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做间谍,是当初唐仪琳跟她对象好得跟蜜糖一样时,唐仪琳自己跟别人说的。郝舒梅到了单位以后,唐仪琳也跟她说过。
唐仪琳说,从小到大,她的家人、亲戚、同学甚至老师就都非常宠爱她,就是到了单位,那些追求她的男孩子也无一不是对她百般讨好。
可是,那天她第一次去见那个男人——也就是她现在的那个没良心的对象了,那个人表现出来的自信、强势,一下子就牢牢地抓住了她的心。
说到这儿,舒梅叹了口气:“到底是不知根不知底的,谁想到这个男人现在竟然会这样。算了,那次见面的情景懒得跟你说了,况且,有些感觉用语言是表达不清的。反正就是那么一次,那个男人就偷走了唐仪琳的心。”
郝舒梅继续跟我诉说着。
当唐仪琳把这个消息告诉家里人的时候,她家里的人一开始都是坚决反对的。想想就可以理解:一个职高毕业的小小乡镇科员要追一位在城里工作的大学生更不用说这两家的家世也是这种男低女高的情况,一般人肯定不会同意。
可是,等到唐仪琳的家长见了那个男孩的面以后,他们也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逆袭,家里人竟然也都不约而同地喜欢上了那个男孩——那个男孩实在是太会来事了,唐仪琳家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本来都严阵以待,摆好了对那个男孩群起而攻之的阵势,可不到半天,那个男孩就在不知不觉中获得了他们全家人的好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四章 出轨(三)()
他们俩确定关系后不久,唐仪琳家的人就利用他们家的影响给那个男孩,哦,也就是现在唐仪琳的那个没良心的(每次提到那个人,舒眉都会加上这个修饰词)对象,重新安排了工作,把他调到了安泰县城,在宣传部下属的一个单位任职。
到他们结婚时,那个男人年纪轻轻地就已经成了他们单位的一把手当然,这里面有唐仪琳家里人的影响,可也有那个男人自己的努力。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真是男女老少通杀。如果不是出来现在这码事,对于一个有背景、有能力的人来说,他的升职可以说是不可限量的。
就是这样的关系,那个男人竟然背着唐仪琳在外边养小三
舒梅越说越气愤,好像感同身受。
舒梅跟我说,别看唐仪琳嘴上喊得狠,可她心里对那个男人的感情很深
说实话,我虽然已经高中毕业,可是,这几个月我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身边接触的已婚人士只有我的父母、亲戚、邻居,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离婚、养小三,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真的不明白,两个人如果不相爱不可能在一起;如果已经相爱,怎么会半途又变心呢?婚姻不是爱的殿堂吗?既然已经一起走进那座神圣的殿堂,怎么能够中途撇下一个人自己独自搬迁呢?
我不认识唐仪琳,更不认识她的对象,虽然听舒梅说得气愤,可毕竟没有亲眼看到。热恋中的我,也许只把他们的纷争当成了情人间的吵嘴。晚上躺在炕上,我一边想着郝舒梅下午跟我说的事,一边想着金一诺,竟然天真地写道:
秋风飒飒侵小城,遍吹深红几惊魂。
欲嗅玫香且停步,阶前点点是花痕。
曾慕东风第一枝,敢笑蜂蝶竞采春。
但得能使春光驻,日供案头玉为盆。
不因你有潘安貌,也非能为七步文。
惺惺相惜结连理,东风送春到君门。
情郎情女等情痴,莫把无情有情认。
今你纵有万般怨,记取当初情义深。
夕阳西下水东流,春花秋月不由人。
但得东风曾报春,何悔当初情谊深?
叶落花残不由人,枕上点点是泪痕。
纯真善良美德先,妻女情意日益深。
步宜留处莫胡行,她人爱你是情真?
怎的不逢未娶时?因你平常无所闻!
红粉佳人总无数,可比妻女笑纷纷?
不过贪你名和利,前路依旧黑且闷。
妻女情感全不顾,不畏世人言语嗔?
但得春闺无风起,绕你韩玉夜推门。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床枕。
尘世百年旦且暮,劝君怜取眼前人!
其实,对于一个能叫一个陌生的女人一见倾心,能让众多的长辈一见之下改变初衷,这样的人他什么道理会不懂得?像我这种小儿科的劝说怎么会有成效?躺在被窝里,想着自己的幼稚举动,自己都不自觉地感到好笑
想了一会金一诺,想了一会我们相见时的情景,想了一会我们下次相见时的情景,不知不觉中我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我和舒梅不大到七点钟就正式从家里出发了,八点刚过,我们就到了唐仪琳的娘家。
一切几乎都跟预期的一样。不过,结果也似乎跟预期的一样。对于遭遇这种事情的唐仪琳来说,我们的到来只能是看她抹一通眼泪,听几多抱怨,再加上舒梅用能想到的话安慰唐仪琳几句。
可是,这些对于事情的解决真的是没有一点用处。他们的事情只能由他们两个人或者是他们两家人坐下来好好谈。要想立马有个结果是不可能的。无论是对于出轨者,还是受害者来说,都不能用非黑即白来表述。
不过,我们这次去看唐仪琳虽然没有什么成效,可是,我见到了那个他们说的极会来事的人——唐仪琳的对象。
那天早上八点来钟,我和舒梅刚到了唐仪琳的娘家门口,就见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男子。
秋天初升的阳光斜斜地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明媚的阳光。他的身材不算魁梧,可也绝不单薄;他的皮肤说不上白皙,可也跟包公绝对没有半点关系。他的气质跟金一诺不一样,金一诺是那种奶油小生的类型,在我的心里总觉得他去演贾宝玉应该极其合适;而这个人的脸部轮廓好像给人更男人的感觉,他的脸部皮肤像极了沐浴在阳光下的、刚刚洗过又晒干的优质冬小麦,健康而细腻。他的眼睛和金一诺一样,都是那种不算大却很有精神的。
我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眼神轮流在我和郝舒梅的身上扫了一眼。
只是极迅速的一眼,我却觉得他的眼睛像长了钩子,似乎他看你一眼就好像看到了你的心里。我一向是非常讨厌除了金一诺以外的男子这样看我的。可是今天,我的心里却并没有感到多少不快,因为他的眼神虽然极具穿透力,可并没有——哎,算了,我说不清楚,反正,就是觉得他的目光好像以前就认识的一个好朋友,突然间又见了你那样。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四章(四) 出轨()
那个男子一看见我们,赶紧朝着我们走了几步,满脸阳光地打招呼道:“郝大妹子,你们早啊!来看仪琳的吧?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快快请进。”
舒梅一见到那个人,神情却看起来比较激动,她把脸一板,气汹汹地道:“谁是你大妹子?你是哪个旮旯里钻出来的?你还好意思来?!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你!”舒梅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支好自行车,头一昂就准备朝着大门里头走。
“舒梅妹子,仪琳正在家里念叨你呢,快进去吧。”那个男子的脸上竟然没有丝毫怒色。
“我进不进去还用你管了?这个门以后还不知道你能不能进得去呢!”郝舒梅说着,已经来到了那个男子的跟前。
“看起来舒梅妹子今天是为你仪琳姐出气来了。好,咱们不在外边说,这位应该也是你的好朋友吧?”那个男子朝我微微点了点了头,又面向郝舒梅说,“快进去吧,我今儿个就给你们姐妹们磕头认错,要打要罚都由着你们,只要我的老婆、闺女还姓田就行。”
那男子的面色依旧和缓。他嘴里说得诚恳,可并没有给人低声下气的感觉。
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舒梅的怒气好像被他化解了不少。
这会子我也看出来了,这个人肯定就是唐仪琳的对象了。
舒梅一边往里走,一边依旧绷着脸说:“你哄我没用,关键得看仪琳怎么说。你呀,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能唉,我还是想一巴掌拍死你。”
“舒梅妹子,我知道作为仪琳的好朋友你恨死我了,这是应该的。如果发生了这事你都不恨我,你们也就不是贴心贴肺的好姊妹了。古代有个戏叫金玉奴棒打薄情郎,今天你们就来个现代版的棒打不知道惜福的臭小田。其实,我早知道错了。我也是一时头脑发热,午夜梦回,早就把肠子都悔青了,现在我是完全想明白哪头温温哪头热了。”
他们一边说着话,我们三人已经来到了这个家的正屋。
确实,有些话是不好在外边说的。可有些话对着当事人也不大好说。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如果唐仪琳就在里屋的话,他对象的话她应该正好能听见。
“妹子,我知道不能怪你们生气,这事毫无疑问、千真万确是我做错了。我已经跟仪琳诚恳地道了歉。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发誓,我一定会用我的后半生来弥补我的过失。舒梅妹子,仪琳还在生我的气,你今天来了就好好帮我劝劝。其实,我还是我。说实话,我现在是真的希望仪琳把我拍死。就算打死了我,我还是她的小田。别人死了可能会变,你想想啊,你们姐妹俩今天就算拍死了我,把我拍成肉泥,沤成肥料,变成泥土,撒到地里我还是我,我还是那块一心多打粮食,养活她们娘俩的肥田。你们今天就算打死我,把我烧成灰,扬到天上,我变成了天上的一小部分,‘天’还是‘田’的同音,我和仪琳还是不离不弃的一家子。就算守着仪琳我也是这样说,我今天来就是认打认罚的。”
不知道唐仪琳听了他的这番话以后,如果仍然把他撵出去是不是出于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