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一旦对阵,就能够多出几分胜算。
知道有多少毡帐就可以知道有多少敌人,知道有多少粮食就可以算着时间饿死对方,知道敌人有多少箭矢就可以等待对方箭矢射完那一刻。。。。。。”哥达脑海中响起了赫离说过的这么一句话。
哥达刚刚策马上了半坡,突然两声微弱的弓弦松动声和箭矢划空声穿入耳中,声音虽然不响,可是在夜色中的山林丘陵中却是显得那么突兀、特别。草原战争锻炼的耳力和敏感,哥达根本不用多想,身体下意识就会躲避两支从同一方向飞过来的箭矢。
“咻、咻”两声响起,两支箭矢几乎是一前一后贴合哥达的侧背飞过,若不是他及时来了一招马肚藏人,大半个身子都沉入马背之下,两支箭矢就会直接命中了腹部。到时候哪怕有着锁子甲护身,哥达千骑长受点伤也是很有可能的。
第二百五十五章:哥达中箭(上)()
夜色中突如其来的箭矢,使得众人脸色一骇,刚刚看到前面的千骑长身躯一弯,再听到了箭矢扎入土地的碰撞声音,几乎是吓得身体冰冷,尤其是哥达的亲卫骑兵。那可是柔黎部常备军千骑长,拥有鹰徽旗帜的部落贵人,从来就没有千骑长在战场上战死过,就连副千骑长都没有,今晚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哥达千骑长被两支暗箭夺去了生命,等待自己将会是首领大人的怒火。
主将力战而死,除非是下令亲卫骑兵带走令旗或者传讯军情,否则都会受重罚的!
“呸,贼驴蛋子的,真以为老子有那么容易就被干掉吗?”哥达从马肚旁闪了回来,咒骂一声,同时拔出弯刀挥舞示意,轻喊:“小心敌袭。”在提醒周围亲卫的同时,哥达却是没有丝毫顾忌自己千骑长的身份,一磕马腹朝着箭矢飞来方向冲了过去,凭借经验判断刚才两支箭矢的力道,结合夜色视线的局限,大概也就四、五十米的距离,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可以将躲在黑暗中的卑鄙灰鼠揪出来,让他们知道偷袭哥达千骑长会是什么样悲惨的下场。
果然,冲上小坡二十来米之后,哥达就看到一颗大树附近隐约有两条人影在晃动,正要朝着三、四里拐角外那个有着众多火堆的营地返身逃去。
再次一磕马腹,加快马速,哥达似乎要凭借战马的冲撞力把其中一名敌人撞到,再挥动手中的弯刀反手解决掉另外一名敌人,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砰”的一声轻响,一名敌人被哥达急速冲上来的战马撞飞出去一米左右的距离,马上的哥达没有给敌人留出反应过来的时间,猛地对准另外一人后背劈砍而下,准备解决掉这两个灰鼠般的家伙。
“哦,不对,要留活口。。。。。。”哥达突然想到了这个重要问题,刀锋略微一偏,准备砍向马下敌人的左臂,留下一个舌头来审讯。
不过,就在哥达迟疑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那名巴噶哈什部的斥候也回过神来,能够在巴噶哈什部首领则罗麾下千余精锐中作为探马斥候的,绝不是那种一看到敌人弯刀挥过来就嗷嗷大哭的孬种。
感受到耳边凌厉刀锋停滞了片刻,不管是什么原因,那名巴噶哈什部的斥候来了一个翻滚躲避,同时顺势还朝着哥达座下战马猛踢一脚。
刀下的那名小贼竟敢如此,哥达被突然受惊的战马猛地一扯,差点就要从马背上掉落下来,急忙勒住夹紧马腹,极力控制住挨了一脚的马匹。
其实,以他的骑术,哪怕现在是夜晚,就算从受惊的战马背上跳下,哥达也有自信不会受到重伤,毕竟哪一个草原儿郎在孩提时期没有从马上摔下来过几回。只不过,他害怕受惊的战马急速窜出,使得前方拐角处的大批敌人知道了己方千骑在河谷小湖的情况。
很多时候,躲在暗处比在明处更有优势,这可是首领说的。
“铿”的一声,哥达战阵经验丰富,即使有一段时间没有率军厮杀,可是在新兵大营那一、两个月可不是偷懒懈怠,一身近身厮杀的本事没有落下几分,看到夜色中那个胆大的小贼一抬手,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临机反应挥刀一挡,崩开了对方的一击。
感觉座下马儿不再慌乱,哥达纵身一跃,刀借人力,猛地一压,逼得巴噶哈什部的斥候根本来不及躲避,被扑倒在地,一道伤口在他的肩头绽开。
“崩”,轻微响声在几步外响起响起,哥达耳朵一竖,眼睛瞬间瞪大,那是弓弦反弹的声响,而且这种弓声不是柔黎弓的独特弓弦声。
“糟糕,大意了!”几米的距离,哥达又在和身下那名纠巴噶哈什部的精锐斥候缠斗着,一时之间忘记了那个被战马撞飞了的巴噶哈什部斥候。又或者是他以为被战马撞飞的就算不晕上一段时间,怎么也得受个伤,一时半会肯定无法过来这边支援,这也是他为什么如此大胆,敢在仗着自己的勇猛来场一挑二的厮杀搏斗。
待到哥达醒悟过来之时,那支箭矢飞到了后脑勺,哥达纵使想躲也是来不及了,此时顾不得什么,急急俯身低头,都快吻到身下的那个巴噶哈什部斥候,耳边“嗖”的一声,一箭掠过,右肩传来一阵撕裂之痛,颈脖处也有着冰凉凉的感觉,一股血液慢慢在脖子处渗出。
疾射的箭矢刚好中了哥达的右肩,那是锁子甲防护最为薄弱的地方,掠过的箭矢还擦过了颈脖子处,擦出了一条小血沟。
这条小血沟纵然不会当场使人流血致死,可是若不及时处理,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兔崽子,你们还在磨蹭什么。。。。。。给我抓住他们。。。。。。。”哥达此时也顾不得自己勇猛形象了,忍着疼痛和脑袋熏晕感,对着空气直喊一声,至于是对着谁喊的,场上众人都知道。
别看刚才哥达又是策马冲坡,又是驱马撞人,又是和人缠斗,又是被人再次给了一箭,可是零零总总加起来,最多不过是二十个呼吸的时间。
哥达和随行亲卫骑兵们本来就相隔约十米,加在第一次看到哥达俯身躲避箭矢时,随从骑兵们认为千骑长中箭了当场惊恐交加的愣了两下,后来哥达率先追了上去抓住两个偷袭小贼,总计拉开了三十来米的距离。
好在十几名亲卫骑兵也不是战场菜鸟,早在看到哥达千骑长追上去之后,就跟着随了上去,就看到哥达千骑长被箭射中的一幕,再听到千骑长的喝令,十几骑分成两队急速冲了上去,也顾不得担忧会引起远处敌人的注意了。
两、三骑左右合围,瞬间就把之前被哥达撞飞的巴噶哈什部斥候擒获。另一边,亲卫骑兵下马接过千骑长的工作,将贴身缠斗的两人分开。
原本以为千骑长像刚才那般躲了过去的亲卫骑兵、斥候们发现哥达颈脖子不断流出血液,立刻吓了一跳。
“快快快,白布。。。。。。。”
“谁带了药材,医疗帐配置专门用于止血的那种粉末。。。。。。。”
除了看押两个巴噶哈什部斥候的,其他人都是惴惴不安,害怕千骑长就阵亡在这儿了。
若是一个新组建的千骑长,一个刚上任没几天的千骑长,阵亡在这个偏僻山岭中。那么以后,这个千骑就没有必要保持编制了,那就是柔黎部常备军的耻辱!
第二百五十六章:哥达中箭(下)()
幸亏每个十骑都配有一定数量的包扎白布、止血药粉等常用药物,哥达的伤口又不是很宽,很快便止住了血。
哥达摸了摸晕晕沉沉的脑袋,心有余悸轻声道:“差点就去长生天的怀抱了!”
“千骑长,是我等失职。。。。。。”
哥达一摆手打断亲卫们的请罪,道:“不怪你们,是我大意了,逞英雄。”他并不是一味推脱责任的人,这件事不赖别人,的的确确是自己的过错,不能让别人给自己背黑锅,完全就是他莽撞了。
身为千骑长,他过于冒失了,明知道前方有着大队未知敌人,此时又是深夜,不仅亲自跑出来探查,遇到袭击时,还把自己当作十骑长、百骑长,身先士卒冲了上去,差点就把命丢在这了。
“哦,那两个偷袭者,快点去审问。。。。。。”哥达可是记得自己的“心慈手软”,若不是顾及到要留活口,他怎么也不会在杀人的最后关头迟疑,导致被那两名小贼翻了身,还挨了一箭,受伤不轻,要有一段日子不能够统率大军了。
哥达千骑尚未配置副千骑长,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打击士气,不利于接下来的作战。好在,赫离就在身后二、三十里外,哥达相信有首领大在人,那群灰鼠般的肮脏家伙肯定会被柔黎铁骑踏成肉泥。
不一会儿之后,分别隔开审讯的两名斥候便走了回来,向哥达千骑长汇报审讯情况。
“游牧在西部草原的巴噶哈什部,被钦达烈人击败后就成为了一支败兵乱匪,在螺贝山谷以西的草场袭击草原部落,劫掠过往商队。这次他们的目标是螺贝山谷,有两支大军,一支是以巴噶哈什部为主的败兵联军,另外一支也是遭遇钦达烈人败退下来的部落兵马,具体是什么部落,那两个斥候也不知道,人数总计约万人,作为疑兵吸引着螺贝山谷驻军的注意。巴噶哈什部的首领则率领一千精锐骑兵通过山丘小道进入妥儿川平原,在这里袭击我们的草场、过往商队,掠夺我们的牲畜、粮食、器具作为他们的过冬物资。。。。。。”
“巴噶哈什部?螺贝山谷,袭击草场。。。。。。他娘的,这群肮脏灰鼠,竟然把注意打到柔黎部的弯刀上。。。。。。哎呀。。。。。。”哥达一听完斥候的审讯汇报,便大体知道了什么情况,敢情自己好巧不巧地碰到了一个来自己家打劫的盗匪团伙,还是在通往自己家的偏僻小道上遇见的,刚要开口骂上几句,一不小心牵动伤口,只得在心中诅咒巴噶哈什部的盗匪。
消化完这个情报之后,哥达琢磨着要怎么应对,流血过多而有些发白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首领尚未抵达,哥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