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流放边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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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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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作,到时把证物交给官差,该怎么判,全看县里的意思。”

    刘老柱夫妇心虚理屈,畏惧对视,却生性刁钻蛮横,开始就地翻滚,声嘶力竭,扯着嗓子倾泻牢骚,忿忿哭道:

    “郭家的,你可真狠心!”

    “欺负人呐,我们贫苦,无权无势,没活路。”老柱妻嚎啕大哭,滚得从头到脚沾满雪花。

    “你仗着官府信任,只准我家种一亩土豆,根本不够吃,明年得活活饿死了。”

    “别人家两亩、甚至三四亩,为什么我家才一亩?实在太不公,太欺负人!”

    刘冬一脑门白汗,拼命劝阻,却根本劝不住父母。

    “闭嘴,别嚷嚷了!”刘三平烦躁呵斥,直白告知:“你家曾偷过粮种,忒不像话,明春的耕作,村里原本不想分给你们。皆因你俩日夜哭闹哀求,大伙儿招架不住,无奈才分了一亩。”

    是可忍,孰不可忍。

    姜玉姝被无理指责,沉下脸,怒火中烧,冷冷道:“我听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嫌少。心怀嫌弃与怨恨,恐怕到时不肯认真侍弄庄稼,没得糟蹋了粮种。”她下定决心,果断望向里正,嘱咐道:

    “既如此,立刻把那一份收回,转交给勤恳踏实之人!”

    “好嘞!您放心,今日之内,我一定办妥此事!”刘三平拍拍胸膛,竭力憋笑。乡里乡亲,他有顾虑,始终不敢彻底得罪人,巴不得姜玉姝惩治老无赖。

    众村民听得眼睛一亮,蜂拥而上,围着里正赔笑,争先恐后道:“多出了一份粮种?分给我吧?”

    “一亩地而已,给我,我家能种!”

    “平哥,我家壮丁多,人手充足。”

    ……

    刘老柱夫妇呆若木鸡,旋即疯了似的,胡乱揪扯周围村民,破口痛骂。

    众村民岂能忍?当即同仇敌忾,步步逼近,吓得老泼皮不敢再耍泼。

    姜玉姝头疼欲裂,叹了口气,转身吩咐:“关门。跟那种人,有理也辩不赢,咱们又无权搜查他的家,如实禀告官府吧。”

    “是。”

    “唉,无赖无耻,关门关门!”周延挥挥手,邹贵和胡纲左右一推,利索关闭院门。

    刘冬失魂落魄,盯着紧闭的院门,颓丧蹲下,抱着脑袋呜咽。

    数日后

    姜玉姝埋头琢磨藤蔓,全神贯注;郭弘哲则给方胜打下手,两人正配制金疮药。

    “兔子试了,羊也试了,效果极好,暂未发现毒/性。如今只差人了。”方胜干劲十足。

    郭弘哲道:“二哥他们带去了些,不知派上用场没有。”

    姜玉姝在旁说:“我总不放心,事先叮嘱过:非万不得已,切勿贸然使用新药。所以,他们应该并未尝试。”

    “后天便是除夕,兄长多半没空回来了。”郭弘哲不时咳嗽几声。

    姜玉姝叹道:“军务繁忙,将士们都是身不由己的。”

    这时,潘嬷嬷迈进堂屋,扬起几封信件,笑道:“少夫人,家书!镇上的邮差托村里人捎来的。”

    姜玉姝笑逐颜开,忙接过,愉快道:“足足等了快两个月,才等来都中回信,实在太慢了——咦?”她一愣,抽出其中一封,诧异告知:“嬷嬷,这是老夫人写给你的。”

    “啊?”潘嬷嬷吃了一惊,迟疑地接过信,纳闷道:“奇了,我不识字,老夫人是知道的。别是弄错了吧?”

    姜玉姝摇摇头,“不可能。信封上明明白白写着的,让你亲启。”

    “可、可我不识字,根本看不懂。”潘嬷嬷十分为难。

    人之常情,姜玉姝急欲拆阅父亲来信,便道:“三弟,你帮潘嬷嬷看看,把信读给她听。”

    “嗯。”郭弘哲欣然答应,接过嫡母手书,好奇拆开。

    “写的什么?”方胜也好奇,探头凑近。

    郭弘哲清了清嗓子,准备读信,但粗略一扫,他瞬间惊呆了,尴尬望着嫂子——

第62章 提前圆房() 
郭弘哲托着嫡母的手书,神色尴尬;支支吾吾道:“咳;这、这个——”

    “哦?”方胜凑近扫了扫;亦瞬间一惊,飞快别开脸,正襟危坐;埋头收拾药材。

    “三公子;老夫人吩咐我什么了?”潘嬷嬷目不识丁,白盯着信笺半晌,却压根看不懂。

    郭弘哲不便启齿;烫手似的;仓促把信笺塞给兄长奶娘,含糊答:“你还是问二嫂吧。”

    “啊?”潘嬷嬷无措地接过信;顺从走了几步;递给姜玉姝道:“少夫人,待会儿您帮忙看看?”

    姜玉姝在旁边端坐,全神贯注;正在细读父亲长长的来信;浑然没多想;头也不抬,随口道:“嗯?好;先搁着。三弟;老夫人写了些什么?你怎么不念给嬷嬷听听?”

    “嫂子请自己过目。”郭弘哲起身;一本正经道:“我整理文稿去了。”语毕;他识趣地离开。

    如此一来,方胜也坐不住了,紧随其后,提起药箱说:“我、我去瞧瞧药圃。”

    “什么?”

    姜玉姝听得一怔,诧异抬头,纳闷问:“方大夫,你不是说等开春再翻耕药圃吗?这会子冰天雪地,有什么可瞧的?”

    方胜迅速迈出堂屋门槛,头也不回,径直走向厢房,“哈哈,也对,那行吧,我等过阵子再收拾药圃,明春一定要多种几样药材!”

    转眼,偌大堂屋仅剩姜、潘二人。

    姜玉姝察觉有异,不解道:“他俩怎么回事?奇奇怪怪的。”她心生疑虑,一目十行地看完父亲来信,转而拿起婆婆手书,皱眉审视。

    “老夫人究竟写了些什么?”潘嬷嬷被勾得好奇且忐忑,干着急。

    姜玉姝却久久没吭声,捏着婆婆言简意赅的手书,翻来覆去地看。她双目圆睁,简直无法置信,登时明白了小叔子和方大夫为何不自在地避开!

    “少夫人,如何?”潘嬷嬷愈发焦急,不安地问:“莫非长平出了什么意外?老夫人的身体好不好?”

    姜玉姝回神,深吸口气,脸颊不禁泛红,尴尬得无以复加,轻声答:“别担心,老夫人身体硬朗。她特地写信给你,只提了一件事。”她把信笺放在桌上,脸发烫,越来越红。

    “什么?”潘嬷嬷悬着心,关切问:“到底是什么要紧事儿?”

    对方不识字,姜玉姝只得强作平静,据实转告:“婆婆说,你老是二公子的奶娘,哺育有功劳,亦年高有德,值得委以重任。如今,二公子充军入伍,边陲苦寒之地,战火未熄,他的安危,令长辈深切担忧。”

    “唉,赫钦不太平,公子旧伤摞新伤,确实令人担忧。”潘嬷嬷叹了口气,深有同感。

    姜玉姝垂眸,话锋一转,继续道:“因此,为了子嗣起见,婆婆深思熟虑,吩咐在守满一年孝后、由你老负责布置并主持、主持——”她停顿,脸绯红,纵平日再落落大方,毕竟是个姑娘家,窘迫斟酌措辞。

    潘嬷嬷虽目不识丁,但通达世事,瞬间眼睛一亮,心领神会,急切问:“老夫人的意思是守孝满一年后、吩咐我代为安排您与二公子提前圆房,对吧?”

    幸亏您猜着了,省得我亲口说……

    姜玉姝如释重负,点点头,连耳朵也泛红了。

    “嗳哟,你们早该圆房了!”潘嬷嬷喜出望外,两手清脆一拍,激动表示:“实不相瞒,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有这个想法,只是顾忌孝道,始终不敢说出口。万幸老夫人明智,破格下令,准许儿子媳妇提前圆房。”

    事出突然,姜玉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腔。

    潘嬷嬷笑得合不拢嘴,对王氏赞不绝口,愉快道:“这件事除了老夫人,谁也管不得,只有她才能做主。”兴奋片刻,她蓦地转悲,叹息道:“公子在军中,上阵杀敌时,你死我活,老夫人肯定担心极了,唯恐——唉,尽快圆房是对的,祝少夫人早日生下嗣子,为郭家开枝散叶!”

    姜玉姝原本羞涩着,可一听“战场上你死我活”,心便往下沉,轻声道:“他会平安的,全家都会平安的。”

    “罢了,不提晦气的。蒙老夫人信任,我一定尽心竭力办妥此事!”潘嬷嬷打起精神,掰着手指头数,正色道:“老侯爷和世子于四月初逝世,算起来,等明年四月中旬时,即可置办圆房之礼。”

    数日后,除夕之夜。

    郭家人人忙碌,堂屋摆了两桌,食物满满当当,虽无大鱼大肉,却色香味俱全,是潘嬷嬷和小桃等人花尽心思巧手烹制。

    姜玉姝举起茶杯,高声道:“这是到达西苍过的第一个年头,饱经艰辛,十分不易,幸而都撑了过来。祈求诸神诸灵,保佑所有人明年平安顺利!”

    “望来年一切顺意!”十余人同举杯,郑重其事。

    姜玉姝放下茶杯,含笑动了第一筷,旋即招呼同伴们吃并不团圆的团圆饭,喟然暗忖:大年夜,不知他在军中忙些什么?能坐下安稳用一顿饭吗?

    与此同时·长平县

    郊外农庄房屋低矮,家具陈旧,东屋盘着炕,烧得一室暖融融。

    窗纸糊得严实,密不透风,门虚掩。

    王氏盘腿而坐,神态肃穆,戴着褐色抹额,灰白头发一丝不苟地挽成髻。屯田风吹日晒,操劳之下,养尊处优半辈子的侯夫人黑瘦苍老,但嘴角眉间仍含威。

    小方炕桌上搁着木鱼,她闭目虔敬诵经,左手捻动佛珠,右手敲木鱼。

    “笃笃笃~”,木鱼声不紧不慢,听之能安抚人心。

    下一刻,门被推开,郭煜欢呼跑进来,连蹦带跳,完全不像流放途中那般瘦弱,变得虎头虎脑。

    王巧珍跟随儿子,不耐烦喝道:“煜儿,慢点儿跑,仔细摔一跤!你够淘气的,大年夜也不消停。”

    “就淘气!哼,我偏淘气!”郭煜踢掉棉鞋爬上炕,扑进祖母怀里,笑嘻嘻冲母亲扮鬼脸。

    王氏忙推开木鱼,一把搂住孙子,慈爱问:“哟,这么快吃了饭了?”

    “嗯!”郭煜仰脸,嗓音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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