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妃不自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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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妃不自扰-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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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有劳你再进去问问你们皇上,当日在锦云宫对本宫的一诺可还作数,若不作数的话,这君无戏言是不是也该改改了。”

    非冥怔住,先不说“你们”二字有多奇怪,这后头几句,句句听着毫无敬意,若是里面那位主子听到了,不知会作何举动啊,这位溪妃娘娘平日他见得极少,并不熟悉,但今日接触下来,总觉得身上有这一股旁人没有的犟气,这或许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位敢对皇上这么说话的人了,眼见着顔溪不像是在说笑,非冥仔细斟酌了番,便一转身便又入了殿去做他的传话筒去了。

    顔溪觉着君王是不是都是如此,毕恭毕敬之时总拿捏着态度,非要说出些大逆不道的话,才肯拉下点脸来应了她的要求,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新鲜?脱去了明黄朝服,君夜尘一身玄色穿得十分舒适飘逸,简单玉冠绾发,长若流水的发丝如瀑布般服帖在背后,慵懒的斜靠在塌上,朱唇轻抿,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俊美中带着邪魅,浅笑中似乎又带着冷漠,若非一国之君,这样的相貌若让她寻常遇上,说不定也会将花痴犯一犯吧。

    但现在,他为君,她为妾,容不得她有那些不该有的想法,更何况,这模样,就是他方才让非冥说的不方便?

    “爱妃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敢跑到昌和殿来质问朕。”还未等到她行礼,君夜尘先开了口,说是指责,但却不见君夜尘一丝的怒意。

    行了该行的礼数,顔溪方才开了口:“臣妾也是万不得已,若臣妾不这样说,怕是皇上又是很不方便了。”很抱歉,不知道为什么,每每见到他那副捉摸不透的模样,心里总会莫名其妙生出一点小火苗,控制不住的跳窜着,一不小心就烧了她的心口,话的拿捏也就由不得自己了,所以将不方便三个字还刻意的加重了一番。

    换了个姿势,一手撑着脸颊,青丝随着他的动作从肩头落下,垂在了肩前,那模样,确实有让那些红粉神魂颠倒的资本,比起在众人面前的模样,更多了几分诱惑的俊美。

    顔溪这才发现,君夜尘的寝殿很静,心中咯噔了一下,耳边闪过他的一丝轻笑,随即来不及她的反应,便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前倾去,眼见着就要面孔朝了地,腰间突然多了只手将她紧紧的勒住,一阵头晕间,顔溪落入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地。

    塌上还是他,只是多了一个她,就这么极其暧昧的趴在他的身上,下意识的想逃离开,大腿却被另一双腿压住,虽感受不到多大的力道,却容不得她挣脱。顔溪十分明显的感觉到了脸颊上生起的一团热火,也非常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吞口水的声音,十分尴尬,又十分不雅。

    只在那么一瞬,所有的情绪都上演了一遍。

    一番捉弄,让君夜尘的心情似乎变得十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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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昌和殿内见君王(二)() 
倘若换做其她任何一女子,与一国之君上演了这样一个暧昧无比的姿势,怕是恨不得烧香拜佛谢天谢地了一番罢,只是到了顔溪这里,所有的美好情境却是荡然无存,脑海中不由得就浮现出君夜尘与其她女子日日同床交颈的场面,虽未亲眼见着,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就那么遐想出来了,后果便是十分悲催的觉着有些恶心了。

    是的,顔溪恶心了,其它的一切都能很快的适应,唯有一夫多妻制这条,她暂时仍有些接受不了,忽而意识到,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多么遥不可及的一件美事。

    “皇上可否先放了臣妾说话。”猫对老鼠最喜欢玩的就是捉弄,作为老鼠越是挣扎,那整日偷腥的猫恐怕越是有趣得很,顔溪心知肚明,索性仍由他锢着也不挣扎,只是装作不经意的避开了要凑近的一双好看的唇。

    她的反感尽管掩饰得很好,但还是落在了君夜尘的眼里,这份反感和拒绝,怕是君夜尘从未见到过的,与之前逆来顺受说一不二的姿态想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难不成真是生了场大病后什么都顾不得了?君夜尘也不恼怒,竟依照她的要求放开了她,顔溪立刻从他身上动作笨拙的爬起来,整了整因拉扯有些褶皱的衣裙,一番插曲后差点让她之前备好的说词忘了个干净,心中懊恼不已。

    君夜尘不再看她,转而走至檀木圆桌前,也不招了宫人,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小口后,将茶几放下,这才开了尊口,“唬了非冥非得来见朕,怎么倒一句话不说了?方才不还嚷着要说话的吗?”

    顔溪干巴巴的站着,眼巴巴的看着他行云流水的一系列动作正发急着,忽听到他这么一说,立马觉着找到了机会,于是道:“皇上可还记得曾许诺过臣妾一个要求?”

    “恩?在何处?”

    “锦云宫。”明知故问。

    “何时?”

    “臣妾受板刑那日。”

    “可有人证明?”

    “有,臣妾的奴婢离雪。”

    “哦。”

    哦?兜兜转转到现在,就一句哦?顔溪险先气急,又听道对方一声:“竟然还有人证明,朕还想着若无人证明的话,便不作数了。”

    可真够顔溪攥紧了帕子。

    突然堪堪的望着她,一脸疑问道:“你方才说那离雪,若朕杀了她,不就没人可证明了吗?”

    “君夜尘!”一声暴怒将正在门外恪尽职守顺便蹲了些墙根的非冥吓了一跳,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的赶紧退了远些,心中暗暗替顔溪默哀了一把,虎口拔毛之事这位娘娘是做得越来越顺手了。

    事情的发展完全偏离了顔溪的计划,被君夜尘的那一句杀了她吓得心惊胆战,一时间胆从惊中起,压抑的怒气就那么一瞬再忍不住爆发了。

    “她们是奴婢不错,但那也是活生生的人命,她们并没有犯什么错,你凭什么想杀就杀!”

    “就凭朕是一国之君。”君夜尘邪魅的一笑,好像丝毫不介意她的愤怒和不敬,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颊甚是好看,看得君夜尘心情十分变态的好,好心的提醒道:“爱妃就拿这种态度跟朕提要求?”

    紧咬着压根,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友好,终意识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悲哀,生怕这位的那个杀字并不是开玩笑,顔溪双膝跪地,忍着心中委屈道:“皇上生为一代明君,想必不会滥杀无辜,臣妾只是一时心急触怒了皇上,那日承诺之事,臣妾就当没听过,还望皇上能够不计前嫌,秉着仁义之心,饶了并不相干的人。”

    活了这么久,这些趋炎附势尽力讨好之言,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爱妃多虑了,朕不过是句玩笑话。”君夜尘弓腰将她扶起,将她冰凉的手握在手心,一种舒适的温暖直达心头,只是顔溪并无心情享受,她已被君夜尘的话弄得毫无招架之力,她对他并不了解,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又哪句话是假,更理不清他一贯放荡不羁的表情到底是恼了还是没恼,她现在能做的仅仅是小心谨慎。

    玩笑话幸好,若不是玩笑,她又凭了什么能护住锦云宫那些无辜的人,离月的死尚未查出真相,再不能让任何人出事了,可本想让君夜尘彻查离月的死一事,到底该不该再提?

    “爱妃说吧,今天前来所为何事?”

    “臣妾觉得离月的死有些蹊跷,臣妾希望皇上能彻查此事。”

    “朕向来不管这后宫之事,若那丫头真的死得蹊跷,爱妃也该去找了太后禀明,为何来找朕?哦。”君夜尘做恍然大悟状:“朕险些忘了,上次爱妃跟太后好像闹得有些不愉快。”

    哪壶不开提哪壶,顔溪开始有些佩服此人说东扯西的本事了,好几次想退了去另想办法,可是细细想来,这后宫里她无权无势又无可依之人,除了眼前的这位,还有谁能助她一助,但看眼下状况,要让他下令彻查恐怕是比登天还难了。

    真枉费了自己还单纯了一把,认为那句君无戏言是能用在任何君王身上的,她大概是忽略了并不应该用正常的逻辑去考虑眼下这个人。

    顔溪无法,心想着暂且离去了再说,便准备行礼退下,却听到对方道:“朕既然允诺了你一个要求,你今日提了,朕还是如了你吧,那丫头的事朕会让人彻查的。”

    真的?顔溪一脸的不可置信,目光灼灼的等着对方给他再次肯定的回答,可惜并没有如愿以偿,却听到了另一个她一直想避得远远的消息。

    “看爱妃的这神色,想必身上的伤是完全好了,既然好了,那朕今晚便去锦云宫吧,近来总让爱妃空房孤寂,朕于心不忍。”

    不不不,您大可以忍了,顔溪心中叫嚣却怎么也不敢说出口,深深的悲痛了一把,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一路上脑中翻来覆去的想着法子,怎么才能逃开今晚这个劫难,只可惜江郎才尽,这名正言顺理所应当的侍寝之事她是怎么也逃不掉了。

    “这墙根儿听得可还满意。”佳人走远,君夜尘又躺回到了原先的塌上,轻闭着双眼十分悠闲。

    非冥扯了个笑容,十分心虚:“属下只是怕皇上有什么指令,不敢走得太远。”

    “既没有外人在,何必还拿腔作势着故意拘谨,有话便说就是,别的不学,沧枫那套遮遮掩掩的本事你倒是学来了。”

    非冥也不客套,寻了个位置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方才耳朵竖得太累了,确实要解解乏了,他跟沧枫师出同门,都是禄子逸的关门弟子,师傅禄子逸虽无门无派,但是但凡在江湖上混口饭吃的,或多或少的都听过这个名字,也略知其一二,武功高深莫测,颇爱行侠仗义,经常带着他们其中的某一个十天半夜的不见个人影,而且性格古怪,身为江湖中人却不爱跟江湖中人来往,一向的我行我素得非常自在,虽说沧枫经常说他老人家,别人的闲事倒管得不少,很多时候却不像个师傅模样,但这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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