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流放边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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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 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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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玉姝不禁心里一暖,唏嘘说:“当年的情形,我纵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往事,不提也罢。”

    “对!不提,不提了。”

    姜玉姝坐了会儿,掀被下榻,垂首找鞋子。

    “夫人想做什么?躺下,快躺下。”潘嬷嬷一惊,急忙阻止。

    姜玉姝起猛了些,一阵头晕,白着脸说:“老是躺着,气血凝滞不通,对身体不好。我想下地走两圈,活动活动筋骨。”

    “……也行吧。别急,先裹上披风,我搀着您,慢点儿。”

    于是,两人在狭窄的里间,来回走了十几趟。姜玉姝产后虚弱,略动弹便冒汗,坐在矮塌上,靠着软垫。

    潘嬷嬷勤快体贴,先帮她换了衣裳,又帮着洗脸梳头。

    “我暂时不能出门,不用梳发髻,随便一捆就行了。”姜玉姝盘算想:缓一缓神,待会儿去隔壁屋看孩子!

    潘嬷嬷却不赞同,认真琢磨发髻,干劲十足,“假如公子没回来,怎么方便怎么梳。但公子回来了,怎能‘随便一捆’呢?必须装扮整齐。”

    姜玉姝哑然失笑,“特地打扮给他看么?”

    “当然了!小两口难得相聚,夫人现在不打扮,何时打扮?”

    潘嬷嬷闲聊告知:“昨晚他连夜赶回来,兴冲冲,立马想进屋看你,被我拦下了。女人刚生完孩子,汗淋漓,披头乱发,丈夫见了岂不吃惊?所以,我叫上稳婆,彻底收拾妥了,才敢让公子进屋。”

    姜玉姝恍然大悟,“原来是你们帮我清理干净的?早起见他在房里,我还以为——”她脸发烫,尴尬打住了。

    “放心,放心。”潘嬷嬷会错了意,宽慰道:“公子没瞧见你披头乱发的模样。”

    姜玉姝讷讷说:“其实也没什么吧?虽然狼狈,但不至于不能见人。”

    潘嬷嬷忠心耿耿,且推心置腹,小声提点:“在丈夫面前,女人最好少显露狼狈模样,世上哪个男人不喜欢妻子永远整洁、标致呢?”

    “永远?”

    “这不可能!人会逐渐衰老的,无论多么富贵,休想永葆青春。”

    潘嬷嬷郑重其事,“确实不可能,老婆子的意思是:在衰老之前,尽力抓牢丈夫的心,多生几个儿子,稳固地位,日后就有享不尽的福了。”

    听说,男人有权有钱容易变坏,余生漫长,不知我和他能不能白头偕老?

    姜玉姝无法预料将来,莫名惆怅,“我明白。嬷嬷,谢谢你,这样费心教我,”

    “谢什么?只求夫人别责怪下人多嘴。”

    乾朝风俗如此,姜玉姝心平气静,“怎会责怪呢?我知道你是真心替我考虑。”

    此时此刻·客厅

    “益鹏的品性,别人不了解,你还不清楚么?他忠厚老实,勤勤恳恳,从未与万斌同流合污!”廖小蝶杏眼泛红,下巴尖翘,天生嗓音沙哑,啜泣倾诉冤屈。

    奶娘与丫鬟簇拥着她。其中,奶娘坐在后方,怀里抱着一名女童,频频擤鼻涕,病弱咳嗽。

    郭弘磊与弟弟并排而坐,严肃问:“朝廷派钦差查处万斌,已经革职抄家了?”

    “嗯。”廖小蝶蹙眉,手捏银红绣花帕子,不时拭泪,恨恨地说:“万斌贪墨受贿、强抢民女,证据确凿,钦差派人从他名下搜出大量金银财宝、房契地契等物。他忒不是东西,敢做不敢当,胡乱攀咬,诬陷益鹏为同伙。我走之前,益鹏已经被停职了,正在受审。”她泪盈盈,凝视恳求:

    “弘磊,龚家势单力薄,我走投无路了,带着女儿连夜赶来,求你求求益鹏!”

    郭弘磊颇感棘手,正色表示:“并非我不愿相助,郭家实在是今非昔比了,表姐知道的,我们才刚摆脱流犯罪名,同样势单力薄。”

    “怎么会呢?”廖小蝶泪花闪烁,哭着提醒:“除了郭家的世交穆老将军之外,我听说,赫钦卫的窦将军十分赏识你,而且,九皇子殿下与你素有交情,倘若能得九殿下一句话,钦差就不会冤枉无辜了。”

    郭弘磊谨慎沉思,“素有交情?这个可不敢当。事关重大,请容我考虑考虑。”

    廖小蝶款款起身,梨花带雨,哽咽说:“益鹏嘴笨,不善言辞,遇事便惊慌失措,恐怕真会被万斌攀咬下狱。如今,我带着孩子,无依无靠,惶惶不可终日。”语毕,她疾步数步,行至郭弘磊跟前,双膝一弯,作势欲跪,“弘磊,求求你,快想想办法呀!”

    “哎——别、别跪。”郭弘哲吓一跳,站了起来。

    郭弘磊也吓一跳,下意识搀扶——

第114章 全家团聚() 
“表姐,使不得!”郭弘哲在旁劝阻。

    亲戚即将跪倒自己跟前;郭弘磊下意识搀扶;不让她双膝沾地;皱眉说:“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我一定尽力设法帮龚兄脱困。”

    于是,廖小蝶只跪一半便被搀住了,抽抽噎噎;右手捏着帕子擦泪;左手顺势攀住他胳膊,感激答:“多谢!弘磊,要不是有你;我真不知该怎么办。益鹏的安危;全靠你斡旋了。”

    她十指尖尖涂蔻丹,鲜红指甲陷入郭弘磊的月白袍袖;红蓝分明;十分扎眼。

    郭弘磊察觉对方抓摁自己胳膊,并且整个人似倒而未倒地依偎。他暗暗不喜,皱了皱眉;仓促松手;避开两步;对龚家丫鬟说:“扶你们夫人坐下。”

    “是。”丫鬟听令,扶走了廖小蝶。

    郭弘磊与弟弟落座;小声商议几句;做兄长的说:“表姐远道而来;路途劳顿;且母女俩病着,先去歇歇吧。容我们商量商量,稍晚答复你。”语毕,他吩咐邹贵,“立刻请大夫,先治病要紧。”

    “是!”邹贵领命,退下办差。

    郭弘哲端详奶娘怀里的女童,关切说:“外甥女烧得脸通红,似乎病得不轻啊,表姐,外头冷,快抱孩子进屋休息吧。”

    廖小蝶苦笑了笑,起身从奶娘怀里接过女儿,轻轻摇晃,“宝珠?宝珠?珠儿?醒一醒,给你二位舅舅请安。”

    女童两眼无神,咳嗽不止。

    郭弘磊愣了愣,“宝珠?”

    “对。”廖小蝶泪眼迷蒙,哑声答:“你世兄取的名儿。我说俗,他偏觉得好,就由做父亲的做主了。”

    忆起自己曾对妻子开玩笑说想给女儿取名“宝珠”或“明珠”,郭弘磊莞尔,“怎会俗呢?掌上明珠,这个名儿很好。”他怜悯打量女童,催促道:“估计是着凉了,快抱她进屋里待着,别挨冻。”

    “好。”廖小蝶见昔日爱慕的贵公子对自己笑,霎时心醉神迷,忙垂眸掩藏,听似关切地问:“听说玉姝生了?”

    郭弘磊顿时笑起来,“昨晚生的,母子平安。”

    “儿子啊?”

    郭弘磊愉快颔首。

    廖小蝶咬牙,作欣然状,“啊呀,喜得贵子,恭喜恭喜!咳咳,可、可惜我和珠儿病了,暂无法探望,改天病好了,再当面给她道喜。”

    郭弘磊点点头,旋即吩咐:“胡纲,带客人去歇息。潘夫人那儿,我亲自解释。”

    “是。”胡纲躬身,抬手说:“请。”

    廖小蝶抱着女儿,深深望了郭弘磊一眼,才转身走向客房。

    下一刻,兄弟俩分头行事:

    “阿哲,你安排安排表姐一行人的饮食,既是郭家亲戚,不该叫别人破费。”

    “这是自然。我马上办。”

    郭弘磊想了想,“家里的银子够使吗?”

    “暂时不缺,姜府又贴补嫂子了。”弟弟告知兄长,“她行动不便,去年年底交给我三百两,让我管几个月的家。”

    郭弘磊当初归心似箭,懊恼说:“早知就把赏银运回来了,当初嫌笨重,全寄放在庸州府衙了。”

    “无妨,横竖暂时不缺,改天再搬运也一样。”郭弘哲一挥手,“我忙去了,回头聊!”

    郭弘磊欣慰一笑,“去吧。”

    紧接着,做兄长的去寻县令夫人,告知亲戚将暂住几天。

    不料,他刚迈出厅门,走没多久,便遥见裴文沣站在潘知县所住的院子里,手拎一壶酒,正与县令夫妇交谈:

    裴文沣醉醺醺,晃了晃酒壶,笑说:“恭喜潘大人,荣升为庸州同知。恭喜潘夫人,随夫升迁了。”

    “哈哈哈~”原赫钦县令春风满面,拱手说:“同喜同喜!老弟不也升了?而且也是庸州同知,只是你主管巡捕、缉盗,我则督粮。”

    丈夫苦熬数年,终于升官,何氏笑得合不拢嘴,强忍兴奋说:“裴大人年轻有为,望今后多多关照我们。”

    裴文沣谦逊答:“哪里?潘大人年富力强,我却年轻无知,今后请他多提点在下才是。”

    三人相对,融洽谈笑。

    何氏余光一扫,瞥见了郭弘磊,立即打招呼:“郭公子来了!”

    她丈夫转身,拱手祝贺,“我刚从府城回来,才听说郭夫人母子平安,既喜获麟儿,又立功获封赏,且尊夫人竟被授予官职,数喜临门,实在是、实在是——大喜啊!”

    郭弘磊忙还礼,“多谢,多谢。郭某也要给您贺喜,从今往后,您是同知大人了。”说完,他踱向裴文沣,“裴兄政绩斐然,一年便升迁,小弟佩服。”

    当着众人,裴文沣微笑答:“庸州急需重建,百废待兴,空缺众多。我侥幸补缺罢了。”

    几人寒暄一番,须臾,潘睿靠近了些,忧切打听:“我奎弟……怎么样了?”

    郭弘磊彻底敛起笑容,肃穆答:“潘千户骁勇善战,于收复庸州之战时立功,虽不幸身负战伤,但性命无虞,请放心。窦将军准了二十天探亲假,我们结伴回西苍,此刻他应该在家养伤。”

    “唉。”潘睿一声长叹,何氏亦愁叹,却宽慰丈夫:“别太担心,性命无虞,伤总会痊愈的。你即将赴任,最近是抽不出空了,我回一趟家吧,给长辈请安、报喜,并探望奎弟。”

    潘睿无可奈何,“你赶快回去,告诉那小子,我准备了美酒,在庸州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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