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浅只见顾泽麟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终究是变回了原来的表情。
“既然是这样,那好,人你们带走吧。”顾泽麟突然松口。
他一下令,顿时顾少清就得以解脱了。只是他却没有走过来。
“浅浅,你们回去吧。我不会走的。”
“少清!”
“浅浅,我没事,你放心,过些天我就回去了。留下来是我自己的选择,如果说之前我是被逼迫的,那么从现在开始,这就是我心甘情愿选择的。”
“你今天是不是被抽血了?你的血型和顾泽凯家的孙子匹配是么?”随浅终于将心里的猜测说出来,只是眼眶微微发红,“你真要捐骨髓给他?”
顾少清明显没想到随浅竟然什么都猜到了,他吃惊地张大了嘴,半晌没有回答。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随浅重重地点点头,心疼地道,“我们等你回来。”
顾少清也是眼眶泛红,他重重地点头,说不出一句话。
“我们走吧。”随浅转头对顾景桓说道。
“那二叔,他就交给你了。”顾景桓说完,冲着顾泽麟敬了个不怎么标准的礼。
……
来时候风驰电掣,回去时候老牛赶车。
布加迪慢慢悠悠地从盘山道行下去,随浅握着顾景桓的手关切地问,“伤口怎么样?有没有裂开?”
说着就伸手去扒他的衣服看伤口。
前面有司机和苏曼,其实随浅毫无其他心思的关心本不是什么问题,只是有的人心思不正,是以随浅刚伸手就被顾景桓挡开了,他红着脸,声音格外低沉地拒绝,“没裂开。”
随浅又端详了一会儿顾景桓的表情,摸了摸他的体温,感觉到应该确实没什么大碍,这才有闲心回想刚才的事儿。
“你二叔,不是说他性本爱丘山么?为什么我看着不像啊。”随浅摩挲着下巴,狐疑地道。
“嗯,传言不可尽信。”顾景桓搂着随浅的肩膀,手指还不忘摆弄她肩上的头发。
“那他干嘛去了?我从小长到大,一次也没见过你二叔在顾家出现过,不然今天也不会出这么大的笑话。”
随浅想起自己还在人家面前说如果不是顾泽涛那就好办了,否则新媳妇上来就和公公动刀动枪不太好。
结果人家是顾家二爷,闹半天也没比顾泽涛远到哪儿去。
“二叔的经历堪称传奇。他当年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去了部队,当年顾长风拿这三个儿子下了很大一盘棋。老大顾泽涛从商,将来可以执掌顾氏,拓展商业版图。老二顾泽麟从军,将来可以走到高位。老三顾泽凯从政,将来可以与二叔相互应和。只是可惜……”
“可惜他算漏了你,没想到你当年回来就把顾泽涛这一群顾家人都踢出了董事会。没有了顾家帮助,顾泽凯也很难走得远。”随浅接言道。
“所以最后唯一按着他期望的轨迹走的就是二叔了,可以说二叔就是他的秘密武器,与其说这次二叔帮的是顾泽凯,不如说他帮的是老爷子。而且你没发现今天保护二叔的那群人战斗力都极强么?”
被顾景桓这么一提点,随浅突然就想明白了,原来那些人竟然都是……
“原来如此。”
但转而她又不明白了,“可你二叔现在是什么职务?他怎么能够使唤这些人?这是违反纪律的啊。”
208 比没皮没脸,你又赢了()
随浅觉得自己现在像个求知欲极强的懵懂女学生,而顾景桓就像学富五车才高八道但又极其闷骚守旧的古板教授。
果然这边顾景桓摇摇头,“这是机密。”
“可他既然这么多年都在当兵,怎么会成了你的教授呢?”
兵哥哥。教授,这可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职业。
“这算是他的副业。假期没事儿的时候,他就去‘误人子弟’。其实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才是他的理想。只可惜这辈子只能当个业余的了。”
顾景桓似乎想起当年的美好时光,自己也情不自禁地笑了,“当年很有趣。他是我股票证券分析这门课的教授。那个时候他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他。但冥冥之中我就是觉得怎么看他都不顺眼。可能是因为班里的女生都喜欢他?”
说完这话顾景桓连忙举手,“我没吃醋。就是单纯地看不惯。”
随浅:“这算不算此地无银三百两?”
“……后来正好赶上有一堂课他拿我发表的论文当范例剖析,但当时他不知道那篇论文是我写的。讲完了之后开始大肆批评那篇论文。我那篇论文是在国际获奖过的,虽然我心里知道它有问题,但是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别人批评又是另一回事。所以我就和他从那篇论文的利弊辩论到国际金融市场近几年发展走向。”
顾景桓顿了顿,随浅听得入迷,像个小粉丝一样追问,“然后呢?他是不是把你揍了一顿?”
“他让我写一篇比那篇好的论文。期限,一个星期。”
“……后来呢?你真的写出来了?”
一个星期想要写出来国际水平的论文,而且不能比之前那篇差,即使是现在的随浅,也需要半个月时间。
“当然。”顾景桓嘴角微微勾起,“正好那阵子我有一篇刚刚写好的论文打算投稿。”
“……好吧。”比没皮没脸,你又赢了。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回医院,不一会儿顾景桓就累得又睡了过去。
随浅则吩咐人去处理之前在半山腰上开火的事情,家族内的势力,她不希望暴露在大众的视野范围内。就像她之前说的,人要给自己后路,偌大的家族更要留下足够大的底牌才不至于猝然倒塌。
处理干净后续。随浅虽然心里惦记着顾少清的事情,却还是抵不住疲惫睡了过去。。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她还在梦中,苏曼就带来了一个棘手的消息。
“先生受伤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已经在网上传遍了。而且有心人还大加渲染说先生的病情比公布的要重得多。大家都说,说顾先生快不行了。”
“顾氏的股价截止到刚才已经落了五个点,看这情形,恐怕还会再落。”苏曼既担忧又愧疚。随浅把这件事交给她处理,那就是对她的信任,然而现在事情完全向着无法预计的方向发展,而她在这之前竟然毫无所察。
顾景桓和随浅对视一眼,面上都没什么情绪波动。
“现在就算给先生安排记者会澄清也没用了。已经有人先下手为强,曝光了那天先生二次入院的照片,有不了解情况的目击者已经说了先生是旧病复发。现在也陆续开始有经济专家猜测先生会为了安抚大众,强装健康出面开记者会了。”
“所以也就是说,现在两条路都被堵死了。他出面,会被当成是欲盖弥彰。不出面更是坐实了病重传闻?”随浅精准地剖析出了问题的关键。
“是的,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既然有心人想要股价跌停。那就让它跌停。”顾景桓一锤定音。
“我们不回应?”苏曼明显愣住。
顾景桓没理她,他拿起桌上的苹果和水果刀,自顾自地认认真真地削苹果。
还是随浅看不过去苏曼在这儿晾着,给她解释道,“这件事明显是有人暗中操控的,即使我们出面澄清,这件事已经发生,股票也已经跌了。民众已经产生了对顾氏不信任的想法。况且顾景桓他确实是受伤了。现在与其出面澄清,不如静观其变,看看幕后的人究竟是谁,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所以将计就计,让股票跌停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或许他还有别的想法。”
随浅解释完,顾景桓的苹果也削好了,他微笑着把苹果送到随浅面前,“猜得深得我心。这个赏给你了。”木杂吉划。
“……谢爷赏赐!”随浅接过苹果,瞪了他一眼。
苏曼:“……”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收市的时候,顾氏的股票凄惨跌停。
“看来群众们对你还是抱有厚望的。”随浅笑着揶揄他。
“不不不,我倒是觉得群众抱有厚望的是你。你看看听说我病重了,随氏的股票长得飞快。听说今天涨停诶。”顾景桓邪魅地向她飞了一道电波。
“虽然大众希望随氏吞并顾氏。不过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随浅淡淡地道。
“有那一天也没关系。反正我顾景桓,要美人不要江山。就是拱手相送,只要你要,也未尝不可。”顾景桓幽幽地道。
“别别别,这高帽子给我扣上,我可成了你们顾家的千古罪人了。顾家祖辈还不得爬出来找我。”随浅连连摆手,眼睛却笑如弯月。
……
顾景桓和随浅都没猜错,顾氏股票当天跌停,第二天一大早,就有顾氏的代表出来开记者发布会。
不,不能说是顾氏的代表,应该说是顾家的代表。
顾景桓眉目冷凝地看着电视机里顾泽凯八面玲珑真挚诚恳的演讲,俨然将顾家摆到了一个道德制高点上,说什么顾景桓倒了不要怕,顾家还有无数个顾景桓会顶上来。
他这话一说出口,立刻博得了股民的好感,只是和顾景桓亲近的人都不乐意了。
这里面反应最激烈的就属小包子。
他几乎是一蹦三尺高,差点一脚踹飞电视机。嘴里还不忘嘟囔着,“世界上就一个顾景桓,没了就真没了,上哪儿找无数个。”
小包子这话听得顾景桓是心潮澎湃的,立刻他把儿子搂过来就是一顿亲。
然而被他亲烦了,小包子一巴掌拍在他脸上,“爹,你都这样了,能不能消停点。”
顾景桓:“……”
随浅:“哈哈哈……”
就在一家三口闹腾的功夫里,顾泽凯也终于寒暄完表完了态,开始说这个发布会的重点,也是他自导自演这件事的最终目的。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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