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赵虎,他倒是因在西域生活过一段时间,对此有些了解,也曾听人说起过李元昊所执长刀,里面含有精金,只在祁连山中偶有产出的一种金属,数量极为稀少,比玉石还稀有。李元昊的长刀便是用精金混着钢铁打造,因此才能如此锋利,并能击破敌人的护体罡气。
罗大成闻声沉吟。若如此说,只怕耶律化哥的弯刀,也是如此锻造,里面含有那种金属,才会锋利如斯。
赵虎跟着李元昊作战不止一次,也曾见过敌人中出现过身具罡气的高手,却都被李元昊挥刀斩杀,或是殁于乱早之中。此时想到他们,不由嗟叹羡慕,恨自己家学武世低微,不能修出护体罡气,不然战斗或是逃命时也多了一分本钱。
对于这个问题,罗大成倒是有解决的方法。他曾背诵过烈火诀地修炼功诀,虽然是从北宋皇宫中得到的秘籍,未必有精要功诀记在上面,却比赵虎家传武艺强了无数倍,便将它传授给了赵虎,嘱咐他要日夜修炼,不可懈怠,终有一日,可修出护体罡气,不比那些敌将弱。
赵虎大喜,得到他的传授之后,立即盘膝于地,瞑目修炼功法。
罗大成坐在一旁,替他护法,望着帐外茫茫夜空,微皱眉头,想起了那在战场上神威凛凛的李元昊。
自己身在草原,虽是与西域兴州、甘州隔着荒野沙漠,却也离得不算太远。若要消弥天下乱象,斩除所有不稳定因素,让汉人不再受异族侵略的危险,终有一日,要与李元昊战场争雄。
今日看到李元昊如此凶猛,天下未有可抗者,他日战场相见,自己真的可以击败他吗?
漫野大军,越过遍布尸体的沙地,疯狂地大叫着,朝着前方的甘州城疾冲而去!
每个士兵的脸上,都充满着疯狂与恐惧之色。后面的督战队也在虎视眈眈,若敢有退后的士兵,便会被当头一刀,斩于城下,给那些胆怯避战的士兵做个榜样!
呐喊声已经响彻旷野,黑压压一大片军队迅速地冲过沙地,蜂涌于甘州城下,士兵们举起云梯架在城墙上,挥舞着钢刀,向着上面拼命地爬去。
大量的箭矢从城头上倾泻下来,射到城下的军队之中。中箭的党项士兵们凄厉地嘶嚎着,摔倒在地上,被后面同伴的大脚从身上无情地踏过去,没有人肯伸手救他们一把。
如大片的蚂蚁一般,黑压压的军队聚集在城下,厉声嘶吼着爬向城头。而城墙上疲惫的回鹘士兵们,也在拼命地举起长矛,刺杀着爬上城头的敌军士兵,将云梯从城墙上推开,带着一长串的党项士兵,重重地砸在下面的党项军队头上。
刀光血影,在城头一线到处迸射。两军士兵们拼命地嘶吼着,挥舞着刀枪,与敌人进行殊死的拼杀。
攻城战已经进行了三天,死伤人数越来越多。城中的回鹘人受伤后或者还能被救下城去,得到回鹘百姓的照料;而党项军中没有足够的救治的医生,受伤者常被同伴一刀刺死,算是慈悲地免除他们的痛苦。
党项军中,有着被征召和抓来的各族士兵,虽然其中有人不想作战,却也无法后退!只能冲上城头,狠命地砍杀着面前的敌人,以求得生存机会。常常是钢刀刚将城上的敌人砍翻,就被侧前方的一枝长矛刺来,将他胸膛刺透,仰天从高高城墙上摔落下去,将下面的同伴砸得跪倒在地,头晕目眩;甚至是砸断颈骨,惨死当场。
第150章 独力破城
在城前的军阵之中,罗大成骑马立于骑兵队列中,望着前方党项军与回鹘守兵的惨烈战斗,心中亦为之震撼。
攻城之战,惨烈如是。李元昊要攻下甘州城,以及此后的瓜州、沙州等西域各大城池,将西域一带控入手中,恐怕要经历的攻城血战,死去的各族士兵,绝不在少数。
回鹘人的城池,修建得远不如宋人的城池那般高大坚固,甚至连辽国的大城也比不上。他日自己若攻打辽国大城,死去的部下,又该是多么庞大的数量?
自己毕生所见坚城,未有超过东京汴梁城的。若有朝一日,自己真的统军攻打汴梁城,与赵祯一决中原谁属,在那天下第一坚城之下,又将死去多少忠勇战士,自己又是否真的能如同金人一般,有那么好的运气能攻下东京,掳劫宋帝、百官、嫔妃北归?
他的思绪,被隆隆战鼓声打断。党项大军中央,李元昊已经纵马而出,高大瘦削的身体上,隐隐现出炽烈白光,冷傲的面庞上,轻蔑的冷笑泛起,望着城头的上的敌人,眼中已然射出寒光?
若在几日之前,敌人士气正盛,自己冲入城中,未必能一举击溃敌人的斗志,或者还会在源源不断攻来的敌军之中受到损伤,殃及本方士气;可是现在,敌人已经不停地守城几日,现在早已疲惫,正是一鼓作气冲入城中之时!
这就是敌人守城人手之少带来的恶果,自己这一次奇袭,让敌人不及调兵守卫,以寡兵力抗自己大军,所有士兵疲惫在所难免。只要自己率先冲进城去,敌人士气一降,便可轻易被自己身后的大军彻底粉碎!
想至此处。三军统领主将纵马驰出,率领着身后精锐骑兵,朝着甘州城的方向狂奔而去,卷起一路滚滚烟尘。
正午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金盔金甲的战将身上,熠熠生辉。灿若烈阳的护体罡气,白光笼罩住他的身体。更让他地凌厉气势直冲云霄,使城头上的回鹘人看得心胆惧寒。高大骏马,踏过遍地的尸体,直朝城门方向驰去。督战队的骑兵上前,挥鞭大吼着,驱赶着前方的党项士兵,让他们退向两边,让主将可以轻易地从他们让出的道路中通过。
骏马踏过被沙袋和尸体填满的护城河,铁蹄踏入水中。踩在一张被挤在沙袋之中、朝上地士兵的脸上。那张脸已经被水泡得浮肿,在战马践踏之下,霎时破裂,将腐烂的肉体,散布于没蹄深的护城河水之中。
李元昊的眼神依然冷酷。丝毫未曾多看地上和水中的尸体一眼。他手中的长刀已然举起,挟着暴烈杀气,直指城头上的敌兵!
位于城门上方的回鹘士兵,已经用尽最后地力气,满怀恐惧和悲愤地拉开弓,将大片的利箭朝着他射来,在空中发出嗖嗖的声音。
长刀挥出。刀身上光芒暴射,霎时卷起大片箭矢,在空中凌厉斩裂,让它们飞散四方,无法伤到李元昊的身上。
在他的身前,也有大批党项士兵举着高大地巨盾,为他和后面的骑兵们抵挡着漫天箭雨,整个军队如铁流一般,迅速地逼近高高举起的吊桥和城门。
在多日来的战斗之中。吊桥已然被刀枪击得粉碎,只有被厚厚铁皮包裹着大门依然矗立在党项人的面前,阻挡着他们进入城中的道路。
火箭混在大片的箭矢之中,从城头射向下面地敌人。已经事先被水浸湿的木盾开始冒烟,却未曾燃烧起来。
巨石从城头上推下来,砸向逼近城门的党项士兵。当场有数名士兵躲闪不及,被巨石砸在头上身上,骨肉碎裂,惨叫着死在城门前面。
后面的党项士兵涌上去。拼力将他们的尸体搬开,挥舞着刀枪砍在城门上,却被那厚厚的铁皮包裹住,只能在上面凿出一个个的小坑,无法将城门击裂。
战马奔驰中,身体笼罩在炽烈白光中的李元昊纵马驰到城门前,举起长刀,在空中用力一挥,将一支从城头砸下来的巨木劈断,向两边落下,砸在两个党项士兵地头上。
那两个党项士兵轰然摔倒在地上,脑浆混着鲜血流淌出来。李元昊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纵马冲到城门前方,举起长刀,厉啸一声,包裹在炽烈白光中的大刀狠狠劈在城门之上,发出一声巨大的轰响。
厚重的城门,轰然震动,木屑四溅。当刀势挥过,城门之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刀痕,竟被这一刀击穿了城门,露出了厚厚的铁皮,以及里面的坚硬木料。
刀罡劈穿城门,在裂口之中,现出里面黑洞洞的一片。而在城头上,回鹘士兵们惊恐地大叫着,不断地推动巨石粗木,朝着李元昊的头上砸来。
大堆地石块落下,砸在李元昊的身边,将他身边攻城的党项士兵砸死在地上。李元昊仰头上望,看着直朝自己头上砸下来的巨石,眼中现出奇异的光芒。
长刀举起,奋力劈出。刀罡炽烈,重重地劈在巨石之上,轰然巨响声中,巨石霎时被劈得粉碎,乱石四散飞落,砸在李元昊身边的士兵头上身上,将许多党项士兵打倒在地,痛苦闷哼声在他的耳边响起。
李元昊却是不管不顾,举起长刀疾速猛劈,朝着包裹铁皮的厚重大门狠劈下去。
刀罡凌厉劈过,穿透了铁门,斩断里面的粗大钢铁门闩。党项士兵们在门外奋力地推着大门,却无法推开,里面被堵住了,从外面无法打开大门。
李元昊面现厉色,挥舞长刀不住地猛劈大门,时而举刀上砍,将头上落下的巨木搅断,大石劈飞,碎裂的木石将他身边的党项士兵纷纷砸倒,李元昊却是毫发无伤,依然凌厉地劈斩着厚重城门。
在他的身后,大批党项弓箭手已齐聚城下,拼命地朝着城楼上方射箭,压制着城楼上的回鹘士兵,不让他们轻易地推下巨木大石。而后方的投石机也在发射大石,朝着城楼上方轰击,只是准头也在努力控制,免得砸到李元昊的头上去,因此不敢将投石方向指得太正,只能砸向两侧的城楼,阻止那些回鹘士兵放箭袭击城门前的李元昊。
城楼之上,回鹘战士舍生忘死,向下推动着巨木大石。可是城头上储存的木石终有用尽之时,而党项人的箭矢还在不停地飞来,覆盖在城头大片区域,将许多士兵当场射杀,满身箭矢地倒在城头上,鲜血从他们身上流淌出来,顺着城墙流下,一滴滴地落在城门前的李元昊头上。
李元昊面色冷厉狞恶,丝毫不顾头上已落得满头是血,挥起手中锋利长刀,不停地劈斩着城门,直斩得木屑纷飞,轰然巨响不绝。
即使再厚重重的城门,在这样的猛力劈斩之下,终究有崩溃之时。城门中央,已经被斩出一个大洞,里面用来堵住城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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