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琅琅着实被恶心到了,她冷笑着,原来还以为娶了秦茱是委屈了他,如今看来,还真是恶心碰上无耻,天生一对,绝配。
皇帝气得颤着嗓子问他,“那你可知道她是谁?”
太孙不敢直视皇帝的目光,声音却不小,“秦家表妹是县主,景泰姑姑的女儿,皇家血脉,配给欧阳将军,将军也不算委屈。我愿意用大宝之位换娶夫人,对她是一片真心,这是皆大欢喜”
皇帝抓起身边的东西,劈头盖脸地朝太孙狠狠的砸了过去,“你这鲜廉寡耻的畜生,你这么多年的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居然不堪至此,你,你,你,你不配做你父亲的儿子,来人,来人,给我打死这个畜生,我李家没有这种荒淫无道的混账东西”
李霮脸色也沉了下去,心想到这个太孙,简直跟失心疯了一眼,他脑中灵光一现,忙上前去拉住皇帝,“陛下息怒,太孙想必是被反贼折磨到疯癫了,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丧心病狂的话来。陛下,千万保重身体,如今这样的局面,全都得靠您坐镇,不能再起乱子了。”
皇帝刚才没被李明琨气死,可此刻,真的差点被太孙气死。他抓住李霮的手臂,整个人不停地发抖,“传旨,太孙神智不清,恣行乖戾,不足以托付社稷江山,今贬为庶人,令其在别宫静修,无诏不得出宫。”
“什么?”太孙傻了,“不,皇爷,我没有发疯,不,你们不能抓我,皇爷,你刚才还说要给我封王皇爷,皇爷,我没疯”
欧阳昱手下的兵士才不管他,敢打小六爷的主意,敢抢我们将军的夫人,你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扭着他的手臂就把他拖了出去,待出了紫宸殿,立刻用他的汗巾子把他的嘴巴堵了个严严实实。
太孙哪里扭得过这些铁塔似的兵士,直接被拖走了。
皇帝气得两眼发黑,半晌都不能说话。
李霮劝他,“陛下,您已经尽心了,但是,这京中有心思的人太多了,防不胜防,他如今变成这副样子,只怕跟身边的一些人也脱不了干系。”
皇帝想起了景泰公主和秦处安,冷笑了两声,闭了闭眼睛,“罢了,朕的时间不多了,先挑要紧的做。王瑾之,传宗正寺卿进宫;欧阳昱,你知道朕把圣旨放在了哪里,去把圣旨取来。”
欧阳昱看了陆琅琅一眼,陆琅琅点点头,示意他放心。
待欧阳昱和王瑾之都离开了,皇帝对陆琅琅招招手,“过来,别害怕。”
陆琅琅笑了笑,“陛下,我不害怕,我刚入京城的时候,陛下就说过会护住我的。”
皇帝叹了一声,“方才那个畜生胡说八道,你不要放在心上。这次万氏作乱,要不是你冒险进宫来,只怕局势还不知道会如何。就为了你这份功劳,朕赐封你为公主,即便日后朕不在了,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陆琅琅却摇摇头,“陛下,我不要。”
皇帝和声问她,“你可是生气了?”
陆琅琅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我做的,只是一个臣子应该做的本份,不值当陛下如此嘉奖。老实说,自我进到京城,所见所闻,无不骇人听闻,如今正应该趁此机会,清正风气,重振朝纲。那些不肯好好干活的,都应该被揍一顿;恪尽职守,那是应该的;干活干得好的,那才应该嘉奖。”
皇帝笑了,“朕竟然没有你看得明白。霮儿,你可记住她的话了?以后,就这么干,那些不听话,满肚子小心思的,狠狠地打;干得好的,狠狠地嘉奖;这天下,就托付给你了。你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李霮忙跪了下去,“陛下。”
皇帝不满意的道,“你喊错了。”
李霮忙改口,“阿翁。”
皇帝愣了一下,“倒是比皇爷听起来顺耳多了。起来吧,陪着朕说说话。跟朕说说,你这些年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
陆琅琅借机退了出来,留下了李霮和皇帝相处。
她站在紫宸殿的廊下朝着远处眺望,巍峨的宫殿层层叠叠,在夕阳之下美轮美奂,但是有谁知道,这样最尊贵庄严的地方,藏的都是些鬼域人心。
当夜,宫中忙碌了一夜,欧阳昱一直在宫中坐阵,陆琅琅又领着大理寺的人去了趟将军府。大理寺自有刑察高手,一看那库房的痕迹就知道并非作假。陆琅琅又不着痕迹地透露点消息给他们知道,那些人心领神会,忙碌了一夜,特地赶在了朝会开始之前,将宗卷递入宫中。
陆琅琅这才安心地找去了客栈,倒头大睡,一直睡到了第二日的黄昏,听见了客房中的动静,这才睁开眼睛。
是欧阳昱回来了,可能刚刚梳洗过,换了一身袍服,轻手轻脚的在关门。
陆琅琅咕哝道,“你回来了?”
欧阳昱走了过来,在床榻边坐下,伸手理了理她的长发,“吵到你了?”
陆琅琅甜甜一笑,“没事,我睡得天昏地暗的,也该醒了。”
欧阳昱顺势半靠在床头,伸手将她搂到怀里,“辛苦你了。”
陆琅琅在他胸口蹭了蹭,“没事,挺好玩的。”
欧阳昱不由得低笑两声,能将造反当成儿戏的,也就只有陆琅琅了。
“宫中今日怎么说?”
欧阳昱摸了摸她的脸蛋,“大理寺在朝会上陈情,说当年平川侯乃是被人嫁祸,请陛下彻查。陛下当即允许。而后宗正寺卿说既然如此,那么李霮才是真正的太子嫡长子,于是陛下又下旨,恢复了李霮嫡长孙的身份,并在今日朝会上,当众宣旨,李霮继任大宝,他则退位为太上皇。”
陆琅琅眨眨眼,“那些朝臣呢?没有一个吭声的?都这么乖?”
欧阳昱嗤笑,“他们都被吓破了胆子,万贵妃造反,朝中的那些重臣,只怕有半数以上,都跟万贵妃有或多或少的关系。万贵妃造反的时候,他们没吭声,如今当然更不敢开口了。倒是有些跑去了京畿衙门要死要活的老臣们,估计家中子侄都没趟浑水,兴高采烈地恭喜陛下,哦,不对,现在得称太上皇了。哦,对了,陈夙死了。”
“嗯?”陆琅琅撑起了手臂,“这个老狐狸怎么舍得死?”
欧阳昱笑,“万贵妃和李明琨造反,这个老狐狸就算一开始不知道,后面肯定是上了船的。如今太上皇要找人算账,他生怕被诛九族,于是便让人传报,说是听闻万贵妃造反,担心太上皇安慰,忧急攻心,吐血身亡。陈家已经挂白了。”
陆琅琅狠狠地呸了一口,“这个老头,忒不要脸了。”
欧阳昱虽然没有在陈夙手中吃过亏,但是对这个贪恋权贵的阁老也极为不齿,“他要是要脸,只怕也做不到阁老的位置。也罢,如今千头万绪的,好歹李霮坐上了皇位,日后在慢慢收拾这些人就是了。”
陆琅琅嘿嘿了两声,颇为自得。
两口子相视一笑,眼神中皆是不能与外人明言的喜悦和欣慰。
欧阳昱一把抓住她的腰,把她抱到了身上,贴在她耳边道,“庆贺一下。”
陆琅琅咬了他一口,“色胚!”
欧阳昱嘿嘿,慢条斯理地替她宽衣解带。这几日,他没少杀人,身体的血液里还有着隐秘的躁动,这种躁动,也只有陆琅琅能给他平息,而且香…艳甜美,永不满足。他抬手挥落了床前的帐幕,陶醉在了只有陆琅琅的甜蜜美境里。
哼哼,敢跟他抢陆琅琅的人,都等着。
驾崩()
陆琅琅跟欧阳昱在京城最豪华的客栈一连住了十天;住得客栈的东家天天喜笑颜开;这日后;他家的生意还愁什么啊;这可是镇国大将军和诰命夫人住过的地方;那些客人还不打破头了抢着过来沾沾运气。
但是住着客栈;总不是一回事儿。
李霮这小子;还是挺有良心的,对于做皇帝,他业务尚不熟练;但是对于做小弟,他相当的顺手自觉。他上任没几天,就亲自挑了另一处的空闲的府邸;(最近京都府邸目测有供大于求的趋势;那些跟着万贵妃混的官员,不少人家的豪宅都得上缴;主家都在天牢里排队呢;估计最后都得西菜市口的法场见);赐给了欧阳昱和陆琅琅。
那新的将军府离皇宫不远不近;占地颇大;旁边还有一个小湖。府中大到床桌椅凳;小到碗筷调羹,一应俱全。陆琅琅进去看的时候,啧啧称奇;跟陪着她前来王楼开玩笑说;要是京都里办事一直如此神速,也不至于闹成今天这样。
王楼如今成了李霮身边的第一人,在宫中,除了王谨之,谁看见他都得客客气气的。但是到了陆琅琅面前,王楼连头都不敢抬,陆琅琅跟他开玩笑,他可没敢当个笑话,“都是些小事,他们那里敢不尽心。您瞧瞧这些”
他让一旁的小內侍们打开了那些箱柜,“陛下知道您府中被烧了个精光,所以特地命宫中尚衣局连日给您赶做的,粗糙了些,请您先将就。”
那些衣衫流光璀璨,妆台上的钗环琳琅满目,足见宫中的尚衣局是使出了真功夫。其实论品级,陆琅琅现在还只是个二品的诰命,尚衣局给陆琅琅置办衣饰,确实有越级之嫌。但如今尚衣局可没人敢说一句,没办法,旧的女主子刚挂了,后宫的美人们眼看就要成了昨日黄花,而新帝身边又没人,好不容易来的差事,女官们都卯足了劲头,想要给这位新贵夫人留下个好印象。
陆琅琅不禁失笑,“回宫后帮我谢谢陛下,他的心意我心领了。”
“陛下还说了。”王楼悄悄地看了看陆琅琅的脸色,“您要是这几日得空,请您进宫一趟。”
陆琅琅见他神神秘秘的,也低声问,“什么事儿?”
王楼也不隐瞒,“景泰公主的事儿。”
陆琅琅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怎么了?”
王楼见左右无人,索性跟陆琅琅说个明白,“陛下登基地仓促,虽然有太上皇在,没人质疑。可是景泰公主借着进宫探望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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