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昏昏沉沉的,眼皮昏昏沉沉的,而且好像哭的太多,眼睛无比酸涩,难以睁开。两只手也很累,搭在床上根本连手指头都不想动。更不用说其他地方了。
昨夜的画面开始清晰。
很神奇的,在非常肯定自己全身上下估计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好无损的情况下,她的内心居然还挺平静的。
昨晚深夜,她特地来到江则钦的别墅,虽然安慰自己说是打扮太过不敢回家借宿一晚,可没有一点小心思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在她的想象中,顶多两个人暧昧一下,来个火辣又不失温柔的亲吻,然后一切恰到好处的停止,江则钦把卧室让给她,自己前往书房。
这样的故事情节,她在中和电视剧中都见过不少。艺术来自于生活,相信这种情况在真实的男女关系中也是屡见不鲜的。
可是场面从她敲门的那一刻就失控了。
夜晚的江则钦,不知道为什么非常不正常。
他的眼神不正常,动作不正常,给她的感觉也很不正常。
他昨晚对她做的事情,动作粗暴,带着惩罚和报复。
为什么呢?太不正常了。
江则钦,他,到底怎么了?
方明茗的脑袋难得快速转动了起来。
阿奎特地问她,江则钦有没有留她过夜。昨天晚上,下人也说江则钦这个时间点不让人打扰。
疑问越来越大。
方明茗偏了个头。
她知道旁边睡着江则钦,哪怕房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她能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
他应该还睡着的吧。
方明茗的睫毛微动,睁开了眼睛。
她吸了口气,强忍着全身的虚软和不适,撑着双手爬坐了起来,从被窝里关着身子溜出来,然后想偷偷的从另一侧下床离开。
“不再睡一会吗?”旁边突然间传来江则钦的声音。
将方明茗吓一跳,直接整个人吓着钻回被窝,把自己光溜溜的身子严严实实的遮住,只在被窝外露出一双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的眼睛:“江江哥,你醒了啊?”
“嗯。”他其实一夜没睡。
江则钦放下叠在脑后的手,转个身,朝着她,语气温和:“有哪里不舒服吗?”
方明茗回答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哼哼:“没有。”
“真的没有?”他似乎在笑。
然后下一秒,方明茗明显感觉到有只手顺着被窝,朝自己伸来。
脸色一下子爆红,她立马用手死死压住被角,恼羞成怒:“真的没有!”
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需要问吗?他自己昨天晚上对她做了什么,难道他不知道吗!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她应该冲上去狠狠甩他一巴掌,然后喊一声流氓。
可是,这终究只是她脑补的画面而已。
江则钦又是一声轻笑,他的手从被窝中出来,非常精确的落在方明茗露在外面的头上,然后捏了捏卷着的发尾。
昨夜哪怕脑袋里一片混乱,但不代表他不知道真实世界发生了什么:“这发型一点都不适合你。”
想到这个,方明茗就很生气。
所有一切的源头,来自于这一身行头。
她待会去起床把头发给卷了,染回黑色!
江则钦想了想:“妆也不适合你。”化的妆太浓,吻起来不舒服,口红很苦,味道一点也不好。
“不过衣服还不错。”那件黑色紧身裙,她穿的起来很好看,如果搭配上她的那头未经任何处理的黑色长发,和那张素净的小脸,就完美了。
方明茗拍开他在她头上作乱的手,恼羞成怒:“我要回去了。”
江则钦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双手在绕过她细嫩的腰,把她抱进了怀里。
两个人什么都没穿,肌肤直接相触。她能明显感觉到身后男人硬朗的胸膛,和搭在自己腰间微微粗糙的手。
热度一寸寸席上方明茗,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热越来越热。
江则钦将她抱紧了点。
“有个心理医生,在研究一个项目。”他开口了,说话内容和此刻的气氛和环境丝毫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方明茗却停着了想要挣扎的动作,一动不动的乖乖听着。
“说是可以通过药物和精神干涉,让人遗忘一段记忆,嫁接上一段全新的记忆。”他的语气到这还算平和,可是下一秒,转为嘲弄,“也就只有江立会相信这狗屁不通的东西!”
方明茗心里吃了一惊,担心道:“江哥。”江立不会让那什么心理医生这样对江则钦了吧?
江则钦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你李瑾学长和阿奎扔了一把火,趁乱把我救走了。”
“可是”她就觉得,昨天晚上他很不正常啊,所以是不是现在还有什么严重的后遗症?
“放心,没什么大碍。就是晚上会出现一些比较可怕的画面。”他的语气再次平缓,仿佛五年里每个痛苦的夜晚不存在一般。
方明茗再也无法安静躺着,忍不住从他怀里挣扎着起身:“那怎么办呢?能治好吗?要怎么治?”
他微微笑着:“我有在看心理医生,情况好很多了,会越来越好的。”
她咬着唇,结果碰到昨夜被某人咬了的地方,痛的冷抽一口气:“真的?”
“真的。不过没好之前,你晚上不要来找我,知道吗?”
方明茗:“为什么?”
“我会伤到你的。”
她轻轻摸着唇瓣被咬伤的地方,嘟着嘴小声道:“可是你没伤到我啊。”
江则钦突然起身,将没有反应过来的压在柔软的床上,手往某处一探。
方明茗痛的收紧双腿,叫了一声,带着哭腔。
他低下头,轻轻碰了碰她的唇,笑:“这样还没受伤吗?”
她索性闭紧嘴巴装死,不再说话了。
江则钦摇摇头,探过被子把方明茗包了起来,打开灯,抱着团被子进了浴室。
104()
江则钦为了她请了一个上午的假期。
两人在别墅拖拖拉拉的吃过午饭后;他便回了公司。
方明茗强烈拒绝他送她回去;换了身衣服(她也不知道他那为什么会有自己的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摸着自己的卷发;止不住的叹气。
她拍了拍自己的头;直接去了理发店;一咬口把头发给剪短。
从小到大,方明茗从来没有留过短发,这是第一次;她看着自己,格外的不习惯。
不过总比顶着头卷毛要好。
剪完头发,她才慢悠悠的回家;到家的时候差不多是晚饭时间。
一到这个时间段;店里人特别多。方明茗心虚的厉害,低着个头;意图快速溜上楼。
然而;她被当成客人拦在了楼梯口。
林兰对着她吼:“二楼不能上去的!你要上去干嘛?”边说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往楼梯口跑来。
方明茗转过身;一脸沮丧的抬头:“妈;是我。”
林兰脚步停了。她仰着头不断打量着自己的女儿。
一天之内;长发被剪,一头短发,其实并不难看;有种别样的韵味。按理来说短发会减少女人味;但是在方明茗身上,却平添了几分女孩子的风韵。
总感觉眼前这个人看起来陌生的很,不像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女儿。
她的眼神从头到脚细细扫视了方明茗一遍。
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方明茗迎着这目光格外心虚,她下意识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低着头:“妈,我先上楼去了,你忙哦。”
说完,匆匆离开。
林兰站在原地,低着头咬着牙思索着。
送完外卖的方雄涛回来了,奇怪的看着林兰:“你这是怎么了?客人都还在等着你烧饭呢。”
“知道了知道了。”林兰撞开方雄涛,走进厨房,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
方明茗回到房间,摸了摸自己微热的脸颊,脑海中无缘无故浮现起昨夜的情景。
他把一脸错愕的她压在柔软的床上,唇狠狠印上她的唇瓣,溜进微张的嘴,在里面搅动风雨。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的紧身裙便被他撕碎了。
最为私人的两个领域被他强制侵占。
很凶,很疼,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夏日暴雨,砸在你最柔软的部位。
可是,方明茗却又觉得,这场大暴雨里夹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温柔。
哪怕动作是强迫的,她却有种自己被捧到手心上的错觉。
所以她并没有那么害怕和抗拒。
然而事情证明,可能是她疯了。哪里有温柔?一个晚上,有多少次她哭着求饶,可他哪一次有放过她?甚至连稍微轻一点都不曾有过。
门被敲三下,然后推了进来。
正红着脸回想昨夜事情的方明茗吓一大跳,连忙从一旁急急忙忙的拿出画笔和画纸,低着头装作认真的样子,然而红着的耳尖却透露出她此刻的内心。
林兰将盖浇饭摆在她旁边:“今天晚饭吃这个。”
“哦。”她点了一下头。
林兰:“你什么时候把头发剪了的?”
方明茗想了想:“昨天晚上我不是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了吗?大家一起剪了个头发。我想我没有剪过短发就试了试。”
“身上的衣服也是昨天新买的?”
她一愣:“对。”
“旧的那身呢?”
她拍了拍自己脑袋,有些懊恼。旧的那身,她忘在了江则钦家里。
“好像忘在朋友家。”她答。
林兰笑了笑:“那个朋友啊?”
方明茗:“就那几个同学啊,和我同班的。”
“你之前不是说不喜欢和她们一起玩吗?”
方明茗觉得自己笑容稳不住了:“昨天,比较难得嘛,哈哈,哈。”
林兰闭上了眼睛,然后再睁开。
一巴掌突然间就打在方明茗肩上:“你个死丫头!昨天晚上到底睡在哪里?!啊?!”
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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