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上官鸿手中的剑才轻轻放下,清亮的脆声惊动了一池秋水,居然吓跑了河畔的几只鸿鹄。
“阿南,我们回去吧,都流血了,一定很痛,回去给你上药。。。”淳于羽转身扶着阿南离开这个湖畔。
阿南不听劝的回头用剑指着上官鸿,淳于羽伸手拽着阿南,“阿南,只是擦破了一点皮,走。”
“谁让你们走了?”上官鸿捡起地上的剑对着淳于羽,“你。。。”
“你不动手我就走了,我这几天就住在宁安侯府,你随时可以来取我的性命。”
淳于羽的步子越来越大,上官骘姗姗来迟,他上前扶着淳于羽。
“我哥伤着你哪里了?羽儿。。。”
淳于羽甩开上官骘,“来,阿南。。。我们走。”
上官骘只好跟在淳于羽的身侧,三人不知不觉来到一条深巷,不知从哪里窜出十几个黑衣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些人的刀剑直冲冲的朝着淳于羽的方向而来,阿南不顾身上的刀伤拿起手中的剑刃冲上去,上官骘一手将淳于羽抓在自己的身后。
“好好躲在我的身后,乖。。。我在。”
上官骘和阿南字打打杀杀的光影中来回攒动,“不知好汉是谁家雇来的,在下上官骘,你若求财,尽管开口。”
“此事与你无关,我们要的是那小妞的命,你快给我滚蛋。”
“是谁?”淳于羽开口道,说话间她掏出了脚后跟的匕首反身隔断了一个黑衣人的喉咙,鲜血溅了她一身。
“无可奉告。”
上官骘眼见一个黑衣人的刀口就要砍到淳于羽的头上,他伸手将淳于羽护在自己的怀中,一只脚反踢在黑衣人的胸口。淳于羽趁着这个时间半蹲着身子将匕首插入黑衣人的腰间,这样又解决了一个。
一番战斗下来,黑衣人死伤过半,剩下的人听见了不远处的脚步声,只好转身撤离。
阿南打算追上去,淳于羽伸手拦住了阿南,“穷寇莫追。”
淳于羽上前扶着阿南,一双眼睛却担忧的放在上官骘的身上,“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上官骘装痛的捂着自己前几日被上官旭刺伤的伤口,“痛。。。”
这一下惊的淳于羽放开阿南冲到上官骘的身边,她伸手摸了摸上官骘的胸口,“肯定是伤口裂开了,下次不要让我瞧见他们,非得剥了他们的皮不可。。。”
附近的巡军匆匆赶到,刘毅跪在地上,“末将来迟,将军恕罪。”
上官骘摆了摆手,“刘将军快快请起。”
“多谢将军。”
淳于羽旁若无人的嘱咐上官骘,“你回去之后重新包扎一下,在床上躺几天吧,没事不要出来瞎溜达。。。”
“是,我听羽儿的。。。”
淳于羽喋喋不休的嘴巴听罢紧闭起来,她放开上官骘之后捡起地上那些黑衣人的箭矢,上面的雄鹰标志再一次刺激了淳于羽。
“哦。。。嚯哟。。。整整十年的时间,我还真是没见过这么执着的刺客。。。等几个月就好了,还浪费这些兵力,真是够笨的。”
上官骘也注意到了上面的标志,转身对刘毅说到,“刘将军,今日之事就当做是有人当街闹事,你我经过将他们就地正法,一个不留。”
“不是。。。刚刚。。。”
“刘将军。”
“是,谨遵将军吩咐。”
淳于羽扶着阿南,“多谢将军刚刚的救命之恩,告辞。”
“我送你。”
淳于羽厉声拒绝,“不用。”
“就送到门口。”
“不。。。”
“我顺路。。。”
“那好吧。”
上官骘一路将淳于羽送回如意楼,他看着淳于羽想要说些什么。
“上官将军,你最好不要说话。”
“你我还真是心有灵犀,你怎知我要开口?”
“油腔滑调就给我滚。”
“好好好,我封嘴。”
半个时辰之后,淳于羽看到了如意楼的牌匾,“多谢,我到了。”
“你看,我伤口也挺多的。。。”
“恕不远送。”淳于羽伸手指了指通往丞相府的道路,“将军还是快点回去包扎吧,免得伤情恶化。”
“你也是,告辞。”
“请。”
淳于羽和阿南回到如意楼的房间,她帮着阿南把身上的伤口包扎好。
阿南伸手胡乱的打着手势——你对他有意?
“胡说什么?”
除了我们,你不会喋喋不休的嘱咐。。。
“嘱咐是应该的,刚刚若是没有他,我们不一定能够活下来的。”
你就继续死鸭子嘴硬吧,迟早有一天你会哭着表白的。
“你再胡说,我生气了。”
阿南叹了一口气——上官将军在言行一致的对你好,你尝试一下?
“我换身衣服回去,今天的事情不许告诉楠阅。”
淳于羽在屏风后面把身上的衣服换下,脑子里想着上官骘那双看着自己依依不舍的眼神。
她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你一个半只脚伸进棺材里的人,想什么呢?”
当晚之时,上官旭将和杜雅曾有瓜葛的高官亲戚一个个斩于剑下,一下子将上官家置于众矢之的,上官旭倒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在第二天亲自承认了所有的罪行,皇帝秦宁成为平众怒只能将上官旭当着众人面斩杀,随后逼迫秦青澜和离,将其从丞相府接回宫中。
秦青澜舍不得自己的儿子请求将上官嘉和带回宫中,皇帝拗不过只好答应。
以上种种在坊间传说连连,但始终没人敢放在台面上说,皇帝秦宁成为了爱女明旨全国不得谈论这件事,违者斩,这些谣言才渐渐平息下来。
若月的小腹微微隆起,三个月的肚子开始有了分量。
“这上官家的二公子怎么能是这样的人呢?还好,我们家可怜的青澜以后都不用受他们的苦了。”
“你看你,哭什么鼻子?小心让肚子里的以后都随了你。”秦宁成伸手捏了捏若月的鼻梁。
“这上官家不会是借着烦心的二公子在铲除异己给十皇子铺路吧。”
秦宁成有些不大高兴,“你又胡思乱想些什么,你每个月都要说上一次,也不嫌烦。”
“本来就是,我们家墨南在朝中依靠的除了阿成你,几乎都是丞相府和宁安侯府,他们有一个更好的皇子放着不用,也不是非得上赶着。。。”
“你就不怕朕。。。杀了你?”
若月心头一惊,随后嫣然一笑勾弄秦宁成的脖子,“你才舍不得,我每个月说一次,你每个月便威胁一次,都烦透腻歪了。阿成,你那么宠我,说说笑就行了,别那么严肃嘛,吓到孩子就不好了,来嘛来嘛,笑一个。”
“你说话总是直来直去,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就好了,可别出去给我乱惹麻烦。”
“知道了,夫君。。。”
若月知道每个月提一次会有杀身之祸,可是褒宁若在秦宁成心中的地位真是太重,也让她占了好大的一个便宜。
秦宁成也不是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可世界上若是连自己信任了快一辈子的上官家都信不过,还能有什么是信得过的,他理解宁若心中的担忧,但也就是当做笑话听听算了,较真做什么?
澜沧宁成帝君二十年七月三十日,太子秦墨磊后宅龙氏击打龙鼓告御状,府上太子妃佛口蛇心,十年来戕害皇嗣,残害姬妾,携手东宫所有姬妾联名请求皇上废除太子妃。秦宁成因为证据确凿,太子妃跳出来俯首认罪,他不得不废除太子妃,罚太子妃淑珑公主在万佛寺出家抄写经书。赈灾款的事情也被人翻了出来,太子秦墨磊公正论处,最后寻回被劫的所有赈灾款,赢得天下盛赞。
如此一来,秦墨磊算是完美的解决了这些棘手的事情。
同日下午,北国议和使团在驿站无故暴毙,四皇子秦墨南与大理寺卿奉命调查此事。还没等此事调查清楚,包括北尾、阚西、长宁等在内的北境之地迎来北国的再次突袭。
边关战事紧急,上官骘和林鹤鹳必须立刻前往边关相助卢元帅等人。
临走的前一天,上官骘借口来向镇国公主辞行的时候顺道绕道后院来找淳于羽。
“你二哥的事情我很抱歉,请节哀。”淳于羽率先开口。
“他其实也是很开心的吧,下了下面便能见到他的阿雅了,也不用天天纠结了。”上官骘接上淳于羽的话茬。
“你的伤口如何了,回去上药的时候大夫是怎么说的?”
“都是一些皮肉之伤,不碍事的。这次战事凶险,就连久不涉军事的贺风家和赫连家都参与进来了,耶律家更是让耶律彬直接上位代替耶律触的主将之位成为先锋,对方猛虎多于狼,稍有不测便是有去无回。”
“哦,战场的事情本就是命悬一线,你。。。你多小心。”
上官骘说到这里偷偷的瞄了一眼淳于羽,“羽儿,你明日能否来送我最后一程?”
第65章 城楼望断情随军()
“什么最后一程,把这个话给我憋回去!”
淳于羽注意到自己的情绪实在太过激动,只好悻悻的收了话尾,“我。。。我是说。。。我就是多嘴问一句,才没有关心你。纵然战事凶险,可我相信你并不是那个浪得虚名的猛将,你绝对能够凯旋而归。”
“世事无绝对。羽儿,若这是我生命中的最后一场战役,你能。。。”
“什么叫做生命中的最后一场战役?我刚刚的鼓励都是喂了狗吗?你得平平安安的回来你知道吗?我。。。我想你的家人肯定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上官骘看着淳于羽有些失态的模样,伸手抓紧了淳于羽的手,“你明日能否来送我一程?”
淳于羽大力的甩开了上官骘的手,“我楠阅过几日便要成亲了,我是她唯一的娘家人,我有很多事情要准。。。”
“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就过来看一眼可好?”
“我想。。。我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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