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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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卦-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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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中,两个大男人讨论男女私下不正经的处事之道,马车外,各种热闹一起上演。

    君子念肚中有文墨,再加上考试前一日已经答过一遍试题,这贡院九日,他也把已经曾答过的稍加修改使答案更添文采书写而已,倒也不费什么力气。

    出了贡院,他这步子走得还算沉稳。

    窦念柏也是有试题答案之人,这贡院出来的精神饱满之人他也能独占那鳌头了。

    远远看见脸色颇为苍白的君子念,窦念柏呵呵一笑,跨步上去,拽住人。

    君三少猝不及防,踉跄一步,重重往后退了一步,差点就后仰摔倒。

    “窦念柏!”君子念瞥眼看见拽了自己的人,怒从心起,撑着力气低低警告了一声,“大庭广众!君子动口不动手!

    窦大少看见这个结果,十分满意,哈哈一声笑道:“君三少爷,如何?看你一脸苍白,这试题是否全数不会做?”

    君、窦两家全是江南商贾之家,同行相轻相贱,各自视对方为敌,再加上杭州的南山书院是江南最好、声名最大的书院,两人自然也就都在南山书院中就读了。

    窦大少最见不惯的就是同为商贾之家出来的君子念自小起就一副清高模样。

    都是满身铜臭的人,五十步与百步的区别而已,装什么装?!

    装就能装出自己是下九流家中出来的人物了?!

    窦大少拽了这一把后,放开手,自己双手拍了拍,犹如君子念身上满身灰尘:“君三少,你从小到大一直与我比试,不如咱们比比这次春闱,你我榜上名次谁前谁后,如何?”

    君子念毫不掩饰自己对窦念柏的嫌恶之情:“没兴趣!”冷冷看他一眼,抬步再往门外而去。

    “哈哈,君子念你不是怕了罢?”窦大少在他身后哈哈大笑,“南山书院的学谕不是说你做文章十分有见地吗?怎么,这次居然连与我比试都没兴趣?”

    “少爷少爷……”顾贺远远看见一身单衣的君子念,带着自家小厮,从人缝中挤进来,“三少爷!”

    科举闭关考了足足九日,一朝鲤跃龙门,全靠这九日,君子念虽比常人好一些,终是不能相比谢三与窦大郎这样有答案的学子。

    小厮一来,他手一搭,不理窦大少,挥手让小厮带自己回马车上。

    “大少爷!”

    前头窦大少的小厮也统统冲过来。

    架起窦念柏时,窦少爷眼一瞥:“杜成呢,去哪儿了?”

    杜成……杜成因为嫖戏了隔壁的有夫之妇,还胆大包天要杀害妇人的男人,被大理寺抓起来了,现在正在牢里头待着呢!

    窦家的小厮张了张嘴,想说,又把这话给咽了回去。

    他们在京中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只是当小厮的,哪里有那么大能耐,还能去大理寺做疏通。

    所以杜成被抓了,他们奔走了几日,毫无头绪下,只好等着窦大少出贡院再说。

    “杜成呢,死去哪儿了?”窦心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中升起腾腾的念头,脚下冰冰凉的一直冲到手心,厉声再问了一遍。

    “少爷,杜成因,因犯事……被抓进大理寺了。”

    “大理寺?你确定杜成被抓的是大理寺?”窦念柏虽好色,到底不傻,他无比清楚的知晓顺天府与大理寺的不同之处,一个是寻常百姓衙门,一个处理京中官员与宫闱的犯法之事!

    窦念柏太诧异,因而没控制好自己音量,虽不是大叫大嚷,到底让前面的君子念听了清楚。

    他微微转过头,疑惑瞧了窦念柏一眼,转了转眼珠,转回去。

    窦念柏身旁的小厮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几个大理寺丞从前头冷肃肃直直往这几人而来,拨开前头的君子念,站在窦念柏,各个面无表情:“你可是窦家大郎,大理寺卿陈大人有案子请窦大郎去大理寺,请你相助大理寺查证。”

    窦念柏看着凶神恶煞的大理寺丞,不安道:“什么事要我、要我去大理寺中?”

    贡院门口容不得喧哗吵闹,大理寺丞不等窦大郎再问,直接一封住他嘴,两个架起他,一群人急步而行。

    顾贺起先被这些阵势吓一跳,还以为这些人是奔自家少爷而来,如今一看恶人有恶报,舒了口气,对着君子念嘿嘿一笑:“少爷,咱们得早些回去,休息好了,少爷还准备婚事呢!”

    “婚事?”君子念有些懵,“谁的婚事,要为谁准备婚事?”

    “自然是三少爷您的啊!”顾贺笑得连眼睛都不见了,“大老爷在少爷春闱时,替少爷做主,与季府四娘子合了八字,连纳征都过了,两家婚期定在今年的十月十二呢!”

    “我我我、我与季四娘子的?”君三少重复一遍,只觉得天旋地转,险些都要听傻掉了!

    他仰头望蓝天,有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

    短短九日,他阿爹竟然、竟然连纳征礼都过了,连婚期都定下了,这不是在做梦罢?

    “是啊,季府四娘子!”顾贺就知自家少爷会是这个反应,肯定的再道,“大老爷让少爷这两日好好休息,过两日去季府登门拜访少爷的未来岳丈与岳母呢!”

    九日的春闱没有把君子念做晕,短短这样的几句话,却把他给听晕了,他挂在顾贺身上,晕晕腾腾,找不到东南西北:“顾贺,快,快带我回去!”

第一八三章 登门拜访() 
七皇子与谢飞昂坐在马车内,微微掀开帘子,亲眼看着窦念柏被大理寺丞架走,放下帘子,轻轻哼了一声,令外头驾车回去。

    谢飞昂心随脑动,探头轻声问缘由:“七爷,那人可是有何不妥?”

    玉珩不瞒谢飞昂:“这人是江南商贾的窦家大郎,试题乃是从詹士府买来的。如今窦家大郎被泄出了秘密,我看詹士府该如何背负泄漏试题之罪!”

    玉七轻描淡写的一句,顿时让谢飞昂惊为天人!

    他捧着自己快要跳出的口心,深深呼吸几下,才稳下惊悸,七皇子到底经历在朝中安插了什么眼线、得了什么天运?

    不仅知晓今年的春闱试题,竟然还能知道窦家大郎的试题是买来的!

    “那太子那头?”谢三捧着心,轻声再问,“詹士府乃辅佐太子的,如今却泄了试题……皇上追究起来,该当如何?”

    “那就看看玉琳如何替太子狡辩过去了。”玉七目光盯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也许玉琳自己辩不过去,就会拿了太子当替罪羊。”

    谢飞昂叹一声:“我翁翁曾说,太子出世后便被立为日后的储君,这样一来,磨灭掉了太子力争上游的心性,加剧了景王争强好胜的心,矛盾日益加剧,终要血流成河。”

    玉珩目光闪了闪,不言语。

    他一世死在弱冠,皇帝依旧坐在皇位,太子依旧是太子,虽朝中大都已是二皇子党,但实实在在没有发生什么血流成河之事。

    恐怕二皇子打得主意是,把握住朝中重臣之后,一个个同自家母亲一样,悄无声息的除去,而不是让自己在史册上留下逼宫的名头。

    ……

    春闱过后,各家学子全部睡得日夜颠倒。

    这日有人欢喜有人愁。

    詹士府得了窦念柏被抓走的消息后,自然彻夜奔走。

    董詹士连夜亲自从景王府后门进去,见景王跪地磕头就苦苦央求二皇子保住自己。

    二皇子这几日事事不顺,被各种事情烦的一团糟,全身都散发着“谁烦我,即刻拖谁出去杖毙”的气场。

    他一脚踹在董詹士肩膀上,怒不可遏:“你哪里寻来的蠢货!买了试题,春闱都未结束,就把试题泄漏之罪给坐实了!这样的愚不可及!”

    董詹士肝胆俱裂的跪地请罪,口口声声说窦家的种种富有。

    二皇子听说窦家填补了自己当初给太子的二十万两,心中对窦家稍稍改观了一些。

    银子,谁也不嫌多。

    “如今这案子落到了我阿爹那儿,想来个和稀泥的方式将事情结束定是不可能了。”景王沉吟一声,背着手,在书房中来来回回走了许久,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董詹士,“你且先下去罢,若大理寺明日招你去问话,你只管咬定了,当日在城北的宅子内,你只是与同僚一道喝酒赏花,全然无其他春闱中的学子在场。”

    董詹士连连点头,磕头告罪离去。

    玉琳坐在书房内想着自己这次的脱身之计。

    这买卖试题一事,他有得是方法把自己脱身在外,本来这事儿就没有经到他手上过,除非朝中的那几个经手人撕破脸皮把自己给供了,不然这事儿就是怎么都算不到自己头上,怎么说还有个太子在自个儿的前头挡着呢!

    二皇子唤了来人,饮着杯中茶,不紧不慢的吩咐张禾:“你且派个人,让他自称是窦家的人,去大理寺牢狱中探望一下窦家大郎,请他饮杯酒也好,吃碗饭也罢,畏罪自杀、人死无对证这事儿,总该不需要我来教你罢?”

    玉琳放下茶盅,再道:“至于江南窦家,你且让董詹士写封信去江南的督查府,让江南总督以窦家以下犯上、买卖科举试题为名,先下手为强的抄了整个窦家……至于这事儿,若露了丝马脚,幕后黑手归在谁身上,你总是知道的罢?”

    这些蛛丝马迹,若真的被人抓到证据,自然都是要归在太子身上,张禾心中明白至极,应声退下。

    ……

    君子念在家中好好睡了两日,第三日就起来,让人沐浴更衣,来不及与江南同赶考的士子相互商讨这届的春闱试题,立刻让人备了马车,登门上季府拜访日后的岳父岳母大人,以表诚心!

    季府在春闱接回府中的三哥儿与四哥儿后,便得了君家递来的拜帖,这两日,二老爷也是算着日子见一见这皇后亲自保媒的未来姑爷。

    季府四哥儿,四娘子的嫡亲哥哥、季云深睡了两日后,亦是早早起床,沐浴更衣之后,等着见自己的四妹夫!

    一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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