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霸宠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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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霸宠日常-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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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纠结的无非只有一件事:自己到底该不该抓住这个机会。机会来之不易,稍纵即逝,能够嫁给自己感恩已久的救命恩人是件好事;但从另一方面,她又很清楚,京里公侯豪门的千金佳人比比皆是,堪称是百花争艳,若不是他继母这次打定主意要先斩后奏给他定下一门外秀内干的亲事,恐怕这种事绝对轮不到自己;况且他前几年亲事一直悬而未决,未尝不是因为他眼高于顶不敢轻易下定。这种情况下,自己一意孤行地嫁过去又会有什么好结果?

    但是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庄晏,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别人,依他那个宁缺毋滥的性子,就算靖远候太夫人给他定下了亲事,他转眼间也能悔婚,倒是会落个得罪人的下场。他在朝中除了舅家可以帮衬外,只有言墨一个好友,亲兄弟还是顽劣性子,只在拖后腿,已经是这样孤立无援的境界了,与其让他去得罪别人,还不如就定下自己,到时候就算他悔婚,自己也一定尽力说服七叔,不让他为难。

    这样看来,庄晏又觉得,反正他不一定会遵从继母的意思行事,还不如,还不如自己就做了这个挡箭牌,帮他挡去继母的算计。等他回京后,她就和他直说他退婚,这样他就可以按自己原本的的意思挑选良媛……

    想到这里,庄晏又不觉得心底泛酸。

    不行不行,他是恩人,不能多想不能多想……

    强行镇定下来后,庄晏已经到了惠春堂。

    管嬷嬷早就笑着把庄晏领了进去,道:“让夫人久等了,咱们姑娘面子薄,这才来得慢了些。”

    王妃也满意地笑着。

    庄晏下了决心要促成这次的定亲,也明白靖远候太夫人就只想找个身份够高又好拿捏的媳妇,自然不遗余力地迎合她。于是,她表现地比往日更加怯弱沉闷,来到两位夫人面前,也不敢抬头说话,跟别提奉承人了。

    王妃见她这幅胆小的模样,也打趣道:“我们晏姐儿从小就老实,心性是再淳朴不过了。”

    靖远候太夫人颔首表示同意,若不是老实人,!!怎么会小小年纪就被打发到京外的庄子上,还一去十年,彻彻底底被王府遗忘了。如今看着性子,就知道是在外面被妈妈们折磨过的。

    “我看就很好,你也知道方纪一直在外征战,一年到头儿都不沾家,他就差这么一个端庄贤惠的人儿替他操持家务。”说着朝王妃笑了一笑。

    王妃会意,征战在外的将军男人堆里爬出来的,刀剑无眼,边关寂寞,多是更喜欢鲜活明媚的女子,庄晏这样沉闷刻板十有**讨不了丈夫欢心。这就应了王妃的心思,她要给庄晏找个身份够高的,能够堵住王爷的嘴,又能提携王府,但是又不能真让庄晏嫁过去享福,像是裴则这样就好,继母苛责,庄晏嫁过去少不了要受气,夫君不疼,也就不会轻易给她做主,到时候她再塞两个杏眼桃腮的美貌丫鬟,还怕裴则不认王府这个岳家?

    有裴则这样的妹婿,她的姣姐儿婚事也会顺利些吧!

    靖远候夫人看王妃也是一脸赞同,又道:“上次在母亲面前不好开口,如今我来你们家了,就实话实说了,我对你们大姑娘一见如故,她又长得花儿似的,我恨不得她能天天和我在一起,正巧方纪也到了年纪,就想问问王妃娘娘,可否割爱给我家?”

    果然是个直肠子!谁家上门求亲,不到两三句话就开门见山的!王妃腹诽,她本来还有几分犹豫,不想打把庄晏能嫁到候府这么高的门第去,不过看这个太夫人的做派,王妃就放心许多。

    现在她一心要把庄晏清出去,也压根没想到要给庄晏做做脸面,推辞推辞,便一口气答应道:“这有什么不可以,难得你这样喜欢她,我只怕她是个笨手笨脚的,还得您亲自调教调教!”

    横竖把她嫁出去就行,在婆家立不立规矩,受不受婆婆磋磨,都不是她这个嫡母管的了。

    靖远候夫人笑眯了眼,又听说晋王爷是个混性子的,生怕会遭到他反对,就想着趁热打铁,道:“择日不如撞日,我带了侯府家传的祖母绿扳指来,就当是定下晏姐儿的见面礼吧。”

    王妃暗道,果然是个不按礼出牌的,不过她没心思给庄晏做脸,也希望这桩婚事不要出变故地定下来,就接了玉扳指管嬷嬷递给庄晏,道:“这是裴夫人送你的,可要好好收着。”

    庄晏声音似蚊子哼哼一般,“是,女儿定会好好保管。”

    连句漂亮话都不说,果然是个闷的!白白废了她的好样貌!靖远候太夫人心想。

    王妃转身对靖远候太夫人笑道,“既然如此,我让柳枝取了晏姐儿的生辰八字来,夫人回去合一合,便可来下定了,到时候咱们就真是亲家了。”

第二十九章 警戒() 
西北,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青青的草原却一片荒芜。

    裴则浑身沾满了血迹,连日来的厮杀让他几乎没有了知觉,也分不清身上的血到底是他的还是敌人的。

    言墨三日前在苏瓦台附近找到裴则时,他已经重伤不醒,带出来的五百死士只剩了八十多人,他们奇袭茹茹王帐后,又杀几名敌方大将,但是西凉王却早就趁机逃走了。

    裴则立志要为父报仇,兵行险招,一路追着西凉王来到了西凉西南腹地苏瓦台,西凉王的新王帐就在三百里外。可是他们八十几人因为连日行军,又没有跟得上的食粮,早就饥肠辘辘,浑身酸软,只能远远跟在茹茹人身后,伺机进攻。

    但是没想到这次茹茹人十分警惕,几日前就发觉有人跟踪,只是摸不清裴则所带人马有多少才没有出手。

    后来茹茹斥候确定了裴则等八十余人不过是强弩之末了,茹茹人才率兵围剿他们。

    言墨一路沿着西凉王逃跑路线追出来,夜里枕戈待旦,发觉茹茹人有异动,才悄悄跟上来。

    虽然夜色深茫,但言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被包围在中央奋力厮杀的就是裴则,忙带着自己的人马踏马而来,这才救了裴则一命。

    茹茹人上次吃了裴则的大亏,以为这次又是裴则的诱敌之计,言墨带来的人马肯定不止百人,就一直守在三百里外的王帐内,不敢轻易出兵。

    “我们还有多少水?”裴则声音嘶哑地问道。

    言墨仔细算了算,道:“大概还能撑两日。”其实他们平日并不是喝水,只是实在口干的时候才沾两滴水,在言墨未来支援前,裴则他们已经喝了几日的马尿了。饶是这样,剩下的水也不足以支撑他们了。

    裴则低下头,“这次是我冒进了。”

    他太急于报仇,急于杀死西凉王,甚至于不顾魏无衣的威胁,也要出兵。他自以为常年驻守边关,了解西北地形,却仍是在夜色中迷了路,险些跟丢西凉王。

    五百精兵啊,半个月杀下来只剩了八十七人。

    裴则仰头望天,他自小就在马上长大,所为的就是继承父志,镇守边关,驱逐西凉,从十三岁第一次出征到现在,他第一次感受到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悲凉。

    而最可悲的是,他们这次说不定真要壮志未成身先死了,四百多精兵舍去性命,为他一时意气作保,若他此战战败,别说这四百多人无人安葬,恐怕连为国捐躯慷慨赴死的名声都留不下来。

    他压力倍增,死去的兄弟,也要打赢这场仗,必须赢。

    言墨坐在他旁边,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裴则是太子伴读,他是太子少傅的独子,小时候,他每每听到回到府中的父亲夸赞太子如何天资聪颖,裴则如何少年英才,就会忍不住嫉妒,因为父亲从未那样夸过自己……后来太子夭折,裴则也不再去衍庆宫后,就时常过府向父亲请教;起初,他还有心与他较量一二,后来被打败的次数多了,也渐渐心生佩服,天天赖在裴则后面以求能偷学一两招,裴则这人看着面冷,实则心软,一来二去的,发现自己怎么甩也甩不掉后,就默许自己这样跟着他了。就这样,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一起上阵杀敌,一起打马游街,也成了莫逆之交。

    他认识的裴则,永远是泰山压顶而面色不改,就连四年前父亲去世也不曾露出半点脆弱。但是今天的裴则,却让他切实感受到,人无完人,原来裴则也有害怕,也有胆怯的时候。

    言墨拍了拍裴则的肩膀,“方纪,我们不会输。”

    裴则苦笑,现在说这个只能是壮壮胆罢了,前有狼后有虎,只能硬上,啃下西凉王这块硬骨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二人又沉默地坐了一会儿。

    忽然裴则站起身,翻身上马,抬头远眺,“有人来了。”

    周围的人一下子警惕起来。

    言墨也跳上马,“负赀载货,看样子似乎是商人。”

    裴则面色沉静,“未必。”可能也是伪装的细作。遂举手示意剩下的人马列阵摆开,来人。

    沈力循着马蹄压过草地的痕迹,好不容易才找到裴则所在地。

    正激动着要上前招手,就被袁松石拦下了。

    袁松石没好气地说:“别瞎招手,没看到那边都布好阵等着咱们了吗!”

    真是牙疼,谁能料到裴则戒心这么高,看来是不想给他们活路了。

    沈力不明白,“我们打好招呼,不就行了?”

    袁松石道:“你傻啊!远远就开始打招呼,怎么让裴将军信你是偶然路过的商人呢?”

    沈力尴尬一笑,“还是老袁思虑周全。那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到了这里见到裴将军,什么都不做就回去吧?

    袁松石看都不看他一眼,“你就当自己不知此处有兵马布置,同往常一样走过去,见到裴将军了,再把通关文书交给他就可。”

    “就这样?”

    “不然呢?此时多说就多错,万事谨慎。”袁松石道。说罢,扬起马鞭,加快了步伐。

    一行人都跟了上去。

    眼见着离裴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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