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羽当做没有听到的装作害怕的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直到听到裴钰雅对她的宣判。
“按照府上的规矩,丫鬟冲撞主人本应立即赶出府门,但是杜雅在路上一直劝我耐着性子,骘儿也多次求情,你明日去西厢,在蕴公主的门前跪上一天。”
“四喜知道了。”
杜雅过来将淳于羽扶起来,两相对视之间杜雅似乎看穿了淳于羽,“地上凉,快起来。”
“多谢二夫人。”
随后,裴钰雅和杜雅离开寒兰阁。
淳于羽赶紧擦干净脸上的灰尘,转眼换上自己平时的冷漠面孔,“林家兄妹来做什么?你和林鹤鹳不是。。。是我多言了。幸好之前管过奥龙阁的后宅,对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些了解,否则真是招架不住这连番进攻的后宅女人。”
“可能是恰好赶上才会来告知一声的,哪里来那么多的阴谋诡计呢。”上官骘走到淳于羽的面前,四目相对之下上官骘伸手将淳于羽没有擦眼睛的卧蚕处轻轻擦掉,他的拇指轻轻的滑过淳于羽柔嫩的脸颊,“有些脏,这样就不脏了。”
“谢。。。谢谢。”
上官骘将香包交给淳于羽,“林璃悦说她在路上遇见了戴面纱的女子,这是那个女子身上掉下来的东西。”
淳于羽闻了闻上面的味道,忍不住打了一个阿嚏,上面的味道有一些熟悉,“这香气?”
“你想到了什么?”上官骘开口询问。
淳于羽在上官骘的耳旁耳语了一番之后开口道,“若这件事令你为难,可以”
“等会儿我让诺英去弄清楚这件事。明天你别去秦墨蕴那里,反正你后天就要离开丞相府,谁也找不到你。”
“不行,你替我争取了自辩的机会,刚刚又在众人面前那样护着我,我不能让你失了信誉。”
裴钰雅走在后院的石子道上,缓缓吐出一口气之后说道,“终于又见面了,淳于羽。”
殷瑶在一旁好奇搭话,“刚刚夫人为何不揭穿小小姐的伎俩儿,反倒是陪着小小姐做这等无聊的把戏?”
“若说是奥龙阁的小姐却被赶了出来,算是哪门子的小姐?若说是宁安侯府的小姐,又有谁会相信淳于羽早就否认过的事实?”
“难道就放任小公子和小小姐,那林小姐怎么办?”
“先静观其变吧,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再说。”裴钰雅像是想到了什么,“刚刚骘儿的手上似乎抓着什么东西,问问诺英是什么?”
“是。”
没过多久,殷瑶回来禀报,“是林小姐发现的一些线索,是一个香包什么的,奴婢听诺英的描绘好像是买通刺客的人留下来的东西。那个刺客好像还留下了半块的鸳鸯佩,是上环佩。”
“上环佩?”
“是。”
“此事不要声张,你今晚给我盯紧了二房那边的动静。”
“小姐是怀疑?”
“居然有人敢在我的面前使苦肉计?手段没练好就出来丢人现眼?”
当晚,杜雅居然让淳于羽亲自去她的屋子里见她,淳于羽只好硬着头皮前去。
“大嫂性子有些莽撞,你别介意。”
杜雅没来由的亲近令淳于羽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将手中的一瓶药交到淳于羽的手中,“这个是医治手伤的灵药,我看你手上受了伤,回去上点儿药。”
淳于羽诚惶诚恐的接过杜雅手中的药品,“多谢二夫人。”
“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儿回去吧。”
随后,淳于羽便回到了寒兰阁,上官骘已经在他的房间等了许久的时间。
“杜雅找你做什么?”
淳于羽将手中的药藏在身后,“我先问你一句,四喜的身份周全吗?”
“整个丞相府的人去查都只会查到四喜是逃难而来的孤女。”
“那就对了。”淳于羽将手中的药品交给上官骘,“一个大户人家的贵妇人特意和一个刚刚进府的小丫鬟如此交心,这会是一件妥当的事吗?”
“这件事我会自己去查探的,好好养伤。别接触杜雅了。”
“我知道了。”
殷瑶刚刚将杜雅见过四喜的事情告诉裴钰雅,裴钰雅便说,“明日找两个丫鬟经过蕴儿的房间说道说道,当然,不要太特意了。”
“知道了。”
裴钰雅眉头皱了皱,像是坚定了眼神一般,“趁骘儿不注意的时候用杜雅的名义给四喜送一些补汤吧,记得分量一定要足够。。。足够多,足够大。”
“可她是小小姐呀?也不用要她死。。。你就不怕伤了二公子和小公子之间的和气?”
“老大本分,老二聪明却一颗心放在杜雅的身上,老三厌倦朝堂情愿过那马革裹尸的疆场生活。若两个人逃避的借口同时死去,他们一开始会针锋相对,利用一切方法打压对方,朝堂政治会成为他们的主场,这种情况下慎宣还是能够压制的住。这或许是唯一将他们的心志拉回朝堂的一个办法。时间久了之后,他们就会慢慢淡忘那些过客般的女人。”
“小姐,你怎么这样说呢?都是你的亲生儿子呀?”
“可上官家现在只有慎宣一个人带着那个宅心仁厚,妇人之仁的秦墨南,哪里斗得过做事完美的秦墨磊?这个白热化的时段,也该让儿子们回来帮帮自己父亲的忙了。”
“小姐。”
“按照我说的去做。”
第二天一早,淳于羽早早的就跪在了秦墨蕴的房前,两个时辰之后,她的腿渐渐变麻,血液难以回流造成了脚下万千蚂蚁噬咬,可她还是一直在坚持着自己的姿态。
老远的,淳于羽便听到了两个清脆的女声。
“你听说了吗?二夫人的玉佩被她房间里的一个女婢偷出去卖掉了,向来宅心仁厚的二夫人居然直接把那个女婢的手给打烂了赶了出去。”
“你还说呢?那玉佩还是林国公府的林小姐送的,半块的鸳鸯环佩和二公子身上的可是名副其实的一对,那个女婢也是不要命了,贪钱贪到了这个份儿上。”
这个时候,秦墨蕴的门突然被打开,秦墨蕴从里面走出来,一盆脏水泼在了淳于羽的身上,弄得淳于羽身上有些瑟瑟发抖。
秦墨蕴居高临下的看着淳于羽苍白的脸颊,“本来已经打算放过你了,谁知道上官骘居然去刑房将你保了出来,差点儿伤了我的孩儿却能丝毫无伤,怎么可以?”
“是四喜的错,还望蕴公主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淳于羽前倾叩头以表自己的卑微和诚意。
秦墨蕴轻蔑的看了一眼淳于羽,她伸手扯下淳于羽手上包扎的纱布,随后奋力的挤了挤淳于羽的伤口,红黑的鲜血瞬间滴落在地上,“一个贱胚子,流出来的血也是黑的。”
秦墨蕴一把将淳于羽的手摔在地上,随后从自己身侧的丫鬟手中拿过一根粗壮的藤条重重的打在淳于羽的身上,“苏苏都得不到上官骘的一句关心,你一个贱骨头怎能让上官骘对你另眼相待?”
秦墨蕴作势要打第二下的时候,上官骘突然冲上来抓住秦墨蕴的手,转而将那根藤条给折断丢在地上,“蕴公主殿下,四喜是寒兰阁的人,母亲只让她罚跪,可没让你动手。”
上官骘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搭在淳于羽的身上转而公主抱抱起淳于羽,轻声细语的呢喃,“我昨天就不应该答应你的。”
上官骘抬眸对上秦墨蕴的眼神,阴冷的目光夹杂着七月不该有的寒气,冷若冰锥的刺中秦墨蕴的心,让秦墨蕴无端的感觉全身麻软害怕,这样的眼神实在令人望而生畏。
“大嫂,骘儿当您是家里人,希望大嫂不要以公主之身和一个丫头计较,免得让下人看了笑话,有损您公主的威严。这是第一次,也是骘儿唯一的一次警告,希望公主殿下记在心中。”
随后,上官骘转身朝着寒兰阁的方向走过去,嘴里都是对淳于羽的轻声询问,“羽儿,你身上怎么样,到底痛不痛,楠阅给的药膏幸好还有,我回去给你上药。”
回到寒兰阁的时候,淳于羽抓着上官骘的手,自己的嘴巴渐渐靠近上官骘的耳畔,轻柔的话语,“鸳鸯环佩,我听下人说你哥身上好像也有。”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羽儿,你怎么了?”
淳于羽突然晕倒在上官骘的肩头,脸上毫无血色的模样吓坏了上官骘。
直到大夫给淳于羽看过之后说,“这姑娘的脉象很奇怪,时有时无,似乎是旧病复发。”
“她身中奇毒,脉象确实是如此。”
“公子,老身医术难以判断,若是能有妙手仁心在此,或许能够?”
上官骘摆了摆手示意那个大夫不要继续说下去,“您的意思我明白,驸马爷自从五年前和三公主成亲之后便已经舍弃了医术,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大夫摇了摇头之后默不作声,上官骘亲吻了一下淳于羽的手背。
“我明白了。”
“大夫,我送你出去。”
上官骘送走了大夫之后,转身去了驸马府找尹呈越——这个在淳于羽的心中占据了半片江山的男人,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究竟对不对,但是已经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试一试了。
第57章 旧病复发引故人()
上官骘只是对尹呈越说了一句话,“羽儿出事了。”
速来镇定自若的尹呈越听到这句话顿时方寸大乱,朝着门口的方向奔去却被秦墨徽给拦了下来。
秦墨徽咬着牙将手中的斗篷面纱交给尹呈越,“快马已经备好了。”
尹呈越戴上自己的斗篷面纱,双手握了握秦墨徽的掌心,“天冷了,加件衣服去。”
秦墨徽转而握紧尹呈越的双手,声音殷切却显得有些卑微,“呈越,你会回来的吧,阿昂会想他父亲的。”
尹呈越将自己的手从秦墨徽的手中抽离出来,“别瞎想了,等我回来。”
尹呈越转头对上上官骘的双眼,“上官将军,我们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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