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炎则也是第一次听龚贞提,当日派遣在龚贞身边的暗卫已经回复过事情的经过,所以他并不一定要听龚贞说,又觉得她回想起来要害怕,一直还特意避开不谈,这会儿闻言便道:“闺女放心,爹爹抓到这个人绝不轻饶。”
春晓在外头皱眉,黄天教余孽竟然还想着用活人炼丹,那岂不是说还妄想炼成大还丹?
她不禁冷笑,真是贪恋的人啊,连先皇那样的九五至尊都因为大还丹丢了性命,他们还在折腾!
玄素曾与她说过大还丹毒性极烈,却是相生相克,吃下去能强身健体,眨眼间鹤发童颜是常见的,乃补气之物,但因阴阳药效都在这药里,所以这药觉不能分着吃。
前太子与假冒的五皇子分食,前世李氏之母与万掌柜分食,且大还丹是大补之物,大虚之人不受大补,先皇在后来血管崩裂而亡。
春晓也吃了大还丹,却是师兄谢予迟手里的,二百年过去,药效已经散了,而皇帝与太子吃下的却是玉霞真人手里的,药效最好的时候。
这世上很多事,大抵是不贪心不遭横祸。
半个多月后,龚贞已经痊愈,因当时手脚束缚,脸上与脖子上没留一点疤痕,但后背却蹭破了许多,即便当时上药也免不了留疤,这之后用雪融生肌膏渐渐变浅,但却是不能一点痕迹没有,为此到了龚贞有心上人的年纪时,曾为此苦恼过,这些都是后话。
如今龚贞好了,族学也早就开课了,她就琢磨着要去上课,岂知后怕不已的龚炎则却说什么也不许她再去上课,愿意在家里学女红画画也好,学琴亦或在水榭钓鱼都好,总归是族学那里不准去了。
龚贞哭鼻子也不管用,完全动摇不了龚炎则的决心。
春晓看着龚贞抹泪跑出去,回头瞅了眼明显瘦了一圈的龚炎则,道:“病了一场,闺女掉的那点肉早补回来了,还又胖了一圈,倒是三爷您,瘦的越发冷峻了。”
冷峻的龚三爷看过来,哼了声,“黄天教那群余孽虽不必惧,却也不好总让闺女因为他们受惊。”顿了顿,又道:“萧瑢那孩子,爷看是个好苗子,等过两年,再仔细看看。”
“萧瑢的伤养的如何了?可有消息来?”春晓想起萧瑢为闺女挡刀,也很受感动。
“那孩子心脏与寻常人不同,偏向右边,这一刀下去没透腔,又只是与心脏擦边,还服了你师傅留下的一颗续脉丹,倒是因祸得福,养好外伤后,成了练武的奇才。”龚炎则笑着道。
“所以说好人有好报。”春晓笑着起身,准备安排晚饭,可才叫了登云一声,忽地想到什么,转头看向龚炎则,“您适才说,等两年再仔细看看,是什么意思?您打算把他给贞儿?……”
“美的他!把爷的闺女撺掇着去了那种地方,他救贞儿天经地义,爷看他将功补过的份上饶过他们家,还有脸惦记爷的闺女不成?”龚炎则大马金刀的坐在圈椅里,闻言抬头就是一顿冷嘲热讽,看的春晓无语极了。
贞儿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年纪,当爹的就激动成这样,若是到了那一天,不会跟着闺女去吧……
“晓儿,你那是什么眼神?”龚炎则狠狠瞪了春晓一眼,起身先一步出去,“爷出去有事,不在府里吃了。”
“去哪?”春晓忙问。
“有人送爷温柔贤惠善解人意的扬州瘦马,白给谁不要。”龚炎则说这走远了。
春晓皱眉,扬州瘦马?
如今连应酬都很少的人还惦记瘦马么?
虽然知道他是在逗自己,春晓还是十分好奇他到底干嘛去了,便让登云派人时刻注意三爷行踪,等龚炎则回府的第一时间,她这里就收到信,不由扬眉,“牵了匹温顺的矮马回来?”
登云点头。
春晓好奇了一下午,原来是他给闺女选马去了,她撇撇嘴,而后转着眼珠子道:“来打叶子牌,晚饭不急。”
登云一看这时辰,又瞅了瞅春晓,没多问,安排好牌局,招来思晨、思华几个一道玩牌。
思华向来是玩的最不好的,逢赌必输,但牌瘾却极大,春晓又是体恤下人的主子,输赢都会分银子给大家,她这兴致高亢的不得了。
龚炎则回来,本是想看看春晓如何惦记自己,结果看到思华眼睛冒光的盯着牌,对面春晓与登云把一手牌也正看的认真,忽就觉得心头一空,暗道:自己被严重忽视了!
第515章 三爷与春晓生活日常(番外九)()
春晓见他明显愣了一下,便觉好笑,故意装作认真的道:“别动,这张牌是我的。”原是掉了一张牌,摸回手里便赢了。
思华甚至站起来探头看春晓的牌,确认确实是赢了,瘪了瘪嘴,不甘心道:“哪怕让我一把也是好的,怎么就我总输……”不待说完,立在春晓旁边登云就看见了三爷,忙请安撄。
思华一听就更不开心,三爷这个时间回来,便是要用晚饭了,哪里还能继续?
春晓其实就是做做样子,让龚炎则以为自己并不在乎什么瘦马,这时顺坡下,站起身道:“散了吧。”
对面的思华脸上露出预料到的神色,身子瘪茄子般的起身告退偿。
春晓把玩牌的几两碎银子赏下去,思华才有了点儿精神头。
等丫头都退下去,龚炎则走到水盆边把脸和手洗了,抬起头事,就见一方白色毛巾递过来,他拿在手里,没立时把脸上的水擦了,反而让水珠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春晓就见转过来一张俊美的被岁月青睐的容颜,水珠滑过剑眉长目,滑过脸颊唇边,在坚毅性感的下巴下掉下,仿佛能听的见水珠坠落的声响,在耳边啪的爆出一声火花。
她心跟着悸动的一跳,脸上慢慢觉得发烫起来,轻咳嗽地就要转身干点别的,明明看了快十年的脸,竟然还是时不时的会心乱气短。
才转身,手就被男人带着湿漉漉水的手握住,大拇指勾丨人痒的挠了挠她的手心,随后**起指肚。
“你不问问爷寻了什么瘦马回来?”龚炎则压着方才被‘轻视’的失落,故意挑丨逗她。
“什么?”春晓脸烫起了一层烟霞,红的似火,手也软绵绵的无力抽回,下意识的重复道。
他一笑,越发贴近,等春晓感觉到脸颊上沾了水,两人已经侧脸相贴,男人身上好闻的龙涎香味道霸道强势的冲进她的嗅觉里,惹的她身子发软,心跳的越发乱了拍子,眼睛里浮上水雾一样醉人的波光。
夫妻多年,龚炎则最是知道她的灼点在哪,逗的她气息不稳,伸手拦腰将人横抱起来,就往东稍间去,脚勾门虚掩,把春晓放在架子床上,伸手把自己的外裳扯开除了,随即压了上去。
一袭春丨水绿的绫绸帐子水一般铺开去,荡起一圈圈波纹。
登云正要张罗摆饭,听见一声嘤咛,顿住脚,立在佯装镇定的转身,把传菜的婆子领出屋去,大门随后关的严实。
婆子们哪能不知道里头在做什么,只三天两头的碰上便也不觉得新奇了,三爷夫妻恩爱是出了名的,没看内院里多年只夫人一人,且如胶似漆,十年如一日。
登云眼帘一垂,心里暗叹:“三爷怕春晓再怀孕,又怕总吃那些避丨孕的汤药对身子不好,便让人配了男子避孕的药,虽说无毒,可吃的频繁总归不好,三爷却也从不节制,见到春晓就跟狼见到肉似的,本能是挡也挡不住,这才要用晚饭了,就不能缓到夜里去?……十年,怎么就没腻呢?”
床上的春晓也这样想,且想的浑身酸软,毫无力气,她歪着头,由着龚炎则的手指温柔的拢开粘在她脸颊上凌乱的长发,轻声问:“只守着妾一人,三爷就没有腻么?妾当年一直在想,您什么时候新鲜劲儿过了,身边就要添许多莺莺燕燕了。”
龚炎则斜睨了她一眼,就一眼,神魂都随之一荡,春晓一张倾国色,日久添姿,气质清正温和,不似早年让人惊心动魄,时时不安,十年夫妻,如今却觉得静谧安然,在她身边躺着,只会觉得岁月静好,再没有比她更好的。
“怎么不说话?”春晓眨眨眼睛,一池春丨水就要倾斜出去似的。
龚炎则忧愁的一叹:“爷年纪不小了。”
“嗯?”春晓微愣,虽说是快四旬的人了,可这不正是男人最好的鼎盛时期么?怎么说年纪大了?紧着关心道:“您是太累了?”公务如此繁重,怪不得显的沧桑疲累。
龚炎则点点头,“正是,侍候夫人一个就累的不想动,哪里有精神应付旁的女人。”
“……”春晓无语的看这人,那刚才是谁翻云覆雨的好似充满了无穷尽的力量,在她身上折腾的没完没了,现在她的腰都要折了,他怎么好意思说的风凉话?
龚炎则一见她那模样便知她在想什么,毕竟方才某人后来一直在求饶,当即忍不住笑道:“自然,侍候夫人,为夫还是能再使出些力气的。”
“……”春晓愈发的无话可说了,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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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俞家族学里,定好了要出去游学的庞冬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离开的人,好叫龚贞、萧瑢等同窗议论一时,可年前有一日说龚贞病了,萧瑢去京城探亲,两个人跟约好了似的请了长假,等春节过去,两人依旧没来,先生才说龚贞身子没养好,暂时休学,萧瑢则留在京城读书,不来了。
教室里好像还似以往那般热闹,休息时嗡嗡的闲聊,庞冬依旧冷若冰霜、生人勿进,呆在格格不入的角落。
就听有同窗道:“我昨儿见到龚贞了,她随龚太师骑马,身子好着呢,还长高长壮士了不少。”
庞冬猛地转过去,不自觉的竖起耳朵细细听,那同窗接着道:“我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上学,她说不来了,要专心学武功,将来上战场做大将军。”
“真有气魄!”有人赞叹。
如今元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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