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国师都没有反对,单凌倒也不回避了。
“派去许家的人,都失去联系了。”
此言一出,国师手中的卷竹书卷便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哦?”国师起身,倒也想不出其中缘由来。“知道是谁做的吗?”
“派去的十三人均是一等一的刺客,恐怕不是。。。。。。”单凌见他脸色越来越深,心中也更担忧一分。
一想到那个诅咒,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若那道士所言是真,这天下,就算他再一意孤行,他也不会让他去冒险。
大不了,他来夺这天下,做个逆天之贼,管他来世沦入畜生道又如何,国师的恩情,仅次于父母生恩。
“是否要属下亲自去一趟?”
单凌低头,却迟迟没有等到他想要的答案。
“不必了,若真的有危险,我们又怎能铤而走险。”国师递给他一会腰牌,单凌接过,便识趣的关门而出。
文灵眸中终于有了生气,却见他眸中多了一丝失望,满眼的生气瞬间融进眼底。
“你先回去,浮云山那边,她这些日子可还安分?”
文灵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便扯谎道,“一切尚妥,你注意身体。”
“若是反噬了,第一时间知会我。”一道白烟生起,那女子随即不见了身影,诺大的房间只剩下男子一人。
城外一处驿站内,冬葵大口大口地吃着碗里的锅烧羊肉,那肉一嚼就烂,浓浓的肉香一直延续在舌尖,久久都未散去。
“你吃慢点,噎死了怎么办。”洛桑尘一旁打趣道,望着她一副天真模样,心里如同糖化开了一般甜蜜。
若是能一直这样,便再好不过了。
“你不吃吗?”冬葵望着他胸前的空碗,以及没有动过的干净筷子。
洛桑尘望着眼前盆一般大小的碗里伴着蔬菜的大块羊肉,琉璃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鄙夷。
“你吃。”
冬葵见他如此,便想逗他一下。
“狼不都是吃羊的,难不成你是披着狼皮的羊咯?”冬葵将嘴里事物吞下,大抵是快了些,便一阵强烈的咳嗽起来。
一旁的男子连忙起身轻轻拍着她的背,伸手替她倒来一杯水。
这时路过两人,老汉满头大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旁搀扶他的大抵是他的孙女,与冬葵一般大小。
只见女孩惊呼一声,那老汉面色难看的倒了下去,紧紧地闭着眼睛。
“救命啊,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啊!”女孩无力的哭了起来,身旁路过的行人赶着车马,均作无视状。
“发生何事了?”二人走过去,望着这副场面实在是心疼不已。
那女孩一见有人走来,便止住了眼泪。
“求求你们,救救我父亲,家里积蓄已久花光了。”女孩说话带着颤音,满眼期盼状。“你们都是好心人,都是菩萨心肠,我。。。。。。我给你磕头了。”
说罢那女子便真的磕起头来,细嫩的额头瞬间磕出了血来。
冬葵连忙扶起她来,示意身旁的洛桑尘抱起老人,二人便往离这里最近的村庄赶去。一路上那女孩都不停的致以谢意。
只是走到了那医馆前,女孩忽然停下了脚步,迟疑道,“医馆用药极贵,何况。。。。。。”
还未说完,便被冬葵打断。
“没事,他有钱!”
堂堂一妖族七皇子,怎会是个没钱的主儿。
此言一出,那女孩倒也放下心来,只是一进去,那穿着亚麻色长衫的男子一见是这女孩,瞬间面色一变,冷冷地道,“怎么又来了?没钱还看什么病!”
“没钱看病?真以为这医馆是菩萨开的?”一旁打下手的小厮揶揄道,冬葵闻言,便重重地拍了拍桌子。
“医者救人,是凭这身外之财,那倒与那嗜血的蝼蚁有何区别?”
“你。。。。。。你说什么!”那小厮正准发火,却被一旁的医官止住了。
见眼前这两人,倒不像是村里的,何况这女子眉清目秀,实在不像出自平常人家,而那男子更不是常人,就凭那双美如凝脂的眸子,便是这世上独一无二了。
“小姑娘说的不错,医者救人,是凭一颗良心。”那声音倒变得热络起来,便吩咐小厮将这老人抬到一旁的木床上去。
“先生。。。。。。我父亲?”女孩满眼泪雾,仿佛下一秒,就要奋勇而出。
“玉娇,你能不能改掉你这老哭鼻子的毛病。”一旁的小厮大抵是认识女孩,一脸不厌烦地道。
医官轻轻摇了摇头,村里这场痢疾来得奇怪,虽诊出是痢疾之症,却与痢疾相差甚远,凡染病者一夜间苍老,满头白发,不论身材多肥胖者,都会一夜间变得瘦弱不堪,就好像。。。。。。整个身子被抽空了一样。
“我开上几幅药,吃了再看。”医官转身时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冬葵瞬间理会到那意思,就像是没救了一样。
“先生,不论花多少钱,我求求你尽力而为。”冬葵哀求,眸中闪过一丝悲伤。
“我只是个小医官,又不是神医转世,你若是嫌我医术不行,就另请高明罢。”医官走了进去,那女孩这才悄悄擦拭泪水。
“其实我知道,治不好了。”她突然开口,双手抚摸着床上那人。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连我身边最后一个人,都不放过。。。。。。”
第59章 病原()
“你别急,总会有办法的。”冬葵望着女子满脸悲痛,不免心上也生出了一丝怜悯来,黄天不负有心人,只要查出痢疾病原,一切自有好转。
可那痢疾之源,究竟又是从何而来?
洛桑尘打发了一些钱,医馆便让玉娇的父亲留下来了,直到出了医馆大门,玉娇都是一副泪流满面的样子望着眼前二人。
得知二人要替村里查清这场怪病起源,玉娇更是感动得不行,恨不得跪在地上,如天神一般膜拜。
可冬葵毕竟不是神,这场病该如何查起,倒也成为了一个难题。
玉娇所住的村子名叫长竺村,乃皇城外的一处仙境,四面环山,一条长河贯穿整个村子,村里的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山珍海味以及珍稀木材倒是赚了很多钱,长竺村便逐渐富裕起来。
村里男男女女安居乐业,皆以生在这里为荣。十里之外的外族人,更是不远千里,搬来此地。
可是终究好景不长,这场怪病,害得整个村子家破人亡者,数不胜数。
“村里的老人都说这是劫数,再挣扎也终究你难逃一死。”
早知道如此,当初万不该答应那人。
玉娇眸子一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自家门前。
咯吱一声,玉娇伸手推开那道死气沉沉的木门,虽是白日,可眼前却是一片黑暗。
玉娇抬脚便走在前面,点了蜡烛。
明晃晃的烛光照亮了屋子四方,眼前景象破败不堪,只有那安置于角落处的木床,罩着一层白沙外,那照明的窗子被人缝上布条遮光。
玉娇从里屋搬来两个小凳子,其中一个还缺了个腿儿。玉娇在那没腿儿的凳子下垫上几层布条,便一脸不好意思的望着二人。
“我家值钱的东西,都为给家里人治病卖光了,不好意思,家中没啥能招待二位。”
此言一出,冬葵一屁股坐在那垫了布条的凳子上,还递了个眼神给一旁愣头少年。
洛桑尘知会了她的意思,蜷着腿坐了下去,冬葵见他这坐姿实在难受,便一副难为了的神情望向他。
“没事,我到觉得习惯。”那道俊朗的男音响在耳际,冬葵便放下心来。
却又像想起了什么,便问玉娇。
“你家中几人?”
女孩原本面色悲伤的脸上更是染满了一丝悲痛,只听她颤巍道,“家中四口,我还有个哥哥。”
“只不过,如今只剩下我一人了。”
“何玉娇!”门外响起一声惊呼,女子脸上一惊,只见一个身着粗布长褂的男子跑了进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咋了?二虎哥。”玉娇心中一颤,像是发生了什么。
细看站在那门口的男子,粗眉大眼,皮肤呈黝黑色,冬葵眸子一惊,这。。。。。。这不是医馆里打杂的杂役吗。
“何叔。。。。。。走了。”那叫做二虎的男子结巴道,玉娇一听到此言,眼前一黑倒在那门槛上,轰的一声,那具瘦小的身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二虎看傻了,连忙将玉娇扶了起来,使尽手上力气,摁在她的人中处。
没过多久,玉娇确是醒了过来。
可醒来时那副断肠模样,冬葵宁愿她从未醒来。
“父亲。。。。。。”
果真熬不过,这场天劫么。
一行泪自她眸中落下,划过那毫无血色的脸,只见她撒开腿便跑,身后几人连忙跟上了她的脚步。
玉娇家离医馆不远,不远处,便见医馆门前一个木棍编织的小扁上,躺着一个人形状,上面盖着一层象征死亡的白布。
玉娇的脚步停了下来,似乎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还未走进,玉娇便忍不住满腔泪水,哭着抱紧了那早已冰冷的尸体。
“您再坚持一下下,一下下就好。”玉娇哽咽,鼻尖不知是鼻涕还是泪水,只听她又道,“我们遇到了恩人,父亲您知道吗,他们说会替我们查清病原,这样。。。。。。这样村里就不会再有人生病了。”
就不会再有人阴阳相隔了。
冬葵见她颤抖的双肩,忍不住流下泪来。
“我们还是早些让何叔入土为安。”一旁的二虎拿着一根两人高的竹杆来。
只见玉娇没有太多悲伤,更是没有如大多数生离死别一般哀吼,大低是经历太多了,眼泪早已流干了吧。
“好。”玉娇与二虎将那木棍困成的小扁放在水中,然后女子朝着东南方向磕了三个头,又朝西北方向磕了三个头,这才跪在那淹没脚裸的水边,用那竹竿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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