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将来后世之人瞻仰的荣誉!”文远接过舞姬递来的酒,冲着昇公遥遥一扣,忧郁的眼神莹然出一种别样的色彩,属于越国的乱世将由他们这群人揭开最为激动人心的帷幕。
“为了将来后世之人瞻仰的荣誉!”
“为了越国未来的王!”
两侧代表不同利益的士族们站了起来,手里郑重的握着酒盏,重重的开口。
严素乐坐在项一鸣和醇和的中间,他看着一个个站起来的男子,他把着极重的剑,酒入肠胃,轻语了声,“为了家族一直守护的信仰,幽明犹在!”
“为了二哥。”项一鸣看着酒樽中清澈的酒,轻轻的晃了晃,又想起那片星空下的草原,他的父亲挥刀策马背对着面对着六国的铁甲,长剑当空,血洒疆场,他露出苦涩的笑,目光从一个个人的脸庞上扫过,“不为复仇,越国的民不该为一场复仇而冲锋,可。。。”他想到这里,苦涩的笑容更浓,乱世就是属于几个人的舞场,平民就是搭建舞场牺牲的人。这一切无可避免,不管他是否怜悯那群将温饱定位生存的平民。
三百一十五 无翼之穹 七十()
一“越国的王?想用这般冒进的方式打破这铁王座上的秩序吗?”
厚厚的奏折被一只大手狠狠的压在桌案上,李祺瑞鞠身看着大殿两侧沉默的文武群臣,开口,“二十四年前,寡人第一次登上这王座之时,你们也是这般沉默。可当我坐稳了这王座,你们的呼声就在这王殿中响起。”他说到这里,声音一顿,目视群臣,“江油传回的消息,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童谣中,属于这越国的王在南面,你们可是在等待?”
大殿之中的群臣在顷刻间都是跪拜了下去,徐州商盟在江油拥立李惠之子为王,江油附近七郡纷纷响应,而赶至安华的赵无可大军却因粮草问题,不敢轻易率领近十万的大军攻伐江油。
局势倏忽间的变化,让这些远在洛城的贵胄有些不知所措,谁也没有想到在赵无可赶至安华之后,居然还有人去响应李惠之子的归来。
“南宫上大夫,你对此事有何看法?”李祺瑞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他看向台阶之下一个鬓发苍苍的老者,缓缓地开口。
南宫上大夫慢慢的走出群列,抬头看了一眼王座上的男人,“大王,再次运至安华的粮草在十二日前就已经出发,待保证十万大军后方粮草,徐州商盟不足为惧。”
“不足为惧?”李祺瑞一笑,盯着朝殿之中鬓发苍苍的老者,眼皮一抬,“这越国的民要推翻寡人,这也不足为惧。”
“百姓关心的是柴米油盐,而不是。。”南宫上大夫语气顿了顿,他看着王座上的男人,在喉结一动之时,他勾下头,继续补充的说起,“而不是王权游戏,童谣所只不过是有人在后操控罢了。”
李祺瑞眯眼,他盯着跪拜在地上的这位上大夫,目光变得越来越黯然下去。
二十四年前,那起乱事之后,正是这位上大夫玩弄权柄,为他一点点的扫除后患,这位老臣凭着过硬的手腕,让他一点点的坐稳王位。
“你们下去吧,朝政上的把戏不要再继续下去。”李祺瑞按着自己的额头揉了揉,目光在群臣的脸上一个个的扫视过去,“寡人不想在处理外患之时,还要再顾这个朝政之中的游戏。”
凡是被李祺瑞扫视而过的人都是低下头去,跪拜在地上的南宫上大夫眼色闪烁,微微抬头看了眼大王子李斯,心里叹了口气。
朝政之中的谋算最是让人苦尽脑汁,步步为营,脚踏刀锋之感让人时时刻刻都慎言慎行,如今世子李启远在楚国被当作质子,这朝政之中的大臣若真的全部效命于大王子,那“世子”之位就真的如九年前李启嘴中的鸡肋了。
“老臣愚钝,还望大王怪罪。”南宫上大夫心里哀叹之时,他重重的在大殿之上叩头,露出惶急之色。
“南宫老友,你老了,这王室的权利莫要再干预了。”坐在王座上的李祺瑞叹了口气,直呼其为友,又扭头看了眼自己的大儿子,目光中透露出的信息让人不寒而栗。
在李祺瑞眼光的注视下,李斯揽衣跪拜下去,以头叩地,“儿臣知错,望父王饶恕。”
“你们都下去吧,寡人立下的世子不可更改。”他闭上了眼睛,用手按在自己的额头之上。
大殿之上的群臣各自相互的看了看,在无言之中行礼,转身走出大殿。
。。。。。。。。。
星盘破碎,一滴血逐渐在碎裂的铁片上蔓延开。拓跋倩抽回自己的手,在自己的指间上有着一道狭长的伤口,“又失败了,我算不出这其中的过程。星宿师一辈子也只能知道结果,过程只存在猜错之中。”她低眉间露出怅惘的表情,那最终算出的结果离现在不远了。
她知道预言中的王座属于谁,那个抱着她走向王座的男人不是李子骞,她再也不想看到手足相残的局面,大虞宴会上的事情对于她而言已是一件极为残酷的事情了。
走在最前面的人,有时候自己想要停下来,可后面的人后推着你走,因为乱世中的路是极为狭小的。无论是李子骞还是项一鸣,他们二人都是走在世人前面的人,要面对着的是遥远的前方,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各自的拥护者,让他们推着自己向前身不由己的走。
“小倩,你在算什么?”雪雁慢慢的朝她走了过去,看了眼拓跋倩手里碎裂开的星盘,她犹豫了下,鞠下身子,轻轻的握住拓跋倩的手,柔柔的吹了吹,“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看见你暗自卜算命运了,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没有,我只是怕那笨蛋不要命的冲锋。”拓跋倩抽回自己的手,露出明媚的笑容,她扭头看向坐在池子边上,甩出瓦片打着水漂的流离,“我们一起去打水漂吧,流离,我们来比赛好不好?”
“不好,你每次都赢。”流离偏过头,抿了抿嘴,发出粗细的男声,蹲坐下去,将纤纤的双足放入水中,看着沉入水里的瓦片,嘀咕了声,“好久没看到那个大个子了。”
“嘿嘿,一个月左右了说是去了江油。”拓跋倩走了过去,弯下身子捡拾起一块扁平的石子,用力往前一抛,“于将军说让我们不要乱走。”
“不用怕,谁敢打我们的注意,我就杀谁。”流离捏紧拳头扭了扭,七天前,一支暗中跟踪她们三人的影门小队被她一个人干净的杀光,作为曾经最让人胆寒的杀手,她袖口中杀人夺命的刃口,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迟钝。
拓跋倩皱了皱眉,她不知道自己在水镜中看到的一切是否是影门有关,可他们忽然跟踪自己,这不是一件好事。
“你该留个活口的。”雪雁瞅了眼流离,说了一声。
“留下活口,我们也打探不到什么。”流离耸了耸肩膀,“以前丽影姐姐说了,他们影门的眼睛被抓住只有死亡一个结果,他们和我们杀手门的刺客一样,誓死也不会透露雇主的丝毫信息。”
三百一十六 无翼之穹 七十一()
雪雁没有说话,影门和杀手门的人的确是不会做出任何有违雇主的事情。影门的丽影曾对她说过,“若背叛,地上的影子会歪曲,可他们只有影子,无法掩饰。”
中州大陆上所有的雇主都不会任用一个歪曲的‘影子’,这个组织要想延承下去,就必须把黑道的规则遵循到底。
“我还发现了杀手门的人,他们的刃真是迟缓啊!”流离荡着双脚,在水面之上激起一圈圈的涟漪,“最近,我们身边总是有些人跟着,他们好像不怕死似的。”
雪雁和拓跋倩蹙眉,他们在这越国之中并没有得罪任何人,也不知这些影门的人和杀手门的人为何人办事。
沉默之中,水面之上不知不觉之中多了一个摇晃的影子,背着一把钩镰枪,耳鬓的长发微挡住他的眼睛,留着铁青色的胡渣,眼神极为的深邃沧桑。
拓跋倩看着水面中的那个影子,她渐渐的眯起了眼睛,盯着那个影子,在迟疑之中,她慢慢的转过身子,看着那个背着钩镰枪,站在不远处,扯开嘴角露出平淡笑容的男子,她稍微的愣了愣,手慢慢的抬起,指向对方,喉结动了下。
“丫头,不认识我了吗?”男子歪了歪头,取下自己的钩镰枪,念了声,“共举大事,建汉成武帝之功业!”
男人这句话一说出,拓跋倩的双眼立刻亮晶晶起来,这句话是当年五人还曾在楚国蓟城之时,他们五人一同说的话。
“三哥。”拓跋倩露出明媚的笑,扑到牧伯夷的怀里,抬起头看了眼对方满是胡渣的下巴,用手摸了摸牧伯夷的胡渣,“三哥,你变了呢。”
“呵呵,年龄大了。”牧伯夷轻轻的笑笑,轻轻的摸了摸拓跋倩的头,这个结义的妹妹,几年不见,眼中的光还是像以前一样。
“锈齿!”在一侧的流离叫了声,他看着牧伯夷,渐渐抬起握住短刃的右手,神情肃穆,“愿做黑夜中闪烁即逝的陨石,化作一道光。”
牧伯夷向流离看去,目光渐渐有了复杂,曾经杀手门的杀手依然能记住属于自己的信仰,短刃的寒锋也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迟钝,他喉结动了动,“你已经不是杀手门的人了,在我接手杀手门的那一刻起,忘了吧。”
“不,我手仍握利刃,随时愿意从潜伏的黑暗中走出。”流离目光坚定,他犹然记得在周国覆灭的时候,那个男人抱着他从满是大火的宫殿中走出的场景。
牧伯夷闻言,他向雪雁看去,微微的点了点头。
“这是你在杀手门的称呼吗?锈齿?”拓跋倩咯咯的笑了声,心里觉得这个名字着实土气,“为什么用这个名字?”
“生命是组织给予的,名字也当由组织定。”牧伯夷看着笑吟吟的拓跋倩,缓缓地摇了摇头,对着边上的雪雁两人说道,“我有些事要单独和五妹谈谈,还望两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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