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你感到难过，亲爱的，”Neil转身拿了一个全新的存储卡递给夏至，眨了眨迷人的蓝眼睛，“这个也付我金币就可以了。”
“真是太感谢你了！”夏至感激地看着Neil，“那我总共要给你多少金币呢？”
Neil仰起头，二十多岁的脸上露出了孩子般迷茫的神情：“呃，抱歉，我想我需要一只计算器。”
夏至点点头，说：“对了，我的游戏ID是‘夏夏夏蔷薇’，服务器是……咦，好像没有选择服务器就进游戏了。”
“是的，来生会根据你的IP地址自动分配服务器，所以不用担心。”
Neil低头按着计算器，明亮的金发像丝缎一样从肩上滑落，优雅的金边眼镜下面，长长的金色睫毛如同羽扇一般微微颤动着。随后他抬起头，说：“总共四十七万五千四百六十金币，你付我四十万就可以了。”
扑通！
夏至差点腿软，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抓过计算器一看，上面显示着“4754。6”。
“吓死我了，”夏至顺了顺胸口，“那个，Neil，你好像念错了，这个念‘四千七百五十四块六’。”
“我知道，”虽然被夏至指出了“错误”，但Neil依然微笑着，“可是，我的意思是，金币。”
Neil说的话让夏至一愣，某个讨厌的声音忽然在脑海中回响起来，“你不会以为游戏币和华夏币的汇率是一比一吧？”
“难道……一块钱等于……100金币？”夏至弱弱地问道。
Neil点了点头，又对夏至眨了眨眼睛：“嘘，这在目前还是个秘密。”
夏至深吸了一口气，用力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对Neil保证说：“谢谢你给我打了那么多折扣，我一定会努力挣钱、早日付清的！那金币要怎么交给你呢？”
Neil想了想，打了个响指，说：“‘Mr。King’，他会去来生找你的。”
据Neil说，Mr。King是他亲戚家的孩子，喜欢玩游戏却懒得自己攒金币，而Neil作为NW的管理层，不允许玩游戏，所以Neil才会帮夏至解围，然后让夏至在游戏里为Mr。King提供金币，以此来抵消她的个人所得税。
事情解决了，夏至的心情却更沉重了。那么大的一笔债像是石头一样压在肩上，她有一瞬间甚至想要不管不顾地卖掉VR耳机，但下一秒又立刻鄙视了自己：做人如果欠债不还，那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夏至匆匆赶回学校，一进教室就觉得怪怪的。
“小桃子，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夏至悄悄问陶瑶瑶，“为什么大家都那样看着我？”
“呃……”陶瑶瑶迟疑着，支吾道，“没、没什么啦……”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夏至把VR眼镜递给陶瑶瑶，“喏，给你，这次可要多小心啦。”
陶瑶瑶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眼镜可以用了吗？夏夏你怎么做到的？”
夏至这才有机会把这两天的经历给陶瑶瑶说了一遍。
“班主任也太过分了！”陶瑶瑶义愤填膺，“夏夏你放心，买存储卡的钱我会给你的！对了，他让修改课桌密码，你也改一下吧。哦还有，早上有个人加你好友……”
夏至被陶瑶瑶提醒着一件又一件事情，没有注意到陶瑶瑶心虚的表情。她不知道，她不在的时候，这艘友谊的小船差点翻掉，还好她解释得及时，两个人之间才没有留下什么芥蒂，反而亲密了许多。
……
“叮咚”！
“（当前）系统提示：欢迎回到来生世界，玩家夏夏夏蔷薇上次在线231分钟，获得系统奖励金币231。”
放学后，夏至一上线就收到了这个好消息，忍不住笑了：“原来系统会根据在线时长奖励相应的金币？这真是今天最好的消息了，那我今晚就在游戏里睡觉吧！”
接着，她抓紧时间，一路小跑地跑去找怪物消红名。似乎上天也在帮她，一朵烟花在空中绽放，照亮了她的眼睛：
“（世界）系统提示：保护环境，人人有责。来生市郊区出现霾霾，勇敢的市民们快去消灭它吧！”
“霾霾？不会是雾霾吧？”夏至想。
J市作为工业大城，空气污染很严重。夏至一看到“霾霾”两个字，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雾霾。她跟着人群往某个方向跑，隔着很远就看到很多人围着一只圆滚滚的、巨大的“黑煤球”，各种技能不要钱地往上扔。
煤球上面长着两只泡沫做成的眼睛，有人打它它还会哭，哭声很刺耳，就像是一种混合着吵架、装修、工地施工以及汽车鸣笛的声音。
等夏至走近才发现，霾霾就是由各种垃圾组成的垃圾球。
夏至跑到霾霾旁边，摘下书包朝着它那臭烘烘的身体抡了过去。灰尘扬起，模糊了视线，夏至眯着眼睛看到有什么东西从霾霾身上掉了下来，乍一看，居然像是文字。
第11章 节操是什么（）
“呜哇……吱，吱嘎……”
没有人理会霾霾的哭泣，在众人的拳打脚踢下，霾霾越来越小，颜色也越来越浅，最后“轰”地一声爆炸了，爆出一堆堆金灿灿的金币以及满地的文字，而且是华夏国标准的方块字。
“怎么会有字呢？”夏至擦了擦脸上的灰尘，随手抓起一把文字去认：
“操？”
“节？”
“节操？”
夏至放眼一看，满地都是用巧克力味道的百奇饼干拼接而成的“节”“操”二字。
“原来节操真的可以吃？”夏至看着身边的玩家们大把大把地往嘴里塞“节操”，惊奇不已。她想起吴钩霜雪说过的话，原来这就是积累节操、消除红名的方式。
“可是，这是从垃圾球身上掉下来的啊。”夏至闻着“节操”散发的巧克力味道，“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却不敢吃，因为身体的原因，她对“垃圾”、“垃圾食品”这些东西非常敏感。
看着满手的“节操”，夏至差点忘了捡金币。还好这些玩家多数都不如她的动作灵活，金币还剩下不少。
“说起来，从一开始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呢，”夏至一边忙不迭地捡金币，一边思考着，“为什么NW公司的游戏里会出现‘节操’这个词、甚至出现了华夏国的文字呢？NW不是灯塔国的公司么。”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学生”在思考这些问题，不一会儿，金币就被抢光了，玩家们又开始抢节操。
“喂你踩到我的节操了！”
“原来节操是这种味道，啧啧啧。”
“老婆老婆，我捡了好多节操，我们又可以玩同时吃同一根节操的游戏了，嘿嘿嘿……”
夏至听不下去了，匆匆捡了一点就走。
来生市外围有条护城河，名字也很简单地叫做“来生河”。夏至来到河边想要洗洗脸上的灰尘，结果一不小心把手里的“节操”掉进了河里。
“哗啦”一声，水中泛起涟漪，一圈圈金光扩散开去，夏至目瞪口呆地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从河里缓缓地升了上来。
“不会是河神吧？”夏至忽然想起了某个动画片，里面那个河神有点没节操。但是来生河里升起来的并不是河神，而是圣诞老人。
“是我眼花了吗？”夏至揉了揉眼睛，“圣诞老人跑到河神的位置，是bug吗？”
圣诞老人把背上的口袋取下来，笑呵呵地说：“MerryChristmas！可爱的孩子，你把我召唤出来了，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说吧，你想要什么礼物？”
虽然这个画面看上去有点诡异，但夏至一想到这是游戏，就释然了：“我想要节操……不不不对，我想要金币！”
圣诞老人继续笑呵呵地说：“每个乖孩子只能得到一件礼物哦。”
“金币，请给我金币。”夏至坚定地说。
“叮咚”！
“（当前）系统提示：该功能暂不可用。”
系统提示的文字还没有完全消失，那个拿着口袋的圣诞老人就不见了。
“怎么回事，今天到底是圣诞节还是愚人节？”夏至的话音未落，有个气泡咕噜一声冒了出来，在夏至身边缓缓地飘着。夏至犹豫着戳开，视野里立即出现了一条新弹幕。
“（悄悄话）来生管理员No。748：尊敬的来生Online玩家您好，很抱歉刚才游戏出了bug，为了表示歉意，我们将为您送出一份礼物。感谢您为完善游戏做出的贡献，祝您游戏愉快。”
夏至还没看完这条私聊，天空中就炸开了一朵巨大的烟花。
“叮咚”！
“（世界）系统提示：来生又有才人出，独领风骚一百年。恭喜玩家夏夏夏蔷薇在来生河成功召唤本服首只“节操兽”，大家快去围观吧！”
烟花还未落尽，一大片马赛克就从距离夏至不远的河岸边冲天而起。马赛克中间，放大版的文字“节操”犹如巨人一般站了起来。随着这两个字的移动，浓郁的巧克力味道被风传送到每一个角落。
“好大的节操啊！”玩家们疯狂地往这边跑。
“节——操——拯——救——世——界！”
巨大的节操兽高吼一声，然后往四面八方疯狂地扔节操。无数的小“节操”扑簌簌地落在草地上和河水中，简直是一场“节操盛宴”。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夏至快被弄晕了，呆呆地仰望着那个巨大的怪物。节操兽一低头，就看到了脚底下这个嫩黄嫩黄的、像只小黄鸡一样的小学生，张开不知道长在哪里的嘴巴，说：“你就是老子的Master……”
夏至一看自己被发现了，想都没想，一书包就抡了过去。
“……吗？”节操兽的一句话被夏至生生抡成了两段，但更惨的还在后面。只听“咔嚓”一声，“节”字的竖杠被夏至的书包敲断了，“节”字站立不稳，朝着“操”字扑了过去，巨大的节操兽摔倒在地上，碎成了一座两米多高的节操山。
要不是夏至跑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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