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流放边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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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 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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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娟儿忠心耿耿,坚定表示:“奴婢是家生子,几代人靠着侯府活命,受过的恩德,永不敢忘!奴婢甘愿一直伺候下去,只求少夫人收留。”

    “你是二公子的丫鬟,不由我决定你的去留。”姜玉姝无言以对,慨叹道:“难为你如此忠心耿耿。”

    “您是少夫人,公子房里的丫鬟自然归您管。少夫人,留下奴婢吧。”娟儿累得沾枕不久便入睡,鼻息平稳。

    姜玉姝却辗转反侧,慎重斟酌:没钱寸步难行,这道理放之四海皆准。

    听说,流放途中危机四伏,而且西苍是边塞,贫瘠荒凉,到了那里怎么生活?

    除了盘缠,还需要一笔安家费。

    思前想后,只能尝试向父亲开口借……讨。为官二十载,官至朝廷三品大员,他应有一定财力。

    姜玉姝心虚汗颜,可为了生活又不得不早做打算,只能安慰自己:虽然芯子换了,但壳儿还是他女儿。等渡过难关,再报答恩情。

    于是,她便一心盼着父亲再来探望,因为守门官差禁止郭家上下外出。

    然而,停灵这一天,姜父没来;

    送殡这一天,姜父仍没来。

    第三天,即郭家待在都城的最后一天,眼看日暮西斜,姜父依然没来!

    “父亲怎么还不来?”姜玉姝既着急又担忧,在卧房里转来转去,“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话音刚落,自告奋勇打探消息的娟儿返回,激动禀告:“少夫人,姜大人看您来啦!”

    姜玉姝登时喜上眉梢,提裙靠近问:“人在哪儿?”

    “刚进大门不久,往前厅去了。”

    姜玉姝边走边问,“你们二公子呢?”

    “他正在招呼冯姑爷。”娟儿答。

    少顷,姜玉姝迈出二门,在小园内接到了长辈。

    “父亲!”她一溜小跑,喘吁吁奔近,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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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道:“女儿给您请安。您怎么现在才来?”

    “答应了弘磊一件事,这两天忙于办理。”姜世森眼神慈和,却皱眉说:“你已经出阁,言行举止应该从容端庄,冒冒失失地跑,像什么话?”

    父女血缘,亲情宝贵,即使换了芯子,即使无数观念不合,姜玉姝也愿意亲近父亲。她擦擦汗,黯然答:“您这两天都没来,女儿明早就要去西苍了,不知今生还能不能再见面。一时着急,才没顾得上仪态。”

    “胡说!怎么就不能见面了?”姜世森胡须颤抖,掩下心疼负手前行,宽慰道:“郭家虽因世子受了株连,但贪墨军饷并非永世不得翻身之错,只要等到大赦天下,你便无罪了。”

    姜玉姝忙问:“朝廷什么时候才大赦天下?”

    “天知地知。稍安勿躁,你要耐心等待。”

    小桃见父女俩漫步游园,便屈膝道:“少夫人,奴婢沏茶去。”

    “嗯。”

    姜世森扫了扫,见左右无人,狐疑问:“上回当着众人,不方便问,如今我倒要问问:家里给你陪嫁的下人,都哪儿去了?”

    姜玉姝如实答:“因着女儿自寻短见,婆婆责怪下人照顾不力,故吩咐我的人先学学郭家规矩。所以……女儿暂时见不到她们。”

    贴身丫鬟,相伴长大,亲密无间,比姜父还熟悉原主。

    她惴惴不安,十分担心露馅。

    “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赌气寻死。如此任性,难怪做婆婆的发怒。”姜世森语重心长,严肃劝说:“弘磊才华出众,沉稳可靠,值得你托付终身。今后不要再胡闹了。”

    ——岳父驾临,郭弘磊匆匆来迎,从丫鬟手上接过茶盘赶到时,恰听见岳父夸赞自己,不由得止步,弯起嘴角。

    但紧接着,他却听见妻子委屈诉说:

    “外人不明白,难道父亲也不明白女儿为何寻死吗?”姜玉姝灵机一动,顺势刺探,委屈说:“您一贯英明,肯定知道女儿是被冤枉的。玉姝敢对天起毒誓:倘若做过蓄谋勾引妹妹夫婿的丑事,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你这又是何必?”姜世森别开脸,烦恼捻动胡须,“事已至此,还提什么往事!”

    姜玉姝目不转睛,细辨父亲神色,佯作哀怨,幽幽告知:“女儿正是因为含冤受屈,加之深感辜负了表哥的情意,绝望之下才自杀的。”

    “唉。”姜世森一声长叹,“为父知道,你与文沣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又定过亲,一时半刻难以释怀。但如今你已是弘磊的妻子,无论如何,你必须忘了文沣,一心一意地跟着弘磊!”

    王氏倏然扭头,嫌恶斥骂:“谁允许你多嘴多舌了?还嫌郭家不够乱么?一边儿去!”

    “是。”姜玉姝无意亲近婆婆,爽快后退几步。

    灵堂内,靖阳侯唉声叹气,挣扎着起身,嫡幼子郭弘轩抢步搀扶。靖阳侯迈出门槛,扫了扫低眉顺目的二儿媳,妥协地对发妻说:“罢了,事已成定局,多说无益,眼下要紧的是治丧。”

    王氏却悲愤填膺,不愿就此罢休,急赤白脸地说:“侯爷既比我会教,就该把耀儿也教导成才,却为何从来只会责备长子?耀儿动辄得咎,每当他犯错,您必定拉着我一块儿嫌;但弘磊忤逆长辈时,您不也是任其胡闹?弘磊色令智昏,一意孤行,娶了个寻死觅活的搅家精,这叫‘明理孝顺’吗?”

    “如此听来,你是怪我偏心了?”靖阳侯蓦地沉下脸。

    “岂敢?”王氏别开脸。

    靖阳侯不住地闷咳,脸青唇紫,吃力地说:“我何尝不是盼望儿子们成才?但弘耀自幼好逸恶劳,近两年又嗜赌如命,我严加管束,你却一直偷帮着还债,纵容他越欠越多,最终干出贪墨军饷的事儿,令祖宗蒙羞!”

    “其实,皆因侯爷平日过于严苛,耀儿畏惧您,才不敢告诉父母欠下了赌债。否则,他怎么会铤而走险?”

272。中秋团聚() 
此为防盗章  “呜呜呜害怕; 我害怕……”电闪雷鸣,郭煜瑟瑟发抖; 吓得躲进祖母怀里; 恐惧大哭。

    王氏坐在板车上; 双手搂着孙子; 心疼哄道:“不怕不怕,祖母在此,无论什么都动不了煜儿!”

    郭弘哲缩在边沿,被颠簸得摇摇晃晃,大声提醒:“嫂子?嫂子; 您还是坐起来吧; 戴上斗笠挡挡雨。”

    王巧珍置若罔闻,直挺挺仰躺着淋雨。

    “哼,不必理她!”王氏忍无可忍; 不悦地责骂:“郭家不幸倒了霉; 上上下下都遭罪; 并非独你一人。巧珍,你纵再悲伤也应该适可而止,整天哭丧着脸; 死气沉沉; 像什么话?”

    “我倒盼着你们别管东管西。”王巧珍一动不动; 漠然道:“就让我死了罢; 省得遭罪。”

    “你——”王氏怒目圆睁; 无可奈何。

    这时; 郭弘磊携妻子赶到,尚未站稳便劝说:“风雨交加,您老千万坐稳了,仔细磕碰着。来日方长,有话以后再说也不迟。”

    “唉!”王氏摇摇头,十分失望。

    姜玉姝摸了摸凑近的侄子,软言安抚,对长嫂愈发疏离客气。

    一行人互相搀扶,冒雨赶路,全成了落汤鸡。

    岂料,当辛辛苦苦走到黄昏时,却发现通往对岸的木桥已被山洪冲毁!

    姜玉姝衣衫湿透,脸色泛青,踮脚眺望:前方坡下,有一条近两丈宽的河,浑浊而湍急,卷着枯枝败叶打着旋儿,轰然向东流。

    “桥呢?”头领张峰黑着脸,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咬牙问:“桥哪儿去了?”

    几个官差四处搜找一番,返回禀告:“高处山谷发水,把桥冲跑了!”

    “木桥简陋,洪水一冲便毁。”

    刘青从泥浆里拔出脚,走近问:“大人,眼看天就快黑了,您说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张峰按着刀柄,吼道:“大雨恐怕一时半刻停不了,驿所在对岸,咱们只能另寻地方过夜。”

    “这附近啊?”刘青想了想,“只有决明寺了。”

    张峰一挥手,无奈地吩咐:“今晚赶不到驿所了,改去决明寺!”

    疲劳不堪的人群登时唉声叹气。

    “安静些!”郭弘磊板着脸,严肃低喝问:“不按大人的吩咐做、难道有谁敢渡河?”

    面对湍急洪流,众人立即噤声,垂头丧气地转身,跟随官差往回走,直到天将黑,才叩响了决明寺的山门。

    “阿弥陀佛。”慈眉善目的住持双手合十,和蔼答:“寺里食物虽不足,空房却有几间。诸位自备了干粮,借宿一晚,当然是可以的。请进。”

    张峰抱拳道:“多谢大师!”

    简陋禅房内

    “突然下雨,还没完没了的,麻烦呐。”

    “这决明寺偏僻,又没名气,香火自是不旺。但总比驿所强,今夜终于不用睡地上了,真好!”翠梅兴高采烈,轻快系衣带。

    姜玉姝哆哆嗦嗦,脑袋发胀,周身忽冷忽热,脸色苍白。她一边披上孝服,一边庆幸道:“幸亏咱们早有准备,人人都是油布包袱。否则,衣衫和干粮若是被打湿,日子就更难了。”

    “哈哈——”翠梅猛地一愣,凑近细看,关切问:“您的气色怎么这么差?着凉了么?”

    姜玉姝唇无血色,勉强挤出微笑,疲惫答:“淋了雨,脑袋有点儿晕乎乎的。你呢?你要不要紧?”

    “奴婢倒没觉得身体不适。唉,姑娘自幼锦衣玉食,不料一出阁,竟受这样的苦!”翠梅小声抱怨,催促道:“您快躺下歇着,二公子已经找住持弄姜汤和热水去了,待会儿就有喝的。”

    “他还在忙啊?”姜玉姝躺下枕着包袱,腰酸背痛,头晕脑胀,抬手一摸,脸发烫。

    翠梅找出外衫给盖上,理所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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