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乞迪王庭也是部分用于装备乞迪宫帐军,部分将其作为赏赐大贵族之用,就连他拥有的神骏战马都是私下从乞迪大贵族手中花费重金购买来的。
眼前所见的柔黎神骏战马,绝对不少于两、三千匹,集合排列,散发马中王者的霸势。更为惊讶的是,每一匹战马都披着宝贵的链甲,严严实实,仿佛一座座移动铁盾,冲锋撞击过去,敌人绝对是人仰马翻的场面。
惊讶的是马,惊骇的则是马上的人!
马上骑兵装备非板甲、非锁甲的古怪盔甲,刀劈不破,箭射不透,劫掠进攻螺贝山谷的那场战役,枸余首领是终身难以忘记的。
没想到,如此有“缘分”,再次碰见,柔黎古怪骑兵的规模比当初庞大很多,连成一片,让人心悸发颤。
不久前,枸余首领干脆利落下马乞降,就是远远发现这支噩梦般的柔黎重骑,引发可怕回忆喷涌浮现。
“不行,不行。。。。。。据他们说,柔黎汗部的另外一支大军已经占领焉山草场,现在摆出冲锋决杀的阵势。。。。。。我要,我要请求大汗允许昆呐儿郎,不,是昆呐氏族儿郎出战,否则日后昆呐氏族就彻底成为柔黎汗部不起眼的小氏族。。。。。。”枸余首领惊醒过来,回身跑向赫离大帐处。
远处,乞迪大军营地嚷动起来,显然柔黎骑兵的集结调动已经被乞迪探马传回来了。
“柔黎兵马主动进攻?”达雅可汗微眯眼睛,望向草场的另一边,随即把目光落在安答兼左辅弼骨都候大且渠身上,柔黎军的战斗力不容小觑已经是铁打的事实,不仅从山爪的溃败,这段日子,连续几次的进攻,投入兵力一万骑,两万骑,三万骑,乞迪汗部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哪怕参战的乞迪宫帐军随之增多,从两、三千到一万,哪怕近两次都是由大且渠亲临指挥。
“今天有点不对。。。。。。”左辅弼骨都候大且渠疑惑道,从前方探马汇报的柔黎军调动规模来看,绝对超过五万骑的兵力。
经过这么多天对峙厮杀,从营帐驻扎、出动规模等判断,乞迪汗部判断出正面的柔黎军绝对不超过十万人,甚至只有八万骑左右。
一下子出动五万骑的兵力,难不成是今天打算一决生死?
“大汗,请下令各氏族、部落集合,准备战斗,很有可能所有兵马都要参战了。。。。。。”大且渠严肃说道。
达雅可汗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很快,一遍遍号角声在大营四周响起,象征乞迪可汗的猛虎纛旗晃动。
一顶又一顶毡帐周围,战马滚滚,烟尘泛起,喊声震天。
“大且渠兄弟,宫帐军任你调动!”达雅可汗脸色凝重道,仿佛感受空气里传来柔黎军的赫赫杀势,感觉不太好。
ps:谢谢花间一壶酒的打赏。
第五百九十九章:草原第一骑(二)()
连绵庞大的乞迪军营,随着一面面旗帜挥动,一匹匹战马跑动,一批又一批乞迪骑兵集结起来,最显眼的自然是达雅可汗大纛附近的一列列披甲骑兵。
放眼望去,围绕大纛,成千上万的皆是披甲骑兵,普通草原牧民视若珍宝的皮甲几乎挤不进去,大部分盔甲都是钉皮甲、轻型铜甲,少部分则是卡洛斯样式的锁甲。
考究草原锻造技艺历史,钉皮甲、轻型铜甲隶属草原盔甲种类,是草原青铜锻造技艺的见证物,代表草原锻造技艺的辉煌时期。
那时候的草原时期,极有可能是殷商文明进入此地不久,一百多年,或几百年,秉持着传承精神,一代又一代人把青铜文明技艺传承下来。
可惜,生活,或者说生存艰难,可能是黑灾白灾,可能是势力征伐,可能是工匠凋零。。。。。。青铜文明出现断层,青铜技艺斑驳破碎,没有留下来一套完整体系,使得草原工匠只能靠着口口相传、自行探索来打铁锻造,无法跟卡洛斯大陆技艺一较高低。
如今的腾格里大草原,野路子出身的草原工匠或许不少,可是能够拥有打造精良盔甲等重器的强大部族却寥寥无几,只有几个霸主级别的汗部勉强拥有这个实力。
何尝不是璀璨青铜文明的悲哀?
更为悲哀的是,随着铁器时代的到来,曾经拥有璀璨青铜技艺的草原文明不进反退,若是没有一代雄主力挽狂澜,怕是再过多一、两百年,流淌着上古贵胄血液的草原健儿彻底沦为蛮夷。
装备各种盔甲,策马集结于大纛四周自然是乞迪汗部宫帐军精锐,这支精锐是乞迪王庭统治驾驭众多氏族、附属部落的依仗,是乞迪汗部的硬骨脊梁,更是乞迪汗部称霸东漠草原两百年的武器。
不知有多少年,这支乞迪宫帐军精锐没有踏过拉驼河,进入东部草原,上次大规模出动,还是二十多年前进攻南部草原的钦达烈人。
左辅弼骨都候大且渠策马从乞迪宫帐军前方掠过,身处临战兴奋氛围,但是他心中的莫名忧虑却挥之不去,不过,他知道隐藏自己的情绪,绝不能在这种场合表现对战事的担忧,否则动摇军心。
“乞迪汗部最勇猛的战士们,你们看。。。。。。”左辅弼骨都候大且渠吼声高喊,抬起马鞭点扫东部草原、南部草原方向,“二十多年前,你们,或者你们的父亲叔伯在乞迪大纛下,冲垮钦达烈人的骑兵队伍,踏破钦达烈人的大营,砍下钦达烈人的脑袋,掠夺牛羊马匹、粮食盐巴、女人奴隶,今天,钦达烈人再次送上门来,你们要不要获得牛羊马匹、粮食盐巴、女人奴隶?”
“要,要,要!”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乞迪骑兵骨子里的残暴血性被调动起来。
“今天的钦达烈人比二十多年前的更加富庶,拥有更多的牲畜、奴隶,还有让你们争相抢夺的清奶酒,杀死他们,就是你们的了!”
无数的乞迪宫帐军感觉自己血液在沸腾,甚至开始想象得到大批战利品后,自己能够分到多少牲畜,家中又能增多几个奴隶。
待随从骑兵汇报其余氏族、附属部落兵马集结完毕,按照进攻阵列移动,左辅弼骨都候大且渠下令宫帐军出发。
很快,左辅弼骨都候大且渠拍马登上一处突出的草丘,瞭望远处柔黎军的动况,同时听取前方探马斥候不断传回的消息。
“两翼。。。。。。一万披甲骑兵。。。。。。装备强劲骑弓。。。。。。”大且渠微眯眼睛,依据柔黎骑兵阵列和移动气势,结合前几次交手的经验,很快判断出两翼进攻的大致兵力。
不过,令大且渠感到疑惑的是,此时的柔黎军阵两翼突出,中间压进,恍若一个“凹”字,就连探马哨骑都只能判断正面敌军留出的位置最多容纳五千骑。
五千骑,柔黎部难道以五千骑为中间主力,就能冲垮乞迪大军?
大且渠摇摇头,倘若前几次的双方均是投入一、两万骑的试探性进攻,或者五千精锐骑兵起到关键作用。
但是,一场双方投入兵力突破十万的草原战役,区区五千骑兵,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束浪花,哪怕泛起阵阵波澜,也会随波逐流,无法改变潮汐大势。
目光落回己方骑兵,左辅弼骨都候大且渠眉头一皱,发现两翼乞迪骑兵推进稍乱,没有完全铺开战斗队形,不过很快,皱起来的眉头又舒展开,并非是乞迪骑兵自身的问题,是地形限制。
前些时日交战厮杀,摆放一、两万骑兵没有多大问题,可是一旦两翼各自铺开两万多骑兵,算上居中的乞迪宫帐军,不下七万兵马,显乱是正常的。
“传令,两翼骑兵收缩,举盾互相配合,防备柔黎的箭矢,宫帐军加速前进,集结进攻!”
此时,绝不能让两翼几万骑兵停下重新整队,否则混乱不堪,直接引发奔溃也是有可能,只能让他们尽量控制马距,压迫左右,来供前后骑兵策马冲锋,同时注意防备柔黎箭矢,争取一次性冲锋闯入柔黎骑阵,用短兵相接的方式来决定胜负。
柔黎箭矢的巨大威力,左辅弼骨都候大且渠已经领教过,不想让乞迪兵马过多承受柔黎骑兵的漫天箭雨。
于是,铺展行进的大队乞迪骑兵变化队形,调整前后马距,用草原儿郎的熟练骑术和同族战士的默契配合完成改阵。
从执行大且渠的命令来看,乞迪骑兵的贯彻力度还是不错的,大大小小氏族、附属部落皆能服从统一部署,不愧是拥有两百年底蕴的霸主汗部。
一队又一队的骑兵掩身提盾,一个又一个的密集骑兵冲锋阵列在形成,七、八万草原骑兵,浩浩荡荡的冲杀气势和骑兵视觉冲击力显露。
昂昂汹汹的奔腾气势,前后左右皆是乞迪同族,乞迪骑兵的狂热求战神色渐渐浮现脸庞,冲淡前几天进攻受挫的失落之态,要用万马奔腾冲击力,几万把乞迪弯刀之利,凿破柔黎大军,竖立乞迪汗部的绝对权威。
第六百章:草原第一骑(三)()
青纹雄鹰大纛附近,赫离策马瞭望,眼眸盯着远处的乞迪大军,感受到几万乞迪骑兵的猛烈气势。
不愧是乞迪汗部,不愧是称霸东漠草原两百年的霸主部落,当得起东漠草原强兵的称呼。
两翼加居中,不下七、八万骑兵,漫山遍野铺展开来,拥挤的狭窄战场,显乱的嚷嚷队列,却依然能够保持相应间距和进攻势头,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尤其是正中的乞迪王庭宫帐军。
赫离猜测肯定有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将临阵指挥,统一协调各部兵马,控制左右间隔,拉开前后距离,方便全军推进和彼此支援,否则无法让各氏族、附属部落兵马维持进攻节奏。
草原部落征伐厮杀,往往凭着个人勇武和搏杀经验,通过一代又一代,形成一种与生俱来的战场敏锐,后天能够做到领兵有谋、布阵有方的将领是少之又少,最多能够摸到几分排兵布阵的规则,想要研究透彻、总结规律,绝对是前无古人。
整个腾格里大草原,怕是只有赫离这个奇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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