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流放边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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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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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黄道吉日,宜迁居。

    王氏等人从长平带来三辆马车,姜玉姝有一辆,四辆马车满载行李,赶去新宅,布置妥当后,再返回接人入住。

    郭家三兄弟脚不沾地,忙前忙后。

    行李搬走了,卧房变得空荡荡。

    姜玉姝抱着孩子,柔声告知:“烨儿,咱们今天搬家喽,新家在广昌巷。你高兴不高兴?”

    婴儿长开了些,皮肤红润,眨眨眼睛并打了个哈欠,神态懵懂,惹人怜爱。

    “当然高兴啊。”潘嬷嬷拿着一块厚实包被,笑眯眯凑近,弯腰说:“瞧,困了。”

    奶妈邱氏接过包被,抖开查看,庆幸说:“幸亏今天既没下雪,也没刮风。待会儿把这个给小公子裹上,暖和。”

    乔迁新居,姜玉姝满怀期待,轻快说:“出门前裹上,马车会停在新家门口,走几步路就进屋。”

    下一瞬,王氏带人经过,担心小孙子,特地进屋嘱咐:“玉姝,千万照顾好烨儿,给孩子穿多些,小心着凉。”

    姜玉姝忙起身,“哎,知道了。老夫人往哪儿去?”

    王氏叹气,无奈答:“煜儿顽皮,非要看望宝珠,可那丫头病着,暂不宜让孩子们一处玩耍。所以我把煜儿劝住了,叫你大嫂带他回房,等马车。”

    姜玉姝恍然,抬手让道:“您坐。”

    “不了。”王氏摆摆手,花白头发整齐梳了个髻,喜上眉梢,转身笑说:“我得哄一哄煜儿。迁新居,大喜的日子,他要是哭闹,多不像话。”

    姜玉姝目送,“好,那您慢些。”

    此时此刻·都城姜府

    “丁零当啷”一阵响,铜镜、梳子、簪钗等物,被姜玉姗一把扫落,散乱在地。

    丫鬟们惊慌失措,七嘴八舌地劝说:“姑娘,冷静些,千万不要做傻事。”

    “夫人呢?快,立刻去禀告夫人!”

    “姑娘,快把剪刀放下,仔细割伤手。”

    “您消消气,有什么事,等夫人来了再商量。”

    ……

    “闭嘴!”

    “统统滚出去!”

    晨起,丫鬟正服侍洗漱与梳妆,姜玉姗突然发作,从针线筐里翻出剪刀,死死攥着挥动,大喊:“你们出去!出去!”

    丫鬟们岂敢离开?个个心惊胆战,苦苦相劝。

    姜玉姗脸色苍白,两眼红肿,瘦得下巴尖翘,抓起一把发丝,剪刀“喀嚓”几下,发丝飘落,暴躁哭喊:“谁也别拦着,都滚开!”

    “家里容不下我,今天我要么死,要么剪了头发当尼姑!”

第120章 答应退亲() 
“别拦着我!谁、谁也别拦着,死丫头;出去!”

    姜玉姗披头散发;脸庞扭曲;踉跄后退几步,右手挥动剪刀驱赶丫鬟,左手往后撑着桌子;碰到妆奁;便抓起朝丫鬟扔去,厉声呵斥:“滚!”

    “姑娘——”几个丫鬟仓惶躲闪,既不敢“滚”;也不敢贸然抢夺剪刀;僵持着劝阻。

    “梳头?有什么好梳的?呵,梳什么梳?”姜玉姗背靠桌子;左手胡乱抓起一把发丝;右手持剪,又是“喀嚓”几下。她咬牙切齿,边铰边说:“索性剪了;全剪了;剃个光头;当尼姑去!”

    眼睁睁看着发丝不断飘落,丫鬟们吓白了脸;有的跪下;有的尝试夺剪;惊惶劝说:“姑娘;别剪了!”

    “您这、这是做什么呀?”

    “求求您,把剪刀给奴婢吧?”

    ……

    闹哄哄,正乱成一团时,姜府主妇许氏闻讯赶来,心急如焚地迈进女儿闺房,定睛一望便大惊失色,无暇考虑,疾步靠近,握住女儿手腕便抢夺剪刀,心疼劝阻:

    “姗儿!”

    “你疯啦?住手,快,把剪刀放下!”当家夫人带头,丫鬟仆妇才敢一拥而上,迅速夺走剪刀。

    姜玉姗泣不成声,在母亲怀里挣扎,痛苦说:“娘,您还管我做什么?家里早已容不下女儿了,就让我剃光头发,当尼姑去吧。”

    “胡说!姜府是你的家,怎会容不下你?”

    姜玉姗泣诉:“父亲越发嫌弃我了。昨天傍晚,我只是和弟弟拌嘴玩儿,他不由分说,就把我责骂一顿。”

    “想必是无心的。一家人,切勿斤斤计较。”许氏竭力制住女儿,数人合力把她按坐在绣墩上。

    随后,许氏直起腰,二话不说,重重扇了大丫鬟一耳光,怒问:“不配抬举的东西!你究竟是怎么伺候姑娘的?还有你们,为什么任由姑娘铰头发?幸亏我来得及时,要不然,没法收场了!”

    “夫人息怒。”众丫鬟满肚子委屈,跪下求饶并解释:

    “求您宽恕。”

    “奴婢正在给姑娘梳妆,姑娘忽然翻出剪刀,执意剪头发——”

    许氏黑着脸,抬手又是一耳光,烦躁呵斥:“蠢货!你们不该眼睁睁看着她剪,假如一开始就阻止,何至于闹成这样?”她扫视一地狼藉,叹息,拨了拨女儿乱蓬蓬的头发,欲言又止。

    众丫鬟磕头求饶,暗中叫苦不迭。

    许氏嫌恶一挥手,吩咐道:“一群废物,犯了错还敢狡辩,都下去,自行领罚!”

    “是。”丫鬟有冤无处诉,忍泪告退,自去寻管家嬷嬷领罚。

    姜玉姗坐在绣墩上,趴桌嚎啕大哭,郁懑不甘,悲愤赌气说:“没脸见人了,我没脸见人了。母亲别拦着,准我当尼姑去吧,余生吃斋念佛,也好过遭人羞辱。”

    仆妇搬了椅子来,许氏坐在女儿身边,诧异问:“羞辱?谁羞辱你了?”

    姜玉姗哭得直发抖,倒在母亲怀里,哽咽告知:“花朝节,我懒得出门,母亲非叫我去外祖家。结果、结果昨天郊游踏青时,四表姐和七表妹,故意当众打听我的亲事,拐弯抹角,奚落讥笑,气得我立刻回来了。”

    “什么?”

    “竟有此事?娘的本意,是想让你散散心,免得闷坏了。”许氏搂着女儿,疼惜问:“昨天发生的事儿,怎么现在才说?”

    姜玉姗自幼伶俐,深受父母宠爱,在家中一贯顺心如意,养成了心高气傲的性子。亲事不顺,她近年日夜煎熬,备受打击,沮丧反问:“丢人现眼的事儿,谁好意思宣扬?”

    许氏叹了口气,安慰道:“表姐妹之间,那俩丫头真刻薄,娘记下了,改天见面,一定替你讨回公道!姗儿,莫伤心,别和她们一般见识,不值得。”

    “由不得我不伤心。”姜玉姗止不住地啜泣,焦愁喃喃:“亲戚家的姐妹们,与我年龄相仿的,大多已经出嫁,仅剩两个守孝的。甚至连天生跛足的七表妹也成亲了,而我却没个着落。只有我,至今没个着落,沦为笑柄。”语毕,她捂脸痛哭,深感挫败。

    按照乾朝风俗,如无意外,十八岁的姑娘,纵没出嫁也定亲了,拖过二十,便成老姑娘了。

    女儿急,许氏更急。亲信仆妇蹲在地上,收拾狼藉,把妆奁搁回桌上,许氏拿起梳子,细细为女儿梳理发丝,宽慰道:“傻丫头,谁说你没着落了?去年年底,裴家下定,只等文沣从西苍回来探亲,就办喜事,到时——”

    “姓裴的简直不是人!”

    姜玉姗眉毛倒竖,满腔怨气,破口大骂:“他分明不乐意这桩亲事,借口公务繁忙,一直待在西苍,躲避亲事。我恨死他了!既然不乐意,为什么不阻止下定?卑鄙小人,生生耽误了我!”

    恰此时,休沐在家的姜世森赶到。他得知次女又闹脾气,本不耐烦管,但女儿居然嚷“削发为尼”,他坐不住了,特来探望,相距尚远,便听见屋里传出的骂声,顿时生气,威严喝问:

    “怎么回事啊?”

    “姑娘家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规矩礼仪,你学到哪里去了?”

    房里,母女俩一愣,许氏赶忙起身吩咐:“快给姑娘梳洗梳洗!姗儿,你安静些,别出声,我去劝走你父亲。”

    “是。”几名仆妇低眉顺目,躬身为二姑娘梳头。

    姜玉姗冷笑一声,“哼。”明显对父亲心怀不满。

    许氏粗略整理仪容,匆匆迈出门,拾级而下,扬起笑脸说:“惊动你了?其实没什么,没事了。”

    孩子长大了,除非不得已,否则姜世森从不踏进女儿闺房。他站在阶下,背着手,拉长了脸,劈头问:“听说,玉姗闹着要‘削发为尼’?”

    “哪里?没有的事儿!”夫妻面对面,许氏轻描淡写地说:“下人添油加醋,大人别听信。”

    姜世森头一昂,恼怒道:“无风不起浪!玉姗没胡闹?莫非是下人无中生有?”

    “放心,真的没事了。”许氏极力维护女儿,打岔问:“大人用过早饭了吗?不如——”

    姜世森不悦地打断,“放心?你叫我如何放心?‘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个道理,玉姗竟然不明白吗?那孩子,愈发不令人省心,越来越不懂事了!”他失望摇头,叹道:

    “唉,难怪文沣不满意她。”

    许氏脸色一变,尚未反驳,房里的姜玉姗突然跑出来,犹如遭遇奇耻大辱,气冲冲,脱口而出:“姓裴的不满意我,我还更不满意他呢!他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他一辈子待在西苍,永远别回来。有本事,他尽管退亲——”

    “放肆!”

    姜世森勃然大怒,严厉斥责:“你这是在跟谁说话?没规没矩,刁蛮任性,长辈白疼你了!”

    许氏吓一跳,用力拽住女儿,“姗儿,快向你父亲认错道歉。大清早的,有话坐下商量,家和万事兴。”

    “本就是裴家的错,毫无诚意,一拖再拖,害得我变成笑柄,现在连父亲也嫌弃女儿了。”姜玉姗泪流满面,憋不住,彻底发作了。她刚才乱剪一通,长长短短的发丝凌乱垂下,沾在泪湿的脸上,狼狈不堪。

    姜世森怒火中烧,指着次女,瞪视继妻质问:“看,看呐,瞧瞧你教出来的乖女儿,根本没把‘父亲’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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