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潜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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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潜伏-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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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是现场的目击者……”

    “司机,马上开车!”

    刘占元大叫,陆轩只好跳下车子,他脚跟还没站稳,司机驾车扬长而去。他无奈地跟几个手下返回咖啡馆,因为他们还要处理后事才能离开。

第172章 原生家庭() 
刘占元乘坐的轿车缓慢地行驶在申城街头,街道两旁高楼林立,霓虹闪烁。当然也不乏低矮阴暗,破烂不堪的民宅。富贵与贫穷的差距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只见前方一个面容憔悴,衣衫褴褛的乞丐,步履蹒跚地穿街过巷,融入来来往往的车流之中。在他行进的过程中,差点被一辆疾驰而过的轿车撞个正着。

    司机冲他指指点点,骂骂咧咧。他表情木讷地望着那辆悄然远去的黑色轿车,然后转过头,一脸茫然地望着眼前这座熟悉而有些陌生的城市。

    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他不是别人,正是纵身跳下悬崖,坠落江中,落难归来的赵建国。

    此时,他穷困潦倒,落魄不堪,饥饿与疲劳,还有伤痛的折磨,已经让他形同街头的乞丐。他的眼神苍白无力,心里暗自庆幸自己终于回到久违的故乡。

    刘占元乘坐的专属座驾安全地抵达纽斯顿酒店,刚回到下榻的房间,他就愤然地拉上窗帘,紧闭门窗,把屋里遮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隔绝外界所有的干扰,他时而站在屋子的中央发呆,时而透过墙上的小孔观察隔壁的动静。

    隔壁的房间里空空如也,除了床铺,家具,台灯,什么都没有了。他漠然地站在墙角发呆,觉得心里也空荡荡,了无依托。

    他呆立了一会儿,然后径直转身开门,拐过一个走廊,走向隔壁的房间,心情失落地打开房门,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

    他刚走到门前的通道,就没打算在往前走一步,仿佛罗树林还在房间里待着。他害怕自己惊扰了对方的美梦。

    他呆呆地望着这间偌大的屋子,朱红色的椅子仍然斜放着,就连他昨天到给对方的那杯水还原封不动地放在床头柜上。水杯的旁边就躺着那盒他拿来的止痛药。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头盯着挂在房间过道里的字画。

    陆轩仿佛幽灵一般,尾随而入,他走到刘占元身旁,默默地站着。

    刘占元看了他一眼,小声地问道:“这字画上面的铭文写什么?”

    陆轩凑到字画跟前,一边仔细地辨认,一边向他翻译上面的内容。

    “该打的仗,我已经打过了。该跑的路,我已经跑完了。所有的信念,我已经守住了。”

    刘占元黯然地说道:“这是什么狗屁至理名言?”

    说完,他悄然转身,撇下还在专心认字的手下,独自离开。

    “这是耶稣基督的信徒圣保罗的箴言,可惜后来他也跟耶稣一样,被钉死十字架上。”陆轩说完,回头一看,才发现刘占元早就跑了。

    落魄不堪的赵建国行动缓慢地走进一条空旷寂静的小巷子。当他经过一个臭气熏天的垃圾堆时,迷离的眼神放射出饥饿的光芒。

    他咽了几下口水,极力抑制心里山崩地裂般的饥渴欲望,尽力维持自己最后那点可怜巴巴的人格尊严。可是周围除了自己的影子陪伴,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咽了咽苦涩的口水,犹如一只凶恶的野狼猛扑向面前那堆垃圾,仿佛一条恶犬,徒手扒开所有的垃圾,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满堆的垃圾被他翻得一片狼藉,最后他终于在一个几乎碎掉的纸箱里找到两个腐烂的苹果。

    他如获至宝地捡了起来,喜出望外地坐到泥泞不堪的墙根底下,狼吞虎咽地啃咬着,这是他回到申城后的第一顿晚餐。

    全身装束黑不溜秋的刘占元淡然地坐在雪白敞亮的餐厅里,气定神闲地吃晚饭。他面前摆放着三份牛排和糕点,自从他离开西北以后就再也没有今晚这么好的食欲。

    手下陆轩脸色忧郁地坐在他旁边,面对盘子里热气腾腾的食物,一点都没有胃口。他索然无味地坐着发呆,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

    刘占元却吃得津津有味,他一边细嚼慢咽,一边伸手去拿陆轩手边的酒瓶。陆轩只好随手推了过来,刚推到一半,他就愣住了。

    因为刘占元向来滴酒不沾,今晚却忽然喝酒,行为有些反常。刘占元瞪了他一眼,他笑了笑,拧开瓶子,开始斟满刘占元面前的酒杯。

    刘占元抿了一口红酒,默不作声地望着对面的椅子。那是罗树林先前的座位,现在空无一人,仿佛在静静地诉说曾经的过往。

    吃饱喝足,刘占元无精打采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窗,拉紧窗帘,仿佛一尊塑像,一动不动地站着发呆。

    他心里空荡荡的,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失去了右腿还能干什么?亲手杀死了那个十分讨厌的老家伙之后,接下来该做什么?

    呆立几分钟,刘占元战战兢兢地伸手拉开遮得严严实实的窗帘,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窗帘后面隐藏一颗暗雷。

    他打开窗户,俯瞰夜色笼罩之下的棚户区。那片暗黑的地方就像叫花子身上所穿的衣服,捉襟见肘,破破烂烂。他静静地望着自己经常看到的地方,在纷飞的雨雾和苍茫的暮色中,肉眼无法看清万千补丁的任何角落。

    于是,他捡起搁在桌上的那部军用望远镜,仔细地查看。只见那些破烂不堪的窝棚顶上伸出的锈铁管里冒出一股股浓烟。滚滚的浓烟之下,几米见方的角落里分布一户人家的卧室和餐厅。

    棚外的泥地里是全家人的活动场所,孩子们的游乐场,以及所有人的公共卫生间,对那些连砖砌的灶台都无处安放在窝棚里的人们而言,它也是一个露天的厨房。

    刘占元透过望远镜,看到一对夫妻站在雨中,煞费苦心地想点燃他们那个砖瓦砌成的灶台里的柴火。两人费劲地鼓捣了半天,柴火只在纷飞的细雨中冒起一股股白烟。

    他们那个半大的孩子围在旁边哇哇大哭,看样子已经饿得不行。只能通过哭声催促父母赶紧想办法弄饭吃。

    那个小点的男孩则站在几米之外,浑然忘我地嬉戏打闹,自娱自乐。只见他颓然坐在泥坑里,无忧无虑地翻滚和抛洒泥巴,他浑身赤裸,身上脏污不堪,就像一头刚刚出生的小牛犊。

第173章 久违的密电() 
一个乞丐佝偻的身影进入刘占元的视线,他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泥泞不堪的街道,看样子应该是回家的路上。

    一股热泪涌出刘占元的眼眶,他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企图掩盖从喉咙里发出的哽咽,以及不可抑制的痛哭。

    他低低地抽泣了一会儿,然后回头张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房间,随手扔掉望远镜,蜷缩在窗台之下,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呜呜大哭。

    刚才那个乞丐从刘占元所看到的窝棚旁边空地上蹒跚而过。那乞丐不是别人,正是刚从垃圾堆里翻出苹果,然后吃得一点都不剩的赵建国。

    赵建国漫步行走在刘占元出生的地方,不知不觉中,他穿在脚上的一只破鞋陷进烂泥里,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他已经被那对夫妻在灶台边炒菜的香味深深吸引,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看了一眼,然后拔出陷入泥里的那只破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那个淘气的孩子还在没完没了地大哭,哭得十分委屈。赵建国看了,都觉得对方非常可怜,可他也爱莫能助。当经过那个笑容满面的孩子身边时,他非常怜悯地脱下自己那件已经破得不成样子的衣服,披到赤身裸体的孩子身上。

    那个孩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微笑着,大叫一声:“谢谢你,叔叔!噢,我终于有衣服穿啰!”

    说完,他喜滋滋地跑回自己的父母身边。

    赵建国笑了笑,他迈开大步,迅速地转身离开。可是走到空地的尽头时,他稍不留神,摔了一跤,刚好躲过刘占元望远镜的视野。

    他吃力地爬了起来,抬头仰望着灰蒙蒙的雨雾,黑沉沉的夜色降临。远处星光点点,高楼大厦,掩映其间。

    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一些无法抹去的记忆,眼前似乎浮现着之前张大民临别时,特别叮嘱他的那句话:“任务还没完成,同志还需努力。”

    那时候,他躺在窝棚里养伤,喝着图兰多专治骡马的泻药。而现在,张大民曾经说过的那句话还在他脑海里久久回荡,似乎变成了一种无法抹掉的印记。

    赵建国望着申城阴雨连绵的夜空,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他自言自语地嘀咕:“老罗,老张,你们两个玩过头了。”

    他笑了一会儿,继续抬腿,迈步前行。

    陆轩诚惶诚恐地拍打着刘占元的房门,一阵紧似一阵的拍门声终于惊动了沉浸在忧伤之中的刘占元。

    刘占元停止哭泣,他快速地擦干眼泪,迅速地抚平伤感的情绪,站起身子,重新关紧门窗,拉上窗帘,整理凌乱的衣裳。前后大概过了两分钟,他才慢吞吞地打开房门。

    站在门外等得有些不耐烦的陆轩,看到自己的首领虽然衣冠整齐,但是大半个身子几乎湿透,眼角微微红肿,他显得非常惊讶。

    他怯生生地叫道:“站长,司令来电。”

    刘占元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开口命令道:“那你念给我听吧。”

    “不是电文,刚才司令打来电话。”

    陆轩加重语气,再次强调,“他现在等着跟你通话。”

    刘占元先愣了一会儿,然后像一股黑旋风狂卷而过陆轩的身旁,急匆匆地走向放置刘震天专线电话的报务间,十分抓狂地拿起那个久违的话筒,急不可耐地叫道:“司令您好,我是小刘。”

    可是话筒那边沉寂良久,几乎没人吭声。刘占元大惑不解地回头看了看报务员和陆轩,误以为是他们两个合伙搞出来的恶作剧。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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