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落在营帐之上,顿时寨子内火焰连成一片。
“撤,撤,快撤!”
赵立于马背之上大呼,用重剑狠狠的拍了拍马屁,骏马抬起重蹄狂奔。
火焰撕开浓浓的雪层,在寨子外项一鸣银盔黑氅,手持霸刀杀出,策马大呼,“欲立军功扬名者,此时不浴血而战,更待何时!”
他的嘶吼声一落下,在他背后无数的火把长抛于前,无数的重甲士兵从他背后冲出。
顿时营寨之内喊杀一片,猩红的血液如岩浆溅射入地面之中。
项一鸣一刀横劈朝他奔驰而来的一名士兵,将其砍于马下。他目光眺望,在他前方二十来米是玄国的将……赵立。
他快速的从马匹的侧囊中拔出箭支,嘴角拉开笑,却是将箭瞄准赵立身侧的一位玄国大将,一箭射出之时,策马而出,大吼,“我乃大将项一鸣,愿与汝一战!”
弓箭扎入大将的脸颊之上,如铁铅扎入棉絮般发出低微的声,那位大将刚欲忍疼,身子微斜刚想拔出箭支,他的瞳孔就是一缩,一柄弯刀径直朝他砍下。
人未发声,头颅就是滚于马下,骏马载着失去头颅的大将前跑。赵立见此,心惊,手中重剑挥出,将那手握弯刀的士兵砍倒,扭头之际却是看到个银盔的少年将军策马朝他杀来。
“项一鸣!”赵立低语一声,他话刚刚落下不久,项一鸣就是赶来,将手中霸刀狠狠砍下,他急忙抬起手用剑将刀抵住。
两匹烈马长嘶,马头相并,剑格与刀镡相压。
赵立只觉虎口震痛,心中讶然之时,双脚夹住马肚。借胯下马匹兜动,用力拉动重剑,顿时火花四溅,尖锐的声音响起之时,他的身子擦过项一鸣,持剑横劈项一鸣而来。
项一鸣拉动缰绳,急忙躲过,趁着对方一剑砍空,他双脚拍了拍马肚,转身回头一刀砍下。
二人在马匹之上大战三十回合,不分胜负。赵立不敢恋战,在手中重剑与项一鸣的霸刀相抵之时,他重重用力,借力移开,拉动缰绳慌忙带着士兵冲杀而出。
项一鸣佯装追赶,却是早已下令在寨门防线处留下道口子。他带领着士兵在其后将落在后面的玄国士兵斩杀干净。
一具具的尸体倒下,头颅翻滚。火光凄冷一片,无数的士兵在项一鸣的带领下如砍倒稻草人般,将玄国的士兵的头颅砍下。
防线拉出一道口子,赵立当先一人冲出重围。旗手在其右侧,旌旗猎猎,他扭过头看了眼国旗,苦涩的笑开。
待大军赶至林子处,一声梆子的响音差点将他惊吓落马。
林子中火把骤然响起,夜黑也不知有多少人。
持箭的步卒冲出,拉动弓弦朝着赵立大军处射来。
弓箭上的火光骤然将他们的四周照亮。
在林子步卒之后,是布防在更远些的五千幽明铁骑,在铁骑的蹄子之上裹着白色的布条。
彭楚拉动弓,一支晌箭射入高空,冷冽的气流摩擦磷粉发出耀眼的光芒。
顿时,马匹攒动,所有的骑兵都是拉动了缰绳朝着赵立大军冲去。
这是真正的重甲铁骑,是徐州商盟花了十来年打造的杀戮骑士。
白色的雪片滚滚,地面轻微的晃动,无数的嘶哑低沉的从骑士的咽喉中撕扯而出。
赵立听的这声,心中一寒。策马之时看见在火光下林子两侧的步卒散开,在他们后方重甲的幽明铁骑奔驰而出。
赵立眸子转动,趁着林子中两军还未将其大军夹住,带领着士兵朝前奔去。
火把猛然朝赵立大军抛去,白雪消融,林子两侧的箭支再次如蝗虫般朝赵立大军射去。
林子中的两军压上之时,项一鸣率领的大军再次赶上。
“得赵立人头者赏千金!”
项一鸣万军中传出震耳欲聋的嘶吼,赵立闻言于马背上长笑,在其背后,玄国的不少士兵早已丢盔弃甲,脸上带着惧怕朝着前方疯跑。
在赵立还未突围之时,在他们前方的林子中重甲的骑士就是冲出林子,截去他们的后路。
赵立见前方兵马较少,晃动手中重剑,带领着身侧紧随的骑军杀了上去。
白雪滚滚,杀喊声一片,项一鸣带领的士兵齐齐压上,玄国军团溃不成军,在夜色火光之中一个个的倒下。
赵立率军杀出,没跑多久,在其后方就是出现十几条钩手,将其战甲,脚踝钩住。
他挥刀扭头狠砍之时,后方的士兵猛地拉动钩手将其从马背之上拖下,他的脚又是倒挂于马鞍之上,又是被马拖了四五来米,于雪地中翻滚。
在他止住身子之时,十来把重剑就是交错的架在他的脖子上。
前方,士兵人头攒动,一名银盔的少年将士,手提霸刀,飒飒而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长平战役 六()
粗大的绳索将赵立死死的捆绑住,几个厚甲的士兵推搡着他步入一锦色的帐篷。
项一鸣手中的霸刀如发铏的瞬间,光华流曳。他抬起手朝着几名士兵挥了挥。
那几名士兵看了眼套着玫瑰濯银厚甲的赵立,脸色变化之时,不敢多嘴,躬身而出。
“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今玄国朝政多闲言弹劾于将军,将军浴血杀敌可值?”项一鸣微微收敛眸子中的冰冷,话语缓和,他径直朝着赵立而去,亲自为他解开绳索。
“男儿当为黄鹄举,下视燕雀徒啁啾。怎可如女子般将小人的行径常放于心。”待得绳索微解,赵立重重将项一鸣撞开,挣脱掉绳索,在帐篷内大喝,虬须微抖,“如是劝我降,项将军可用手中之刃取我人头!”
话语铿锵,掷地有声。
项一鸣一时沉默,营帐外已响起铁甲的声音,彭楚听的这声,将弓箭手安于帐外,弓弦被拉的如满月一般。
“拿酒!”项一鸣掀开羊裘的帐篷,朝着外面的士兵吼道。
士兵听后转身跑去,片刻几坛烈酒被士兵取了进去。
项一鸣手中捧着酒坐在椅子上,狠饮一口,“赵将军可与我浅饮几杯?”
赵立看见项一鸣这般,他微微蹙了蹙眉,而后苦笑一声,朝着项一鸣走去,提着酒坛席地而坐,扬起头将烈酒灌入自己到嘴中。
“将军可是想过自己的家人?男儿外不为民,内不护家,生之何意?”项一鸣望着酒坛内的烈酒,浅浅一笑,缓言。
“国不在,何来家?”赵立知项一鸣是在劝他,他扭头看了眼面前的青年,摇了摇头。
“国为百姓而立,方可称无国则无家;今玄国国主庸庸,百姓苦不堪言,为此国失家可值?”项一鸣余光瞄到赵立的注视,他用酒坛在对方的酒坛之上重重一碰,大笑了起来。
赵立听后默言,又是狠狠饮了口烈酒,“先王在时,常予汝重任。吾感其恩德,当以死报之,死守国之江河!”
“如此般,将军是决不可降矣。”项一鸣摇了摇头,晃了晃酒坛,“将军可还有什么心愿否?”
“有。”赵立点头,目光一闪,猛地抓起桌案上的霸刀,朝着项一鸣挥去。
项一鸣不避,仰头而视,刀在其四寸之距停住,“赵将军可是认为我死,这玄国就是可以不灭?”
“咣当”
刀落,赵立直视项一鸣双眼的目光移开,“项将军真乃俊才也,已知我意,方才不避。”
没有回答,酒已尽。项一鸣站起,错过赵立的身子,背手而立,“看来将军的心愿,我不能帮你完成了,枭雄于中原逐鹿,今玄国为鹿,焉有不灭之理!为将者终不可决国命运!”
话落,赵立瘫坐。他记得自己身披战甲之时,曾想过他能率万万铁甲之士捍卫国土,保一国之安。
可当他踏入朝政之时,他才逐渐明白棋局中的胜负,是看下棋之人,而非他们这群棋子。
他抓起手中的霸刀,站起来看着项一鸣的背影,有种欣赏,“如是早十年阵前遇我,我定能一刀将汝砍于马下,重振国祚。”
听声,项一鸣转身看了眼近五旬的赵立,知对方无法劝降,他心中微叹气。
赵立对着北面而拜,苦笑几声,握紧霸刀准确无误的切入自己的咽喉,而后一挫一拉,切断自己的其血管,滚烫的血扬起三尺高的血雾。玄国的名将倒在项一鸣的面前,这头爪牙已然锋利的雄狮面前,从此成为过往的历史。
项一鸣望着地上的尸体,他微微动容,在其脸上有着斑驳的血色小点。他解开自己的大氅,微微弯腰将赵立的尸首轻轻盖住,给予了对方莫大的敬重,将地上的霸刀抓起。
帐篷再次被拉开,弓箭手神情一紧,见是自己的将军,他们又是呼了口气,将手中的弓箭放下。
彭楚朝他走来,看了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死了,名将之血,我不能动摇。”项一鸣知彭楚欲要问什么,他走了一步和他并排站着,“有多少人降?”
“半数。”彭楚开口,他们俘获的玄国士兵愿归降者其实连半数都不到。
“他是名很成功的将军,国如此,焉有如此多愿死跟之的士兵,不愧为名将之人。”项一鸣听到彭楚的回答,他心中感叹,“不降者,皆杀之,厚葬!”
话落,二人的身子错开。月有残,而天幕无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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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国。长平】
连绵的城墙上无数的士兵高举火把,神色紧张的目眺城池之下。
呐喊声冲天而起,烈马长嘶。两军对垒于城墙之下,在两军之中,两匹骏马载着勇士往来冲杀。
一人头生双青色犄角,手持双板斧,目露桀骜,怒吼一声,右手板斧提起,拉动缰绳,这人正是随李子骞而来的山鬼族德德玛。
在他对面之人是个手握长枪的男人,他濯银盔甲,目若星辰,肤如白雪,在其头盔之上有着在风中微摆的雉羽,那是位羽族之人,被罗轩破格任用的一名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