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儿媳不知道你在说什。。。”
杜雅不想回答,可随后跟来的却是上官鸿的威胁,“杜家和你娘不该为你的愚蠢行为陪葬,请如实回答本相的问题。”
杜雅身体有些颤抖,她知道上官鸿从不会说空口白话恐吓自己,“我娘。。。我娘。。。不可以。。。我。。。我是有一次经过父亲你的书房听到了这两个字,而后在市井听闻暗阁的一些传闻。。。”
“那为什么选择栽赃与你相交无几的淳于羽,你又是如何得知暗阁曾经暗杀淳于羽的事情?”
“阿旭在五年前提起过三弟为了救治淳于羽受伤的事情,我那时多心查探了一番便知道了。”
“你的消息从何而来?”
“如意楼的阿玖是卖消息的,我从她那里花费重金得到了消息,知道了暗阁的箭矢长什么样子。”
“如意楼?陷害淳于羽对你完全没有好处。”
“这是我唯一的失策。。。刺客的事情需要一个凶手,淳于羽早就被奥龙阁赶出来了,她没有靠山,一个孤女只能哑巴吃黄连,这颗棋子恰好用的顺手。”
“你却偏偏算漏了骘儿对淳于羽的深情。”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我以为他们萍水相逢而已,本来一个简单的苦肉计却偏偏发展成这个样子,终究百密一疏,败给。。。”
裴钰雅突然从内院走了出来,她跑到杜雅的面前不顾形象的甩了杜雅一巴掌,“你自己兴风作浪就算了,为什么要对蕴儿的孩子下手?上官旭,休了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妾侍。”
上官旭和上官骘冲进来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上官旭平复自己的心情跪在自己母亲的面前,“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没有管好阿雅,这是家宅的事情,我愿和阿雅一同承担。”
“阿旭?”杜雅泪眼戚戚的看着上官旭,双手一直紧紧的抱着上官旭,哆哆嗦嗦的模样令人心疼,“不要求他们,他们从来就不看好我们,我靠着自己的计谋为自己谋求站在你身侧的位置有什么不对。”
“你在二哥身侧何时没有位置了?给不了正室之位,但却占着正室的实。”上官骘疾言厉色的看着杜雅,“为了一己私利就要牺牲那么多的人命吗?二十多条的刺客之命和羽。。。四喜的命都算在里面了?大嫂的孩子和你有什么仇怨,竟然要被你蛇蝎相害?二哥,你别护着她。”
上官旭开始询问杜雅,“我想知道是我对你不好吗?是我的家人对你不好吗?你竟然要用如此危险的方式去争取一个虚妄的名分,难道是我的爱给的还不够吗?你是家里人,你怎么能对家里人下手?”
“家里人?裴钰雅口口声声都是妾侍,妾侍;家里的两个公主高高在上,我一个身份低下的姨娘天天看人脸色过日子,明明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却从来没有喊过我一声娘亲;嘉和天天喊着我声声姨娘,姨娘我哪里是你们的家里人?五年来,你天天都在我的房里,嘉和早该有弟弟妹妹了,可就是因为你的娘亲在嘉和出生后的第三天给我灌了一碗绝育汤,我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还有那个七公主,整天趾高气扬让我做这做那,把我当成丫鬟对待,她那样的人怎配拥有孩子?我用我的所有去爱你,不惜未婚先孕,伏低做小,换来的却是层层夹击的不被重视,不被信任,我这一生就是一个笑话。”
“你拥有我整个完整的人,我爱你还不够吗?”上官旭泪眼婆娑的看着杜雅,此时此刻,他干涸的喉咙也只能如此的低声吼出这么一句话来。
“得不到尊重,在家里毫无地位,我想有你就够了,可是想要的一天天变多,如何能够?”杜雅怨恨的看着上官骘,“我自认为天衣无缝,上官骘,你是如何查到我的身上?”
上官骘将杜雅之前交给淳于羽的小瓶子丢在杜雅的面前,脸色沉郁的样子令人不敢靠近,“这是你给四喜的东西,里面是滑胎药,大嫂一旦出事,四喜便会成为你的代罪羔羊,想不到小二嫂对一个小丫头也如此狠毒。”
“四喜?她才不是四喜,那双眼睛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是她,在五年前教我想要得到什么就去争取什么,就算是流尽鲜血也在所不惜。”
“可前提是不能害了无辜的人。”
“我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我的,就算活下去,我想要的也很难得到了。”杜雅双眸情意浓浓的对上上官旭,“不管我变成了什么样子,阿旭,你要相信我,心念君兮难生变。”
杜雅说完最后一句话,她从上官骘的手中夺过玄铁箭头插在自己的脖子上,鲜血横流的模样瞬间充盈在上官旭和在场众人的眼眶,上官旭痛哭流涕的抱着杜雅,哽咽的喉咙缓缓滚动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双眼的泪痕很快的就在干净的脸颊上面蔓延,如同数不尽的悲伤一般。
裴钰雅在上官旭的身边想要蹲下去安慰上官旭,却被上官旭一句怒吼让裴钰雅停止了动作,“别过来,你不配。”
“阿雅,阿雅我今天第一次知道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对不起,对不起”
上官骘一想到杜雅打算利用淳于羽之后便整个人失去了控制,也顾不得淳于羽的劝说直接揭露杜雅,但没想到杜雅居然是一个烈女子,如此情境完全超出了上官骘的控制。
上官骘一时之间哽咽的看着自己的二哥,“二二哥,还请节哀顺变。”
上官旭回头瞪了一眼上官骘,“事情可达到了你满意的结果,上官骘,你为什么要回来?军营不好吗?没仗打就不要回来拿家里当战场。”
“阿旭,娘亲知道你心情不好,骘儿心中也不好受,他没想到会伤害你,都是这个杜雅惹出来的事,你不该怪你的弟。。。”
“你更没有资格说话。绝育汤?这是一个婆婆该做的事情吗?都给我滚。”
“上官骘,我杀了你。”上官旭轻轻放下怀中的杜雅,拿起自己的长剑朝着上官骘的方向而去,“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你不回来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你疯了,为了她这个卑贱的侍妾对自己的亲兄弟刀剑相向?”裴钰雅挡在上官骘的面前,随后画风一转将祸水东引到淳于羽的身上,“这一切都是四喜的错,她一个下人竟敢撺掇主子为她出头。你要算账就算在四喜的头上,别用剑指着你弟弟。”
“四喜,四喜?”上官旭手一松开,手中的长剑应声跌落在地上,“她和上官骘,一个也逃不了。”
随后,上官旭将杜雅打横抱起朝着自己的房间而去,一步一滴血,凄凉至极。
“我们去看看蕴儿,你回去休息吧。”裴钰雅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上官骘说的。
裴钰雅随后吩咐自己身侧的殷瑶,“叫下人来清洗地板,洗干净点儿,真是晦气。”
上官骘回到寒兰阁之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屋子里面的人都听到了稀稀拉拉摔打东西的声音,可是没有一个人胆敢进去。屋子里的下人都知道将军生起气来,没有一个人能劝的住。
诺英走到淳于羽的房间,神色紧张的对淳于羽说了一句,“姑娘,二夫人殁了,玄铁的箭头插在了她的脖子上,鲜血染了一地。”
“知道了,下去吧。”
淳于羽叹了口气,身着素衣的她披上自己的斗篷朝着上官骘的书房走过去,轻轻的敲门声换来了上官骘的一声低吼。
“都给我滚。”
淳于羽微微张口,声音比平时大了一些,“是我,我”
上官骘打开门将淳于羽拉了进去,关门的声音惊动了屋外的下人们。
第60章 太子再试心意笃()
诺英见状喊了一声,“都下去吧。”
屋子里面没有灯火,地上洒落一地狼藉,阴暗的烛光拉长了物品的影子和人心的愁绪。
上官骘和淳于羽站在门口,他伸出手有力的抱住比他矮上一个头的淳于羽,烛光下的影子泛起了淳于羽那双微微垫起的脚和二人的亲昵。
他们两个就这样静静的站了整整一刻钟的时间,淳于羽不知该怎样开口,而上官骘却是不想开口,她没有挣扎,任由上官骘这般动作,小鸟依人的姿态第一次在她的身上体现。
“你没有将这件事闹上公堂,也不算到达不可挽回的地步,这个悲剧并非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别自责了。我不懂得评价这件事,但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接受吧。”
“我说出了事实,还了你的清白,为什么看见二哥抱着杜雅痛苦的样子,我的心里这么难受?他们那么相爱,是上官家对不起他们。”
“这件事确实是我们捅出来的,且不论我们的做法是对是错,我们可能做错了,但杜雅既做了这件事,就该承受得住最坏的后果。你二哥若是要找你问罪,你大可让他冲着我来。”
上官骘轻轻的放开淳于羽,“你安慰人还真是和别人不一样,一句体贴的话都没有,一句鼓励和推脱之辞也没有。”
“别想着这件事了。”淳于羽突然开口转移话题,“等杜雅的葬礼过后,能请你帮我给呈越哥哥转交一样东西吗?”
“你对他还是没有死心吗?羽儿,尹昂已经四岁了。”
“我对他的兄妹之心此生不灭。但因为当年双方家长曾经给我们议过婚事,为了避嫌,我都好久没有见过他了,这一次是我最后一次给呈越哥哥送礼物了”
“好,我答应你。”
“多谢上官小公子。”
转眼已经是第二日,淳于羽拜祭过杜雅之后便回到了如意楼中。
上官鸿拗不过上官旭的性子将杜雅按照正室夫人的规格下葬,秦青澜看着和自己明争暗斗了五年的人变成了一抔黄土也叹了一口气视而不见,算是默许了这件事,在皇上那里处处维护上官家。
若月处处挑拨离间终于惹得帝王动怒将杜家连根拔起,本想让上官旭也为自己的皇孙之死负上责任,奈何四公主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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