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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这一仗就好了!”
路远看着二女点头,指了指罐子道:“我待会儿吃,一个人吃光,谁也不给——回去吧!”
龙芸便拖着林施雯就走,她没有再试图提着刀上去冲杀一番,不仅仅是因为这千军万马的,她就算再勇武上去也不顶事,更因为她知道,自己不出手,就是对路远最大的支持。
她知道,要是自己犯险,路远一定会心神不宁,会不顾一切的救自己,会坏了大事。
她终于不再任性,被这残酷的现实磨尽了棱角,虽然她知道,路远最喜欢的,却是自己任性的样子——女人,其实更清楚一个男人喜欢自己什么,即便是神经粗大如龙芸。
“打完这一仗,真的就好了吗?”
林施雯哭着问,她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学做一个妻子,做饭给自己的男人吃。
“打完这一仗就好了!”
龙芸坚定的道,因为是路远说的,所以她坚信。
人,无论多么苦,总要有值得去坚信的东西,因为坚信,才会有希望!
“团长,不行啊……”
听到路远的计划,邱乐平几乎要哀求一般的道:“电力是一切工业的基础,要是炸垮了水坝,没了电,咱们的工厂就无法开工,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啊……”
“等胜利了,我们再建一个新的,比现在的更大,发电更多!”
路远道:“要是我们输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执行命令吧,尽快准备好!”
邱乐平难过的点头,那表情难过的像是将要被拉上刑场!
第1523章 战争中最累的一批人()
黑虎崖一带的大本营内,各种工作都在继续进行着。
老弱妇孺们在做着各自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忙做各种干粮,纳鞋底,洗刷缝补衣物等等各种,他们没力气上前线打仗,也没力气和妇女民兵大队和民夫队伍一样搬运各种物资,于是他们做着这些。
天气太冷,洗刷后的衣物很久都不会干,于是他们生气火堆,一点一点的将衣物烘干,送上战场,只为了让前线和鬼子交手的战士们民兵们在冰天雪地里能换上一身干净干爽的衣裳,即便是战死,也多那么一点的体面。
兵工厂的工人们都在加班加点的忙碌,这样的大战,物资的消耗实在是太惊人了,而且因为铜的不足,大量的子弹都要靠复装使用,兵工厂的工人们每天几乎只睡两三个钟头,其余的时间都像是钉子一样钉在工作岗位上。
钢铁产已经停工了,大量的工人早已转头拿起武器上了战场,只有为数不多的核心骨干留了下来,这些人也没闲着,看到什么做什么,哪里需要帮手他们就会出现在哪里。
没人肯闲着,没人好意思偷懒。
王博士安博士等人更不会闲着,青霉素化肥这些东西日日都在生产,因为前线用得着,因为仗打完了,还得过日子,这些都用得上。
潘浩迪因为钢铁产的停工却闲了下来,三番五次的请命上战场,不允之后退而求其次想参加民夫队伍,帮忙搬运各种物资,但依旧不允。
路远很清楚,木马县牺牲了太多太多人,可只要这一仗打赢了,外边会有很多百姓涌进木马县,填补他们的空白,即便仅仅是敞开肚皮生,人口基数十年八年的也会迅速恢复过来。
精锐的士兵们伤亡太多,多吸纳一些青壮进队伍,训练个半年,老兵油子们带着打上几场大仗,血里火里摸爬滚打几回,见上几回血,战斗力也就能很快提升上来。
可潘浩迪等人不同,他们的知识文化积累了半辈子,又参与了木马县的建设,那些知识经验都是无法取代的,他们无论谁死了,那都是巨大的损失。
但是,潘浩迪明显不领情,现在正伸着脖子冲着罗有财厉声尖叫,手指头像是叉子一样的指着自己的鼻子狂吼:“我是狗吗?你看我长的像狗吗?我不是他路远养的狗,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享福,不是为了在这后面吃干饭的……”
“潘高工,你就别为难我了,团长说了,谁都可以,但你们不行——等我们打赢了这场仗,到那时候,才是你们施展才华的时候啊……”
罗有财被喷了满头满脸的唾沫星子,连擦都不敢擦,生怕这一擦,加倍激起潘浩迪的怒火。
“罗营长,我不是傻子,都要炸水电站大坝了,输赢还不知道呢!”
潘浩迪悲声道:“咱们就先想着怎么将仗打赢了,再去想以后的事情行不行——我都跟你说了,我不要求上前线,我帮忙运输物资总行吧?我一大老爷们,难道不比他们强……你看看他们,都累成啥样了?”
他说的他们,就是那些民夫队伍,由绝大多数的妇孺民兵老弱们组成。
战场上的士兵们出生入死,但说到累,民夫队伍的人才是这场战争里最累的人。
战士民兵们和小鬼子拼命,多少还有点喘口气的时间,可民夫们没有,他们要将食物,弹药等物资运上前线,肩挑背抗,下战场的时候还要运输伤员,尽可能的将那些烈士们的尸骸运下来……
为了躲避日军,他们往往需要在山里绕很远很远的路,一个月仗打下来,每个人都累脱了形。
这场仗打到现在,全歼阿部规秀部,全歼常冈宽治部也指日可待,其中在战场上浴血拼杀死战不退的战士们民兵们有一半的功劳,剩下的一半,必须记载这些民夫队伍的头上。
现在,这些民夫队伍又要向白龙庙一带运输物资,特别是一些重炮要运过去,为即将爆发的白龙峡阻击川岸师团做好准备。
潘浩迪又骂又求,周围不少人看着笑着,泪珠子哗啦啦的流。
在这战争里,没有人能偷懒,没有人能安逸。
“我们国家的人民,躲避战争如同躲避虎狼,可你们这里的人居然求着抢着的想去战场……真是想不明白啊……”
英美特使杰森布朗森哽咽说道,他们不知道是什么让这些人如此好战,可即便不明白,却依旧因为那些舍生忘死的精神而深受感动。
潘浩迪胜利了,他加入了向白龙峡运输物资的队伍,原本一些老弱也参与了进来,尽可能的多带上一些物资,将那些因为常冈宽治部已经突破了两道反防线而失去作用的重炮也带走,能带多少算多少。
“老爷……”
潘家的夫人和几房姨太太泣不成声,如同生离死别,却没有阻拦,因为她们发现,潘浩迪自从来了这边,虽然很累,也很苦,可他却非常开心,甘之如饴。
在老家,潘家也算是一方豪族,吃的用的玩的这边根本没法比,可在老家,她们从没看到潘浩迪如此开心快乐过。
工兵营也从战场上抽调出来了,在通往白龙庙的路上逢山开路,逢水搭桥。
寒冬腊月,水冷的像刀。
战士们猛灌两口烈酒,就跳进了冰冷的河水里,刀砍斧锯,建起一座座简陋的木桥,好让那些重炮等能够运过去。
比战斗,工兵营的战斗力在川军独立团四个营中倒数第一,但他们在开路搭桥方面却有着独到的心得,几年的训练,往往一座小桥,他们在一两个小时之内就能建好。
从一开始,路远便对川军独立团的建设有着清晰的规划,各司其职,现在终于显现出了效果。
战争,从来都不是两军交锋的事情,后勤,运输,是保障最终胜利最关键的因素之一,可在战场上刀锋相见喋血厮杀同等重要。
单纯的追求战斗部队的人数,部队就会头重脚轻,一旦被抓住破绽,就是死路一条。
第1524章 最惨的一批日军()
轰隆隆……
炸药包在日军群中爆炸,将大片的日军和电台炸成了碎片。
“走……”
浑身浴血的牛疙瘩厉声嘶吼,连连开火将扑上来的日军撂倒,向前狂冲,在他的身后,警卫排剩下的二三十名战士也在拼死前突。
他们顺利的完成了炸毁电台的任务,准备突围。
前方,机枪在不住的咆哮,步枪在不住的精确射击,掩护他们突围的士兵们将周围扑上来的日军成片的撂倒,一边厉吼:“快啊,快点……”
“干掉他们,一个也不许放过,该死的……”
常冈宽治在厉声嘶吼,睚眦欲裂,没了电台,他们就是聋子,瞎子,变成了真真正正的孤军,这让他对牛疙瘩等人恨到了极致,恨不得活吃了他们。
“八嘎,该死的支那猪……”
“杀光这群支那猪啊!”
无数的日军涌了上来,发狂一般的想要挡住牛疙瘩等人的去路,因为牛疙瘩等人炸毁电台,几乎等于断了他们的生路。
“你们快走……”
冲在最后的十几名战士发现了在几百米开外的常冈宽治,忽然厉吼了起来,连连开火将逼近的几名日军撂倒,持枪狂冲了过去,狞声狂吼道:“常冈老狗,拿命来……”
“回来,回来,你们这群白痴……”
牛疙瘩等人急的直跺脚,可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再去救那些士兵出来了,因为冲着他们来的那些鬼子眼见这些士兵扑向常冈宽治,顿时全都涌了上去,如同潮水一般将那些士兵们淹没。
“杀呀……”
“啊啊啊……”
喊杀声,下意识的咆哮声,惊天动地,十几名士兵向着常冈宽治的所在疯狂突进,子弹瞬间打光,但日军根本不会给他们再换弹药的机会,无数刺刀疯狂攒刺,噗嗤噗嗤的刀锋入肉的声音听着直让人汗毛直竖。
有战士倒下,有战士挺着刺刀反捅回去,带着无与伦比的勇气和决心冲向了常冈宽治。
有人拉响了手雷,和鬼子炸成一团,鬼子如同受惊的马蜂一般退开,下一秒又涌了上去。
“啊啊啊……”
最后一名战士在厉声嘶吼,好几把刺刀在他的体内搅动着,他的刺刀也捅进了对面日军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