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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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卦-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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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少爷……”顾贺在灯火下见自家少爷脸色难看,低声问道,“天色晚了,咱们,咱们是要走回去吗?”

    “走走罢。”君子念只一句,慢步往前头走去,火光下,他的背影拉的极为纤长,很是落寞。

    顾贺瞧了瞧天上,低低道:“明日,会是个雨天……”天道,你亦是在为我家少爷难过吗?他在心中重重叹了口气,跟了上去,罢了,自家少爷今晚就算回去,肯定也是一个不眠夜。

    而另一边的巷子内,宁石见季府大门前来来回回的人全数走光,转首向着七皇子轻声禀告:“七爷,送四娘子回来的正是前些日子您让小的去盯梢的江南赶考士子,君子念。”

    “君子念?”玉珩眉目一挑,看着远去的落寞背影:“这人倒是……施恩莫忘报,不携恩求报,放下人就走的行径,倒是个真君子。”他放下车马上的帘子,“继续走罢,去季府西墙头。”

    之前他带了季云流回了季府,带着人直接进了邀月院,张御医诊治后,确认人无大碍,玉七这才放心从邀月院中出来。

    因顾及季六的名声,他不得已要先离开季府,可未亲眼见人醒过来,总是不放心,于是等天色黑透之后,让宁石驾了马车,打算再从西墙翻墙入内。反正,他翻季府西墙都翻熟练。

    可正好天网恢恢,竟让他正正撞见了君子念送季云薇回来的事情。

    宁石拐进巷子内,玉珩撩七自己绣纹的衣袖口,挑了挑唇角弧度:“君子念,江南君家首富长房次子……”这人,倒是个可以用的。

    七皇子熟能生巧的从西墙翻入邀月院中,墙内的九娘负伤迎接。进屋后,季云流果然还未醒来,玉珩接下披风,交于红巧,只道:“下去罢。”

    自家姑娘与他还未定亲时,七皇子翻墙都成家常便饭,如今被皇上赐婚,两人又是心意相通的,红巧还有何话能阻拦,直接把七皇子当自家姑爷一样,收了披风退出门外带上门。

    季云流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她只觉刺客在剑上淬的不是毒药,而是那百闻不如一见的春!药!

    她沉在梦中,身躯同被火烤一样,无法自拔,梦中所做之事,全是她在撩拨蹂躏玉七!那样的俊脸就算在梦中,亦是看得清楚无比!

    美男在榻,亲亲抱抱吻吻摸摸,让人难以自禁,流连忘返、魂不守舍,季六梦得口水直流,魂魄入九霄天外……

    一睁眼,只见床幔重重,烛光火红。

    这是自己的房间,原来回来了。

    转首,看见了梦中的翩翩美少年就坐在绣凳上,靠在床头,正在闭目休憩。

    适才的梦中,两人妖精打架,体位都不知道换过几个,但见了靠在床头安静无声的玉珩,这春情荡漾的事情又全数被季六抛掷掉了。

    她心中升起一股子暖意,从头暖到脚,这种把心拿出来整颗浸泡在温泉中的滋味,她从未尝过。

    此刻,竟然觉得有了他仿佛等于有了全世界。

    相爱久久,点点入心,本以为蚀了本,跟了他在一道是桩亏本买卖,却原来,自己也是赚的那一个。

    季云流暖暖心思,伸出手,盖住了玉七垂在床上的手。

    玉珩感觉自己手被人握住,睁开眼,瞧见那双桃花眼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不自觉跟着缓缓笑起来,反握住她手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喝些水吗?”

    “嗯,我要水。”

    喝了水,季云流重新躺下,往床内头缩了缩,见玉七放下碗回来了,拍拍自己旁边:“七爷,抱抱我。”

    玉珩本担心她伤势才不躺床靠边而坐的,如今见这人亲口相邀,再见她精神不差,也不拒绝,解了外袍,脱了鞋袜,躺进被中,拥住她:“三更还未到,你且再睡会儿,若有肚子饿,似乎小炉上还温着燕窝粥。”

    季云流现在不饿,也睡不着,她只想抱着美男,与他温暖脉脉。

    侧首,与他面对面,六娘子伸手搭上对方胸口:“七爷,四姐姐找到了吗?”

    “嗯,”玉珩道,“人被送到府中了,我适才过来时,正好见到有人送了季四娘子回府。”

    “正好遇到?是谁送了四姐姐回来的?”季云流食指一点,划开玉七胸口的衣襟,“四姐姐滚下山坡去,可否有受伤?”

    “我见到时,四娘子似乎已经包扎了伤口,是江南赶考的一个士子送季四娘子回来的。”玉珩抱着人,“这人倒是有趣,念念不舍的亲眼送了人进府,却不望季府相报什么,默默无声的将人送在门口,自己独自走的回去。”

第一六二章 撩与被撩() 
“七爷的意思,这人经此一次救人的缘分之事,对四姐姐上心动了情意吗?”季六手不停,嘴亦不停,“这人姓甚名谁,人品如何?家中是否婚配?就算他对四姐姐动心,也要问问四姐姐的意思……”

    玉七见她话如炮竹声声不停,笑道:“送季四娘子回来的是江南苏州人士,年十七,尚未婚配,如今暂住大喜胡同一处的宅子之中,若论人品,似乎也是不错,今年春闱他若是能高中,倒是个人才,匹配四娘子,亦是段良缘。”

    季六听明了其中之意:“七爷打算撮合四姐姐和那个赶考士子?”

    玉七不隐瞒心中打算:“君家乃江南第一首富,若季四娘子意有所属,与他结为连理,算是我四姐夫,夺嫡之事,我如今手中无多余银钱,君家正是我心中所想的钱库。若四娘子对君子念无心,我本也打算趁他高中后,笼络一番这个君子念……如今他对季四娘子上心,正好才子佳人……”他蓦然停了话语,心中恍然,全身颤动一下,眼皮一跳,声音低哑道,“云流!你手在摸哪儿!”

    这人从开始问的第一句就伸手进自己衣襟,一路向下,如今都要摩挲到小腹处了!

    真是,真是……是个磨人的小妖精!要生生折磨死他!

    “七爷,”季云流的手一路从他小腹往上,微微仰头,眼睛弯弯,嘴唇贴上他的下巴,一路轻吻向上,“好可惜呐,咱们还得等上一年多。”

    这个放浪的媚态模样,哪里还有之前一本正经相问四娘子如何的神情!

    有万只蚂蚁在玉珩的身上徘徊,有千根羽毛在他心中搔痒……

    情意浓时,他恨不得此刻就不管不顾,直接翻身压上,钻进去就与她融为一体!

    见季云流的已经嘴盖到自己嘴上,玉七直接一个翻身,压在她的身上,用力搂抱住她,双目华灿灿如闪烁在天空的星辰,声音低哑好听,不似他平日的语调:“你可知道床笫之事,也可以不用破你之身就可让我快活的?”

    呼啦!

    季云流脸上轰然被这一句调戏之话炸开一朵红云,那一抹豆蔻胭脂真是现抹现擦,让她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玉珩伏于她身上,手指轻点她鼻尖,透出一丝忍俊不禁:“明明在男女之事上,脸皮极为薄羞,还非要死鸭子嘴硬,装做浪荡女子,好玩么?”

    不愧是七皇子,心细如发,自她第一日见这人流着鼻血非要说自己上火时,就知晓这人嘴硬的本事。

    季六长大嘴巴,愣愣呆住了!

    撩汉不成反被撩……

    少年郎,说好的,你的傲娇与矜持呢?!

    士别三日,你的脸皮已经突飞猛进,封建主义都阻止不了你,需要帝国主义的炮弹轰炸了啊!

    玉珩见她躺在自己身下傻了,低低一笑,亲她一口,抬身起来,移到一旁,披上外衣头:“你且先睡,我去外头打套拳……”

    见人掀了帘子出去,季云流蒙着被子缩进里头,适才七皇子的一招翻身压她,用那啥……火辣辣的顶着她……真是厚颜无耻至极了!

    本想见他窘迫模样,却让他调戏了自己、见识了自己的窘迫模样,真是赔大亏死了!

    不过一会儿,她再次从被子中钻出来,捧着被子又满心暖暖而笑,说起来,这人半夜出去“降火”何尝不是为自己着想。

    情之所钟,不能自己。

    热恋中的女人从来不带脑,这一点,通透圆滑如季云流竟也无法幸免!

    玉珩适才口气是清雅绝伦不带一丝人间烟火,然而他其实亦是满身燥热,打开门,出了屋,他直接站在芜廊下就开始打拳。

    七皇子一边打拳,一边口中默念《道德经》,待他平复下心中欲火,汗淋淋的回了屋时,季六已闭目在床上睡着了。

    玉七缓步过去,在辉辉而照的烛火下看她,伸手在她脸上摩挲了一会儿,低声一笑,亲了口她的额头,出了里屋,拿起红巧放置在外的披风,又出了邀月院的西墙。

    上了马车,玉珩吩咐宁石:“等会儿你便派个人去盯着君子念,他的一切日常起居,都给我一一禀报过来。”

    宁石应了一声,安静驾马。他伺候七皇子这么久,知七皇子心在皇位,夺嫡之事,说来说去,最要紧的就是银子,天下无人嫌银子太多,就连坐拥四海的皇帝都缺银子,要盯着君子念,大约就是为了君家那江南首富的头衔。

    玉珩坐在马车内,想着之前詹士府未的手事儿。

    詹士府泄漏试题,他未抓到把柄,如此一来,只能再从窦念柏身上下手了,他选了君子念,选了君家做他夺嫡路上的钱袋子,那么二皇子有可能就会选这个窦家,窦念柏这次可是花了大价钱的,且这样喜好流连青楼的男人,想要抓住把柄也是更加容易一些!

    ……

    君子念一路慢步在街道上走,足足走了一个来时辰,才从季府走到他暂时落脚的宅子内。

    好在他的衣裳是之前农家老汉借来的,若还穿着之前的华丽衣裳,指不定就被巷子里那些赌鬼与酒鬼打劫了!

    君子念一路从大门回寝卧,宅子中的管家是江南跟随过来,按君老爷吩咐照顾君三少日常饮食起居的,他在三更时分终于看到君子念,老泪纵横迎上去:“少爷,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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