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她都没有见过他,卧室里是两人离开前的模样,想必是一直没有回来。
锦园那一段时间,除了秦姨和几个留下来值班的下人,其他人都被放了年假。
秦姨以为先生的去向,夫人是最清楚的。
所以苏乔去的两次连他到底还是不是在日本都未曾打探到。
******
正月十八,苏素的画展在中霞路毗邻的中环路,在莞城书香界颇有盛名的紫赋斋画廊正式开幕。
主办方把一切工作流程都早已安排周全。
苏素除了提供画稿,开幕期间需到场致开幕词及给一些重要人员介绍下外,其他繁琐的工作都勿需出面。
苏乔许久前就作好了去为她捧场的准备,甚至连衣服都挑好了。
事到临了,却遭苏素拒绝,苏素觉得卖画是件挺伤自尊的事儿,外人倒也罢了,亲人面前,更让她觉得一大把年纪了,无地自容。
越大的都市,夜生活越精彩绝伦。
苏乔白天没去画廊,晚上还是去了。
描着粗象枝条幕墙的画廊门口,两排的花篮摆得看起来似无尽头。
进入画廊里,华丽不再,倒布置得清新雅致,几幅她曾在妈妈箱底见过的至爱臻品都被挂了出来。
她在最近创作的新画区域一幅一幅细细浏览过去。
“离殇?不用诉离觞,痛饮从来别有肠。太悲了,换一幅吧?”女人淡雅温婉的嗓音。
熟悉的声音令苏乔蓦地侧眸。
一幅以莲作底,烘出一道孤寂背影的画作前,一男一女驻足而立。
男人身形修直挺拔,白色的高领毛衣,深蓝色休闲羽绒服,深色长裤衬得双腿笔直修长。
女人长发微卷,和他同色的长款羽绒服,挽着他的臂,从一幅画又双双踱到另一幅画前,两人轻声细语,亲密无间。
他对身边女人侧头瞬间。
修俊有致的脸庞令苏乔倏地僵住了双脚。
“乔乔,怎么还是来了?”苏素拿着包,归她负责的事儿都处理得差不多,她正准备回家,一出来,就看到了僵步而立的女儿。
那两人听声也同时扭过头来。
男人清俊不凡,女人温雅美丽。
苏乔愣愣的,看着他们熟悉的脸,一时竟不知如何自处。
其实她早就知道他回来了,并且接了何仲明的班,是中何最大的股东及最年轻的董事长。
他在莞城的一切日程,她基本上都知道,因为那些报道从去年年终到今年年初,一直在不停地持续报道。
然而,虽然她都清楚,可唯一没想过的是,会再与他相遇。
“hi,好久不见!”赵惟之倒先开口,对苏乔熟络地微笑,“听说是伯母的画展,我们便过来看看,白天就想来的,一直没抽出空来,正想着这么晚了,你会不会不在这里了,没想到,我们还是有缘的
tang。”
“何公子?”苏素也看到了他们,脸色有些微变。
“伯母您好!”
“伯母!”
何世轩和赵惟之齐声问好。
何世轩清逸削瘦的脸上漾着笑容:“以前就听说伯母丹青妙笔,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您这次肯定能名动整个书画界。”
“何公子过誉了。”苏素神色冷淡,并不想与他多叙,只道:“如蒙不弃,有中意的,等会告知一声,我让工作人员送到贵府上去。”
说完,拉起尤自神色僵惶的苏乔,就欲离开。
苏乔回过神来,被苏素拉着前行,回过头来,没有看何世轩,只是对赵惟之道:“改日再聚。”
赵惟之笑着点头,对她挥手:“好。”
收回目光之际,苏乔还是忍不住看了何世轩一眼。
那双清澈干净的眸子里,有着熟悉如斯的依依不舍。
犹记那些年,往往两人相处结束后再各回各家时,他便一直是这样的目光。
“这么快又换人了?”坐在的士上,苏素微带讽意。
苏乔知她所说的意思,去年何世轩还对外称要与叶家千金喜结连理。
而今,身旁却又另有佳人。
苏素看苏乔,以为她是因为何世轩身边女人而自艾自怜,略略抬高了声音:“倒是没辜负豪门世家纨绔子弟的名声,哪一个都是让女人靠不住的。”
苏乔神色寡淡,心情同样寡淡。
这一刻,她确实是想起了过去,可是,并不代表她就依然还活在过去。
那些过去的事,过去的人,再想起时,思绪会微疼且薄凉,但它只会像穿过树叶的斑驳而无规则的光点,再也拾不起来。
他们都会继续有着各自的日子,各自的生活,各自的路。
再要做的,也不过是为自己眼下的跟而思考,而努力,而承受。
苏素不喜欢苏乔此刻沉静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失魂丧魄。
她提议,一起去看场电影?
苏乔无谓地点头,随即漾开笑容:“年底好像有一部贺岁片挺卖座的,妈妈,我们就去看那个吧?”
苏素狐疑地瞅她,像不认识似的。
看完电影回来,苏素洗完便回房睡了。
她这大半辈子都没做过今日这么大的事情,一天的紧张忙碌下来,自然是累了,身累心更累。
苏乔坐在电脑桌前,再次查看手机,大半个月过去了,那个人依然音信无全。
她想起在画廊碰到的何世轩和赵惟之。
心里更是涩然。
仿佛全世界谈恋爱的人都是幸福的在一起朝夕相处着,独独她,一场恋爱,谈得如此纠结和无望。
******
何家老宅。
以浅灰、白为主色调的男人卧室里,赵惟之从衣柜里拿出男人的睡袍,又进浴室,将浴缸里放满体温刚好舒适的温水。
到书房,唤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的男人:“我把洗澡水放好了,你去泡个澡,有什么工作明天再做吧。”
何世轩抬眸,定定看着眸色清淡的她,半晌未动。
赵惟之被他看得有些郝然,抿唇而笑:“看什么呢?”
何世轩没答话,却起身,走过来。
看他回卧室,赵惟之转身,往另一边的客房走去。
身后,何世轩清越却辨不出任何情感的嗓音:“姐,洗完澡过来,今晚一起睡。”
赵惟之身子一僵,步子就顿住了。
她转过身,走廊上,他挺拔的背影已经不见。
回房,她像往常一样洗澡,用的能助睡眠的薰衣草香露。
第159:幸福来得太突然,她有些措手不及()
淋完,出去之际,又返身,重新蹲下去将浴缸里的水放满,将极少用的香味浓郁的玫瑰香露洒放进去。
重新泡了一遍,起身,擦干身子,对镜重重拍脸,直到颊边泛起苹果般的红润,又将长发打得更凌乱些,这才满意地出了浴室。
睡衣腰间的腰带没有系,她捂着襟口进入他的房间岑。
何世轩换了浅灰色的丝料睡袍,伸直长腿,倚靠在床头看书,睡衣前襟尽敞,露出精瘦的肌肉。
平时西装包裹之下他看起来一向是清瘦修竹型的男人,只有她知道,他是那种穿上衣服显瘦,脱下衣服有料的好身材男人。
今天,是自那次酒醉两人有过一次意外后,他第一次提出同房。
她原以为,今天真正见到了苏乔,她等待的日子会变得更加遥遥无期。
幸福来得太突然,她有些措手不及。
“世轩,你……欢”
“洗好了?”他抬头,对她展露温柔的笑容,将书合了,扔到床头柜上,拍拍身旁的位置,“上床呀。”
赵惟之走过去,将床头一侧依然折叠整齐的薄被拿起,扬开,盖在他劲实的长腿上,红着脸庞轻声道:“怎么不盖被子?”
这一扬被,她忘了睡衣没有系腰带,随着手一放下,前襟敞开。
胸前一凉,她迅速反应过来,耳朵珠子都染了红,连忙扔被搂衣。
如艺术家般好看的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挤过她的手臂,又挤开她的睡衣,一直往里……
赵惟之就这么挨着床沿站着,僵着身子,任由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体上起舞。
他的指尖是凉的,连掌心似乎都是凉的。
她闭上双眼,尽量忍着不让自己颤粟。
他另一只手环上她的腰,臂上一用力。
她娇吟一声,身子随便被他带上床,并覆在身下。
他吻她的唇。
直至两人都透不过气来,他才放开。
他急促地粗喘着,直视着她迷离的双眼问:“你很爱我?”
赵惟之羞郝侧过脸,点头。
他重新俯首,吻她的脖子。
她轻轻地问:“你呢,爱我吗?”
他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她两手捧住他不停动作的脸庞,认真地看着他:“那你喊着我再说一遍。”
他欲意甚浓的眸子顷刻恢复了清澄。
顿了不过几秒钟,他看着她说:“姐,我爱你!”
她满足地笑了。
他重新吻她,粗暴得像在施虐。
他以为他可以再不在乎的。
今夜在画廊看到她的第一眼,往日她留在他记忆里所有的美好都变了样。
那一日她惊恐的吼叫,他的粗喘,就在今天又全部如潮海一般涌现脑海。
——放开我!
——你尽管骂,不管是变-态还是情-兽,我今日要定了你!
——他何世轩永远不配!从今往后,你可以依然不爱我,也绝不许再爱他!
……
赵惟之疼得难以抑止,睁开眼,看到身上的男人一张清俊的面容,此刻扭曲得可怕。
她哀哀求饶:“世轩,停下来,我疼……”
何世轩一边继续施虐,一边近乎癫狂地笑:“说,我配不配?配不配弄你?配不配和你做-爱?”
她扭动身子想逃开,他却双手如铁钳一样按压住她的双肩,厉声喝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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