻声问。
Kane笑了笑:「算吧,不过在允许范围内,你看,二号机现在拍不到他们的小动作。」
二号机正在拉远,为了捕捉阿郁俯身时呈现的完美曲线。
「我敢打赌,他是故意的。」季迦亭说。
Kane也极有默契的点点头:「如果现在不是拍戏,我猜孟森肯定很想按住阿郁的脑袋……」
在阿郁的挑弄下,孟森的喘息逐渐加重,即使隔著银色面罩也能看出,他的嘴唇已经泛上血色,他重重向上顶著胯,试图将阴茎塞进阿郁的嘴巴里,但後者并不令他如意,只是不时逗弄般的在顶端舔一下,更多的刺激则来自躲在囊袋下的左手。
阿郁似乎很享受这种精神上驾驭,他高高翘起的臀部正配合著手指和舌尖的动作而前後摆动,另一只手臂向前伸得长长的,一直探到孟森被黑色布料覆盖的皮肤上,看那鼓起的形状,应该正停留在对方的腰侧。
又过了一阵子,口交的部分终於结束,对孟森来说,却像过了半辈子那麽漫长,他的火气仍居高不下,将黑色的斗篷撑出明显的形状──这正是导演希望的,在阿郁去做准备工作的时间里,他就一脸烦闷的坐在那里。
因为《齿痕》和一般的GV不同,Jim不准备浪费胶片在毫无美感的扩张润滑上,所以要求演员最好能够自己解决。
但是孟森现在的样子实在很好笑,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去看他,季迦亭也提醒自己这只是工作,没什麽可奇怪的,但笑意还是忍不住从眼神中泄露出来。
「嘿,拍片前要禁欲一周的,他现在很辛苦,你不该笑他。」Kane故意板起面孔。
「唔……抱歉。」季迦亭敛正神色,「没想到这麽复杂。」
「这没什麽,下面的那个才更辛苦,清理什麽的都是自己来,更别提前一晚还要空腹了……」
「等等,空腹?」
「嗯,防止万一。」Kane尴尬的咳了一声。
「那,喝酒也是不允许的了?」季迦亭想起昨晚阿郁酒气熏天的样子。
「当然。怎麽?」
「呃……」季迦亭简略的把昨天的事情叙述了一遍,但是没有提阿郁试图勾引自己那段,但是敏锐的Kane还是发觉了问题。
「可是你并没有喝啊,怎麽那麽容易和他吵起来呢?」
「好吧,」季迦亭发现自己果然没有说谎的天赋,「本来都答应教他演戏了,谁知道他忽然扑上来……」
「所以你就急了?」Kane看著他,「你不喜欢男人?还是不喜欢﹃被﹄主动?」
「……都不是,我只是不喜欢那种形式,一夜情什麽的,很恶心。」
说到这里,他忽然心虚起来,谁都知道他招惹丑闻的原因就是因为召男妓,於是又道:「关於那个男妓,说实在的,我真不知道他怎麽来的,我当时喝醉了,也许……嗯,是我叫的吧。」
「呵呵,你不必和我解释这个啊。」Kane低声笑起来。
「呃……」对啊,我为什麽要向他解释这件事?事情发生之後,明明对谁都懒得辩解的。季迦亭的脸腾地烧红了。
「咳咳,那个……这麽说,阿郁昨天是因为和孟森吵架才酗酒的喽?他俩是一对,对吧?」惶急之下,他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也许吧。」Kane的眼中闪过一丝微芒。
「怎麽是也许?」季迦亭不解,「我觉得已经很明显了,赌气、吃醋、闹别扭,这都是通常情侣间的模式吧。」
「你也说了是﹃通常﹄,」Kane古怪的笑了笑,「但我们这种职业不在﹃通常﹄的范围里。」
「……啊。」季迦亭的心沈了下去,他几乎都忘了,Kane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只不过对方一贯儒雅严肃的形象让他忽略了这点,而自己……也即将踏入这个圈子,「抱歉。」
「下周,就是你和Ben的首场了吧?」过了一会儿,Kane斟酌著说。
季迦亭点点头,虽然已经是早就决定好的事,可是现在由Kane提起来,心里却很不舒服。
「等一下Jim就会来告诉你,从今天开始禁欲,连手淫也不行。」Kane略带笑意的说。
「哦。」
「紧张吗?」Kane问。
「嗯……你说呢?」季迦亭抓起Kane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左手心上,苦笑著道:「只是看,就一手冷汗呢。」
他还没有过性经验,除了他的前经纪人楚乔,谁也不知道。用那个部位容纳性器,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看来同性相恋这种事,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一件尴尬的事。
Kane定定的注视著他,也不急著收回手,只是答非所问的告诉他:「在我们老家,管这个动作叫心心相印。」
很多年以後,每当季迦亭回想起那个瞬间,他的心都会感到一阵悸动。在那个当下,他的心真的在动,像被什麽纤巧的东西撩了一下,柔柔的、痒痒的,在Kane笑悠悠的说出「心心相印」的那个瞬间。
至於阿郁和孟森又表演了什麽,他们谁也没再注意,季迦亭只记得他和Kane又聊了很多,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对方一直在开解自己,可他不想对方看出自己的胆怯,但Kane的话还是像魔咒一样印进他的脑里。
Kane说:「只是表演而已。
「即使是阿郁和孟森,即使他们真的是情侣,现在,也只是表演。
「就像你在戏里会流泪、嘶吼,愤怒的时候额头的青筋也会暴出来,这些……统统都是表演,所以,身体接触也是一样,都只是揣摩角色性格而已,你可以揣摩角色吃饭的时候是什麽状态,自然也能表演出他做爱时是什麽状态。这样去想的话,就不会紧张了。」
阿郁和孟森的拍摄已宣告结束,两人的身体还保持著高潮那一刻的姿势,空气中全是炙热的温度和精液的味道,助理为他们披上乾净的浴袍後,便轻声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
Jim在萤幕前重播著刚才的片段,并指出格外精彩的细节让身边的新人们记下,灯光慢慢暗下去,道具师们小心收拾著那些化成一滩软泥的白色蜡烛,其他的工作人员也只是安静的做完自己分内的事。
一切都是那麽安静而有条理,就像一次普通的会议结束。
只是表演而已吗……季迦亭反覆琢磨著Kane的话,觉得似乎真有那麽点道理。
和Kane一起离开时,阿郁和孟森还那麽相互依偎著,灯光已经完全关闭,可他们也没有打算离去的迹象。
「为什麽他们不走?」季迦亭忍不住问。
「这是习惯。」Ben在一旁答道,「就像有的人做完想要抽烟一样,那大概是他们俩的习惯把。」
「会感冒吧。」季迦亭又朝那边看了一眼。
「谁知道呢。」Ben耸肩。
走出楼道,Jim果然跟了上来,像Kane透露的那样,Jim给季迦亭下达了长达一周的禁欲令,并严肃的警告他:「连飞机也不许打!」
季迦亭如Ben那样耸耸肩:「Ok啦。」反正他本来也不是个欲望强烈的人。
Jim又扯出一脸坏笑:「感想如何?」
「嗯?」
Jim用胳膊肘捅捅他:「别装啦,我是说,看到阿郁的表现没?你那场,只能比他更热情!」
「呃……我尽量。」
其他棚结束拍摄的工作人员也纷纷走出来,扛著器材或背著道具箱从他们身旁川流不息的走过,Jim却旁若无人的继续说下去:「嗯,我想像,步骤大概和今天差不多,只是多加了一场浴室戏,小季你不介意吧?」
「你是导演,一切听你的。」
他介意的是,这种话题能不能不要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谈论。
但是Jim一进入工作状态就停不下来,他摸著下巴又道:「那到底是一天拍完还是分两天好呢……要不要叫何琦也准备一下呢,嗯,就这样决定了,在浴室进行前戏,至於正式插入……」
「李导,有人找──」
幸好助理的插话及时打断了Jim。
「Oh shit!每次都是这样,总在重要的关头被打断──」Jim烦躁的挥了挥胳膊朝走廊的另一端走去,「小季我晚上打电话给你,咱们再详谈!」
季迦亭朝他摆摆手,轻呼一口气,快步朝大门走去。
没想到这一场戏居然拍了这麽久,棚内不见天日不觉时间流走,楼外已是豔阳高照的正午。
季迦亭眯眼看了看炫目的阳光,毫不犹豫的朝看起来比较凉爽的花园小径走去,葡萄架翠绿的叶子遮蔽了正午的暑气,浓密树冠里传来啾啾鸟鸣,这情景似曾相识,只是少了几许虫鸣和静谧的月光。
上一次站在这里,也是观摩完现场,他怀著满腹牢骚与怨气,而这一次他却认真的细想起来,关於Jim对他的期望,希望他能比阿郁更「热情」,可是这怎麽可能呢?他现在几乎能够预见下周的那场床戏,八成是他从影以来吃NG次数最多的一场。
之後还会有很多场,和Ben,还有Kane,想到这,身体竟发起烫来,和Kane的床戏──虽然只是借位拍摄,但,会裸裎相对吧?Kane……在那种时候会是什麽样子呢?
「啪嚓。」不远处传来草木被踏碎的声响,季迦亭忙收起绮念,朝身後望去。
「我就猜你会选这条路。」Kane从小道弯处走出来。
「咦?」幻想对象忽然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