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流放边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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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 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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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着罢,家里暂时不缺。”王氏疲惫不堪,慈爱地摩挲孙子,“你有孝心,这很不错,但出门在外,总难免需要打点些什么。这银子,供你和弘磊用。”

    “是。”姜玉姝这才接过,正色道:“玉姝正想与您商量:嫂子受了伤,根本走不动,明早该怎么办?”

    王氏捶了捶胸口,“我能有什么办法!”

    姜玉姝便道:“您别急,我试着去问问张大人,看他能否通融一二。”

    “你?”

    姜玉姝一怔,立即改口,“弘磊!”

    “唔,那就去试试罢。”

    片刻后,栅门忽然被打开,郭弘磊命小厮接过驿卒送来的一个个木桶。

    姜玉姝揣着银子靠近,好奇问:“桶里是什么?”

    “米汤和茶水。”郭弘磊低声说:“朝廷有律,驿所不敢多给口粮,只有不出格的米汤。”

    姜玉姝听出了歉疚之意,忙道:“米汤好,暖胃助眠!”

    郭弘磊嘴角微弯,隐露笑意。

    “事不宜迟,我们该去找张大人求情了。”说话间,姜玉姝掏出一块碎银递过,“来,你把这个给守门的头儿,托他通禀一声。”

    郭弘磊挑眉,“你也去?”

    姜玉姝坦率直言,“有些话,我比你容易出口。走,一起去试试!”

    郭弘磊思索半晌,点了点头。

    驿所偏厅内,烛光摇曳。

    张峰端坐,桌上摆着几碟菜肴,酒香扑鼻。

    “罪妇家中,婆婆年迈体弱、三弟天生患病、嫂子受了重伤,侄子又才三岁,根本走不快。”姜玉姝毕恭毕敬,言辞恳切,无奈道:“您看,今日道路平坦,却足足花了七八个时辰才走完五十里!等过阵子崎岖艰险时,只怕更慢。”顿了顿,她继续道:

    “唉,犯人若逾期,活该受惩罚。但却万万不敢连累大人逾期交差。”

    张峰喝了口酒,犹豫不决,凝重道:“虽说朝廷没有明文禁止,但我不能乱开先例。”

220。通奸丑事() 
此为防盗章

    郭弘磊长身跪立; 毕恭毕敬; 肃穆道:“家逢巨变; 迫不得已; 草草料理了父亲与长兄的丧事,悲恸愧疚至极。如今遭遇流放充军屯田,前景未卜; 盼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多庇护子孙,待渡过难关后; 必将一一补齐各式祭奠礼!”语毕,他率领家人磕头。

    不知不觉; 居然走过七七了?姜玉姝默默叩首,感慨万千; 心想:夏季炎热; 道路崎岖,幸亏不用继续披麻戴孝了,不然赶路时肯定热坏。

    “唉,可怜呐。”王氏坐在板车上,两眼通红; 哀切啜泣,絮絮叨叨地说:“侯爷若是在天有灵,千万要多多庇佑儿孙; 助郭家早日渡过难关。此外; 耀儿虽糊涂犯了错; 但他已受到严惩; 连性命都丢了,您就谅解他罢。父子之间,岂有隔夜仇?你们互相照应着,我们才放心。”

    须臾,礼毕。

    郭弘磊率先起立,自然而然地转身几步搀起妻子,并顺手扶起病弱三弟,叹道:“七七已过,不必披麻戴孝了。‘孝’在于心,等时机成熟时,咱们再补奠礼。”

    家道败落,郭弘哲与郭弘轩自是黯伤,沮丧恓惶。

    “节哀。”姜玉姝近前,安慰道:“只要好好儿活着,总会雨过天晴的!”

    郭弘磊颔首赞同,催促道:“快换下孝服,用些干粮就得赶路了。”

    骄阳如火,蝉鸣不止,闷热不堪。

    人群照例歇在树荫下,官差喝水吃干粮,有的看守犯人,有的闲坐谈天,只要犯人不争吵或斗殴,他们便懒得理睬。

    树荫深处,众女子更衣换裳。

    “好热!”翠梅汗流浃背,庆幸道:“幸好咱们是四月里启程,再过十天就到西苍了。若是六月启程,恐怕要晒死人。”

    “确实。幸亏快到了。”姜玉姝换上霜色薄衫,亭亭玉立,麻利整理孝服,谁知刚折了一半,忽听见不远处传来恐惧尖叫:

    “蛇!蛇!”

    “啊——咬着我了。”

    “来人,快来人,救命,救命呐!”

    ……

    “蛇?”姜玉姝猛一个激灵,大惊失色,后颈寒毛直竖,不假思索地奔过去,边跑边喊:“什么蛇——无论什么蛇,都小心些避开,堤防被咬!”

    少顷,她拎着随手捡的一根枯枝赶到,定睛细看:

    草丛旁,两名仆妇一个伤在左脚,另一个伤在手腕,伤口皆有大而深的蛇牙痕孔,正哭嚎着。

    “快远离草丛,立刻带她们去找方大夫!”姜玉姝扫视四周,紧张问:“蛇有几条?长什么模样?”

    一个丫鬟颤声答:“奴婢看、看见了两条,浑身褐色,长着圆斑。”

    话音刚落,官差闻讯赶到。张峰皱眉审视,警惕拔刀,喝道:“别杵这儿,都退到外面空地去!一路相安无事,怎么突然被蛇咬?莫非踏进草树丛之前没找东西试探试探?”

    目击丫鬟吓白了脸,哭着告知:“我在旁边换衣裳,听那两个大娘嚷‘内急’,匆匆地跑进草丛,不一会儿就大叫‘蛇’!我来瞧时,恰见两条蛇钻进草丛里溜了。”

    “她们八成急得忘了我的告诫,疏忽大意!”张峰道。

    郭弘磊火速赶来,靠近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姜玉姝摇摇头,极力镇定,“但有两人挨咬了,伤势……不太妙。”

    郭弘磊凝重道:“只能让方胜尽力而为,看能不能救她们。”

    转眼,茂盛草丛周围空无一人。

    “大人,小心些。”

    张峰右手握刀,左手抓着一把石子儿,使劲掷向草丛,“嘿!”

    “扑啦”后,响起“窸窸窣窣”声,一条褐背白腹蛇受惊游出,箭也似的窜进了树林,瞬间消失。

    “麻烦了。那是草上飞,毒蛇。”张峰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撤退。

    姜玉姝看得一清二楚,脱口道:“蝮/蛇?”

    “它又名土蝮蛇。”张峰随口答。

    片刻后,众人紧张旁观,围着唯一的大夫方胜救人。

    方胜借用官差佩刀,小心翼翼地划开伤口,反复挤毒/血。

    然而,蛇/毒迅速发作,两名仆妇初时还能哭喊,顷刻间伤口便红肿,她们渐渐举止迟缓,喉间“嗬嗬”喘息,最终陷入昏迷。

    郭弘磊低声问:“怎么样?”

    方胜摇头叹气,无奈答:“蛇/毒本就难解,何况眼下根本没有对症药材,只能喂她们吃配好带着的解/毒丸。听天由命了。”

    翻山越岭,辛辛苦苦走了两千多里路,却不慎被毒蛇咬伤,何其倒霉?姜玉姝绞紧手指,深感无力。

    这时,张峰吼道:“时候不早,该赶路了!北地人烟稀少,山野猛兽十分多,危机四伏,故天黑前必须赶到驿所。否则,假如被野兽叼进密林,谁敢相救?快走!”

    霎时,人群被吓得不轻,慌忙收拾各自的包袱,准备赶路。

    姜玉姝忙问:“张大人!这两名伤患——”

    张峰打断道:“按押解的规矩:犯人死了便除名,但没咽气就不能丢失。先用板车拉着吧,等到了驿所再看。”

    “她们还活着,绝不能丢下!”姜玉姝抬手捶捶额头,郭弘磊立即转身,简略转告长辈:

    “母亲,方才张大人并非危言耸听,为防万一,咱们得赶在天黑前抵达驿所。”他微躬身,恭谨劝说:“现只能委屈您走一走,板车用以拉载伤患。”

    王巧珍满心不情愿,板着脸问:“烈日炎炎,母亲年事已高,煜儿又年幼体弱,怎么走?”

    郭弘磊淡淡答:“老的搀着,小的抱着。”

    “煜儿,来!”姜玉姝拍拍手,一把抱起扑进怀的侄子。

    王氏想了想,妥协下车,吩咐道:“巧珍,在官差眼里,咱们全是犯人。遵命行事罢。”

    “哼。”王巧珍无权违抗,憋屈顺从,一路烦躁嘟囔。

    人人都畏惧猛兽,全力赶路,忌惮地离开深山。

    暮色起,姜玉姝气喘吁吁,站定擦汗,见迎面走来几十人,背负包袱,赶着几辆牛车,车上坐着老人孩童,个个面黄肌瘦,疲惫低落。

    “挺热闹啊。”翠梅诧异道:“有老有小,大包小包的,应该是一家子。搬迁么?”

    姜玉姝轻声道:“咱们是北上,他们是南下。”说话间,两拨人交错而过,她忍不住挑了个人问:

    “小姑娘,你们这是搬家吧?”

    “嗯?嗯,是搬家。”女孩儿蓬头垢面,风尘仆仆。

    姜玉姝善意道:“马上天黑了,山里野兽多,很危险,你们最好别赶夜路。”

    女孩儿一呆,却无奈答:“唉,不赶不行。北犰贼子隔三岔五地偷袭,兵荒马乱,没法活。而且,一旦城破,那些畜生必定屠/杀无辜,去年他们在庸州杀了十几万人,可残忍了。”

    猝不及防,正仰脖喝水的姜玉姝大吃一惊,呛了半口水,窒息得剧烈咳嗽,红头胀脸,万分难受。

    “咳咳,咳咳咳……”

    郭弘磊眼疾手快,立即把突兀咳嗽的妻子推进人群里,低声嘱咐男丁:“来者不善,务必小心!都别慌,也别轻举妄动,听我的命令行事。”

    “站好站好,不准乱动!”匪徒共十一人,均手握长刀,衣衫脏污且染血,竟是身穿戎装,个个健壮剽悍,嚷道:“原地站着,统统不许动!”

    “谁敢乱动,休怪老子心狠手辣。”

    “放下刀!你们几个,立刻放下刀,然后把刀给老子踢过来。”

    官差共二十人,虽腰佩弯刀,底气却不足。其中几个年轻人初次办差,一见匪徒便慌了神,面面相觑,下意识畏缩。

    “来者何人?”张峰见势不妙,本能地拔刀。他万分警惕,声如洪钟,严肃问:“我们奉朝廷之命押解流放犯人前往西苍,不知你们为何拦路?”

    “哼,区区走狗,也配问老子的话?”匪首嗤笑,左脸颊一道疤,眼神狠戾。

    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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