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安姨娘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唤道,却未听到春儿应声,瞧过去,便见春儿一脸痴迷的望着贤儿离去的方向,冷哼一声,又喊了声:“春儿——”。
“啊。”春儿听了声音,回了神,忙跑进屋内,“姨娘有何吩咐?”
安姨娘冷眼看了她一眼,丫环便是丫环,到底是没见过世面,若是她按这蠢蛋出的主意与老爷提的话,必是要被老爷责骂了,想着,便道:“你去院子外面瞧着,若是老爷来了,便进来禀报。”
“是。”春儿应了声,便走了出去。
大约过了一刻钟,春儿便急急跑了进来:“姨娘,老爷来了。”
安姨娘点了点头,走至一边的七弦琴边,坐了下来,在暗中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眼眶里出了眼泪,便开始抚琴了。
悠扬的琴音便从屋内传出,安姨娘瞄了眼屋外,见景越良已是走了进来,泪水便沿着白净的脸蛋往下流。
景越良笑着走进屋内,本听到这琴音很是高兴,走近安姨娘,却见安姨娘似乎并未发现他,边抚着琴,边还在落泪。
脸色微微一沉,坐到她身边,抚上她的脸蛋,道:“小美人,怎生哭了?”
安姨娘似一惊,转头,看了眼景越良,忙停了手,扭头,胡乱擦着自己的眼泪。
“小美人,如何哭了?来,与爷说说,可是有人得罪你了?”景越良扳过安姨娘的身子,心疼的问道。这些年,舒环对自己都是冷冷淡淡的,只有晴儿在他身边,对他问寒问暖,十分知心,因此,他也是有几分真心心疼这安姨娘的。
安姨娘眼中划过一丝得意,哼,秦舒环,虽然你得了这侯爵府夫人的位置,却是留不住老爷的心,又有何用?想着,楚楚可怜的看向景越良,满含委屈的唤道:“爷——”
“唉,小美人,唤的爷骨头都酥了。”景越良搂住安姨娘,半开玩笑的道。
“爷,你坏死了…”安姨娘仿佛被他逗了一笑,却又是立马抹起眼泪来了。
“小美人,好不容易笑了,如何又哭了?可是有下人得罪你了?”
安姨娘摇摇头,满脸泪痕,景越良见了,心疼的抚去她的眼珠,又问道:“那是何故,哭成这样?”
“爷,还不是你——”安姨娘很是委屈的道。
“爷?爷怎么了?爷什么时候惹到我的美人了?”景越良指了指自己,很是疑惑的问道。
安姨娘委屈的点点头,一双含泪的美眸瞧着景越良:“嗯,就是爷,爷可还记得答应过妾身的事?”
“爷答应过美人何事了?”
“爷…妾身…妾身就知你不记得了…年前,爷可是答应过妾身,要让妾身的表侄女芯儿,给大公子做平妻的。”安姨娘又是哽咽了起来,粉嫩的脸蛋,愈发显得楚楚可怜了。
景越良微微一愣,想了会,便想了起来,有些为难的道:“爷没忘,只是皇上已是下了圣旨,为枫儿赐了婚,这平妻定是做不成了。”
安姨娘吸了吸气,用衣袖抹了抹眼泪,道:“爷,妾身知道,芯儿已是做不了大公子的平妻了,只是…只是妾身已是答应了表哥,妾身那表侄女也是一心等着嫁给大公子…今日妾身使人回去告知了皇上赐婚的事,谁知我那死心眼的侄女,说是她已是把自己看成了大公子的人,若是不能给大公子做平妻,就算是做个贵妾也是甘心的,还说让妾身必要信守承诺。”
说着,抬眸,见景越良神情有些犹豫,又是哭着道:“爷,我已是答应了我那表哥与表侄女,若是大公子不能纳了我那表侄女为妾,那妾身不便是无信誉之人了,这让妾身以后在娘家如何抬得起头来啊…”说完,便埋头哭了起来。
景越良见她如此模样,以为她是真得觉得在娘家抬不起头来了,便拍拍她的背,安慰道:“美人,别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爷应了你不便行了,让枫儿纳了你那表侄女做个贵妾不便行了。”
安姨娘听了,暗中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抬头,却是泛着眼泪,问道:“爷说的,可是真的?”
景越良点点头,搂了她入怀中:“爷何曾骗过你?”
安姨娘立马破涕为笑:“妾身谢过爷。”说完便亲了一口景越良,一双媚眼又直勾勾的望向景越良,双手搂上他的肩膀,柔声唤道:“爷——”,娇躯在他怀中不安坐的扭动。
景越良眼神一暗,勾起她的下巴:“又在勾引爷了。”
安姨娘“咯咯”一笑:“爷可是不喜欢?”
“爷如何会不喜欢?爷可是喜欢得紧!”景越良亲住安姨娘的红唇,与她撕咬了一番。
安姨娘呻吟一声,身子在他胸口微微蹭了几下,景越良便一把扯了她的衣服,抱着蹂躏了一翻,便往床上走去了。
——
建云城,秀雅的闺房中,一妙曼的女子正在练习舞步,一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随意梳了一个流苏髻,发际斜插一支红玉珊瑚簪,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在微暗的灯光中,显得有些忧伤,令人横生出怜惜的感觉。
“小姐,喝碗莲子粥,便歇息了吧。”屋门口走进一个穿绿色长锦衣,长相较为清秀的丫环端着一碗粥,走进了屋内,见女子还在练习,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女子听见声音,便停了舞步,点点头,却不说话,走到了窗边,抬头,看了眼窗外的月色,不知在想着些什么,脸上仍是无丝毫笑意。一阵微风吹来,抚起她的几缕青丝,带着几分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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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逼纳贵妾·教训安姨娘
第二日,梨梦园,二楼雅间。
“枫,你家老头子好像到处在找你,你不出现一下?”司徒玄似幸灾乐祸般,指向窗户外,繁闹的街上,几个四处寻找景亦枫的小厮。
景亦枫微光微微一敛,拿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薄唇轻启:“默青。”
默青环抱着一把青桐色的玄剑推门而入,拿起玄剑,朝着景亦枫拱了拱手:“主子,有何吩咐?”
“可知他找我有何事?”
默青上前,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说着便又恭敬的站至一边。
“给那女人一点教训。”眼光冷淡,说完便起了身,往屋外走去。
“是,主子。”默青点点头,便随着景亦枫出了屋。
夜君炎见景亦枫走了,看一眼傅天凌,见他一脸冷酷,想想摇了摇头,又瞧了眼司徒玄,问道:“你猜永定候找枫哥哥所为何事?”
司徒玄得意一笑:“你问我便算是问对人了,那老头子肯定是听了他家姨娘的话,又要来为难枫了。”
“我走了,你们慢聊。”傅天凌站起声,冷淡的道了句,便走了出去。
“真没劲,每次都是如此。”司徒玄撇撇嘴,不光那女人要给点教训,那老头子也该教训教训,想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光闪着一丝光芒,看向夜君炎。
夜君炎见了他这副模样一寒,坐远了一点,道:“你想干嘛?”
司徒玄眼角一翻,道:“我又不会吃了你,坐那么远干嘛?我问你想不想为枫做些事?”
夜君炎瞧了他一眼,想了想,便点点头。
司徒玄勾勾手,夜君炎坐了回去,二人这般那般商量了一番,都是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景亦枫出了梨梦园便回永定候府了,刚踏入门口,管家便迎了上来,行了礼,弯着腰道:“世子爷,你回来啦,老爷正在书房等候世子爷呢。”
景亦枫点点头,便往书房走去了。
到了书房,景越良正习着一幅字帖,见景亦枫走了进来,便停了笔。
“见过父亲。”景亦枫拱手弯了弯腰行礼。
景越良摆了摆手,示意他坐到一边的软椅上,自己也是坐了下身,看着景亦枫。
还记得枫儿与欣儿小时候,两个小人天天跟着他,爹爹,爹爹的叫个不停。可是,不知从何时起,枫儿与欣儿都是与他生疏了,见了面也只是简单的行一礼。反倒是贤儿平日里寻得了什么好画、好酒都是会拿来,与他一起鉴赏、品尝。
“父亲,不知你有何事?”景亦枫见他出神,便开口问道,语气淡漠。
景越良回神,仿佛是习惯了景亦枫如此态度,倒也不似从前般介意了,只是心中终究有些不舒服,便也是面无表情的道:“枫儿,皇上为你与怡郡主赐了婚,只是那怡郡主如今才十三年华,还须二年才能及笄,如今你已是十六年,至行冠之龄,身边也无一个姨娘、通房,实是说不过去…”
还未待景越良说完,景亦枫便起了身,拱手道:“有劳父亲操心了,只是枫儿早与娘亲说过,枫儿这一世只娶怡郡主一人,绝不会纳姨娘与通房。”
原本他是求了皇上下旨,只许他娶了怡儿,不许再有任何姨娘与通房,只是皇上前些日子却说是不赞同,只是同意了他与皇后不会赐下任何女子给他做姨娘与通房,却是不肯再下旨,只道是他的家务事,让他自己解决。
“什么?”景越良听了大惊,复又道:“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是常有之事,怎能就娶一位女子,你娘亲也是同意了吗?”
景亦枫抬眸,眼中冰凉一片:“是,娘亲已是同意,娘亲说天下女子皆是痴情之人,只希望找到一位一心一意对待于她的夫君,所以娘亲交待了枫儿要好好对待怡郡主,切不可哄骗于她,不可伤了她的心。”
声音一片坚定,却带着丝丝责怪,小的时候,他与欣儿瞧见娘亲偷偷的躲屋子里哭泣,那时他便开始对眼前这位父亲产生了抵抗的心情,父亲从小便是他心中一座威严的山,他崇敬父亲,以父亲为榜样,可是从那时,这座山便无声的坍塌了。
景越良岂能听不出话中之音,脸色一疆,便又道:“你娘亲那是妇人之仁,待你袭承了永定候爵位,却只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