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以沫,但理智告诉自己,如果继续亲下去,他要的绝不是单单一个吻了。目光匆匆掠过那精致的锁骨,仿佛会勾人般水气迷蒙的大眼……生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会做出什么的邓志滇不由苦笑一声,飞快将那个一脸茫然的人儿纳入怀中,也不怕伤口痛了,就这样紧紧搂住。
脑子晕乎乎的江静宜先是一惊,知道挣扎也是徒劳的她不死心地动动身子,得到的答复是某人怕她飞了似的,搂得更紧了。身子动不了,无计可施的她只好郁闷地动嘴巴。“阿滇,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又不是沙发上那只抱枕,干嘛动不动就抱她啊?
“没,就想抱抱你,说说话。”邓志滇把脸藏在她的颈脖旁,舒服地眯起眼睛,微微勾起嘴角,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叹喟——此生能拥有小宜,无憾。
“那你说啊。”知道抗议无效,只会白白浪费口水的江静宜不甘地嘟起小嘴,心底腹诽不断——快快说完滚回家去,别阻着她向周公学下棋。
“小宜,十天没见了,有没有想我?”
没有?那是说谎骗人;直接说有么,生怕害羞的她说不出口。所以江静宜决定暂时把答案藏在心底,因为她有种感觉,如果她真的将心声吐露出来,某人恐怕会兴奋到当场跳起来,说不定又会像刚才一样,抱着她玩亲亲,乘机将自己过盛的口水涂到她脸上,想到这儿,她的脸蓦然又红了,忍不住将脸蛋往他的衣服上蹭了蹭,企图将某人涂在自己脸上的口水全部奉还回去。
“呵呵……”久久没听见她的回答,微感失望的邓志滇不由发出一声了然的苦笑,芳心还未攻陷,看来自己还要加倍努力才行啊!“分开这一阵子,我可是无时无刻都在想你呢。”
“嗯。”觉得心如鹿撞,脸有着火之嫌的江静宜小声地哼了哼。
得到回应的邓志滇有些意外,小宜竟然没有像以往一样大声反驳,反而把脸埋入他怀里,半天没有抬起来,这是否表示她亦有点想自己呢。
除了一句想你半天没有下文,已经等得不耐烦的江静宜不安地动动身子,“你说完没有?说完就放开我吧。”拜托放过她吧,今天跑了一天,实在没有精神陪他耗。
“还没有。”邓志滇微笑着亲亲她的发顶,缓声道。“我曾经受过一次伤,”话才脱口,他就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微微僵了一下,唉,果然吓倒她了吗?他无声叹息,轻轻拍抚她的后背,“别担心,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次伤得有点重,医院血库没有足够的血液供应,后来局长和医生动员了好几位同事当场捐血才让我把小命捡了回来。”
居然要用到当场捐血,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了,江静宜下意识地揽紧他的腰,一颗心上上落落正为他曾经受过的伤痛折磨在隐隐作痛。
邓志滇抬手摸摸那颗埋在自己怀里的小脑袋,唇畔泛起一抹感动的浅笑。“后来我身体好了,为了回报那些曾经帮助过我的人,只要身体许可,我会不定期的跑去捐血了。可能受我的感染,阿民那小子不知什么时候亦爱上捐血,说什么捐血既能做善事,对身体也没有坏处,因此每次去捐血都扯上我呢。”
想起那个像熊一样强壮,性子却相当单纯憨直的邵卓民,江静宜有种咧嘴大笑的冲动。
“小宜……”
“……嗯?”眼皮开始打架亲热的江静宜舒服地往他怀里蹭了蹭,配上那懒洋洋的鼻音,整个犯困猫儿般可爱。
邓志滇嘴角轻扬,眼神愉悦地瞅着她那不自觉的行为,小宜对他越来越没有一点防备呢。“我今天对局长提出辞呈!”
“辞呈哦……好呀,”含糊不清的声音戛然而止,睡意全消的江静宜倏地仰起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他,尖叫。“什么?!辞呈!你真的、真的辞职了?”
“我答应过你哥哥的,不是吗?”邓志滇眨眨眼,说得好不理所当然,一点也不惋惜。“如果想追求你,首要是必须辞职。”
“哈哈,那个呀,我哥他跟你开玩笑啦,你不必当真。”江静宜大惊失色,吓得连连摇头晃脑,心里像吊着十五桶水般七上八下,也不知是惊多一点还是喜多一点。哇哇哇,不是吧?邓志滇竟然把自己的工作也赌上了,他就如此笃定一定能追到她?!那如果她最后都不能爱上他,他岂不是人财两失……呃,不对,是很吃亏!?
“我是认真的,从来没有如此认真想做一件事,”邓志滇神色一敛,语气分外认真。“而且,为你,绝对值得!”
“……”江静宜的心猛然一懔,被他有如誓言般的说话给震慑住,只能张大茫然的眼睛愣愣瞪住那个神情严肃的男人,一时之间,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客厅里安静得过分,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邓志滇眉一挑,有神的双目笔直对上那双惊疑不定的眼睛,忽然涩涩一笑。“呵呵,你别怀疑,小宜。我死去的外婆曾跟我说,婚姻是一桩郑重的大事,选择谁当你的老婆,应决定于你自己爱的是谁。我的父母我不能自己选择,我的职业我不能自己选择,但是,我希望跟我共渡一生那人是我自己选的。而我的心,”他突然拉住她的手,按在心脏的位置,动情地说。“选择了你。”
无论是明亮的眼神还是跳得疯狂的心跳声,在在诉说着身体的主人是多么认真与惶急。不敢再跟他目光相接的江静宜有些无措地想收回手,只是试了几遍仍然失败后,她只好很丢脸地垂下涨红的脸,借以掩饰亮晶晶的开始泛红,还冒出丝丝雾气的眼睛。
知道她只是害羞,不急于得到回应的邓志滇拥紧那个仿效鸵鸟的人儿,满足地笑了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何况是挑选跟自己共度一生的人,小宜慎重是应该的。
呼,江静宜偷偷松了口气,心里一再庆幸某人没有像以往一样死缠烂打追着问她要答案,否则难保心直口快的自己会受不了感动,继而将喜欢你,这三个字嚷嚷出来。若某人知道自己的真正心意,恐怕欣喜若狂,然后……用力甩甩脑袋,把脑子里叫她鸡皮疙瘩狂冒的不好幻想甩掉,噢,还是不要说出来,暂时保持原状吧。
[正文:第八十七章 借口!]
“小宜,想睡了吗?”
“……嗯?想睡?”废话,她敢直是累瘫了好不好。昏昏欲睡的江静宜有些无力地翻翻白眼,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哝。“你是明知故问吧?”
邓志滇无限爱怜地亲亲她的发旋,“好,那我送你回房间再去睡。”
送她回房间?!江静宜机伶伶地打了个冷战,睡意顿时飞走了一大半,哥哥们小时候最喜欢对她说的一句话就是——小宜,你切记千万不要单独跟男孩子处在同一房间啊,人家常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女仔实有损失呢。先不说这句话的可信程度有多高,单单看邓志滇将表姐随口乱诌的说话执行得如此彻底就让她失去尝试的勇气。所以她只好强打精神,万般不舍地抛弃周公,陪某个不请算来的家伙继续聊天说话。天知道,她多想找根牙签把耷拉在一块的双眼皮给撑起来。
“阿、阿滇,你打算辞掉工作后做什么呀?”呵欠连天的某人纯粹是没话找话,反正能将他送她回房间的念头打消,随便说什么都可以了。
邓志滇沉吟好一会,最后摇头。“暂时还没想到。”从认识她到决定辞职,一切来得如此催促突然,说真的,未来人生之路他还未认真考虑,规划过。不是有句老话叫船到桥头自然直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把心上人拐回家,早早让那些窥探小宜的男人死心。
“啊……”张嘴又是一个大呵欠,江静宜爱困地揉揉眼睛,“那你打算进公司吗?”一想到未来的日子有可能与邓志滇朝夕相对,在一间公司做事,住同一层大楼,她竟然不觉得烦腻,还芳心暗喜?!江静宜,你哪根筋搭错了?她忍不住暗暗啐弃自己一句。
明知道她很困了,但是实在舍不得放开她的邓志滇只好调动坐姿,努力使某人窝得更舒服。只是与小宜同一间公司工作?他还真没想过。“应该不会。”
“啊,为什么?”江静宜眨了眨眼,纯粹好奇心作祟。为什么不去呢?好歹是自家老爹开的公司啊,他想在里面谋个一官半职,轻而易举嘛。
邓志滇亲热地蹭蹭她的脸蛋,微微叹了口气。“小宜,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跟我家老头子并没有像别的父子一样亲密融洽?”
“嗯哼,”江静宜睁大眼睛,故意摆出一副施恩的口吻。“我现在给你机会!”
“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父亲他很忙,总是没空管我。自小我就跟着外婆外公长大。小时候我曾经想过继承他的衣钵,长大后当一名商人。只是后来……我外公说更想看到我穿上军衣当一名人民警察,你不知道吧,我母亲是独生女,外婆外公就她一个女儿,既然这是外公的心愿,身为母亲的儿子,我有责任帮外公完成他唯一的心愿,所以我答应了。我父亲大为震怒,他恶狠狠地责骂了我一顿,然后给了我一道选择题。”
“选择题?”江静宜清澈明亮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嘴角一弯,眉一挑。“父亲或警察。”
“啵!啵!”邓志滇飞快低头,分别在她光洁的额头和白皙的脸颊各印下一个响吻,然后像只偷到鸡的狐狸般,贼兮兮地笑得一脸心满意足。“小宜你聪明。老头子当时怒气冲冲跟我说,如果我继续想当警察就不要认他这个父亲,将来他要把全副身家留给志洋,一个子儿也不留给我。”
“你属狼呀?!”江静宜伸手捂住频频受袭的脸颊,气呼呼地瞪他一眼,心里则再一次慨叹:一个大好青年竟被表姐教成了色狼,如果让曾经教过他的老师知道,恐怕会气到口吐白沫也说不定。
“咦,十二生肖里有狼吗?”邓志滇一脸无辜地瞪大眼睛,看到某人根本不为所动,依旧杏目圆眼地瞪着自己,不由像小孩子赌气般气鼓鼓地鼓起腮帮,一脸委屈不满地盯住她嘀嘀咕咕。“人家哪里像狼了?狼会说人话吗?狼有我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