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只能攒够金币再买这个药了。
她关了商城打开房门,走到王守仁面前,不死心道,“不如咱们带大琴到省城看看吧。说不定那边的医生能治好呢?”
刚才,她太着急了才会乱了慌寸。就算她是一只蝴蝶,可她还没怎么改造孙大琴呢,孙大琴怎么可能就得重病了?一定是哪出了问题。
孙大琴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双眼紧紧地盯着王守仁。得到对方的点头之后,她捂着嘴喜极而泣。
因为病情不能延误。第二天一早,大家就出发了。走的时候,钱淑兰把两百块钱装在身上。
他们是跟着钱维汉一起出发的。
到省城只需要坐汽车就行,当天下午,一行人就到了。
钱维汉利用手里的关系,在认识的医生休息日的时候,帮着作了检查。
王守仁陪着孙大琴留在静候室等结果。
钱淑兰和钱维汉到医生那边听结果。得到的结果是非常好的,这瘤子是良性的。
手术切除只要一百块钱。
但做这个手术的医生有许多病人,还在排期,轮到他们估计得在一个月之后。不过,医生说了这瘤子是良性的,不会影响病情,所以两人也就放宽了心。
从医生病房出来的时候,钱淑兰突然灵光乍现,赶紧拉着钱维汉到楼梯口。
“你是说要把手术费说成一千块钱?”钱维汉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
钱淑兰自然不能把她要改造孙大琴的事情说出来,苦着脸解释道,“大琴有点好吃的就全扒拉到娘家,夜里偷红薯也都送到娘家。就说她这次为什么会高烧不褪吧,还不是因为她把我辛辛苦苦从黑市倒腾来的棉花全送到她娘家去了吗?就因为她这吃里爬外的做法,几个孩子跟她一点也不亲,为了三个大孙子,我也不能让老大休了她,只能让她认清娘家的为人了。”
她让153号帮她种的棉花自然也没忘了钱维汉。就连王守泉家也送了几斤,不过他们都把钱给她了,并不白拿她的东西。
钱维汉低着头思索了半天,又磨不过钱淑兰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了。
看着钱维汉如她所愿去找医生帮忙做戏,钱淑兰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么难得的机会,她一定要好好利用。
很快,钱维汉就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了,朝着一直等在门外的钱淑兰道,“事情办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四人就坐汽车回了王家村。
钱维汉回了自己家,钱淑兰召集一家人坐在堂屋想办法。
“这次手术费要一千块钱。咱们来商量看看怎么办吧!”
王守仁和孙大琴从昨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
王守仁一直低着头没说话。孙大琴是用充满期盼的眼神看着大家。
她当然不想死,她还这么年轻,她怎么能死呢。她可是给老王家生了三个儿子的大功臣。
对了,她有儿子的,她的儿子就是她的底气。
她从凳子上站起来,蹲下来一把抓住正国的手,双眼紧紧地盯着他,“正国,娘病了,你把你的钱拿出来救救娘,好不好?”
她抓着正国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如果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准备救她,她还能指望谁。
虽然正国只有十二岁,可他之前攒了那么多钱,她怎么说也是他娘,难道他还要看着他娘死吗?
正国抿着嘴没说话。
孙大琴拿他没办法,又开始抓着旁边正康的手,鼻涕眼泪直流,“正康,娘最疼你了,你救救娘,好不好?”
钱淑兰以为正康一定二话不说就会把钱拿出来。
可事实却出乎钱淑兰的预料,直到正国被孙大琴的眼泪磨得心软了,跑到把自己的木制钱盒拿过来,正康也没有同意。
钱淑兰心里一惊,她该不会是用力过猛,让这孩子连同情心也没了吧?
可随后她又摇头否定了,明明之前正康还会给人家五分钱呢。
怎么轮到亲娘,他却一分也不肯出了呢?他该不会是没钱了吧?
孙大琴看着正国把自己的钱盒拿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惊喜,正要伸手去接。
正国却把钱盒挪开了,看着她的眼神有种让人不寒而栗地冷硬与生疏,“虽然你这个娘当得并不咋样,可你有句话说得也对,你毕竟生我一场。这钱,虽然跟手术费比起来不算什么,但已经是我能拿出来的全部了。”
说着,把钱盒往孙大琴手里一塞,一屁股坐回凳子上。
孙大琴脸上一喜,连道谢也忘了,或许是她没有这个意识吧。她直接把钱盒子打开,又嫌盒子太小,把盒子里的钱直接往桌上一倒。
众人看着她数钱。
一共是六十五块八毛三分钱。
孙大琴脸色有些不好看,朝正国看去,语气有些不满,“怎么只有这些?你该不会是藏钱了吧?我可是你亲娘,你这臭小子,可不能这么没有良心!”
正国脸一黑,很想骂回去,但想到她现在的病,到底是没有冲她发火,皱眉解释,“我就这么些钱,不信你问我奶。”
钱淑兰掏出一个小本本,看了一眼,朝孙大琴道,“扣除学费,的确只剩下这么多。”
孙大琴瘪着嘴,不满地嘟哝着,“上什么学啊。一学期七块钱呢。真是浪费!”
钱淑兰怒瞪她一眼,“你还要不要治病!不治就把钱还给正国,哪那么多废话。”
听到这话,孙大琴吓得把钱飞快地塞回自己兜里。
第 72 章()
钱淑兰在众人脸上溜了一圈;叹息道;“照理说大琴是我们老王家的媳妇;我们做为亲人应该救她。可是;家里的这些钱毕竟是你们三兄弟挣得的。这些年;咱们家一共攒了一千块钱。如果分家;那你们三兄弟一人能得三百;剩下一百是给丹娜置办嫁妆的。之前老四两口子治小桃已经把他们那三百块钱花完了。剩下就是大房和三房了。”
她朝孙大琴看了一眼,“这钱是属于你们的,娘不能替你们做主。你们有权决定这些钱的用途。”
说完就闭目养神一副不愿再管的架势。
孙大琴朝李春花和王守义看去。两口子都低着头没说话。
孙大琴知道自己在老三两口子心里是没有半点份量的;她现在只能赌两口子的善心。她狠狠心,一咬牙,扑咚一声跪在老三两口子面前;把众人吓了一大跳。
“老三;春花,你们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才三十二岁;我还能活好些年呢。你们把钱借给我吧;以后我一定会还你们的。”说话的时候;孙大琴朝两人不停地磕头。
李春花抱着栓子险险闭开;她有些犹豫;“大嫂,不是我不想借给你,而是。。。”
她急得额头直冒汗。不知该找什么说辞才好。打从心里;她就不想借这钱;她还有儿子要养呢。婆婆说了,三个女儿要挑好人家嫁,她这当娘的肯定要给她们一些私房钱的,要不然将来还怎么能指望女儿们孝顺她呢。
一直低头没动作的王守义突然接了话茬,转移了话题,“就算我们同意把钱借给你,你钱也不够啊。开个刀要一千块钱呢!”
孙大琴见他们有松动的意向,立刻喜不自胜,又磕了几个头,“谢谢你们,我会继续借的。”
说完,她又朝王丹娜看去,王丹娜却撇过脸,冷哼一声,“大嫂,平时你对我怎么样,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有数吧,我今年已经十七了,你也知道嫁妆是咱们女人一辈子的底气,我只能借你五十,多了没有。你再求我也没用。”
虽然,孙大琴有些不满意,可还是朝她道了谢。
孙大琴算了算现在已经有七百多块钱了,脸上不禁露出几抹笑意。
钱淑兰心里冷笑,都这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老三两口子,可没答应借给你们钱呢。人家不过是在敷衍你。
不过,钱淑兰也不打算拆穿。提醒孙大琴道,“明天,你就回趟娘家看看,说不定这钱就能凑齐了,到时候,我们带你到省城治病。”顿了顿,她又阴阳怪气地看着孙大琴,“就算看在你偷摸送过去的那些棉花面上,他们应该也会记你的情,借给你钱的,也不枉费你连儿子都能狠下心不管不顾。你娘家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到最后,她意有所指看了一眼正军。
孙大琴脸色煞白,面上带着心虚,她硬着头皮朝婆婆扯了个笑脸,“是,娘。”
王守仁一头雾水,只是想到她的病情到底没说什么。
钱淑兰点了下头,往大家脸上溜了一圈,义正言辞地教导他们,“咱们都是一家人,大琴得了重病,需要手术费,咱们作为家人,就该帮衬一下。这才是一家人。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人命却是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希望我的话,你们能记在心里。”
听了这话,大家都低下了头。
只有正康仿佛陷入沉思,根本没有听到他奶奶的话。
第二天,直到雪停了,王守仁才把孙大琴抱上马车,往孙家村走。
这时候的农村是没有柏油马路,甚至连石子路都很少见,几乎全是泥路,一场暴雪之后,全是被人踩过的脚印。深一脚浅一脚的。
王守仁驾着马车走在泥泞不堪的小路上,车辙陷入泥坑里,他挥着鞭子,马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没把车拉出泥坑。王守仁心里很是烦躁,等他下了马车,侧着马车帮着推,等他用劲全身的力气,才把车轱辘推出泥坑。
就这样磕磕绊绊,一直到下午四点多钟,他们的马车才进了孙家村生产大队。
看到他们进村,孙家村的人都过来凑热闹。
只是,看着孙大琴脸色煞白,仿佛像是得了重病似的,一个个都犯起了嘀咕。
“大琴,你莫不是生病了吧?”
王守仁脸顿时僵住了,连招呼也没打,直接赶着马车往前走。
那人不满地‘哼’了一声,“这臭小子跩什么跩,这么没礼貌。”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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