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苦笑道:“岳丈大人有所不知,布也知不可太杀生。何奈鲜卑蛮悍,若留祸根,乃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蔡邕道:“奉先若忧虑后患,那大可杀尽精壮便是,如何连老幼妇孺也不放生?吾实恐奉先杀戮太重,误入邪道。望奉先以好生为得。”
吕布道:“布为军资劫彼牲畜,牧民以牲畜为根本,无牲畜彼如何生存。布令杀尽,乃不想留下幼弱,受饿寒之苦。布若不杀尽,彼无以为食,天寒地冻,也将饿冻而死。”
蔡邕道:“若奉先非是好恶贪杀,还望奉先手下留情。吾来也有些时日,知晓严氏教管妇孺颇有一套。奉先不若听吾一言,以招降为主。若蛮夷肯降,便招为汉民,教以耕技,如此也可得蛮夷之力。若招不降,在掠不迟。纵使劫掠,也不该妄杀妇孺,大可俘虏回来,以奴待之,亦不为得其力也。”
吕布觉得蔡邕说得有理,于是便命边军,先招后掠,招不降再劫掠。只要肯降就不杀,掳回来当劳奴。
蔡邕这招颇为管用,怕被吕布劫掠而来降,或被边军掳回来的劳奴达一二万。吕布为安其心,与其规定,为奴三年,屯田牧畜。三年后便将其纳入汉民,分种粮、种畜与耕地。教其耕种、手艺。
第47章 墨家有精工,欧质子修复鱼肠()
第47章 墨家有精工,欧质子修复鱼肠
如此。至云中、雁门、到代郡、上谷千余里地尽受吕布庇护,鲜卑各部莫不敢犯。也使吕布得以空闲,发展农牧、经济、工艺。
说吕布至到代郡便一刻不得安宁。战檀石槐、出雁门关二袭和连。再招兵训将,掠筹军资,无时不得安宁。连个春节都是在马背上过的,好不容易才有空闲逛逛高柳城。
这日吕布便带着张辽二人便装出郡府,了解一下高柳市井。两人先在一处酒家吃了点酒,随后便一路闲逛,看看街景。高柳城随不大,可至吕布杀檀石槐后,高柳便慢慢繁荣起来。街上过往人群,买卖商贩倒也有些热闹。
吕布两人走过一街道,路过一打铁铺。本来这打铁铺也没什么奇怪的,和以往一般打铁的没两样。只是吕布眼尖,眼角瞥见铺里那个打铁师傅肩背上有一刺青。吕布觉得这刺青颇为眼熟,细细一想,才发现那刺青乃一‘墨’字。那墨字吕布曾见过两次,一次是在翻天鬼戟戟柄上。一次是在自己身上的佩剑鱼肠剑身上。
吕布只感觉这人不一般。于是便停在铁铺前,挑拣其铁铺物么来,这一挑拣叫吕布心中更是微惊。铁铺物么很多,但多为民用工具。锄头、镰刀什么的都很全,就是兵器少了点。可吕布还是发觉每件兵器都不一般。兵器硬度,锋刃似乎都比自己军需处煅炼出来的兵器好上一节。吕布暗惊:这一小小民坊铁铺,竟然能打出比自己军需处专用的铁铺煅炼出的兵器还好?可见这打铁师傅不简单。于是便有心留意。
铁匠铺师傅见有客官挑物么,便停下手中活儿来招呼:“呦。这位贵客,要何物么?”
吕布看了一眼铁匠师傅未有回答,而是拿起一柄佩剑,用中指弹了一下剑身,只听“当”的一声脆响。声音悠扬良久,口中不禁脱口说出:“好剑。”
铁匠听有人赞赏,咧嘴笑到:“贵客真是好眼力,不瞒客观。吾家打铁铺在代郡是有名的,世代打铁。锻造出的兵器锋利得很,就连新到任的北疆护卫将军的近卫军,都时常来吾处修复兵器。”
张辽听了在一旁说道:“休得胡说。吕大人近卫兵器都有军需处专用铁铺锻造,如何会来汝这民坊修复兵器。”
铁匠说道:“这位小哥说的不假,太守大人的军需处确实有专用的铁铺。可那军家铁铺也没咱这传得久远,吾家手艺可是世代相传的。”
张辽还要说什么,吕布扬手制止。后将手中配剑抡划了一下,感觉甚是称手,中心惊奇。吕布就战杀场,自然常与兵器打交道。也知道一把好的兵器要分数到工艺才能造出。一选料,二图样,三定量,四制模,五才是淬火打造。首选金水好不好很重要,一把兵器的长短、样式、更是关系着使用是否称手。而金水用多少,更是决定一把兵器能否使出器势的关键,多一分则重,少一分则轻。制模胚也是锻造的关键。最后更是看铁匠手艺的熟络,锻造的方法是否精湛。造一把兵器从选料开始,一级比一级重要。最终造出一把上好的兵器,是极费精力和时间的。
吕布挥划了一下手中的佩剑,便从中看出这家打铁铺的不简单。剑身长短适合,轻重适手,听声音金水也上好,可见是把利器。
吕布将佩剑放回原处,对铁匠说道:“看来汝手艺不凡,只是不知可否修复吾一把佩剑?”
铁匠笑道:“不瞒贵客,吾欧质子打铁三十载,还真没见过吾修复不了的兵器。贵客有何宝器,不凡拿出与吾一观。”
吕布笑笑,从腰间解下佩剑,交与欧质子说道:“且先莫打狂言,汝可识此剑?”
欧质子接过吕布佩剑,双手抚摸,越看眉头越皱,口中轻声失语到:“鱼肠!不想吾欧质子今生竟能见得鱼肠宝剑。”
吕布得鱼肠,因鱼肠被翻天鬼戟磕过两次,稍有微弯。在北地时,吕布便找过军需处铁匠,想铸好鱼肠,可惜整个北地竟无一铁匠有能力做到。现在吕布见欧质子识得鱼肠,忙请他修补鱼肠。笑道:“原来匠师识得此剑,不知匠师能否修复此剑?”
欧质子将鱼肠交还吕布说道:“贵客说来也巧,相传此剑乃吾欧家祖先所造,以多金和炼而成,非一般金水可比。吾家确有祖传锻剑工艺。只是相距年代久远,不知能否再修复。但若贵客信得过吾欧质子,质子便是舍命也誓将此剑修复。”
吕布听了笑道:“此剑虽好,还不至于为修复此剑而出人命。匠师如何便出此言。”
欧质子道:“敢问贵客大名?”
吕布笑道:“北疆护卫中郎将吕布是也。”
欧质子一听,顿时傻了眼。回神间急忙走过铺台来到吕布面前,磕头就拜。说道:“草民不知是大人到来,多有失礼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吕布笑道:“起来吧。吾今日只为修复鱼肠而来。”
欧质子起身道:“既是吕大人之剑,质子更是当死命修复大人宝剑。”
吕布知道欧质子是良匠,现在能遇到良工善匠很不易,自己还想请他到军需处来做匠官呢,可不想为一把剑闹得个以命锻剑,所以说到:“欧师能修复便好,修不好也无需太自责。吾知修复此剑颇难,自是不会为难欧匠师。”
欧质子却执意到:“大人有所不知。质子虽为工匠。可吾等匠师亦有匠念,先莫说此剑与质子祖先是否有关联。便是无关联,修复鱼肠宝剑亦是为铁匠者平生一大愿也。还望吕大人信质子,质子便是丢了性命,也要修复大人鱼肠宝剑。”
吕布听了感慨,这欧质子职业道德真是高尚。于是便将鱼肠从新交与欧质子道:“即如此,那欧师便拿去修复吧。”
欧质子接过鱼肠,先谢吕布。而后转身对身后一小子说道:“锻儿,关门歇业。”
吕布不解,问道:“现在时辰善早,欧师如何便要歇业?”
欧质子笑道:“呵呵。修复鱼肠非一人一日之功,质子自当举全家之力为之,旁人打扰不得。故而需歇业几日。”
吕布道:“哦。要如此费力?那何时能修复鱼肠?”
欧质子掰掰指头说道:“半月。半月之后。质子自当将鱼肠交还大人。”
吕布点点头说道:“即如此。吾亦不打扰欧师。就此告辞。”
欧质子拘礼道:“今日质子多有失礼,他日必往大人府上谢罪。”
吕布也不多说,便带着张辽回去。
欧质子整整花了九天九夜,才将鱼肠弯曲处修复,自带礼物与鱼肠往郡府见吕布。吕布一见鱼肠恢复如初,心中大喜。出手便大方,赏欧质子百金。
欧质子谢拒道:“能得见鱼肠宝剑已是质子祖上有得,得大人信任修复鱼肠更是质子三生有幸。今质子心愿已了,谢大人还来不及。如何还敢收大人厚金。”
吕布硬将百金交到欧质子手中说道:“吾吕布军法严律,赏罚分明。今质子有功,若是不赏,便坏了吾军规。质子当管收下便是。”
欧质子听了只好收下。吕布见欧质子果然工艺了得,心想鱼肠能修复,那翻天鬼戟斩了鱼肠二下,刃口处有两处轻微的缺口,也可叫他将鬼戟修好。于是说道:“实不相瞒,鱼肠本布从一刺客手中夺得。剑弯处便是吾斩刺客时,刺客以剑相挡所致。今见质子能修复鱼肠,想亦能修复吾另一宝器。”
欧质子吃惊道:“鱼肠乃合金所造,大人竟能斩弯,真乃神武也,质子还真想见见大人斩鱼肠之宝器。”
吕布听后对近卫张辽说道:“文远。取吾翻天鬼戟来。”
张辽乃往后室取来吕布鬼戟。欧质子接过张辽手中翻天鬼戟,顿感一股戾气从双手处传来,浑身鸡皮疙瘩尽起。
欧质子观摩良久后叹道:“哎……此草民无能为力。”
吕布一听心里就不乐,冷声说道:“吾鬼戟斩鱼肠,鱼肠尚只弯曲,吾鬼戟却留豁口。可见鱼肠金水更胜翻天鬼戟,欧匠师如何便说无能为力?莫不是欧匠师藏私?不欲修复吾鬼戟。”
欧质子苦笑道:“大人有所不知,若以金水比之,鱼肠金水确实更胜鬼戟一层,只是此戟金铁虽稍不如鱼肠。可此戟却炼历非凡,想是丧于此戟下生灵成百上千。难铸之处不在于金铁,乃此戟布满戾气,实非草民等闲可铸之。草民祖传手艺分数道,一者选金,二者制图样,三者下定量,四者制模型,五者淬火打造。选金者乃造器根本,合金者最为上层。图样者定器图形,器刃几长,把柄几长,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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