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溪突然改跪在床上,将外衣穿好,再下床来套好了鞋子,君夜尘见到她行云流水的动作有些不解,只沉默的看着,想看看这女人又要耍出什么花样,谁知道顔溪却对着门外大叫:“非冥,还是沧枫的,随便进来一个。”
第六十九章 禁足之鸟出笼日()
外面果然溜进来一个人,是沧枫,看他十分委屈的表情,该是被人推进来的,顔溪道:“你将我捆了罢,看看是午时三刻好些,还是其它时辰好些,挑个你们觉得合适的时辰将我斩了,不过希望你们看在我也是娘娘的份上,下手快些,别一刀落下去没砍下来还挂着,生生的将我疼死了,日后到了半夜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沧枫一听这话,险先惊掉了下巴,茫然的望着君夜尘,不知娘娘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此时的帝王已经不知道生气为何物了,在这个该死的女人面前,无论他是气还是怒,她总是这副无所谓的模样,这就像重重的一拳打在棉花上,十分的苍白无力,却又挠心挠肺的气人,于是原本气急败坏的男子,突然就那么的勾唇一笑。
这一笑,笑得沧枫以为他被娘娘气出了失心疯。
君夜尘将她搂在怀中,道:“你赢了,说吧,到底要如何才能解了你的气。”
咦?顔溪这下纳闷了,剧情不该是这么发展的啊,原本以为他会气的摔门而出,然后再多关她个长长久久的,这突然反常,倒让她手足无措了。
小脑袋里翻了一翻,这皇上给了面子,总归要借坡下驴的,于是便产生了一个想法,踩着点儿的道:“那你让魑魂回魅影阁。”
是你让我说的,顔溪哼了哼。
腰上突然一紧,明显是某人在听到这句话后心情不爽的举动,顔溪忙趁热打铁道:“从小父亲母亲就教育我,做人要有情有义知恩图报,虽魑魂是属下,保护我是职责所在,但他以命相护,难道不是对你忠诚的体现吗?这样一个能为了主子舍去最宝贵的生命的人,是那么的难能可贵。你觉得魑魂轻敌大意了,将他赶了出去,我知道你心里也是舍不得的,这段赶出去的时日也便当做惩罚了,我想他也知错了,那就让他回来吧。”
“为何你总为他说话。”
顔溪听到君夜尘的问话中透着丝丝的醋意,控制不住的想笑,将溢出来的笑意隐了下去:“我不是为他说话,我是在为你做人,我更想让他们更忠诚于你。”
君夜尘的脸色因这番话明显的好了许多,像是在考虑般,眉间有些微皱,顔溪也不语,安静的等着他的答案。
沧枫在心里默默的为溪妃娘娘竖了一个大拇指。
终于,君夜尘道:“也罢,既是如此,那便允了你这个请求。”又对着外面道:“非冥,你去告诉他一声,让他重回魅影阁。”
非冥恨不得上去给顔溪磕个头表示感谢,隐着心花怒放正要离去,忽听到顔溪的声音传来:“顺便帮我跟他说一声,让他替我将魅影阁管好了,若出了什么岔子了,看我不揍死他!”
非冥笑了笑,却是十分的暖心,娘娘这是既让魑魂回来,又让他重掌阁主之位,这是给足了魑魂的面子。
沧枫识趣的退了下去,将房门关紧了后便溜之大吉,离雪端了盆水站在门外,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眼见着君夜尘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想到刚刚才捋了一番老虎的胡须将魑魂给捞了回来,眼下将他赶走实在不好,又见着他就那般杵在那里,倒生出几分同情来,他可是皇帝啊,怎的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不经意的,搂了搂他的强健的腰身,带着半分疲倦,半分歉意道:“我饿了,一起吃个饭吧。”
语气像极了跟一个翩翩公子搭讪。
君夜尘楞了楞,没想到她会说出此番话,生为一个帝王,成群结队的女人上杆子的想往他床上爬,唯独这个女人,软硬不吃,不喜富贵荣宠,君夜尘感慨,这样的女人,兴许是最让人头痛的,若头痛了,冷了她便是,偏偏又生不出那份狠心。
君夜尘理所当然的留下来一起用膳了,顔溪这就不必担心下药的事了,青蓉那货还没傻到在皇上的饭菜里下毒,死一个妃子不要紧,死了一个皇上,灭了九族不说,还得陪葬,想来没有哪个傻子会做这亏了血本的买卖。
顔溪的想法原本是安安定定的吃个饭,唠个家常,然后好聚好散,但这头倔驴最后怎么赶也赶不走,生生的赖在了她的床上,瞧着床上大大咧咧的躺着的男人,顔溪没好气道:“你也真是怪了,放着那些巴巴的等着你的那些美娇娘不去,反而留在我这么个不讨喜的女人这边受委屈,你这想法实在是独特。”
君夜尘被她的一番话逗得自己都乐了,轻笑了一声,道:“也许我你这欲擒故纵的把戏呢。”
顔溪翻了个白眼:“再重申一遍,我清白得很,不要在我身上乱扣罪名,熟归熟,我照样会告你污蔑。”知道他今晚必定是要在这儿过夜了,本想抱个枕头到软塌上去窝上一夜,但细细一想,实在是太矫情了些,于是抱着吃一次是吃,吃两次也是吃,人家也是合情合法的吃的原则,大大咧咧的跨过他的身子,躺到了他的里面。
脸上厚厚的脂粉已经洗去,透着白里透红的素颜,加上淡淡的清香,让躺在旁边的君夜尘春心荡了又荡,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的蹂躏一番,却想到了她的头痛一事,便问道:“你这头痛是否真的好了?”
顔溪被他这么一问,心下盘旋着,若她将青蓉下毒一事和盘托出的话,他是否会相信?到时候若将青蓉找了来对质,那货死皮赖脸的将下毒之事给抵赖了,就算是小程子他们亲眼看到,都是她锦云宫的自己的人,怎么看都做不了可信度很高的证据。
事前在用膳的时候,君夜尘已经遣走了门口的侍卫,并解除了锦云宫的禁令,眼下她行动又是自如的了,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怕是说出来只会让人认为她搬弄是非,陷害好人的恶人,倒不如趁着这禁令解除,好好的收拾一番三番五次害她性命的人。
真正的幕后之人暂时动不得,这些虾兵蟹将她还是有些把握的,至于尚兰柔,既欠了这身子原主人的一条命,现下又欠了她一条命,新仇旧怨,她必定得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忍一次可忍,忍多了便没那份耐心了。
于是,顔溪道:“眼下这番风光美丽的景色,我却只能闷在这宫里,哪都去不得,太医说了,主要是闷得久了身体也就差了,明日出去散散心,指不定就痊愈了。”
抱歉啊,北黎轩,扯个谎还将你带上。
君夜尘在她脸颊上掐了一把,却并不用力,看起来十分的宠溺,笑道:“你这张嘴用来说话实在太可惜了点。”
什么?
唔。。。。。。
一切竟在不言中。
第七十章 多情总被无情伤()
索倩来这宣德王府也有些时日了,这期间,君修凌一直将她视为了座上宾以礼相待,仆人们也是对她毕恭毕敬,吃穿住行都是上上等的待遇,她是天齐国的国主最疼爱的小公主,父皇母后包括哥哥,都视她为掌上明珠,过着锦衣玉食无拘无束的生活。
但这一切都因他的出现而被打断了,那年她出去游玩,无意中碰到了被人追杀的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他的随从,那个叫承华的,她让一路保护她的侍卫们将他们救了,抹去他脸上的血迹,却是一个长相十分俊美的少年,虽身体虚弱无比了,但仍死死的咬着唇保持着清醒,只那一眼,那份俊美,那份坚忍,深深的吸引了她,从那一眼便喜欢了他,从未有过的喜欢。
那时他不过是十七八岁,而她,只有十二岁,离她的及笄还差了整整三年的时间,那三年,她每天都在期盼中度过,盼着自己快快的长大,盼着能够能早早的再见到他,期盼中又有着担忧,担忧着他早就将她忘记,担忧着他早已娶妻生子。
三年的时间并不长,可若在期盼中度过,简直就是度日如年,三年后,她及笄的那天,父皇母后给她办了一场盛大的及笄之礼,自那日便知,她长大了,再不能时不时就让哥哥背着到处偷玩了,再不能赖在父皇母后的床上要一起睡觉了,但这些都不是遗憾,唯一开心的,就是她终于可以来找他了。
收拾好小包裹,偷偷的从天齐国溜出来,可还等她没溜出天齐国去,便被哥哥快马加鞭的追来给逮了回去,很是生气的将她交到父皇母后的手里,父皇母后第一次狠狠的将她训了一顿,她清楚的记得,当时母后还十分伤心的哭了,最后还是不忍看她难过的哥哥忍不下去了,替她说了情才免了责罚,可她却再也走不出天齐的皇宫了,父皇母后自那日后便让人将她看得十分的紧。
后来,父皇母后给她安排了很多个优秀的男子,但最终都被她任性吵闹的打发了,这一拖,便又是一个三年,最终父皇母后,还有哥哥,熬不过她的倔强,她轻松的从天齐国跑了出来,但她知道,是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纵。
哥哥说:你好歹也是天齐国最受宠爱的公主,那人离去多年,说不定早就将你忘记,你又何苦将自己弄得这般可怜兮兮的,非得追了去,倘若那人拒你于千里之外,你又当如何,父皇母后说你会丢了咱天齐国的脸面,但哥哥却更担心你心里难受,你自小就是这个性子,凡事不撞墙了绝不回头,我好不容易说服了父皇母后放你离去,日后你便要自己照顾自己了,到了那边,倘若他伤了你,你便回来告诉哥哥,我必定不会饶过他的。
疼她如至宝的哥哥啊,此刻,独在这民风并不相同的异国他乡,还有几分想念呢。
君修凌待她如公主,又如妹妹般,带她走遍了夜澜国各处热闹之地,看着她笑,陪着她用膳,却总是点到而止的君子之礼,虽未明言,她却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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