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温子然迟疑看向兰玉珩。
兰玉珩垂眸沉思。
不怪好友诧异,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那姑娘有何过人之处?能与洛王府定亲已是天大的恩德,又怎能劳动王妃屈尊降贵?
“咦,你们在说什么呢?大老远就听到宇哥哥的大嗓门了。”依依郡主带着贴身丫鬟从一小径上拐出,边走,边扑闪着大眼睛,歪着脑袋,好奇道:“王妃?哪个王妃?不会是母妃吧?”
徒留身后不远处一满脸苦相的小厮,在内心嘶吼,他已经尽力了,可那是郡主,他拦不住啊,主子应该不会赏他板子吧?想着,下意识的摸了把自己的屁股。
番外48:好心的姑娘()
“世子哥哥,你们在聊什么呢?”边说,边提起衣裙,拾阶而上,巧笑倩兮。
“你怎么来了?”
对上依依郡主的娇颜,兰玉珩眉头微微蹙起,饮酒后的嗓音有些嘶哑,说出口的话略带不悦,倒不是针对依依郡主,而是想让她避嫌,即便在场的两人是他的莫逆之交,也不想宝贝妹妹被人看去,谁知道会不会有狼崽子暗藏狼心?
万一自家宝贝妹妹不小心被哪个狼崽子叼走了,他后悔都来不及。
莫名其妙被冠上狼崽子之称的温子然与季柏宇不知晓兰玉珩的想法,不然铁定会吐血三升,再群殴他一顿。尼玛,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那厢依依郡主听了兰玉珩的话,俏脸一抬,耸了耸鼻子,轻哼了声,“怎么?我不能来吗?还是说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让我听?”
这回不等兰玉珩答话,一旁的季柏宇忙笑嘻嘻的接了话茬,“哪能啊,我们哪敢有秘密瞒着你,这不是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正在喝酒,横之怕熏着你么。”
方才依依郡主不过是故意为之,哪能真生气,这会子听了季柏宇的话,又恢复了满脸的笑容,“母妃知道你们在喝酒,怕你们只顾喝酒,伤了身,所以让厨房准备了一些醒酒汤,本郡主好心给你们送来了。”
“是是是,我就知道郡主是天底下最最好心的姑娘了。”夸人的话,季柏宇熟稔的很,那是张口就来。
依依郡主娇嗔瞪了他一眼,随后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方才你们在聊什么,我怎么听你们提起母妃了?”
这原本也是众人皆知的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季柏宇边引着依依郡主来亭中就坐,边顺溜的解说,“郡主听差了,不是说瑞亲王妃,说的是洛王妃。”
顿了顿,不动声色的抬眸瞥了眼对面的兰玉珩与温子然,见两人神色正常,方又接着说道:“这不是前段时间洛王妃给洛世子定了一门亲事么,听说是新晋新科榜眼顾清璃的妹妹,哥哥的名头说着是好听,但终归来自乡野,不成想洛王妃对这门亲事满意之极,竟然亲自前去下聘,我们刚好聊到这,唏嘘感慨了一番,恰巧被郡主听了去。”
听完这话,依依郡主俏脸上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下意识的点头,“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之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在季柏宇松口气的档口,猛地起身,一巴掌拍在身前的石桌上,不顾手上传来的疼痛,水润的眼睛猛地一瞪,“你说什么?王妃又给他重新定了一门亲事,还亲自去下的聘?!”
说着,在季柏宇目瞪口呆中,转身提裙快步出了凉亭,嘴里碎碎念道:“不行,我得去见见,那个乡下来的姑娘究竟有什么好的?”
面上严肃含着怒气,心里却乐开了花,原本还发愁不知该寻个什么借口去拜访沫儿姐姐,这下得来全不费工夫。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拜见沫儿姐姐了,这般想着,脚下的步子越发的快了。
在别人看来,就是依依郡主的身影一溜烟的不见了,连给季柏宇张开说话的机会都没留。淡疼的季柏宇顶着脑袋,机械般的扭头看向兰玉珩,哆嗦着声音道:“郡主,应该,没事吧?”
他不会是闯祸了吧?可问题是他特么连郡主生气的原因都不知道好伐?
还能不能让人撒欢的玩耍了?
“横之,郡主因何生气?”温子然亦是挑着眉头看向兰玉珩,眸子里含着趣味。
而兰玉珩则是在依依郡主发脾气之后,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酒杯,浓而密的睫毛轻颤了下,只是被依依郡主吸引住目光的两人没留意到罢了。
过了片刻,看着沉默不语的兰玉珩,两人对视了一眼,就在他们以为他不再开口时,凉亭内响起了他嘶哑的嗓音,“依依和她是朋友。”
顿了顿,又加了句,“像我们这般关系的朋友。”
那就是非常要好的手帕交了!听到之后,两人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出这么一句话。
季柏宇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她是谁?”
刚说出口,就接到了温子然递过来的眼色,突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点着头道:“你是说郡主和那位早逝的宁国侯府三姑娘是手帕交,所以她才发那么大脾气?她这是替手帕交去瞧情敌了?”
自顾自的说完,又摇了摇头,“不对啊,那位宁三姑娘不是去世好几年了么,人家洛世子定个亲不容易,而且还隔了这么些年,郡主至于这么生气吗?”
番外49:猜测来意()
“咳咳……”
温子然听了,握拳抵在唇边用力咳了几声,打断了季柏宇的自说自话,无奈的瞥了他一眼,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知情者不怪对伐。“怎么不至于,不要小瞧了她们间的情谊,有时不比我们少什么。”
默了默,“莫非换成你,便会无动于衷么?”
“当然不会!”季柏宇想也没想,斩钉截铁的回了句。
“那便是了。郡主是性情中人,一时愤然为朋友鸣不平也在情理之中。”
“倒也是。”换成是他,敢抢好友妻子的,不管是谁,先揍一顿,让自己爽了再说别的,这么想着,倒是能理解郡主的心情了。
“郡主,郡主,您慢点,等等奴婢啊。”贴身侍女木雅一路小跑追在健步如飞的依依郡主身后,气喘吁吁满脸无奈的看着愤怒异常的主子,“郡主,那姑娘跑不了,您慢点也无妨的。”
郡主与宁三姑娘的情谊她最清楚不过,这会子倒也没想别的,只以为郡主乍一听到洛世子定亲的消息,为宁三姑娘鸣不平呢,又哪里猜测得到依依郡主此刻的心情。
故而对依依郡主头也没回甩来的三个字,“你不懂!”有些发懵。
不过,还是劝道:“可是郡主,今日天色已晚,您就是想去,也只能等明日了,何况郡主没下拜帖,那姑娘与郡主又素不相识,这样冒然前去,不妥当。”
听到之后,依依郡主脚下飞快的步子顿住,眨巴着眼睛想了会儿,然后懊恼的垂下了脑袋,气急败坏的嘀咕了句,“可恨的素不相识。”
“郡主您说什么?”木雅见依依郡主停了下来,心里松了口气,眼下已过午时,姑娘家万万没有登门拜访的规矩,更何况郡主心中有气,若是不小心出了事,她万死难辞其咎。
不能去见顾清宛,依依郡主心中有气,沉着一张俏脸,语气不善道:“回院子,本郡主要精心挑选一份明日前去拜访的礼物。”
此刻的依依郡主肃着脸,口气僵硬,木雅自然而然便想象到郡主口中精心挑选的礼物与以往不同,倒也没再劝,哪里晓得郡主是真心实意想要挑选一份礼物。
次日清晨,用了早饭后,顾清宛就去给李氏请安了。
梅氏早到了,见顾清宛今儿来的晚,关切道,“昨晚四妹妹可是又熬夜了?”
顾清宛含笑看着她,福身道,“没,是丫鬟们见我早上睡的熟,没敢叫我。让大嫂费心了。”
李氏知道她生辰在即,小女儿早言要绣一副屏风送她当贺礼,心中安慰又心疼,“别太熬夜,容易伤眼睛,屏风什么时候绣好都行,别累着,让娘担心。”
“娘,你放心,女儿晓得。何况那几个丫头得到你的吩咐,一到夜间就把屏风收起来,不让女儿见了。”
李氏笑着点点头,对桃花道:“做得好,都有赏。”
桃花听了,忙满脸喜色的福身谢恩。
说笑了一阵儿,梅氏朝顾清宛问道:“你可识得瑞亲王府的依依郡主?”
顾清宛乍一听到有些愣神,“大嫂为何如此问?我与郡主只有一面之缘,还是上次大嫂带我去萧府时遇到的。你也知道,我不常出门的。”
梅氏点点头,随后面上又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李氏见了,忙询问,“可是有事?”
见婆母问起,梅氏也不卖关子,就道:“今日一大早,瑞亲王府的小厮送来一份拜帖,说是依依郡主巳时会前来拜访四妹妹,媳妇才问起的。”
顿了顿,给李氏一些消化的时间,又接着道:“媳妇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梅家的姑娘与依依郡主相交不深,婆母与四妹妹又是初来京城,与郡主更是不相识,郡主怎么会突然来府中拜访?还是会见只有一面之缘的四妹妹……”
说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蹙着眉头看向顾清宛。
看梅氏的脸色,顾清宛就知她在想些什么,“大嫂的意思是?”
后面的话虽未说明,但梅氏已明了,便点点头。
李氏在一旁急了,“你们俩打啥哑谜呢?还不说出来让娘听听,是想急死娘吗?”
梅氏听了,转头冲李氏笑道:“娘别急,不是坏事。”便把当日在萧府发生的事情说给李氏听,“当初没告诉您,只是觉得郡主认错了人,又怕您多思多虑,这才隐瞒了下来。”
“娘,你也别多想,或许也不是因为这。”顾清宛在一旁插科打诨,缓解李氏的紧张,“怎么说咱们家与洛王府也是亲家,听闻洛王妃素日与瑞亲王妃相交甚深,或许郡主只是奉母命来瞧瞧女儿罢了。”
梅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