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是无意识的,他如今就是被无数恶念操控,他的愤怒增长了他的力量,他的灵力暴涨,一时间,左右老者竟然有不敌之意。
这样的例子越来越多。
老者们不得不睁开双眼,分心对付着左右,这些丧了心智的人。
昔日的情谊,使得他们处处留情。
大批量的灵力抽离了团队,虚空的巨龙在半空中突然停滞了下来,它的躯体越缩越小,颜色也黯淡了下来。
而杀戮的巨兽,却在此刻成长了起来。
它不断的吸收着人们心底的怨气,粗壮的手臂在不断的生长,他的躯干在膨胀。
“去吧!”赵冉伸出右手点着左肖,道,“杀了他。”
巨兽瞬间得了命,它抬起了头颅,仿佛长了眼睛似的,死死的盯着左肖,它的后肢不断变大,纵身一跃,再出现,便是在左肖眼前了。
澎湃的灵力像汹涌的大海浪潮似的,一波一波的打来。
左肖催动着巨龙在在虚空中勉力做着回击。
龙的尾巴无情的扫在巨兽的躯干,可只一瞬间,巨兽的躯干竟然凹陷了下去,将龙尾团团围住。
“嘭”就像是巨大的撞击在左肖的脑海里,他几乎要站不稳。
可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放弃,一丝一毫的松懈。
他的心性早在这万般磨砺下变的如同那天空,虽变幻莫测,却仍然包容万物。
他合上双眼,感受着灵力在体内不断的流淌,他催动着灵力的本源,不断的催生着灵力。
左肖毕竟不是泛泛之辈,幽兰的灵力从他的双手不断涌出,在这黑暗之中不断的注入巨龙的身体,巨龙有了这股助力,巨尾一甩,挣脱了出来。
“有意思。”置梧一直留在一旁,他斜眼淡看这一切。
就像是猫捉老鼠,有着十足的玩乐心思,
他的心早就没有了漏洞,这滔天的黑暗,无法侵蚀他半分。
更何况,这黑暗的本源,正是他所赐下的黑石。他又怎会被侵蚀。
他也不上前,再助赵冉一力,就这样看着。仿佛他的部下,也与他无半点关系。像足了局外之人。
左肖继续催动着灵力,他的巨龙在空中盘旋,一股巨大的灵力在巨龙的双眼凝结。
“照亮一切吧。”左肖突然睁开了双眼,精光外露,他的目光不再落在巨兽身上,而是稳稳的落在赵冉的身上。
巨兽本是由恶念操控,而恶念来自人心,擒贼先擒王总是万古不变的道理。
巨龙眼中含着的灵力,也在这一刻化作一股巨浪袭向赵冉。
赵冉无力躲避,也无处躲避。
“不”
幽兰的光芒瞬间袭来,将他的躯体吞没。
在这道光芒下,赵冉终于清醒了过来,不过也是最后的清醒。黑石早已与他的心脏凝结在了一起。
碎裂。心脏一点点的碎裂。感受着生命的流逝,在这最后一刻,或许是左肖的灵力,竟然让他有几分淡然。
终于,他倒下了。而且再也不会醒来。
巨兽没了赵冉的支配,一下子像失了心智,他不知道该跑向哪里,他的恶念在这一刻,四处散发,分不清敌友。
“自曝!”左肖第一个发现异常,没有心智的巨兽,选择了最极端的方法。它要华丽的消失在这个世间。
黑暗在这一刻不断的收紧,无数的异教徒就像被抽干了身体,一个个的倒下。
巨兽却越来越快的凝结,黑气越来越浓,远远望去,竟然像巨兽长出了身体。
“快退。”黑暗的抽离,使迷了心智的人清醒,也使天空的光照了进来。
可如今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彼此在这一刻,顾不上盘算,本能的顺起左右,一同飞退,
“走!”
来不及了。
几乎是每个人心里的念头。
孙老狠狠心,他竟将自己最后的灵力全部灌注了出来,他用尽全力推了左肖一把。
“走吧,孩子!永远不要忘记我们的信念。”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子击在左肖的背上,左肖拉着桃梓,在这巨力下,被送了出去。
“不要”桃梓远远的看见孙老带着一批老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用躯干筑起围栏,挡住巨兽自曝的黑浪。
肉身做砥,灵力做盾。
黑浪却绝不留情,他无情的吞没着一个又一个的生命。
桃梓的眼眶含满泪滴。
“别看了。”左肖的双手再次抚上桃梓的眼睛,他的眼中也包含太多,千言万语描绘不了他们此刻的心情。
再见了。
桃梓在心底默念,再见了。
或许是苍天有眼。
又或许是命运的捉弄。
当那爆破的声音响起,当血腥味渐渐传来。
桃梓与左肖已退出了妖族。
回头,望着那一片渐渐散去的黑雾,心中的惆怅又岂能三言两语说的清楚。
异教,也在这一刻消亡。
曾经的宝坻成了一片碎瓦砾,曾被欺压的人们,高兴的踏上了曾经人人仰望的这块地,脚步踏在这些碎瓦砾上,拼命的踩踏,仿佛这样就可以,将异教最后的希望全部踩碎。
有人将这一切全部落入了眼底。未来的路还在走着。
桃梓与左肖寻了个山青水绿的地方,建立了数个衣冠墓,此刻的他们就立在那里,青草的芳香提醒着他们,他们还活着。
风一样的再吹,路慢慢的在展开。
第一百二十章()
这段时间太长了,长的在桃梓的心底烙下深深的印记。这段时间也太短了,短的连桃梓都无法忆起那群人的细枝末节。
她也太累了。连日的奔波,早已使桃梓日渐消瘦,她的脸色日渐苍白。
她微微的合着眼,眉头却紧簇。
左肖站在她背后,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她。她浑然不知。
一个激灵,桃梓醒了过来,她空洞的看着前方,她的眼眶微微发红。
“做噩梦了?”左肖将早已准备好的披肩盖在她身上,关切的问道。
“或许吧。”桃梓不愿多说,一个噩梦,又怎么敌得过醒来后,满目的忧虑。
左肖也不多问,他挨着桃梓坐了下来,两个人就这样望着眼前的风景。望着那山,那水
一直从天亮望到了天黑。
直到
“你说”桃梓空灵的声音传来。
“这世间有灵魂吗?”
左肖懂她,他知道,那日的冲击对她而言,太大太大。他知道她想问的是老者们有没有好的归处。可他无法回答他,就像他无法回答他自己。
“我不知道。”左肖低垂着眉眼道。
“天下间竟然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桃梓没有得到答案,有些失落。
“这天下,没有人是无所不知的。”
“那若是有灵魂,他们又会在何处?”桃梓忍不住追问道,她或许只是想听一个说法,一个能让她宽慰的说法,不用多么真实。
“一定在一个幸福的地方,有山有水的地方。”左肖温柔的看着桃梓,道。
“也有桃子树?”
“对,也有桃子树。”
“那就好。”桃梓得了安慰,沉沉的睡去了。她依靠在左肖的肩头,微微的笑着。或许在她的梦里,她已经找到了这样一个地方,一个温暖的地方。
“左肖?”天君听着左肖的消息,头也不抬的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卷,他道,“他死了吗?”
“回天君,不清楚。”下方立着一人,他的身上穿着寻常人家的衣服,可气度却非比寻常。他便是天君手下的一位将领,他名唤姚立。
“那就是没死?”天君抬起了头,他的眼神透着不快。
“那置梧呢?可有寻到他的尸体?”
“回天君,没有。”姚立答的爽快,丝毫不顾天君此刻发青的脸庞。
“都没死。”天君突然震怒,全然不顾往日的威严形象,“都没死,异教都消失了,这两个人竟然还没死?”
一旁随侍的人见状向前一步,附耳在天君耳畔说了几句。天君的脸色好上了几分,道,“辛苦你了,姚将军。快些下去休息吧,不日还有别的任务要劳烦你了。”
姚立听了这话,立刻行了一个礼,道,“微臣告退。”他心里明白,此地不易久留。
待姚立走后,天君将手上的书卷狠狠的砸在地上,恰巧落在姚立刚站着的位置上。
“天君,您何必动怒。这件事对于我们天族终究是不亏的。”
“置梧和左肖这两个异教徒的余孽都没死,你让我如何不动怒。这么大的风波,连本君都感受到了那场自曝的危力,若换做是我,都不能保证能存活下来,他们竟然没死?”
随侍眼睛动了动,俯下身子,道,“可喜可贺的是,异教的教徒死伤惨重,怕是没几个人活了下来。就算是活着,如今异教已成地上的瓦砾,谁都可以踩上一脚,活着,怕也夜不能寐,更别说什么东山再起。”
见天君的脸色缓和了几分,随从继续说到,“聚星阁的光景如今也并不好。没有了助力,谈什么和您斗呢?”
“再者说,他们一同活着,但也没什么不好。如此深仇大恨,必然死不罢休。何不让我们做收渔翁之利,看他们鹬蚌相争。必要的时刻,我们只要”随从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狠辣,右手比了个摸脖子的手势,用意不言而预。
天君思索了片刻,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建议,他的面容缓和了不少,道,“还是你最懂我。”
“不过,这事情也不能就这样过去了。你去和姚立说一声,让他看紧点,别到时候,跑了一个,成了心腹大患,就得不偿失了。”天君道。
随侍立刻应了下来,退了下去,寻姚立去了。
“小桃梓!”朽尘突然惊醒,此刻已傍晚时分,他却仍睡在那株桃花树下。
桃花瓣散落在他的额前,竟把他衬的面色红润了不少。
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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