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有些人生来就是老相,这很正常!
锡达的目光往三人身上一扫而过,细细地打量着三个草原少年,然后愣了愣神,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幕幕往事浮现在脑海里,仿佛想到了什么,或者十几年和忽特哥、多奇这些人的回忆,又或者是更为久远的往事。
“虽然我和多奇老了,不比当年勇猛,可是还能提得起弯刀,杀那么些人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锡达一边说着,目光落在多米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接着道:“同时还有谷罗可那个老家伙,他心里对头人可谓是咬牙切齿的,以及他的大儿子,谷卑希。”
谷罗可、谷卑希就是那个尸体在野外被过路牧民发现的女孩父亲、哥哥,以牙还牙、以血偿血是腾格里大草原千年以来不变的铁则。
“你们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还有记住一点:永远不要嫌弃杀人的刀太锋利,杀人的手太快!”锡达叮嘱他们,同时也是提醒他们。
说完,锡达便转身朝着帐外走去,留下一句话“我去老多奇那边喝酒,顺便去找到谷罗可、谷卑希,太阳落下之后我们一起在我的毡帐吃晚饭!”帐门被掀开又迅速地合上,外面的寒风还是趁着刚才的空隙钻了进来,三人顿时感觉冷搜了一下。
夕阳的余晖慢慢、慢慢地减弱,似乎连一点光亮都不想留在大地上,想把自己完全藏在遥远的大山之下。几个大圆盘上的烤羊肉已经被清扫一空,桌布也变得凌乱不堪,滴滴油腻洒落在上面,似乎没有什么人去注意它。
察乌卡随意在旧袍子上擦了擦手,离座起身,顿时赫离、多米、多奇、锡达、谷卑希、谷罗可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个胖子身上。胖子再一次摸了摸皮袄里面多米交给他的酥麻散,再次确认无误之后,眼神向四周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赫离身上,点点头,掀开帐门,去那座大毡帐继续他今天的厨子工作,同时也是他最后一天的厨子工作。
无论成功与否,他都不再会是那个羊屁股头人的厨子!
剩下的几人在帐中焦急地等待着,帐内之间也没有任何的讨论之声,该说的话之前全都已经说完、说尽了。过了一个小时,锡达眨眨眼皮,抬头望望头顶的穹庐天窗,口呓一句:“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啦!”。
随即,就如同是故事人物出场顺序一般,帐内的几个人隔一会儿出去一个,掀开帐门后分别按照不同的方向走去。
似乎这真的是一个故事,今晚的这个故事却注定不一般。
头人的中式双蓬帐内,在这顶整个小部落内最大的帐篷内,察乌卡正一脸嬉笑地为帐内各位大人添酒,那胖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就像是不把各位大人服侍得舒舒服服,仿佛就是天大的过错一般。
于是乎,帐内各人都喝的醉醺醺,个个都是沉醉在美酒里,逐渐逐渐地失去了意识。
察乌卡见此,火候差不多了,立刻从桌角边拿了两大皮袋马奶酒退出到了帐外,拿着一大袋对其中两个守门卫士说道:“两位大哥辛苦了,这大冷夜的,头人让我拿两袋酒给各位大哥暖暖身子。”
察乌卡脸上又是挤出胖胖的笑容,那模样和地主家的狗腿子奴才有的一拼。两个守卫不疑有他,而且此人也在帐里跑腿了好几个月,平日里也有来送过酒肉的,大家也熟悉,根本不去怀疑什么。守卫们不知道察乌卡这个胖子能长成这个样子,还要多谢他们平时的口粮。
于是两名守卫各自拿起一袋马奶酒仰头大喝,“咕咕咕。。。。。。”白嫩润滑的马奶酒沿着喉咙一路往着肚子里流入,当然随着流入身体的不仅有美酒,还有一些小小的附加物了,察乌卡乐观认为他们是不会介意的。
还未等到手中的马奶酒喝完,他们已经晕晕乎乎的了,还嘀咕着:“这酒真他娘的好喝啊,就是后劲有些大。。。。。。”两守卫倒地后,不远处毡帐拐角后的赫离、多米缓缓地朝着头人帐门走过来,两把滴血的匕首预示着另外两名守卫的命运。
察乌卡脸色一变,收起了嬉笑的嘴脸,拾起守卫掉落的马刀,手起刀落朝着一名守卫的脖子挥去。“吱”的一声,无头尸体的颈脖处顿时飚起几道血柱,然后反手一插,马刀立刻陷入另一名守卫脖子里,鲜血慢慢流出,不等赫离、多米赶到帐门,察乌卡立刻返身进入大帐。
他记得自己早上心里发过的誓言“要亲手宰多一只羊”,赫离、多米紧随其后,一场屠宰般场景在大帐内上演。。。。。。
月光依稀地照落在头人大帐前,不过已经没有头人坐在里面了,大帐内部多了九具尸体,冷冰冰地躺在这个部落里最大的头人毡帐,正中座位上的是一具无头男尸,不断溢出的血液慢慢地渗入到脚下土地中,用不了多久就会和大地融为一体。
此时,锡达大叔、多奇大叔、谷罗可、谷卑希尽数提刀赶到大帐,每个人皮袍子上都沾有斑斑血迹,昭示着他们刚刚经历过的战斗,显然胜利是属于他们的。
今夜过后,部落的一切状况都将恢复到两年前的状态。
第四章:选举首领()
一丝光线从遥远的天边射出,向大地上万物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到达。当第一个牧民发现头人大帐外的二十枝木杆悬挂物后,整个部落陷入了一阵混乱。头人首级和十九名守卫的尸体就那么挂在那儿,随着寒风在空中飘荡,化冰的血水结成鳞鳞片片状,看上去更显狰狞。。。。。。
部落的老祭司,莫扎图,这个小个子、有些许驼背的老者缓缓地走上了前去,转过身来,浑浊的眼睛射出夺目的光芒,手中树杈状的拐杖向天空一举,仿佛向四周传递着一股神秘的力量。
忽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老祭司身上,就如同以往的祭祀,从老祭司口中解答困惑,传达长生天赐予的恩惠之言。
“闯入我们部落的恶狼已被草原勇士所屠戮,他使我们避免了被剥夺、被奴仆的命运。今日,迎着长生天赐予我们的光辉,我们将要选举出一位首领,让我们能够继续沐浴长生天的光芒。群狼不能没有头狼,否则就会在大漠黄沙中迷失方向,活活得饿死在满天风沙之中。雄鹰不能没有头鹰,否则就无法越过万里长空,搏击苍穹,只能四散逃命,疲于奔波展翅,死于恐惧、孤独。”老祭司张开手掌,向每一位牧民传达大草原上千年的生活法则。
大帐前,所有牧民的眼光都集中在锡达、赫离两人身上,不停地来回转动。锡达,部落中可谓是最有智慧的人,就连老祭司都深深地赞叹“锡达的智慧犹如牛羊的乳汁,你不知何时才能挤尽!”十几年间,他虽然没有在这里成家立业,但是也一直随着忽特哥帮助牧民,作为忽特哥副手一般的存在。再加上他本人的骑术刀弓、个人勇武更是位列前茅,符合人们对草原强者的一贯认知,自然而然,锡达就是首领的最有力的竞争者。
赫离,从某种程度上,他就是人们心目中“前任首领”忽特哥的继承人,以及十数年一起生活的情感。随着赫离的长大,他也逐步成为一个英勇、果断的草原男儿,获得了牧民们的认可。
当部落牧民们集合的时候,赫离心目中却早早地认为最合适的首领就是锡达大叔了。一是他杀头人只是想着避免妹妹惨遭毒手,二是他心里认为自己就不适合当首领,后者是他那超越了腾格里大草原千年的灵魂所导致的的,前世的自己可是个追求风一般生活的探险者,过着无拘无束、潇洒无为的生活。
就在赫离心中想着对锡达大叔说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被人拉拽一把,力度十分强大,容不得他有丝毫的拒绝,就把他拖到了众人面前,两人面对着众多部落牧民。
锡达大叔向左前挪了一步,留给赫离一个更大的空间,使得他成为了众人的视觉中心,接着说道:“首领需要什么的品质才可以成为首领?不是他拥有漫山遍野的牛羊,也不是他拥有满帐篷的金币、银币。虽然,首领拥有最大的财富是长生天允诺的,是长生天赐予的权力。作为一个首领,他必须具有勇敢、正直、果敢、睿智的品质,他可以带领我们获得长生天更多的恩赐,使部落牛羊满地,使每一个子民都欢声笑语地围绕在篝火跳舞。最重要的是,当面对部落困境,他勇敢地站了出来,击败外来的恶狼,保护部落的繁衍生息。我过去的十几年却贪图安逸,无所事事,一味逃避。当恶狼入侵时,我没能拿起弓箭,当族人被剥削时,我没能提起弯刀。可长生天却授予了一个宠儿,赫离,用长生天授予他的勇武、果敢、睿智,让我们驱逐了恶狼,保护了部落。我,锡达,愿拥护赫离成为我们的首领,带领我们不被敌人所侵掠,获得更广大的牧场去放牧,更广阔的河流去饮用。”然后单手抚胸行了一个大礼。见此场景,其余部落牧民纷纷行一膝跪地抚胸礼。
新的首领诞生了,一个部落之主,草原狼群的头狼。朝日升起的光辉,照耀在他身上,头上那隐隐约约的光环,仿佛是长生天授予他的王冠,让他统治草原,马踏四方。
宽大、洁白的朴素长袍,布料上没有丝毫的花纹、雕饰,隐隐约约散发着淡淡的毛膻味。母亲,黛莉莎,一个卡洛斯大陆与草原部落结合的血统的美人儿,纵使年华易逝,容颜逐渐衰老,她脸上那特有的混血儿气质依然存在,仍旧是部落里一颗明珠。
妹妹纳敏,典型一个大大咧咧、活泼青春的草原女孩,或者由于母亲的基因,使得她比一般女孩都肤白、貌美,纵使她才九岁,也可以看出是一个美人胚子。纳敏小手一边在帮哥哥整理白袍,但水灵灵的眼睛望着哥哥,所想要说的话语早已传达出来。
“敏敏,哥哥。。。。。。”赫离的话语尚未说出口,母亲黛莉莎就打断话语说道:“敏敏,白袍你就不要看了,今日是你哥哥的重大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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